《星辰妖皇傳》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二十三章 滿頭疙瘩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二十三章 滿頭疙瘩

以識字邀斗,容不得孔宣這位儒門大成至聖先師不應戰,遂冷笑道:「若是貧道識得佛主之字,又待如何?」
北方不壞尊王永住金剛。
「如此說來,倒是貧道有失計較。」悶哼一聲。孔宣漂亮到妖異地俊臉上,蒙上一層薄薄怒氣。
西方毗盧沙門大力金剛。
聰明!陸久心中暗贊一聲,將問題重新丟給對手,才是最明智的處理方案。
孔宣故作疑惑道:「不行嗎?那就請佛主賜教,哪個是『射』?哪個是『矮』?」
釋迦牟尼一手結不動根本印,一手拈花微笑道:「聽聞儒門中,弟子頑劣,不堪教授之時,老師常罰三下戒尺。若是儒門聖人識得,貧僧願受聖人三下責打。」
腦海中浮現孤高自賞的青衣挺拔身影,釋迦牟尼這才釋然,合什對孔宣言道:「阿彌陀佛,道友立下儒門,教化世人、導人向善,功德無量,頗合我佛門教旨。貧僧有二字請教儒門聖人,若是聖人不識,還請歸我西方佛門,屈尊孔雀大明王之位,教化蒼生,渡閻浮世人赴西方極樂清凈世界。」
晉入羅仙境界,踏足混元之門,釋迦牟尼盤膝端坐九品金蓮,懸浮半空。頂門畝大功德金輪,光耀四方,寶相莊嚴。口中誦念佛心咒,化為個個萬字元文,凈滌人間。
太上老君長袖高舉,將太極圖和金剛鐲收入其中,斜坐青牛悠然作歌而去,古樸蒼涼的聲音,道盡出世閑情,滿含寂寞。
「射」字可拆分為「身」、「寸」二字,身僅寸長,即是「矮」;「矮」字可拆分為「矢」、「委」二字,人持弓矢,即是「射」。
「我」字非單指釋迦牟尼本身,而是盡指閻浮眾生。鼓勵世人生於世間,頂天立地,主宰自我,掌握命運,而不必聽命于任何人或任何超乎人的神。
羡慕過後,孔宣眼中憤怒一閃而逝,轉而又是深深地迷茫,不知不覺中來到釋迦牟尼蓮座前,稽首道:「孔宣見過多寶大師兄。」
「南無阿彌陀佛……」釋迦牟尼緩緩誦念佛號。話音方落,陣圖急速旋動,待看不清樣式時,悄然演化為四尊金剛法身。
釋迦牟尼猛地心中一緊,左右彷徨。
「恭送佛祖聖駕。」孔宣上前拜辭阿彌陀佛。
陸久揮手盪起一股潛勁托起釋迦牟尼,淡淡笑道:「二位慢走,恕不遠送。」
釋迦牟尼伸出粗糙有力的大手,凌空虛抹過不遠處的山壁,頓時平滑如波瀾不興的小湖。粗壯的手指射出一道金光,在石壁上緩緩游弋。
釋迦牟尼信奉霸道,即便身入四大皆空的佛門,亦難以遮掩滲入骨子裡的霸氣。甫一為大乘佛教之主,便宣言招惹漫天諸神,毫無顧忌。
驚才絕羡的多寶道人,如何會不明白無量量劫證道混元的機會何等渺茫?只是,混元道果對修行者的誘惑,太大、太大……
釋迦牟尼頓時一愕,笑容悄然斂去,口中不滿道:「儒門聖人說笑了,豈有一字兩解之理?」
釋迦摩尼悵然嘆息一聲,闔目肅然道:「是貧僧輸了,儒門聖人果然了得。願賭服輸,貧僧這便受聖人三責。」
在阿彌陀佛枯黃的手掌離開頂門的一剎那,釋迦牟尼緩緩升起,盤膝懸浮半空。飄逸、霸道盡去,所余唯有寶相莊嚴。
孔宣不屑冷笑道:「佛主若是今後不還,只怕日後老師聖駕親臨,便是緣盡之時,再容不得佛主狡言推託。」
「不想孔宣已經修到這般境界,五色祥光,五行相生,流轉不息,距離至仙不過一步之遙。」釋迦牟尼一見,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與孔宣曾是同門師兄弟,自然知道孔雀地厲害。五色祥光三擊,可是不好經受。
釋迦牟尼面上先是羞惱,而後合什平和道:「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此番乃是貧僧造次,故而有此一厄。從今而後,貧僧不敢消去儒門聖人所賜,留以自警。」言罷,面上清光流轉,道行深進一層。
釋迦牟尼能在瞬息之間明得失,道行更進一步,果真是絕世奇才。佛門由他執掌,定能發揚光大。
釋迦牟尼步下蓮台叩首道:「小僧拜辭妖皇陛下聖駕。」
釋迦牟尼目中怒意一閃,誅仙陣圖業已斬化為四大金剛,如何歸還?於是合什淡淡回道:「阿彌陀佛,得是機緣,失是機緣,儒門聖人何必強求……」
多時,金光斂去,深深兩個金黃色大字刻於石壁之上。
足以讓人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地追求。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憑藉前任老師截教通天教主的至寶誅仙陣圖,釋迦牟尼寄託惡念斬出四尊惡念化身,是為佛門四大金剛。
孔宣瞥一眼釋迦牟尼那光如明鏡的禿頭,頷首輕笑道:「就依佛主。」
無量玄黃之氣,自三十三天外垂下,五成沒入釋迦摩尼頂門天靈處,剩餘五成為金剛鐲所得,立成人教聖器。
孔宣見狀,心中怒火猶勝,淡淡道:「既然如此,還請佛主歸還我截教至寶——誅仙陣圖。此物為上清至寶,非屬西方佛門。」
無論孔宣如何分配二字,釋迦牟尼皆是勝券在握,故而信心滿滿。
「阿彌陀佛,貧僧見過儒門大成至聖先師。」釋迦牟尼雙手合什,眼帘半闔,口誦佛號道:「多寶已屬過往。師兄之言再也休提。如今只有西方佛教釋迦牟尼如來,不復上清截教多寶道人……」
「達雅塔,嗡牟尼牟尼瑪哈牟那耶梭哈……」
「善哉善哉……」阿彌陀佛不禁喜形於色,暗自慶幸自己眼力不差,不枉與太上老君交易一場。
雖然明知不可能,佛教聖人心中還是有些淡淡地遺憾。若是能將孔宣這位儒門聖人收歸門下,大興之期,指日可待。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釋迦牟尼充耳不聞,神色絲毫不改,只是誦念佛號。
兩百多年沉寂黑白世界,每每思及過往,憤怒、怨恨、悔意、哀傷、愁苦、迷茫……諸般繁雜心緒紛至沓來。早已不堪其苦。
阿彌陀佛示意孔宣免禮,朝陸久頷首示意,足下升起金色九品蓮台,祥雲金光與釋迦牟尼的座下蓮台連成一片,帶著他往地仙界而去。
陸久心中暗笑,不想後世釋迦牟尼如來地金身法相滿頭疙瘩,竟是由此而來……
孔宣手執五色筆,輕飄飄連敲三下,轉身而回。待落回陸久身後,釋迦牟尼頭上密密麻麻滿是疙瘩。
東方神通廣大潑法金剛,
南方法力無量勝至金剛,
「哪個是『射』?哪個是『矮』?」釋迦牟尼雙眼眯起,微笑著詢問。
「善哉善哉……」阿彌陀佛合什低語,彈指將一朵九品金蓮飛至釋迦牟尼下方。
一朝開悟,灰濛濛的陣圖緩緩飄飛至頂門,心中負面情緒湧入其中,大放光明。
阿彌陀佛眉頭微皺,情知釋迦牟尼勝算不大。只是他初登佛主大位,若是眼下出言駁斥佛旨,于佛主威望大有損傷,得不償失。
孔宣早有計較於心,淡淡道:「這有何難。一個是『射』字,一個是『矮』字。」
儒門大興人間乃是天數,豈能失了孔聖人?
孔宣與釋迦牟尼空自羡慕聖人教主逍遙,這番意境,在場其他四人中,只有陸久和阿彌陀佛能品味,混元聖人不死不滅,悠悠無窮歲月,寂寞啊……
阿彌陀佛雙手合什,輕聲念道:「善哉、善哉……」
釋迦牟尼得功德相助,真靈頓時一陣空明剔透,明悟升起。為截教大弟子多寶道人之時,修為境界業已達到金仙極致,困於太上老君太極圖中二百余年,一意苦修,更是勇猛精進。
孔宣淡淡道:「佛主果真信人,恕貧道多有得罪。」言罷,凌空飄飛至釋迦牟尼面前三尺之處,翻手取出一隻筆來,五色光華流轉其上,帶起祥雲陣陣。
釋迦牟尼端坐九品金蓮,眉宇之間儘是慈悲之色,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念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四大金剛護法四方。結成陣法。各顯憤怒、怨恨、哀傷、愁苦之態,分別對應誅仙、戮仙、絕仙、陷仙四門,殺氣騰騰。
「善哉、善哉……」阿彌陀佛合什喃喃自語。
「二字皆是『射』,亦皆是『矮』。」孔宣瞭然於心,悠然作答。
阿彌陀佛合什一禮道:「妖皇陛下,貧僧告辭。」
釋迦牟尼朝孔宣合什和聲問道:「敢問儒門聖人,此二字為何?」
阿彌陀佛淡淡道:「上清教主何等樣人,豈會與一介小輩為難?」
陸久心中暗嘆,不想這位釋迦牟尼如來甫一登臨佛主之位,便開始為西方佛教籌謀,欲要奪取儒門氣運。只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陸久目中寒光一閃,區區一個大乘佛教教主,加上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已經讓釋迦牟尼徹底倒向西方佛門。
不多時,釋迦牟尼收起神通。四大金剛法身並功德金輪沒入腦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