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粒子戰衣
第十三章 碧若
「沒什麼好奇怪的，修士嗎，畢生的唯一願望莫不是返本歸真，最後達到個人修為的極限，其他的都是過程，環境好與不好，沒什麼意思，再好的景色看久了也就那麼回事。」
「要運功吸的。」碧若彷彿撿到了笑話，絕美的臉蛋兒一絲頑皮笑意甚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她覺得很有意思。
「為什麼！？」姜君集超級想不通。
姜君集尷尬的笑了笑，隨手合好摺扇，又笑道：「這裏就是上人的隱居？」他沒好意思說什麼，有無極神眼以後，他幾乎是本能的看，甚至有些不地道。
碧若拿起一個精美的小酒壺，笑罵道：「你是說我除了會修鍊極寒物質意外，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了？」
碧若笑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在古老法門之間這類事也常見，你是一個散修，修為又不錯，楊素這種人陷害你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但璇璣大道的人知道，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必仔細想，都知道是楊素的錯。」
姜君集點了點頭，又問道：「大梵光明，嗯，什麼是大梵光明？」
大梵光明這一門是獨立的文明體系，和太乙道門是完全不同的，有著外人不理解的特有文明形式。
「什麼懲罰？」姜君集滿臉無辜的明知故問，涉及罪孽加身的事他一點都不樂意說出去。畢竟戰衣太逆天了，外人不知道為好。
遏羅門陀平和的用右手摸摸眉毛，悄悄抬頭，頗為無語的看著蒼天，不似在想什麼。
遏羅門陀暗覺有趣的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他知道這裡有很多美麗的景色，都是碧若精心修飾出來的，可被姜君集的一句話，說的她沒好意思繼續解除防禦禁制。
姜君集也不客氣，伸手接過碧若遞過來的琉璃酒杯，稍稍打量一眼，這是一杯一如岩漿般翻滾的原漿，酒的味道相對清淡，內中有什麼內涵不好說，給人一種很香甜的感覺，說不好是哪一類的酒品。
「聽這口氣，大梵光明的古修士都喜歡吃奇珍異果嗎？」姜君集對碧若和遏羅門陀大是好感，他隱約看到了一種同門之間的和諧與友誼，而這種氣息曾經在太乙道門中也見到過。
不過，也分對什麼人，姜君集在這方面欠缺，這種香甜膩人他還特殊沒有抵抗力，忍不住回味起來。
「我不大明白你說什麼，嗯，也許還沒開始吧，我這不是在跑路嗎，他們說不定還沒找到我，誰知道呢。」
提起這事姜君集就無奈，沮喪的道：「沒辦法啊，那個楊素實在可惡，竟然用兩億多條人命陷害我，有一點辦法，我也不至於和他們斗。」
碧若神色古怪皺皺眉頭，抓緊調整杯子里的原漿，沒回答姜君集的問話，不多一時，一杯透出濃郁香甜氣息的酒調製
「我想不通，既然如此，畢璇璣明知道自己門人有錯在先，怎麼還堅持，難道他不怕別人非議嗎？」
姜君集稍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笑道：「我這不是沒經驗嗎，呵呵。」
「我們走吧，過去坐坐，難得有修為極高的散修過來做客呢。」碧若說完，率先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射了出去。遏羅門陀和姜君集也不怠慢，紛紛跟了上去。
姜君集點了點頭，以他的眼力看，這個星球上的大高手至少有一萬多人，都是那種修鍊佛法神通的大高手，還什麼擁擠，哎，一萬人佔據一個星球都擁擠，凡人的星球不更完了嗎。
姜君集滿臉通紅，沒想到這個玩意不是喝的，好在境界不錯，雖然尷尬卻也不至於昏過去，他訕訕一笑，放下杯子，運功一吸，一道紅色的風暴驟然射進嘴裏。他不禁嚇一跳，沒想到這酒居然有如此力量，有些不好接受。
姜君集點了點頭，對極寒物質他也沒啥發言權，不大懂那些，聞言更是不會多說什麼。他明白在修鍊界最忌諱口不擇言的，早期在太乙道門學的第一堂課就是口不擇言。
「這麼說上人不用多久就能升華上光明法世界嗎？」
遏羅門陀搖了搖頭，忽然間，他眼神一凝，驚訝道：「我想起來了，那個……天界沒給你別的懲罰嗎？」
碧若輕車熟路的帶著姜君集飛到一處長河奔騰之處。這是一條清澈見底的長河，河水淺顯，鴨蛋般的鵝卵石看的非常清晰，河裡面一條條青脊魚快速遊動著。河水兩岸滿是三色奇樹，臉面約有三千里，樹上沒有果子，卻有粉藍相間的異色花朵，花朵美麗，淡雅的花香宜人。
遏羅門陀眉毛一挑，他聽明白了，碧若的話無疑是說他多半化解了，不然不會如此清閑的坐在這裏，他心中異常震撼，難道短時間他可以消化那麼大的罪孽不成，他有些不能理解，不由得掃了碧若光明一眼。
姜君集慨然道：「我明白了，這麼做就是免得別人非議，不然畢璇璣沒必要再三忍受，這個混蛋不似高人，很擅長心計呢。」
遏羅門陀搖頭道：「璇璣大道會對楊素有所懲罰的，不然畢璇璣不會說的那麼隱晦，無非是楊素行為不端，不然他們不會去那麼幾個人的。」
「坐吧，這是我養的荷花。」碧若笑著站了上去，雙腿側盤，嬌美的坐在荷花台上。
姜君集笑了出來，悠閑的道：「上人很喜歡極寒物質嗎？」
「我平時就在這個星球修鍊，道友不必奇怪，大梵光明是佛家法門，我們人多，不是每個人一個星球，我們這裏擁擠了些。」碧若一身
碧若好奇的看了姜君集一眼，笑眯眯道：「這話說的有意思啊，嘿嘿，璇璣大道的人堅持你負責賠償，那麼，兩億八千萬年條人命案子足夠你萬劫不復的了，怎麼可能什麼事情都沒有？」
「有酒即可，對你們修鍊的奇珍，我沒什麼欣賞能力。」
姜君集有些驚訝，這三滴液體也許是酒的原漿精華，不然不會如此的，看這架勢，這三滴原液一定很珍貴，一般的散修服用，怕是道行猛進，提升幾十年修為都是可能的。他有些不好理解，修鍊難道還可以服用外來珍品推升道行？
遏羅門陀皺眉道：「據我所知，這件事如果天界這麼處理，多半會進行超空間打擊，會給你施加很大的罪孽的，嗯……你難道沒什麼感覺？」他格外想不通，印象中天界是一個高效的組織，一旦星君級決定做什麼，按理說不會很拖沓的。
「好酒啊，沒想到碧若上人修鍊酒也如此見功力，了不起。」姜君集沒喝過，讚美時言語之間甚為誠懇，沒有一絲做作。
紅色的酒液入口，滿嘴清香，環身舒泰，溫暖的酒液清爽乾淨，一股濃郁的香甜氣息宜人，衝進體內時，一股股美好感覺無有言語可以形容。香香甜甜的，不似酒，更像是果汁，只是這果汁的水平極高，一般人享受不了的。
碧若光明笑吟吟道：「道友，想吃些什麼，如果我有，一定不會藏私。」
這荷花也是神品，現在不需要怎麼修鍊，將來碧若得道飛升把她帶走就可以了，將來這荷花去光明法世界去修鍊，比這一界修鍊容易多了，這荷花比彩兒也不差，弄不好品級比彩兒都好多了。
姜君集打量了碧若一眼，這個女子很美麗，瓜子臉，丹鳳眼，白皙的臉蛋很有一種古典士女的神韻，清雅之中含蓄內斂。和道家的美女不同，她沒有道家那種自然清虛的美麗，卻有一股不好形容的祥和美感，這是道家美女不具備的，他私下猜測這可能和修鍊的境界有關。
「沒經驗你還敢和璇璣大道的人對著干？」碧若不禁抬起頭，笑吟吟說了一句。手上卻沒閑著，又拿起器皿不斷勾兌著精華原液。
碧若悄悄瞪了遏羅門陀一眼，高興的轉首笑道：「哇，你喜歡啊，太好了，呵呵，很少有人說我會修鍊酒呢，多謝你哦，咯咯咯咯……」她嬌美的臉蛋兒一抹紅暈，貌似被誇的有些失態，可能壓根兒就沒人誇過她酒好吧，總之她越發美麗動人。
姜君集好奇的道：「我聽說古修士的時間很有限，嗯，上人難道花很多時間按研究這些奇珍嗎？」
碧若搖了搖頭，柔聲道：
碧若和遏羅門陀驚異的互相對視一眼，都很驚訝，這個話出自散修之口，實在讓人奇怪，這是明顯修養極高的表現。
姜君集低頭看了看荷花台，讚美道：「這荷花的道行是上人給的嗎？」
碧若笑道：「好啊，酒我雖然不大會搞，但還真有一些，我給道友準備美酒。」她也不啰嗦，拿出一些美麗器皿，開始給姜君集準備美酒。
由於姜君集本人也是外行，更是不知道該怎麼稱讚這個玩意，掐住酒杯的仰頭就要喝下去。
「所以他才主張天界出面處理啊，不然以璇璣大道的深厚實力看，你沒機會的。」碧若說的也是實話，沒隱瞞什麼。
「我不要酒，我要碧若的寒玉極冰，這是碧若最拿手的種類，也最有品味的價值。」
這是一個碧綠色的星球，碧綠的一如翡翠般懸挂于深邃太空。遙遙眺望心曠神怡，非常美麗的一顆星球。
姜君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進入大氣層時，他感受到禁制效應，和以前接觸的不同，這裏的禁制帶有一股連綿柔和的慈悲意味，非常奇妙的禁制。
遏羅門陀才不會要酒喝，他知道碧若的強項不是酒，喝她的酒沒什麼意思，碧若最擅長的是寒冷物質的修鍊，在這裏最好喝奇寒一類的飲品最好。
姜君集點了點頭，如果佛法神通好修鍊就奇怪了，對佛法，他也是一竅不通，這個領域同樣巨大，遠不是看幾本佛家古卷就能搞定的。其實姜君集不知道，這些佛家高手親自提煉出來的奇珍異品，就有境界訊息，只要仔細體悟品味，是可以感受到佛家妙法真諦的。
三朵悠悠荷花盛放出來，荷花稍一露頭，花蕊之處懶洋洋盛開出層疊的荷花台，一個直徑越一丈的粉色荷花台形成。玄妙的荷花台清香悠悠，荷花的莖葉依舊在小河裡，軟綿綿的好似弱不禁風。
「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有合體成功的長老？」忽然間，姜君集想起在潛根星的遭遇，不禁暗叫僥倖，幸虧自己跑的快，若是當初被禁錮住，那就什麼都完了。
「既然如此，難道他不害怕師門對他有所懲罰嗎？」
姜君集笑著道謝，手裡的摺扇微微輕擺。盤腿坐下，四處看了看，印象中，這裏該有很多禁制防禦，不知道主人為什麼如此，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
星球內佛光靈動，大片的山勢厚重連綿，菩提樹古香古色，靈動祥和的佛光緩慢飄動，氣息厚重，到處都充滿一股罕見的祥和，一如佛的慈悲世界，這裏即光明又充滿柔善
「不錯呀，一眼能看出這荷花是我給的道行，你是第一個，當年我幾個師兄都沒看出來。」碧若的言語中滿是讚賞，纖細的丹鳳眼流露出一絲驚訝，姜君集的這份眼力足以說明個人修為深厚了。
「是啊，這一界沒意思，誰不希望早點飛升，回去我們自己的家，那裡才是一個無比美好的地方，這裏沒什麼意思。」
「算是吧，我們一般修鍊神通時，多是閉關的。」碧若微笑，唯美的神態頗有那麼一絲嬌媚，稍帶一點瓜子臉，笑起來一股和善悠悠散發出來。
「你們修鍊神通就意味著可以飛升了嗎？」姜君集有些拿不準的問了一句，對佛家的事情，他知道的非常少。
碧若讚賞的點了點頭，靈訣彈出，一道厚重的金光發出，河邊噼里啪啦的一陣細碎霹靂泛起。
碧若拿起小酒壺，倒出三滴金燦燦的粘稠液體，液體滴進一隻古香古色的酒杯中，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讓人不禁心中一陣，大是喜悅。
姜君集誇獎是真心的，沒有吹捧的意味，唯一喝過一次好酒還是霍啟凡的，對酒，他基本沒什麼鑒賞能力，不禁越發真誠的讚歎：「很難得，上人的酒太珍貴了。」
「不是有時間沒來了嗎，怎麼，師妹還不歡迎啊？」遏羅門陀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遏羅門陀插話笑道：「大梵光明是我們的說法，你們可以理解成無限光明、無限慈悲、善心無盡的意思。」
遏羅門陀沒說什麼，他是不喜歡碧若修鍊的酒，沒什麼意思，甜甜的蠻膩人，和他修鍊的酒都有一定差距，而他本人也是業餘的厲害。如果說喝酒，碧若的酒相對一般，至少他就不得意，碧若奇寒物質修鍊的好，酒是屬於一般的那種。
碧若笑吟吟道：「也不完全是，我們這種修鍊形式和道門不大一樣，他們修鍊的時間有限，我們修鍊就問題不大，只要個人的境界達到一定程度，修鍊佛法神通時個人的時間比較富裕，至少沒道門那麼緊張，他們每一世都性命雙修，時間相對有限，我們一旦修鍊神通個人的境界基本達到相當水平，現在是走向個人徹底圓滿的最後一世，所以，我可以研究些好吃的。」
空中有佛光大放的人影，還有相互間切磋佛法的，也有使用神通的修士在修鍊，祥雲波動，光芒萬丈，星球上方竟然有不少古修士。
環境不算多麼誇張，卻也有那麼一份隨意，沒看出哪裡是人工精雕出來的絕世美景，至少和飛雪那裡的蝶舞花山差別很大。
遏羅門陀也是個精明人，一見姜君集的眼神就猜出大概來，他不禁微笑道：「道友誤會了，我們修鍊的奇珍雖然可以提升修為，但都早就過了那個地步，我們修鍊根本不講究使用
碧若嘴角一抹羞澀的笑意，臉頰泛紅，不禁掃了遏羅門陀一眼，潛台詞是：「看見沒，我的酒品也不錯，這不，有人誇獎呢。」
「當然有，哪個大法門都有合體成功的長老駐留在這一界的。」碧若笑呵呵的，想了想，又道：「這不奇怪，古往今來，哪個古老法門都在這一界有些高手，這些人多半修為高深，隨時可以走，但卻不樂意走的那種人，屬於超級高手行列里的人，他們都賴在這裏不走。」
碧若似乎知道姜君集想什麼，不禁失笑道：「別奇怪，大梵光明在這一界的修士，一般沒有太多時間，能有個地方歇歇就不錯了。」
碧若古修士最喜歡美好景色的，姜君集這麼一說，她也就沒好意思把更好看的景色顯露出來，只是招出幾朵荷花台隨便坐坐。
碧若光明笑吟吟神態優美，她優雅的道：「師兄啊，記得你家也有些好吃的，這次怎麼如此急切？」
遏羅門陀臉色嚴肅的恢復過來，他清淡的咳嗽一聲，淡定的道：「師妹啊，該給我修鍊了吧？」
姜君集四處看了看，以他的眼力已經看出有些修士都有很高明的修為，他一個人都不認識，非常陌生。
碧若搖頭笑道：「不是的，我們修鍊和道家差別很大，現在修鍊佛法神通時相對簡單一些，這需要多世的境界修鍊，但也不等於修鍊幾天神通就能達到很高的水平，神通也不那麼好修。」
大梵光明這一門人多勢眾，有很多各個層級的修士在，這個小星系比太乙道門還大一些，裏面有不少星球，每個星球都有光明古修士常年盤桓。
「我很想知道，璇璣大道的人明明知道楊素故意陷害我，為什麼他們不出來主張正義，不是說道家修鍊的方法都很正值，楊素怎麼會陷害我呢？」姜君集這個人保守，不大樂意在這方面多說什麼。
「不是我多喜歡，而是碧若在極寒物質的造詣高深，我們比不了的。」遏羅門陀心裏還有句話，喝碧若的酒不如喝一口河裡的泉水，只是這話沒敢說出來罷了。
遏羅門陀急忙擺手道：「這是什麼話，我只是說你在極寒物質上領會的更多而已，沒別的意思，師妹別誤會。」
碧若泛起白眼，嫵媚的一咧嘴，低頭訕笑不已。
姜君集啞然，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看來這正統修鍊界也是五花八門，並不是說境界升華上來以後，每天都木頭似的坐那裡啥意思都沒有，混混的概念在修鍊界也是有的。
碧若光明搖頭笑道：「不一定，那個玩意好吃不假，可也得懂得修鍊，不然就得有足夠耐心。如果喜歡吃自己又不大精通，最好認識一大群朋友，這樣就可以四處混混，各路朋友總會有很多好吃的招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