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潛龍勿用
第六十三章 擔水功
可是如果像王信這樣奔跑如飛，而且不是裏面的水灑出來，卻是無法做到。
「這玩意兒幹什麼用的？」
劉家后宅，和審食家之間，有一塊空地相連。
一竹筒水，只不過剛剛沒了水缸的底兒。王信氣喘吁吁，扛著毛竹扭頭就往溪邊跑去。
「打水！」
坐在堂上，渾身不得勁兒，好像有跳蚤似地，不停的扭動身子。在加上王姬坐在一旁，更是感覺不自在。
想必，這毛竹中間已經被掏空了。
在院子的角落裡，擺放著兩根毛竹。一根長約一丈四尺（約合今三米左右），粗有水桶一般。看這毛竹的年齡，少說也有百年；另一根只有八尺長，而且也細了兩圈有餘。
不知不覺，灌嬰對劉闞越發的好奇起來。走過去想要抄起那個粗大的毛竹，卻下了一跳。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劉闞正光著膀子，在那毛竹樁子中間穿梭。眼睛矇著一根布條，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插著一根根裹著粗布的毛竹樁子，高低不一，錯落有致。
同時，動用二十萬刑徒，輸送輜重糧草。
屠睢被拜為國尉，領三十萬大軍出征。趙佗被封為副將，率領三萬兵馬，先行出發。
「阿嬃是誰？」
王姬笑道：「你別問了，等在這裏住的久了，自然就會知道。」
唔，阿闞兄弟當初教信的時候，好像說這叫做擔水功，能增力氣。
正說著話，王姬卻一臉神秘笑容的跑了過來。
「當然可以……不過你別給我弄壞啊。」
灌嬰比劉闞大兩歲，年僅十八。
原本劉
王姬當下點點頭，笑道：「灌兄弟，隨信去吧。妾身還有些事情要做，就不陪您說話了。」
可後來卻發現，阿闞兄弟的手藝……呵呵，我和老夫人都比不上，於是就隨他去了。」
灌嬰看得目瞪口呆。招式很簡單，可是力大勢沉，極具殺傷力。
劉闞是認為，既然要收拾一個人，堅決不能手軟。一擊必殺，而且要讓這個人永不翻身。
腳步圓轉靈活，如同跳舞一樣的在樁子之間遊走。
說完，他扯去身上的衣服，和劉闞一樣光著膀子。
一開始，老夫人也不是很願意。
水土不服，這是秦軍首先要面對的問題。
灌嬰目光複雜，看著王信遠去的背影。
王信先是在一個水缸旁邊，舀了一瓢睡，把上身打濕。
王信憨聲回答。
這劉闞如此做法，所為的究竟又是什麼呢？
這件事情就算是這麼了結了！
劉闞不得而知……隨著數次實驗失敗，劉闞也有些消沉了。
好奇的跟著王信來到一條清澈的溪水旁邊，就見王信抓住系在毛竹上面的繩子，蓬的就投進了水裡。片刻之後，單臂用力，大喝一聲，將毛竹從水中拎起，以身體為中心，毛竹轉動，一滴滴水珠飛濺。
以為劉闞是偷襲得手，真打鬥起來，未必能勝過自己。
※※※
劉闞頓時一咧嘴，倒吸了一口涼氣。很無奈的苦笑一聲，「那就有勞姐姐給灌
征伐百越，那些土著其實並不危險。
方法很簡單，就是帶上一些關中的泥土。如果真的有大面積水土不服的話，把泥土和水服下。
和父親回去之後，又向人打聽了一下。
然後走過去，抄起那根八尺長的毛竹，往後面的泥沼方向走去。灌嬰一個人呆在這裏，覺得好生無趣，於是跟著王信一起走，一邊走，還一邊好奇的看著王信手裡的傢伙。
美人雖好，卻也要有福消受才行。王姬久經世事，閱歷也非常的豐富，那雙眼睛，彷彿一下子能看透人的心思。坐在她的旁邊，灌嬰總是覺得不舒服，如今總算是可以解脫了。
呂翁如今也清楚，劉闞和呂嬃說的那些話，可不是信口雌黃的恐嚇。
收拾雍齒，就不能給他留有機會。
王姬點點頭，手指那角落裡豎著的粗大毛竹，「信用小的，阿闞兄弟用的是那一根。
王信憋著一口氣，不停的轉動毛竹，同時腳下生風，伴隨著毛竹的轉動跳躍著詭異的步伐，往家中跑去。後面灌嬰緊緊跟隨，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沫。那毛竹里盛滿了水，可是卻不見流淌出來……這是什麼功夫？毛竹中灌滿了水之後，至少也有二三百斤的份量。
呂嬃來，一方面是告狀，一方面是找劉闞要馬。
劉闞笑呵呵的說：「前院的廂房已經準備妥當，有什麼事情，你和王姬說一聲就是了。」
這一日，劉闞正在家裡琢磨著解決的方法，王姬卻跑進房間里告之：「縣長大人有請！
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沒有心計的莽漢。有些時候，真的是應了那麼一首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當時酒勁兒上涌，加之父親生病，心情不太好，自然就對劉闞生出了偏見。別人一挑撥，他就上了當。可清醒之後，這心裏面就開始後悔了。
呂翁在得知了事情的緣由之後，立刻把呂澤找了過來，關在屋子裡劈頭蓋臉的一頓胖揍。
灌嬰指著飛奔而來的王信，輕聲的詢問王姬。
劉闞見藥酒沒有進展，於是就寫了一封書信，請人轉交趙佗。
灌嬰其實是個很爽快的人！
始皇帝終於發出了征討百越的命令，而主帥呢，則是原泗水郡郡守屠睢。
如同逃難一樣的跟著王信出了客堂。
「這是什麼拳法？」
拳腳肘臂，膝撞肩頂，不時發出砰砰的沉悶聲響，打得那碗口粗的毛竹樁子不停晃動。
問題出在了那匹小馬的身上。據呂嬃說，這匹馬是呂翁的一個朋友，從塞外帶回來的天馬後裔，也是呂嬃十五歲的生日禮物。呂嬃本來想把馬牽走，但哪知道，小馬根本就不睬她。任憑呂嬃如何的招呼，哄騙，小馬眼皮子一耷拉，一副不認識呂嬃的樣子。
氣得呂嬃又哭了，又沒有半點法子。
「阿闞兄弟，老夫人讓你過去……嘿嘿，阿嬃來了！」
不過，呂嬃還是狠狠的告了劉闞一狀，害得劉闞被老夫人一頓臭罵。
但，這需要機會……
三十萬能征慣戰，久經沙場的秦軍絕對可以摧枯拉朽一樣的解決戰鬥。但問題在於，這
王信撓著頭，瓮聲瓮氣的說：「不曉得，主人只是教我練功，並沒有說別的。主人馬上就練完了，你在這裏等一下。我還有事情要做，如果不能完成，一會兒就沒得飯吃。」
那傢伙真的不一樣了，如果把他惹急了，呂家還真的就承受不住劉闞的怒火。心裏面很不舒服，可又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索性讓呂澤出去做些事情，省得他在家中惹事。
後來劉闞還是在老夫人的威逼下，腆著臉好一陣子的勸哄，又許下了許多補償，這才讓呂嬃破涕為笑。
等回到了練武場的時候，劉闞已經練完了功，擦拭了汗水后，身上披著一件黑袍長衫。
第二天，就找了個事由，把呂澤打發出去。
不過信的力氣我看倒是沒增長多少，飯量可是比以前更大了，還害得主人親自給他準備。」
審食其唐厲三人還沒有回來，劉闞這邊呢，試圖製造出燒酒，卻始終未能獲得成功。
「劉生也下廚？」
至於趙佗是否照做，是否有用？
「灌大哥，這些日子，怕是要煩你住在這裏了。」
可是呢，事情卻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
就這樣，灌嬰住在劉闞的家中，一晃到了初秋。
王姬目光慈祥的看著倒完水，扛著毛竹飛奔而去的王信，「阿闞兄弟對信很好，說是不能影響信的發育。所以信吃的東西，都是阿闞兄弟親手規定，並且還親自下廚勞作。
「娘，主人請灌嬰去後院說
這樣的練功方式，灌嬰還是第一次看到。
「啊，大姐留步，留步！」
在得知的確是冤枉了劉闞之後，灌嬰再見到劉闞的時候，可就有些不自在了。
「能讓我看看嗎？」
灌嬰自認為，也能提起。
看著呂嬃在老夫人身後擠眉弄眼的樣子，劉闞哭笑不得，卻又只能乖乖的過去向她賠禮。
可現在，灌嬰卻知道，劉闞那天是留了手的。單論這力氣，自己就恐怕不是劉闞對手。
雖然說身子骨還沒有發育，可是那粗壯結實的肌肉，卻已經呈現雛形。
這時候，王信跑進了客堂。
單這一根毛竹，重量幾乎達到了二百余斤，這玩意再裝上水的話，少說也有四五百斤吧。用這麼一根玩意兒……灌嬰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當日輸給劉闞，他還不太服氣。
當年留學海外，母親就給他準備了一個瓶子，裏面裝的就是家鄉的泥土。是心裏作用，還是真的有效？劉闞不知道。不過當時他的確是有點水土不服的情況，喝了摻有家鄉泥土的水之後，確實好轉了一些。現如今，既然沒有別的辦法，就只能用土法子了。
「那……你們天天都是這麼打水的嗎？」
「劉生也這麼打水？」
這君子遠離庖廚，灌嬰很難想像，劉闞擁有『士』的身份，居然也親自下廚房嗎？
王信說著，把毛竹遞給了灌嬰。入手沉甸甸的，不過並沒有灌嬰想像中的那麼沉重。
「哦，信和阿闞兄弟一人負責一天，不過信的水缸小，阿闞兄弟用的水缸要大很多。」
這是劉闞前世所知道的一個土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