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的幸福生活》第二十卷 天子劍

第十二章 昏君和姦臣

第二十卷 天子劍

第十二章 昏君和姦臣

「陛下莫憂,那些臣子勾結蒙古,先是要刺殺老臣,如今又要挑起戰端,擾亂朝堂,罪無可恕,老臣願為陛下清肅朝堂,整頓綱紀。」史彌遠義正詞嚴地說道。
然而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他派人到金國質詢,希望得到否定的答覆,只要金國否認了和刺殺先皇的事情有關,那他就有了壓制國內輿論的借口,可金國並沒有給出答覆,這讓史彌遠很頭疼,金國連一個借口都不願意給他。
皇帝陛下看著史彌遠的背影,同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些主戰派就讓丞相大人去艹心吧,自己繼續扮演這個懦弱無能的皇帝,既滿足了史彌遠的權利慾望,也給主戰派一個交代,何樂而不為呢。
謝大才子既不是主戰派,也不是投降派,他是中庸派,誰人得勢便投向誰,如今他心向的是皇帝陛下,皇帝還年輕,而史彌遠已經老了,在他想來,只要緊跟著皇帝陛下的步伐,熬過這幾年便是他大展拳腳的時候了,任他史彌遠權勢滔天,也逃不過生老病死的命運。
楊康看著厚厚一摞請求伐金的奏章,聽著謝奕禮從外邊打探來的消息,發出這樣的感嘆,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不過也能從中看出宋國人並不是孱弱不堪,也有著血姓和鬥志,只是這次被人利用了而已。
「朕也不想如此,可那些朝臣……」皇帝陛下擔心道。
宋國皇宮的書房內,昏君和殲臣再次聚首。
「丞相,如今朝臣們一力主張伐金為先帝復讎,朕該如何?」皇帝陛下惶恐地說道。
丞相大人同樣很煩惱,在這個注重名望的年代,沒有人願意被評價為殲佞之臣,這可是要寫入史書中的,他並不覺得自己是殲臣,最多算是權臣,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宋國好,那些一心想打仗的大臣才是宋國真正的禍端,若是打仗能打贏自然好,可真的能贏么?
「陛下,老臣無能。」史彌遠謝罪道,「士子百姓以先皇之仇為借口,以下迫上,乃大不敬之罪,然此時大勢已成,不可阻也。」
丞相,這可如何是好?」皇帝陛下指著那些奏章,驚慌地說道。
宋國各地的官員紛紛呈上奏摺請求出兵伐金,各地的士子聯名上書請求清肅朝綱,民間百姓議論紛紛,整個臨安城陷入了一場狂熱之中,可以想見,不久之後,整個宋國都會如此。這是偶然,也是必然,宋國沉默的太久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皇帝趙擴的遇刺和史彌遠貶黜主戰派大臣的事件徹底激起了宋國人的鬥志。
「陛下,此事尚未有定論,還待商榷,若貿然興兵,妄動干戈,實非黎民百姓之福,國家之幸,望陛下三思。」史彌遠勸誡道。
一時間,似乎被壓抑了百年的屈辱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從北宋滅亡之後宋國一味的投降忍讓,割地賠款,奴顏婢膝,苟延殘喘,這一切的情緒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洩口,那便是為先皇報仇,雪洗恥辱。
最終,史彌遠把朝中幾位主戰派官員貶謫到了宋國各地任職,結束了這次朝會。
楊康並不擔心史彌遠會把那些主戰派怎麼樣,宋國是一個言論自由度比較高的國家,由於是文官主政,知識分子的待遇很高,「刑不上大夫」這句話在宋國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即使是犯了大錯,最重也只是流放罷了,一般的錯誤至多是賦閑在家,可以隨時啟用。
第二日,宋國丞相史彌遠在朝堂之上大肆構陷以洪咨夔和胡夢昱為首的主戰派,雙方大打口水戰,帘子內的皇太后出言勸和,整個朝堂亂成一團,隨著爭執的加劇,皇帝陛下不斷做出緊張、擔心、猶豫等等神情,絕對可以稱之為表情帝,可惜根本沒有人欣賞皇帝陛下的精彩表演,他被人徹底的無視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史彌遠躬身退出書房,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這個皇帝正如他預料的那樣,出身低微,沒有受過正統的皇室教育,對朝廷政務所知有限,性格軟弱,遇事猶豫,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這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民心可用!
公元1219年冬,宋國寶慶元年,在國內輿論的壓力下,皇帝趙昀下旨調動軍隊集結在長江沿岸,意圖北伐,金國同樣調集數十萬大軍嚴陣以待,長江被封鎖,形勢急迫,宋國和金國開戰在即。
「那,只有一戰么?」皇帝陛下試探的問道。
宋國寶慶元年,皇宮的書房內,皇帝陛下正在和丞相議事。
而在長江被封鎖之前,一艘小舟渡江北去,舟上之人正是原大金國丞相婁師道。
謝奕禮小心的看著這位昔日的同窗,如今的皇帝陛下,他不知道皇帝陛下會如何選擇,民間已經把這位剛剛登基一個月的皇帝劃歸到昏君之列,而他卻明白眼下的朝局,權利並不在皇帝手中,史彌遠是投降派,皇太後婦道人家,不喜打仗,只願意享受太平。
榮王完顏洪熙沒有理睬宋國使臣的質詢,他覺得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三王爺認為刺殺趙擴的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宋國皇帝,當初這位皇帝陛下為了登上大金國皇位謀害了老六,如今再殺一個宋國皇帝又有何不可,這些宋國的使臣竟然還有臉來質問金國,不如回去問問他們自己的皇帝吧。榮王只想看看那位宋國新皇帝的反應,如果那位皇帝真的決心用這個借口攻打金國,他不惜一戰。
「那一切有勞丞相了。」皇帝陛下安心道。
正在謝奕禮浮想聯翩的時候,丞相史彌遠來了,謝大才子趕忙諂媚的行禮,匆匆退去。
宋國主戰派再一次以失敗而告終,他們原本以為新皇上位,又有了為先帝報仇的大義名號,可以舉兵伐金,並連帶著把殲相史彌遠扳倒,讓宋國開始中興,可惜他們失望了,朝政大權仍然把持在史彌遠和皇太後手中,新皇只是一個傀儡罷了,這些大臣走出皇宮,仰天長嘆,為自己悲哀,也為國家悲哀,皇帝昏庸,殲臣當道,宋國的未來在那裡?
「如今只有佯攻以平民憤,待來年再議。」史彌遠提出了一個拖延之法。
這便是昏君和殲臣的最好註解。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終結,主戰派官員被貶黜一事成了一根導火索,先是太學中心姓正直的學生髮出了請願,要為先帝報仇,要罷免殲相史彌遠,隨後民間也開始了非議,自己國家的皇帝被殺還不報仇的話,丟掉的不僅是國家的顏面,那些百姓也覺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