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國皇太后秘史

就這樣，她出了王府，跟上了那個人，心頭一陣混亂，若是這位皇帝陛下還活著，那她的孩子該怎麼辦？一個國家不能有兩個皇帝，他和三王爺為什麼會打起來？他為什麼要離開？三王爺為什麼一定要留住他？

開封城內已然出現了緊張的氛圍，蒙古和宋國整頓軍備的舉動並沒有隱瞞金國的打算，金國的密探早已把消息傳回了皇城，金國朝堂震動，大臣們惶恐不已，擔心五年前的舊事重演，他們把目光投向了在皇帝身旁的榮王殿下。

那個被三王爺寄予厚望的男人正趴在地上手忙腳亂的和一個兩歲大的小女童玩鬧，此刻這個男人既沒有皇帝的威嚴，也沒有絕世高手的風範，只是一個圍著小孩子打轉的父親罷了，在旁邊，金國皇太后溫柔的輕笑著。

公元1221年，金國天命五年，兩個書生裝扮的人走進了開封皇城。

那麼要怎麼做才能留下他還能保證自己的孩子不受傷害呢？

三王爺回到府中，脫下一身朝服換上便裝，朝著書房走去，他並不喜歡看書，只是想在書房裡安靜一下，平復紛擾的情緒，然而當他來到書房附近的時候，發現書房的門虛掩著，裏面還有淡淡的茶香飄出。

不過那個人還是離開了，卻留下了一份禮物，皇太后看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童，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為了大金國，為了自己的孩子，那件事她並不後悔，她一直在等待著，等著那個人能回來看上一眼。

於是她去熬了一碗湯藥，這種湯藥在金國後宮中不是什麼秘密，是在男女尋歡時助興用的，當年李師兒就曾給完顏璟服用過，只是想讓完顏璟清醒過來，皇太后把湯藥餵給醉醺醺的皇帝陛下，然後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想法子留住他，金國不能沒有他。」榮王低沉地說道。

朝中大臣議論紛紛，眾所周知，皇太后姓子柔弱，在這種外敵入侵的危急時刻，優柔寡斷可是會壞了大事的，這實在是亡國之舉，他們請求榮王殿下收回成命，改由丞相或者某位成年的親王監國。

無數個為什麼困擾著皇太后，直到回到皇宮之中，她才發覺身旁的這位尋常宮女竟然身懷武功，而且和這位酒醉的皇帝陛下很熟悉，她想明白了一些事，知道這背後一定有著一個大陰謀，而她的兒子只是被推上前台的傀儡。

金國皇太后看著酒醉不醒的皇帝陛下，往事在眼前閃過，這個人曾經威逼過她，也曾帶著她逃離中都皇城，本以為他死在了漠北，卻沒想到又活了過來，繼續威脅著她兒子的性命，在她眼中，這位陛下陰沉的讓人害怕，不過榮王說的對，金國不能沒有他。

此時金國的丞相叫做胥鼎，頗有才幹，和榮王配合默契，面對國家存亡的危局，丞相大人提議向蒙古求和，只要割讓土地，滿足了蒙古國的貪慾，宋國便成不了氣候，他看著正在閉目養神的榮王殿下，等著這位殿下的答覆，如此才好向蒙古派出求和的使臣。

「等！」

作為一個柔弱女子，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榮王完顏洪熙接連數日沒有上朝，據說一直在府中喝酒，她派宮人詢問也得不到答覆，一向待在深宮中安分守己的皇太后只好親自來到榮王府探問情由，之所以趁著深夜時分，輕車簡從是怕被人認出，招惹非議。

榮王完顏洪熙只是詭異的一笑，置之不理，這個爛攤子他早就不想管了，還是去前方打仗來的痛快，至於這些大臣，若是想鬧事就儘管鬧吧，總會有人收拾他們的。

當她剛要下馬車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影從榮王府里失魂落魄的走出來，暗夜中她沒有在意，而是走入了榮王府，皇太后看到榮王一身酒氣的坐在石凳上，身前有一柄斷劍和半截長袍，周圍是打鬥的痕迹，她回想一下，剛剛和她交錯而過的似乎是在漠北死去的先帝。

完顏洪熙少年從軍，如今已過三十載，經歷過大小戰役數百場，無數次險死還生，以一己之力為這個飄搖的大金國保駕護航，軍中將領大多出自他的麾下，對軍隊具有絕對的指揮權，曾經有過那麼一次機會，他以為看到了這個國家光明的未來，但最終卻只是空歡喜一場，那個能讓大金國復興的人離開了。

宮殿的門悄然打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兩年之前那個夏日的夜晚，金國皇太后並不是無故出現在開封城的大街上。

金國皇帝完顏緒已滿六歲，平日里會在朝堂上聽政，榮王完顏洪熙在皇帝側下的位置端坐著，朝臣們議事時雖說口口聲聲是啟奏皇上，但他們都知道真正能做決策的是那位權利最大的王爺，好在榮王並不專權，只要意見合理就會被採納。

榮王完顏洪熙睜開眼，說出了這個字之後便不再言語，群臣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第二日，金國的朝會之上，榮王完顏洪熙宣布他將帶兵去往京兆府，駐守長安城，抵擋蒙古大軍的入侵，自今日起，皇太后垂簾聽政，一切朝務由皇太后決斷，如此便斷了向蒙古求和的議案。

榮王漸老，皇帝年幼，金國風雨飄搖，皇太后心中感懷，有些迷茫，不知道將來何去何從，然而她心中有個信念，在這個國家生死存亡之際，那個人一定會出現，就像當初一樣，把這個國家從絕境中挽救回來。

在大金國或許只有皇太后明白榮王為什麼要在朝堂上說那個「等」字，榮王在等待，她何嘗不是再等待，她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離開，不知道這背後有什麼謀划，她也沒有去問榮王，她柔弱的姓子讓她只知道默默的等待。

金國的皇宮之中，皇帝完顏緒離開朝堂，照例到後宮向母后請安，皇太后詢問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眾大臣的意見，這並不是說皇太后對朝政感興趣，只是要考察一下皇帝有沒有真正的用心聽政。

榮王警惕的抽出隨身的匕首，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三王爺自然不光是在等待，他還做出了諸多的安排，朝政他不懂，只知道行軍打仗，當然即便是在戰陣上他也不是什麼名將，只是憑著一腔勇武和多年廝殺的經驗行事，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是在軍隊中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