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潛龍勿用
第十四章 鐵鷹銳士
果然，劉闞很尷尬的點了點頭。
打了滿滿一缸子的水，劉闞坐在門廊上休息。
劉闞奇怪的說：「男人、女人？除此之外，總不可能是不男不女的人妖吧。」
唔，聽起來，有點像後世特種兵選拔的味道了。
難道說……
曹無傷撇了審食其一眼，「廢話，鐵鷹銳士啊，當然不簡單了！」
魏國和秦國之間交鋒無數次，所以唐厲對鐵鷹銳士瞭然于胸，倒也不足為奇。
「人妖就是……」劉闞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於是眼睛一瞪，把話題岔開道：「這個回頭在和你們解釋。其哥，無傷大哥，你們倒是和我說說，那新任的縣長，是何來歷？」
劉闞一怔。按照曹無傷的說法，這秦軍鐵鷹銳士的訓練方法，倒是和後世部隊中的負重越野相似。不過一百三十斤……劉闞想了想，若是放在自己的身上，想必也能夠順利通過吧。
那一天，沛縣城中許多有名望的人，都出城去迎接這位傳說是很有來頭的縣長。曹亭長去了，蕭何去了，曹無傷去了，還有呂公也去了……劉闞沒有去，因為他正在隨著母親識字。
反正，這些字是讓劉闞焦頭爛額不已。後來他一橫心，就只去記下秦文的書法，余者除了闞夫人要考校的周文、齊文和楚文之外，一律不去理睬。這樣一來，倒是變得輕鬆了許多。
當年秦王政欲以五百里之地換取安陵。但是安陵君卻不願意，於是派遣唐睢出使秦國。
劉闞一聽，也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那唐睢，是唯一一個敢直面頂撞，而且威脅秦
審食其和曹無傷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搖頭嘆了口氣。
泗水郡的位置非常重要，勾連南北。歷史上，秦始皇曾征討百越，難道說這任囂前來，是為了這件事而做準備嗎？
是啊，沛縣是個偏遠之地，堂堂鐵鷹銳士，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如果說是為了秦王東狩掃清障礙，那倒也說的過去。可現在秦王既然已經決定不再東狩，那鐵鷹銳士的出現，就有點不同尋常了。更重要的是，新任的縣長還帶來了三十名鐵鷹銳士，意義更加不一般。
但是劉邦，卻始終沒有出現。
劉闞一蹙眉，「蕭先生不是說，秦王要東狩嗎？」
曹無傷兩眼放光，語氣中帶著一種欽佩之意說：「新來的縣長，出身鐵鷹銳士。隨行還有三十名鐵鷹銳士……阿闞，是鐵鷹銳士啊！老秦國最精銳的人馬，據說整個老秦國，只1600名呢。」
整天里少有時間出去玩耍，以至於新來的縣長抵達，他也沒有出去看熱鬧。
魏武卒已沒落，胡刀騎士和技擊騎士也都榮光不在。
這一段文章，劉闞怎可能沒有聽過？
劉闞看了一眼正興奮不已的曹無傷，心裏面卻在尋思著，這傢伙應該也會名留青史吧……
秦文頗為後世的篆文，劉闞倒是認得幾個。
曹無傷？
原來如此！
話說回來，新縣長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都是一個樣，難不成還生出花樣嗎？
審食其看劉闞那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樣，
這樣說起來的話，唐厲和曹無傷怕都是練兵的好手。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居然是默默無聞。
「七國四強勇？」
「無傷大哥，這鐵鷹銳士的訓練之法，你是怎麼知道的？按道理說，這些事情一般人可不好打聽出來。」
劉闞猛然靈機一動。
審食其坐下來，向劉闞解釋道：「最早期，鐵鷹銳士又叫鐵鷹劍士，整個老秦國也不過百餘人而已。後來司馬錯成了秦國的上將軍……你知不知道司馬錯是誰……哦，知道就好。司馬錯保留了鐵鷹劍士的簡拔制度，並在此基礎上，創立了鐵鷹銳士，號稱是七國四強勇之一。」
注：秦制一斤六兩，大約是現在的一斤。所謂負重一百三十斤，按照現代的計量，約摺合80斤。
而且在字的結構上，有的柔婉流動，有的疏密誇張；有的體勢縱長，有的狂虐古怪。
「咦？」審食其笑道：「你居然聽說過？」
那還是他在初中時學到的課文，雖然時間久遠，可由於文辭激昂，所以記憶深刻。特別是他剛才背誦的一段，更至今都沒忘記。唐睢，難道就是那位布衣之士，連秦王都很尊敬的人嗎？
要知道，自周朝東遷洛邑，也就是如今的三川郡（今河南雒陽）之後，歷經五百余年諸侯兼并和七國爭雄。至秦王政滅亡齊國的時候，各國田疇相異，車塗異軌，語言文字大有不同。
你不會不知道唐睢是誰吧！」
這倒是讓劉闞感到萬分的驚奇。
劉闞猛然啊的一聲，瞪大了眼睛說：「可
「我還真不清楚。」
曹無傷說：「這隻是第一關，而後還要有較技、比武淘汰；接下來要經過嚴格的訓練，精通各種陣勢，並且能靈活運用，根據不同的情況，結陣而戰；再接下來，還要再進行比武。
「不，我是說，鐵鷹銳士乃秦王親衛，若非有大事，怎可能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怕是有所圖謀吧。」
「鐵鷹銳士！」
※※※
審食其說：「我聽蕭先生說，東狩已經取消了……只是既然取消了東狩，鐵鷹銳士又為何而來？」
「人妖？人妖是什麼樣子？」
劉闞懶懶的靠在廊柱上，眼皮子都不見動一下，「有什麼可惜？」
曾經在魏國非常有名的豪士張耳門下效力，只是魏國很快就滅亡了，劉邦這才回到了沛縣。
曹無傷嘿嘿笑了。
唐睢卻回答：那大王知不知道什麼叫布衣之怒？」
曹無傷說：「阿闞，你真是練武練的傻了。
故而這新來的父母官，只能叫做縣長。不要小看這問題，依照秦制，這官位稱呼絕不容出錯，否則就要受到懲罰。劉闞見審食其和曹無傷二人都很興奮，也忍不住好奇的詢問起來。
昔年四大精銳人馬，如今只剩下鐵鷹銳士。據說這鐵鷹銳士的選拔尤為嚴格：下馬步戰以超越魏武卒為準，上馬騎戰需比肩匈奴胡騎。除了吳起訓練魏武卒之法，人手一矟，負二十支長箭和鐵胎硬弓，攜帶三天軍糧，還要配上全副甲胄，擴身短劍，精鐵匕首，牛皮盾牌。
但是成為鐵鷹銳士的，只有16
曹無傷是個肚子里藏不住話的傢伙，而且心眼兒也不是很大。
加起來，總重在130斤左右【注】。」
不過人倒是不錯，有股任俠氣，雖然本事不算太高，但看到不順眼的事情，會忍不住跳出來。
「你知不知道，咱們這位新來的縣長，是什麼人？」
審食其很無奈的搖了搖頭，「阿闞，我看你以前是練武練的傻了……居然連鐵鷹銳士都不知道？」
據說，劉邦年輕時也是個遊俠，生平最敬佩的人，就是信陵君魏無忌。
按照秦制，縣在郡之下，有『令』『長』之分。
曹無傷一旁插口道：「所謂七國四強勇，是指的七國之中最能戰的四大精銳人馬。有吳起所創的魏國武卒；趙武靈王設立的趙國胡刀騎士；齊國稷下技擊騎士；還有就是剛才說的鐵鷹銳士。
秦王見換不得安陵，就惱羞成怒說：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天子之怒？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哈，劉邦居然當過遊俠？
審食其壓低聲音說：「阿闞，其實在咱這沛縣，有能人。城南有一人名叫唐厲，乃是魏國人唐睢的孫子。
審食其詫異道：「你還真的知道啊！不錯，唐厲就是唐睢先生的孫子，從小熟讀武卒訓練之法。無傷和唐厲的關係非常好，兩人經常一起切磋。不過知道此事的人，並不是非常的多。」
識字之餘，劉闞還要幫助闞夫人整治廚房。
審食其說：「我看那個新來的縣長，恐怕不簡單。」
縣城有萬戶人家以上，被
就見審食其和曹無傷興沖沖的趕來，一進門就叫嚷道：「阿闞，你今天沒有去，真的可惜了。」
劉邦沒有等到，新任沛縣的縣長卻來了。
許多字甚至超過了百余種寫法，單一個『寶』字，闞夫人就能寫出來二十七個不同的形狀。
「鐵鷹銳士？」劉闞疑惑的看向審食其。
不過，來到這時代重新做一個小學生的滋味，並不是那麼好受。闞夫人為人很和善，但在治學方面，卻非常的嚴謹。按照劉闞的想法，學一學秦文就行了。哪知道闞夫人卻認為：既然要學，就必須要好好的學！不僅僅是秦文，還有其他各國的文字，都不能輕易的放棄。
只是，在這沛縣城中，曹無傷的朋友並不算多。誰都知道，他看不順眼劉邦，可偏偏呢，劉邦的人望，卻高的出奇。劉闞和曹無傷一起喝過兩次酒，基本上也就了解了劉邦的情況。
如果是這樣，自己又該從中謀取怎樣的好處呢？
如此一波一波的淘汰下來，老秦新軍組建時，共二十萬人。
劉闞激動的說：「唐睢是不是說：專諸之刺王僚，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蒼鷹擊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
同時，對劉邦這個人更感到了無比的好奇，很想去看看，這劉邦究竟是個怎樣了得的人物？
沛縣在籍記錄的，共八千戶。
「取消了！」
尤其是這文字，尤為嚴重。
不過劉闞的心裏，卻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另一個疑問。
對待朋友嘛，自然是沒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