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榮光》第一卷 遠古浮空山脈

第二章 山中歲月無人問,多情只因不解情(上)

第一卷 遠古浮空山脈

第二章 山中歲月無人問,多情只因不解情(上)

眾怪獸:「我等定不負王的看重!」
在虛無中漫無目的的飄,不知道飄了多久,仍舊什麼也沒發現,天賜甚至懷疑自己從來就沒有動過了。
美美吃了一頓,抱著雙膝坐到青蘿上,天賜開始發獃。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秒鐘,或者,一個世紀?在天賜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時,一個一個虛影慢慢在天賜的周圍浮現出來,圍著天賜轉動。
不知道該怎麼生存,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也不知道自己該到那裡去,所以才會在看到綠衣女子時追了過來,然而現在自己唯一看到的一個同類也不見了。
「起身吧。」女子揮揮手,眾怪獸又站了起來,等著女子訓話。「這次比試你們雖然通過了,但我希望你們不要懈怠,要繼續努力。」
此時山谷前已經來了十多個各色怪獸,齊齊立著,一動不動,小怪獸加入進去亦是有樣學樣。
麻木,死寂,天賜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石頭中,那千年等待,無思無想的困境中。
怪蛇被大棒砸了幾下,一陣頭破血流,鱗片也崩斷幾根,不禁惱羞成怒,氣的口中毒氣狂吐,繃緊身子利箭般射向拿大棒的怪獸。
天賜自出生后就有一種緊迫感,本能感覺這個陰森森的森林很危險。
天本來微微的黑了,但山谷因著青蘿發出的光卻亮如白晝。
天賜盯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不禁覺得人生真是一個大大的杯具,就自己這身板,一根雜草都比自己高。天賜並不覺得自己從石頭裡蹦出來有什麼奇怪,他只是覺得迷惘。
人生真是杯具如桌啊!天賜想。
猛地一下,天賜睜開眼,陽光明媚,空氣清新,一顆一顆的露珠在青蘿上折射出七彩光芒,新的一天開始了。
那些個怪獸鬧了一陣,漸漸散去,獨留拿棒子的大怪獸在場中,就那樣靜靜站著,一動不動。
天色漸漸暗淡,涼風習習,四周安靜無聲,空闊,寂寥。
此刻向著遠方吼聲傳來的地方蹦蹦跳跳的跑去,速度竟是飛快,敏捷的就像只猴子,如果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猴子這種生物的話。
那青色的藤蔓散發著如玉一般的光芒,葉子上印滿了各種各樣的雲霞花紋,顯示出一種神秘、晦暗、陰柔的意味來。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清。
天賜目不轉睛盯著那女子看,那女子同樣盯著天賜,一雙眸子好像在告訴天賜,「過來吧,過來吧,過來吧。」
怪蛇打的憋屈,眼看就要落敗,狂吼一聲,招呼小弟落荒而逃。
那女子雙目充滿憂傷,抱著身子瑟瑟發抖。
山谷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先前那個女子不見了。
拿大棒的怪獸興奮的亂喊亂叫,掄起一根大棒子就砸大地。
站起身又伸個懶腰,天賜望向山谷,臉上露出莫名的笑,一溜小跑就進了山谷。
天賜躲在樹林里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就他這幾兩肉,也沒哪個妖獸會感興趣。
這兩個怪獸一通好殺,那拿大棒的掄起膀子對著怪蛇四處亂砸,也不管周圍的小弟。
「啊,好大啊!」這是天賜對山谷的第一印象。
慢慢向谷內走去,一路安安靜靜,什麼也沒發生,天賜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怪蛇雖然厲害,奈何拿大棒的怪獸天生就是他剋星,渾然不怕他最犀利的毒攻,加之拿大棒的怪獸皮糙肉厚,氣血悠長,不敵時「撲棱撲棱」兩下肉翅就飛開,一番爭鬥下來是越戰越勇。
遠處傳來各種嘶吼哀鳴的聲音,天賜聽了會兒一溜煙就向山崖下跑去。
前方一處空地上站滿了各種各樣的怪獸,正分成兩撥相互廝殺在一起。
空地上怪獸的倒影被拉的又細又長,某一刻,天賜正在數著地上有多少個蟲子的時候,就看見大怪獸腰身一晃,急速縮小,化作了一個一米高的小怪獸,小怪獸打量了下四周,對著一個方向走去。
那些虛影在某一刻突然消散,然後一個女子的身影浮現出來,清晰明亮,天賜看的清清楚楚。
「哈哈哈,什麼也沒有嘛,我幹嘛要怕呢?」天賜沒心沒肺的大笑三聲,不由暗暗在心底鄙視自己的膽小。
拚鬥雙方各逞其能,在這個小小平原上,殺得昏天暗地,血肉橫飛。
特別是中間領頭的那兩個,高達十幾丈,已經比森林中大部分的古樹高了,更不要說天賜,人比人,氣死人啊!天賜深深鬱悶了。
森林里古木參天,地上堆了厚厚一層枯枝敗葉,偶爾幾點光線從樹枝間漏下,為陰暗的森林帶來短暫的光明。
遠遠吊在後面的天賜大感好奇,不知道那些怪獸都在幹什麼。
女子容貌不甚清晰,時聚時散,穿著一襲翠綠色的長裙,滿頭青絲著地,隨意松在腦後。
寂寞、空虛、彷徨、無助,這就是天賜的感覺。
天賜不勝其煩,氣的亂跳,是真正痛恨自己的小身板了。
這夜天賜做夢了,做了人生第一個夢。
一路向前疾奔,突然眼前一亮,天賜驚的呆了,小嘴大大張開,下巴險些掉到地上。
天賜看的目瞪口呆,那十丈高的大怪獸在自己面前一下就縮成了一米高的小怪獸,不禁淚水橫流。
眾怪獸見女子出來,俯身在地,整整齊齊喊了一聲:「拜見王!」
戰場中兩個大怪獸拼殺在一起,其中一個似獸非獸,似禽非禽,似人非人,背著肉翅,頭生尖角,渾身白毛,手提一根丈二骨棒。
在天賜的眼中,自己還沒其中最矮的怪獸小腿高。
另一個像條怪蛇,腹生雙腳,口噴毒煙,鱗甲片片倒豎。
「拿去吧,這是你們這次的獎勵。」女子說完擺擺手,轉身走進了山谷。
天賜感覺自己在一片虛無中不停飄飄,周圍什麼也沒有,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天賜大喊大叫,然而就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怎麼這麼多青蘿啊?」這是天賜對山谷的第二印象。
天賜踩著腐爛的樹葉,腳底柔柔軟軟,不過兩尺高的身體,顯得渺小而又瘦弱。
那山穀穀口很小,裏面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有些什麼。
山崖上長滿了野草,小矮樹,雨後的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清香。太陽光直直的照下來,可森林依舊一片黑暗。
女子不置可否,素手輕抬,從她手中就魚貫飛出十二枚綠色的果子,眾怪獸人手一顆。
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接近聲源處,吼聲震天,大地陣陣搖晃,巨樹簌簌作響,一片又一片的枝葉鋪天蓋地飄下,不時有樹葉落到天賜光溜溜的小腦袋上,為他戴上一頂帽子。
天賜伏在草叢中看了一天好戲,如今曲終人散,倍感茫然。
在谷內走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自認的「姐姐」,天賜又開始失落起來。
拿大棒的怪獸砸的正歡,一時不察,被怪蛇纏上,只感覺那怪蛇的鱗甲片片刺進自己的身體里,又被怪蛇一口咬上,痛的渾身陣陣顫抖。
一個不能夠回想的人,一個沒有方向的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那個姐姐呢?」這是無恥的小天賜最主要疑問。
一片虛無中什麼事也做不了,他可憐的記憶短暫的就像不存在一般。
「啊——」拿大棒的怪獸怒吼一聲,丟掉自己的棒子,伸手就抓住怪蛇的腦袋,狠狠一甩,怪蛇一陣騰雲駕霧就被怪獸甩了出去,砸在地上不知道壓斷了多少棵樹。
天賜仔細打量這個山谷,山谷一覽無餘,方圓近一里,地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青蘿,放眼看去,整個山谷不論是石壁還是樹木都被青蘿佔據了。
只是短短的一天,天賜就感到了寂寞,沒有目標,沒有同類,自己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
痛!痛!痛!無處不在的痛,一下將天賜淹沒了。
他身邊的小弟跟著一陣歡呼,天賜躲在暗處也是暗暗叫爽,忍不住就要跳出去大叫:「怪獸大哥,請收了小弟吧。」
天賜忍不住伸出手去,下一刻,女子如玻璃片片破碎了。
天賜抱緊自己赤裸裸的身子,開始回想,突然就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有,自己才出生一天,連個記憶也沒有。
「謝王賞賜!」眾怪獸大喜道謝,忙把綠果吞入腹,等女子身影消失。大眼瞪小眼,亦四處散了。
穿過一片片樹林,山丘,直把天賜累的氣喘吁吁的時候,小怪獸終於停在了一處山谷前。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天賜雙目血紅,大聲吼問,然而沒有人回答他,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賜痛的麻木了,漸漸安靜下來。
日頭越來越低,林中漸漸暗下來。
天賜模模糊糊的想來想去,上眼皮打下眼皮,慢慢睡著了。
天賜突然就大聲吼叫,抱著自己的頭痛苦的翻滾。
「啊——」天賜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東西,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有一些東西就這樣失去了。
「為什麼要變小啊,怪大哥?要是我能夠變大該多麼好啊,唉,怪大哥,你是身在福中不知小矮的痛苦啊!」天賜一邊意淫一邊悲憤莫名,撒起小腳丫向小怪獸追去。
雲淡風輕,從容雅約,漸行漸遠。
這次沒等多久,就聽到山谷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走出了一位女子。
天賜感覺背上涼颼颼的,山谷的一切讓他感到了壓抑。
「難道每個人出生時都跟我一樣?可這樣的生命也忒無趣了點吧?」
倒是在一處特大號的青蘿下,發現了幾枚小小的青果,讓天賜一陣欣喜,一出生還沒吃過東西的肚子咕咕亂叫,二話不說,吃了。
天賜看的大打呵欠,無聊透頂,又不想就此離去,索性咬牙和那大怪獸僵著。
天賜在後面看見,不禁咂咂嘴,想道:「真是難為這些怪大哥了,一看他們就不是安分的主,居然被訓練的這麼整齊有素。」
這一下兩強相爭,落了個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