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大威至尊神心
第二十章 風起雲湧（五）
「我清醒的很。」
天帝的心思也差不多，姜君集如此講話等於全面開罪億萬神天的諸神，將來如何可以不說，單單是這份強大勇氣就足以讓人無言。
太空光波強烈，來自古老法門一界至尊們散發出的強大氣息鋪天蓋地壓來，氣氛驟然緊張，緊張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道一道流光降臨的剎那，星球上空一如爆炸性沸騰似的，強烈的法力波動宛如怒吼之驕陽，每個人釋放出一點點威儀，聯合起來時，就險些把星球擠壓崩潰。
「我就是正義的，我所有行為皆是經過深思熟慮，沒有不妥之處。」
「威臨至尊，你知道這會造成多嚴重後果嗎！」
一道接一道光影在不同位面挪移過來，也有的是在輪迴道過來的，但目標卻是聖露寶焰星。
不等別人插話，姜君集臉色平淡，語氣卻凌厲起來：「別搞出一副宿命掌握者的樣子，我看了都噁心。你們實力強大，也不等於可以強詞奪理，也不等於可以隨意扭曲道德價值觀。」
芳菲也算是古老法門中人，不過她另有身份，她在諸神傳說以前就是頂級氏族的女系領袖，氏族被強制性打壓崩潰以後，她這一系分裂出來成為獨立一法門，現在也是億萬神天以女性為主體的一個大型修行法門。
「道法必然，有的就是對的，存在的就是正確的，發生的事都應該在慣性定律之中，我既然能打擊璇璣大道，就說明乃天理所在，這也是你們主張的境界心態，我哪有錯。」
「就憑你！？」芳菲帝君不屑一顧，她對姜君集這種散修更是閉著眼睛厭惡，若有可能，全部剿滅最好不過。
浩然帝君深邃的眸子一如銳劍般，犀利而讓人不敢逼視，淡淡的道：「我就好奇了，你區區一個散修憑什麼如此囂張？」
璇璣帝君好奇道：「此言何意？」
「放肆！」
「憑的是道理啊，不然還能憑什麼。」姜君集淡淡又道：「莫非浩然帝君以為散修就比你人格卑劣不成。」
姜君集深吸口氣，痛快的道：「別說你們無辜，這一界的散修命運悲慘，你們古老法門脫不了干係，你們敢說和你們沒關係嗎？還什麼道德，說的好聽，是你們跳起很多個銀河內散修不斷殺戮，若無前因，也沒有今日惡果。」
這個一身古韻氣息十足的小子的確讓人詫
「沒那個必要，事無不可對人言，在這裏說也是一樣的。」一位身穿紫袍的高大男子飛身過來。
「我們不會像你這般胡亂殺戮，那是不可想象的。」
「不覺得，再說了，我們本來就是道德制定者，你才知道？」璇璣帝君微笑，氣度超群格外不凡，他又笑道：「告訴你吧，億萬神天的諸神就是道德的制定者，就是道德標準，就是價值觀，我們說好就是好，我們說不好就是不好，這一點天界也不反對，沒什麼好質疑的。」
璇璣帝君微笑道：「天帝也不必苦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本屬天經地義，那個小子倒行逆施，罔顧天理人情，作出大逆不道之事你是庇護不了的，銷毀了他吧，那時我們也就回去了。」
「你真是很有膽量！」
「我認識很多散修，他們善良、憨厚、正直，但卻在一場布局宏大的陷阱當中一個接一個隕落，最終墮落成魔，在魔界他們痛苦、哀號、也期待拯救……」姜君集背著手傷神的來回踱步，心思彷彿回到了初次遇見秦睿等人的剎那，回想著秦睿的爽朗，歷楠對周敏的痴情費凌的權勢等等，往事如煙，一幕幕自心底呈現。
姜君集不屑的道：「你們奈何不了我。」
一位面容柔和的青年上下打量姜君集幾眼，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真是一個讓人奇怪的人，居然敢如此頂撞一界至尊，不知道你是真有本事，還是頭腦不清醒。」
天帝想不通，浩然帝君等人也同樣想不通，一時間，眾位大法力高人愣住了。
璇璣帝君哈哈朗笑道：「放心吧天帝，我們又不是劊子手，犯得著拿這些小傢伙出氣嗎？」
黎正央等人心神一顫，璇璣帝君雖然是對天帝講話，他們卻感受到極度凌厲的壓力，忍不住紛紛飄退。
「那你是正義的嗎？」伏都青冥帝君忍不住插了一句。
「呵呵呵呵……這就難怪了。」
璇璣帝君淡淡一笑，收攏威儀，又道：「你說這些沒有意義，如今的古老法門和以前不同，經過久遠年代休養生息，我們不需要被約束和束縛，而我們的要求不複雜，要麼銷毀他，要麼我們動手，而我們若出手，以前的
「但他們都墮落了，墮落的很徹底，你們知道那些散修為什麼會墮落嗎？不知道的話我告訴你們，就是你們搞的，你們的門人弟子設計了無數個陷阱讓他們跳，讓他們進入魔界去哀號，這些事你們需要負責任，不論何時，你們都將受到良心的譴責。」
「由於楊素行為不端，以至於造成後期的一系列事情發生，這些應該在必然邏輯內，你們有什麼理由預測不到嗎？」姜君集看了看古老法門的眾位領袖，又道：「說一千道一萬，這都是你們的過錯，造成今日結果，我建議你們收斂些，免得進一步失控，那時後悔都晚了。」
一時間，天帝心思灰暗，尤其他見識過天地崩潰寰宇紊亂，上古時期的大型戰爭一旦重現，將是歷史性的巨型災難，那將是毀滅一切位面的恐怖鬥法。
「天帝，要麼銷毀他，讓他形神俱滅，要麼我們出手，你自己看著辦吧。」璇璣帝君勃然大怒，扭頭對天帝又道：「倘若今次沒有個完美交代，我們將考慮撕毀上次諸神夜宴的規定，有些事我們受夠了，到此為止吧！」
「嘿嘿嘿嘿……」姜君集嘲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幹什麼來了，不都是以自我為中心想當然嗎，如果你們覺得我行為有異，難道你們就正確？」
「我執掌浩然都天大道。」
「這才是你們的目的吧……」天帝慨然嘆息，一萬劫運的時間多麼久遠啊，該來的還是要來。
姜君集插話道：「話都是你們說的，好像你們是道德制定者似的，你不覺得荒謬？」
璇璣帝君也冷淡的道：「這乃是你一家之言，不足為信，退一萬步說，你憑什麼說是古老法門的修士陷害散修，話不是你這麼說的，恩怨之間沒有必然聯繫，楊素和你乃是私人恩怨，與道門沒關係，與億萬神天更沒關係，你就是行為出格，所以得付出代價。」
姜君集的事件是誘因，在輪迴道是一個層面，在億萬神天和太虛系是另外一個層面，只不過這裏起著很關鍵的作用罷了。
姜君集背手哈哈長笑，盡顯洒脫不羈：「收起你這幅嘴臉，打擊你璇璣大道，就是因為你們修行的有問題，否則還不至於有今日矛盾了，倘若你作為一界至尊連這一點都意識不到，嘿嘿，未免說不過去了吧
「你是誰！」
姜君集恍然，這應該浩然都天大道的至尊了，眯起眼神掃了掃眾人，他知道一界帝君對他威脅極大，不過他也怡然不懼，一旦沉浸在大威至尊神心中，天王老子也沒有用，這是他的境界狀態。
黎正央聽的暗自欽佩，他甚至都有些崇拜姜君集了，他得道的時間可不短了，還真沒見過哪個散修敢和一界至尊叫板的，眼下還不是向一界至尊冒犯，而是類乎對準億萬神天的諸神，勝負輸贏可以不提，單單是這份勇氣，就足夠讓人傻眼的。
隱約間，天帝微微一笑，心思好似回到了諸神傳說以前，那時也有一個人桀驁不馴且霸道異常，他才華橫溢威懾寰宇，一個人就把氏族和各界打擊到分崩離析，此情此景再次於腦海泛起時，他堅定了決心，不能讓億萬神天的人參與進來，否則姜君集修為再好，也是無法與之相抗衡的。
「因為你們的道德水平低，所以門下弟子泛濫，頂著一副道德外衣，實際而言多是一群下三濫。」
天帝深深吸了口氣，仰天長嘯一聲，嘯聲如龍吟虎嘯，穿透雲霄，震蕩在星空內外。
姜君集冷笑道：「貌似楊素敢於陷害我，就是因為我乃散修一個，沒根沒底，形神俱滅也沒人會過問吧，如果我是古老法門的人，他敢陷害我？敢於想出那麼惡劣低俗的詭計？究其原因，就是你們搞的鬼，若非如此，楊素區區一個虛境修士，怎麼可能如此痛恨散修。」
無數散修都一如世界末日般，這一刻，誰都感受到大災難即將上演，紛紛向遠處退去，完全不能抵擋類似環境的壓力。
璇璣帝君等人冷哼出聲，也許是礙於身份，沒人和姜君集計較。
芳菲帝君很驚訝，姜君集的強大心態她感受到了，但也發自內心的不能理解。
一望無垠的太空雷霆隱隱，無數道強大的空間大挪移接連閃現，強勁的法力波動瞬時間籠罩住寶焰星。
天帝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忍不住道：「想不到啊，難道堂堂威臨至尊也要參与？」天帝惶恐，威臨乃是堂堂萬神之主，是一切神人的起源，這個人要是參与進來，那就說明億萬神天真的連接成一個整體了。
伏都青冥帝君一愣，隨即否認道：「所謂道法必然，不等於可以肆無忌憚大肆殺戮后冠之以必然之名，你這是強詞
天帝勃然色變，威臨在億萬神天的地位太強大，他幾乎是登高一呼群倫追隨的人，在億萬神天絕對是大名鼎鼎的老前輩了。
其實天帝也明白，這些人關鍵目的還是在於自己，逼著自己表態，答應不再束縛古老法門進入這一界，不然的話天界就得剿滅姜君集，而這也不是他樂意見到的，畢竟散修難得出一個人才，好不容易出來一個，怎麼能讓他如此消隕，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眾人皆震撼不已，尤其是其他神天的護法天尊，都被姜君集的話嚇到了，敢和一界至尊如此說話，真服了他。
芳菲帝君、璇璣帝君、摩西柯羅、天帝、浩然帝君、妙玄帝君、伏都青冥帝君等人倒抽一口涼氣，姜君集表現出的強勢把眾人嚇倒了。
「荒謬……」璇璣帝君冷哼打斷，又道：「那些散修天生劣根不思進取怪得了誰，他們入魔與古老法門有什麼關係。」
古老法門的一界至尊突然雲集於此，氣氛瞬時間極限提升，經歷久遠年代的醞釀，這些古老法門的至尊們終於崛起，不再顧忌什麼了。
在億萬神天，她這個族群和厄爾蘿妮還有其他幾個大的女系，都屬於上古以來就存在的體系，這就意味著不單單門下眾多，關鍵以前氏族被打擊崩潰以後，散落出很多個法門，這麼一算，她們依然勢力強大，只是氏族架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獨立的法門，可即便如此，這些氏族分裂出來的古修行法門，也有著極度強大的實力。
誰都沒想到由姜君集打擊璇璣大道開始，一路演變為億萬神天和天界的衝突，一場古老的復辟即將拉開序幕。而億萬神天和天界衝突還是表象，實際的目標是支撐天界的太虛聖界，那裡才是真正的目標。
姜君集攤手：「我說錯了嗎，如果不是自持道德優越感，你憑什麼質疑我，而我為什麼不能頂撞你們？」
「諸位，倘若要改變某些歷史事件，我建議你們想清楚，萬萬不要因為一時誤解而造成無辜眾生受牽連，即便有話說，先收攏威儀如何？」
伏都青冥帝君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這是你說的，我們並不認可。」
姜君集掃了伏都青冥帝君一眼，說不出他是什麼人，但也知道，既然平等站立在這裏，身份不會比一界至尊更低。
「代表我們大家
億萬神天和太虛系本來就有天大的矛盾，以前沒本事解決，但經過久遠年代的發展以後，億萬神天的勢力極度強橫，一如陰霾般的歷史恩怨，也該解決了。那恩怨就像一座座大山壓在心頭，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你們這是逼宮啊！」天帝雖然是喃喃自語，卻也知道，一旦翻臉，這些人將不再顧忌任何事。他也明白了，自己才是古老法門的目標，這些人以找姜君集為名義，其實是調動自己來這一界。
威臨至尊淡淡一笑：「小傢伙別奇怪，雖然我不贊成復辟，但大勢威瀾聖母等人封鎖輪迴道我們是反對的，這次來的目的不複雜，希望你能理解。」
天帝嘆息道：「你代表誰的意見？」
「明白……」姜君集笑道：「我當然明白，我敢於對你們出手，就沒考慮過後果，還是那句話，有本事你們剿滅我呀，姜某人不才，卻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天帝很為難，芳菲是什麼人他很清楚，這個女人的輩分也很高，要論起來，自己都應該是她的晚輩，很為難，也沒想到姜君集的語氣如此不留餘地。
「不一定，我們也不是非要堅持天界插手，你明白嗎？」
太空立即挪移下無數道影子，這些人立即出手阻擋一界至尊降臨產生的強大衝擊，盡量給本地修士爭取一絲生機，否則簡單的一次降臨，本地的修士都將轉世去，無法承受如此壓力。
天帝冷哼一聲：「諸位，有話我們回天界去說如何，在這一界相當不合適。」
芳菲帝君冷哼一聲：「天帝，倘若你不解決問題，那我們動手解決。」
浩然帝君一窒，頓覺啞口無言。
姜君集深深吸了口氣，不願意見到這種場面，不知怎的，心裏卻極為期待，好似巴不得立即打起來，他悚然驚醒，唯恐沉浸在境界之中，急忙晃晃頭不敢抬頭再看。這環境對姜君集而言極度危險，因為他隨時都有可能無法抑制自己，一旦進入境界之中，他必定會成為風暴中心，這是他非常不樂意麵對的。
姜君集哈哈笑道：「算了吧，說的好聽，其實你們更下流，別裝成一副君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