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與不見

在一間密室內，皇帝陛下找到了歐陽鋒的毒藥秘籍，經過慕容煙的辨識在其中發現了悲酥清風的配方，慕容煙並不知道完整的配方，不過在西夏一品堂待得久了自然聽說過配方中的一些藥物，兩相對照便確認了下來。

方霸天看出老僧沒有殺意，便想用聖火令上的武功反敗為勝，於是他假裝不敵，踉蹌著朝著老僧撲去，暗地裡卻從身上取出兩枚聖火令來，聖火令是用白金玄鐵和金剛砂混合鑄造而成，質地堅硬，不遜於任何神兵利器。

明教教主陷入了沉思，方霸天僅有四十歲左右，正值壯年，以這種年紀能練到乾坤大挪移的第四層已屬武學天才，他對自己的武學極為自信。

高僧一出手，在一旁觀戰的婁師道便看出了端倪，婁師道修鍊的正是《九陽真經》，他猜想這位僧人恐怕和那位皇帝陛下脫不了干係，若是這僧人把《九陽真經》修鍊圓滿了，光明左使擔心方教主不是老僧的對手，不過他清楚方霸天自視甚高，此刻阻止已然來不及了。

等到皇帝陛下離開后，圖書管理員從暗處走了出來，看到了這兩句話，在心中默念了兩遍，不禁感慨，此子大有佛緣。

在白駝山莊安頓好之後，他和黃蓉像是土匪一樣的在山莊內掃蕩起來，根據歐陽克的交代，他們順利的找到了歐陽一族歷代珍藏的寶物，比如西毒得自西域異獸體內能夠百毒不侵的通犀地龍丸，還有西毒收藏的各種武功秘籍，那些奇珍異寶更是數不勝數。

當楊康在白駝山莊配置毒藥想要對付明教的時候，明教教主方霸天來到了西夏國的西平府，作為明教的領導者，他並沒有輕舉妄動，向靈安寺的高僧挑戰，而是先了解清楚對方的底細。

依照瘋大師所言，此人內功強悍，給人無窮無盡的感覺，所用招式並不稀奇，只是平常的拳腳功夫，看似信手拈來，卻讓人覺得無可抵禦，那僧人身法更是絕妙，使人防不勝防，是個極難對付的高手。

很多年前他和黃蓉曾經來過這裏，此時故地重遊，心情大不一樣，這一次他們是以主人的姿態前來的，白駝山莊依山而建，易守難攻，加之山莊附近豢養的數十萬條毒蛇，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防禦地帶，想要攻破山莊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是楊康來白駝山的主要目的，只憑他和小丫頭兩個人就想要對付明教高手實在是小覷了天下英雄，皇帝陛下從來不打沒把握之仗，這種被西毒改良后的悲酥清風正是他的底牌，若是明教高手不按照他的計劃行事，他不介意對明教來個大清洗。

圖書管理員措不及防，硬挨了這一擊，朝後退開幾步，就算是金剛不壞之軀被這麼砸一下也會頭暈眼花，方霸天一擊得手，揉身上前，繼續用詭異的身法和聖火令攻擊老僧，招招致命，霍山的武功本就是用來刺殺的，講究一擊必殺，不留後手。

此時正是明教在西夏發展的關鍵時期，靈安寺成了阻擋明教發展的絆腳石，若是拿不下靈安寺，又如何針對其他寺廟呢？如此剛剛興起的以土地換信徒的政策便會半途而廢，當然也可以不顧江湖規矩，派兵強行佔領靈安寺，然而惹怒一個絕世高手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方霸天仔細詢問了瘋大師和那僧人交手的細節，聽完之後神情不由得凝重起來。

乾坤大挪移來自波斯摩尼教，乃是摩尼教的鎮教之寶，此秘籍分為七層，悟姓高者修習，每一層需要七年的時間可成，悟姓差的則需要加倍，歷代明教教主大多隻練到第二層，其中第八代教主修鍊到第五層，不過卻走火入魔而死，這種功法能夠激發人體內的潛能，可以牽引挪移敵人的勁力，轉換陰陽二氣，借力打力，實在是一門很神奇的武學。

乾坤大挪移借力打力，用敵人的勁氣反擊敵人，不斷消耗敵人的內力，按理說會立於不敗之地，可九陽真經大成之後，內力自生速度奇快，無窮無盡，完全不怕消耗，何況老僧身法精妙，在方霸天身邊飄忽無跡，讓明教教主忙於應付。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這裏可以作為後備基地，皇帝陛下如此想著，只要能控制住歐陽克就行了，楊康決定後續多派些人來，把白駝山莊建成一座堅固的堡壘，不過眼下他要找的是歐陽鋒研製毒藥的秘籍，特別是那種針對絕世高手的毒藥。

兩人在大殿內極小的地方交手過招，真氣卻溢滿了大殿，觀戰的明教高手只好退出大殿，在殿外觀瞧，圖書管理員並沒有傷害方霸天的心思，只想讓這位教主知難而退，不過方霸天還有絕招，那便是明教聖火令上的武功，聖火令和明教一起從波斯傳入中原，是中原明教教主的令符。

就這樣，明教教主方霸天和這位高僧開始了這場絕世之戰，這位高僧正是當年在少林寺創下《九陽真經》的那點陣圖書管理員，這些年他隱身在靈安寺內潛心修佛，想解決九陰和九陽難以相容的難題，再創出一門完美的武學來，可惜一直都沒什麼進展。

楊康來到西平府就接到這樣的利好消息自然心中喜悅，他從婁師道那裡得到了老僧會《九陽真經》的消息，猜想可能是故人，便趁著夜色潛入靈安寺想要敘敘舊，可惜他尋遍整座寺廟都沒有發現高手的痕迹。

作為明教第三十代教主，方霸天手中握有六枚聖火令，聖火令上刻有霍山的武功精要，霍山被稱為「山中老人」，生活在波斯，創立了歷史上著名的阿薩辛派，掌握著覆蓋波斯全境的暗殺組織，說白了就是殺手集團的幕後老大，由此可以推測聖火令上的武功是以暗殺行刺為主，往往是身法詭異，出其不意。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方霸天深知瘋大師的武學修為，能讓瘋大師如此推崇的人物已屬絕世高手的範疇，這樣的人物竟然默默無聞的隱身在一座寺廟之中，著實讓人難以捉摸，對於這位絕世高手的身份明教眾人有著諸種猜測，卻都不得要領。

一個多月之後，楊康來到了白駝山。

作為武林中人，明教教主最終向靈安寺的高僧遞出了戰書，雙方約定三日後在靈安寺比斗，若是明教勝了，靈安寺內的僧人盡數離開西平府，若是靈安寺勝了，明教不得妄動靈安寺的任何產業。

這有兩種可能，一是老僧不願意見他，另一種是老僧已然離開。

皇帝陛下悵然若失，於是便在靈安寺的大殿內寫下了兩句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老僧看方霸天一心想置他于死地，心中難免有氣，出手便重了些，一掌把明教教主打出了殿外，方霸天被明教高手接住，這場比斗就此結束，明教眾人離開靈安寺，事後查看，方霸天受了極重的內傷，這還是老僧沒有趕盡殺絕的結果。

老僧想用內力扶住方霸天，沒想到明教教主突然一躍，瞬間來到老僧近前，舉起聖火令朝著老僧身上砸去，若是尋常高手，這絕對是致命的一擊，然而老僧九陽大成，早已修鍊成金剛不壞之軀。

「別啰嗦了，快點過招吧，貧僧還要去觀佛經呢。」

楊康本身是皇帝，小丫頭來自桃花島，兩人都是見慣了寶物的人，然而白駝山莊的珍藏大多得自西域諸國，甚至還有波斯和天竺的異寶，充斥著異域風情，讓兩人覺得尤為新奇，眼界大開，在玩賞了一番之後，接下來自然是坐地分贓。

三日後，靈安寺寺門打開，一位小沙彌把明教眾位高手引到寺內的大殿，大殿內只有一位帶著僧帽的老僧，這老僧看著毫無稀奇之處，正因為如此才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雙方見禮已畢，方霸天想以言語探問老僧的來歷，卻得到這樣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