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長安不見使人愁
第二十五章 是非成敗轉頭空（完）
雄闊海等人以逸待勞，而自己呢……早已成為疲憊之師！
己方剛振作起來，即遭遇迎面打擊。
至少，當李言慶提起麥子仲的兒子時，麥子仲心裏那僅存的一點敵意，也似乎消失了。
「李府君，別來無恙。」
從十五年前開始，咱們倆的緣分，可真是不淺……」
你若想幫我，就幫我一把；不想幫我，就在家裡享受天倫之樂。
不過，你這傢伙也真是，為何給自家孩兒起了個麥當勞的名字……還日當勞作，你可真是……」
一個青衫男子，跨乘一匹戰馬，從軍中行了出來。河風掠過左水拂來，將那青衫衣袂拂動。那種飄然的風雅之氣，令得兩軍陣前的氣氛，陡然變得緩和下來。
麥子仲神色複雜的看著李言慶，久久不語。
李言慶也笑了，看著麥子仲，許久后沉聲道：「麥子，放下兵器吧。
不管之前對李言慶是何等咬牙切齒，乃至於口稱『李賊』。可真的見到李言慶的時候，麥子仲心裏那股子恨意，卻好像一下子消失了。耳
李言慶跨坐馬上，懷抱銀鞭，輕輕搖頭：「每次見到你，總是會給我弄出一堆麻煩。
「我爹是李孝基，你說我該不該保李唐？」
「雄黑子，休得猖狂，某家與你一戰！」
麥子仲無言以對，半晌后又道：「難不成，隋室還有機會嗎？」
李言慶笑了半天，終於止住了笑聲，「麥子，我事情很忙，不和你廢話了。
「麥子啊麥子，你真是讓我費盡心思啊。」
麥子仲一蹙眉，「實在是怎樣？」
結果呢，擊鞠慘敗之後，自己是灰溜溜的離開了洛陽。
他不想和雄闊海糾纏，但卻又不得不糾纏一下。眼下這局勢，不進即退，別無選擇。
算起來的話，麥子仲見到李言慶，似乎就沒有順暢過。
李言慶噗嗤笑出聲來，這一笑，可就有些收不住了。
哪知，雄闊海卻舉起斧子，在空中搖了搖，「麥大人，且慢！」
兩個
不動則已，一動雷霆。這傢伙果然是妖孽，每一步都算的清楚，甚至連伏兵出現的時機，也掌握的如此巧妙。
李言慶擺手，沉聲道：「我只說隋室在中原，沒了機會。
李言慶沒有說什麼大道理。
你我相識十數載，也算是老朋友了……昔日袍澤，今日兵戈相向，實非我心愿。
「……」
鳳兒和小麥子都在家裡等你……這時局狀況我不再贅言，你是聰明人，想必看得出端倪。麥家一門忠烈，我不希望到了你這裏，就斷了血脈。聽我的話，隨我回去。這天下大局，非你一人可以挽回。若你將來實在是不想留下來，等江左戰事有了結果，我送你一家過去……麥子，你若信我，就聽我的話，我絕不令你難做。」
隻言片語，令麥子仲戛然無聲。
「你欲何如？」
「那你為什麼……」
「不怎麼，只是這個名字實在是……實在是……」
可你知不知道，這天下究竟有多大？有張仲堅在
手中馬槊砰的一下子倒插在地上，他嘆了口氣，輕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且繼續等待。」
當年在黑石關時，雄闊海是軍中校尉，而麥子仲則是鷹擊郎將，算是雄闊海的主官。
麥子仲是個直性子，而且有些執拗。
「你家王爺？」
事實上，他也清楚，麥子仲是個死心眼。
當他第一次聽說麥當勞這三個字的時候，差點笑岔了氣。這傢伙，分明是搶人家M叔叔的冠名權嘛。
這一番看似調笑的溫和言語，所起到的效果，卻非同凡響。
眼看著自己那些剛提起一點士氣的軍卒，在瞬息間又變回原來模樣，心裏這個糾結，實在是難以言述。
他一家為隋朝盡忠，斷無可能輕易投降。若逼迫太甚，反而會令他二人反目。
第二次和李言慶見面
就算你不顧惜自己，也要顧惜你那兒女。
麥子仲深知雄闊海的厲害，也清楚這傢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沒有！」
放下兵器，隨我回宣化。
手中馬槊低垂，麥子仲催馬就要衝過去。
這，對於李言慶來說，也許才是最想要看到的一個結果……
「好啦，這件事以後再說。」
早在高句麗的時候，就曾並肩作戰。
「麥當勞怎麼了？」
只是，他話音剛落，就聽對方后軍傳來一個清雅的聲音，「麥子，事到如今，你還要戰下去嗎？」
第一次和李言慶交集，是因為裴翠雲。
果然是李言慶的風格啊……
麥子仲一怔，有些莫名其妙。
而麥子仲則看上去好像一隻獃頭鵝，怎麼也想不明白，麥當勞這個名字挺好的，他李言慶笑個什麼
「呵呵，雄某倒是希望和麥將軍一戰，只是我家王爺有令，請麥將軍上前說話。」
他靜靜看著李言慶，片刻后道：「你為什麼要保李唐？」
既然已經決定殺回去，那麼他絕不會輕易改變。主動邀戰，至少能激發起本方士氣。
李言慶頓時如釋重負般的長出了一口氣，那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不必拼個你死我活！
麥子仲再次陷入兩難。
他在馬上笑得是前仰後合，好半天才道：「這名字，很極品。」
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
好半天，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如果換做是我，我會選擇活著……至少，我還能懷著希望，去默默的等待。」
隨著這清雅的聲音響起，就見對方兵馬突然向兩邊一分。
麥子仲忍不住笑了！
戰，亦或者逃？
「李府君，自從我認識你之後，為何每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總是落在下風呢？」
麥子仲看清楚那青衫男子之後，也不禁苦澀一笑。
他這一笑，讓兩邊的軍士都不由得鬆懈下來。
李言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