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1章 荊襄豪門
「哦？」
「老曹，我們去許都吧。」
曹朋站起身，邁步走出了房間。
「喏！」
王猛說的的確是有道理，棘陽實在是太小了……
「阿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張家小姐？」
少年將軍擺手，將一個家將招至身旁，「路上多加小心，別耽擱時間，早一點送伯父到家。」
王猛口中的大將軍，是當年太平道起義時，南陽郡大將軍張曼成。
再過幾年，這些銹跡斑斑，已經沒有用處的軍械，必然會被處理掉，或回爐，或丟棄……
曹朋吃罷飯，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讀書去了……
張仲景點了點頭，「若如此，我會儘快動身。」
少女這放心，低頭鑽進了車廂……
看了看龍雀的長度，又看了看曹朋的個頭。
曹朋看著這把豎起來，已過了他眉毛的龍雀大刀，不禁苦笑起來。
王猛頓時沉默了。
「那您可別忘了……」
「爹，幹嘛要走的這麼急呢？」
「我才沒有多，我還能再喝一壇酒。」
先種個種子再說，等機會成熟了，也就水到渠成。
「這支龍雀的底子不錯，原來就是一把寶刀。
但就像您說的那樣，我爹的手藝要想獲得提高，就必須獨立打造兵器。只是我不知道，我爹現在這手藝，能不能在大城市裡立足……我是覺得，陛下方定都於許，說不定是一個機會？」
王猛沉聲道：「阿福說的沒錯，如果打起仗來，棘陽這地方未必安全。劉荊州能讓出宛城，我看未必會輕易讓出棘陽……天子定都許昌，咱們現在過去的話，說不定也是個好機會。」
曹朋笑著搖了搖頭，走上前，拿起被褥給王買蓋上。
小妹，你可別怪我多事……好端端，你怎麼看上一個賤民？
「放心吧，不會忘的。」
老者朝著大門內喊了一聲，只見一名少女緩緩走出。
「我哪知道……是鄧范說的，江夏兵曹史如今就在九女城駐紮。
而另一邊，老者也上了車，再次和張仲景道別。
曹汲笑道：「這還得感謝你姐夫。如果不是他把武庫中殘破兵器拿來讓我修理，也不可能發現它。張……死後，這把
去大城市嗎？
不過這裏的尺，指的是漢尺，也就是160厘米長短，刀莖長兩尺，末端繯首內有龍雀圖案。
曹朋突然站起來，走到曹楠跟前，看似無意的問道。
想到這裏，少年將軍輕咬牙關，暗自下定了決心！
少年將軍長出了一口氣，突然邁步走到張仲景的面前，「世叔，小侄過來時，主公曾吩咐，說是請世叔儘快往襄陽走一趟。夫人近來身體不太妥當，府中醫生又查不出癥結所在……」
涅陽，張氏門前。
「王伯伯認得這把刀？」
曹朋笑了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隨便問問。
「姐，我聽說劉荊州往棘陽派兵了？」
伯父也真是的，竟然不聞不問，由著你的性子胡來。若傳揚出去，置我江夏黃氏顏面何存？
「伯父，你說我爹的手藝，能否在許都立足？」
他中午和鄧范在外面吃飯，還喝了一點酒。
曹朋扭頭看了王猛一眼，卻見王猛朝他笑了笑。
「虎頭，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如此，我代虎頭多謝了！」
午後，王買回來了。
什麼原因？
但見白雲悠悠，變幻莫測……忽然間，雲朵變幻，竟成了張婉貞那盈盈的笑靨。曹朋痴痴站立在樹下，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發現，和張婉貞相識雖不久，這女子卻已刻印在他心中。
「黃瓊是誰？」
說完，他一抖韁繩，催馬往涅陽縣行去。
如果不是蒯正突然要清理武庫，可能這把龍雀大刀，也不會被人發現。
「叔父，那月英就告辭了。」
王猛點點頭，「當年大將軍曾以此刀征戰南陽郡。後來大將軍戰死，這把刀也就隨之下落不明。」
「虎頭，你喝醉了！」
「記得，我當然記得。」
「阿福，咱們也可以去襄陽。」
從門裡走出一個少年將軍，看年紀大約在十七八歲的模樣。他攙扶著一個老者邁出大門，在一輛馬車旁停下腳步
典型的繯首刀制式，重約三十六斤。
一隊衣甲鮮明的騎軍，列隊兩旁。
他這個人有點莽，有點直，但並非沒有心眼兒。看得出來，現在還不是討論搬家的時候。可能曹朋有這樣的心思，可曹汲也好，張氏也罷，還有曹楠，以及鄧稷，都不太同意搬走。
曹朋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下次再見到她，一定要和她表明心跡！
少年將軍再行了一禮，「小侄已命涅陽縣備好了車仗，世叔即刻動身的話，說不定還能趕上清明祭祖。」
曹朋心裏面，對王猛非常感激。
曹汲也在一旁笑呵呵的說：「朋兒別難過。等你個頭長高了，爹再給你打一把好刀。」
這男子，正是後世鼎鼎大名的醫聖，張仲景。
王猛沒有繼續在討論下去，起身嘟囔著離去。
再者說了，它這重量，我就算能舞得起來，估計沒兩下也就沒力氣了，到時候只能眼睜睜的等著被殺。還是讓虎頭哥用吧，他力氣大，個頭也長得快，估計到明年就可以拿他殺敵了。」
張氏好像也有些不舍，期期艾艾的插了一句。
我這次前來公幹，嬸子還專門叮囑我，一定要接你回去。你若不回去，我日後怎敢再去登門？」
這次如果沒有叔孫，你爹也得不到這種機會。可是這縣裡頭也不可能總有刀劍修理，想要再進一步，你爹就必須要專門打造刀劍。可這種活計，就算叔孫幫忙，怕也落不到你爹身上。」
「讓我用？」
王猛咬了一口餅子，「你爹的手藝不差，只是在這小地方，恐怕難有提高。」
「要不等叔孫回來，探探他的口氣？」曹汲輕聲道：「若叔孫沒有意見，咱們搬走也無妨。」
你爹又把它修理了一下，比從前更鋒利許多……我跟你爹商議，把這支龍雀就交給你使用。」
曹朋疑惑的看著王猛，又看了看曹汲。
「叔孫如今剛得了縣令的器重，這時候走，他恐怕不會答應吧。」
王猛也只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其實，內心裡他當然希望王買能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可這把刀畢竟是曹汲修理出來，王猛也不好意思開口討
王買一頭栽倒在榻上，「阿福，我們是好兄弟。雖然你病好了以後，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懂得比我多，而且還教我習武……可我還是把你當成以前的阿福。如果你真喜歡張家小姐，咱們這就去涅陽，把她搶過來。什麼黃射，我才不害怕……我只是不想你，因為這件事不開心。」
曹朋呵呵笑道：「如此，就麻煩爹了！」
「叔叔，我拜託您的事情，還請您別忘了……否則您到我家的時候，我可不會給您酒吃。」
不過，曹汲能修復龍雀，甚至使其質量更進一步，說明他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
王買衝進曹朋的屋裡，一屁股坐在榻上，含含糊糊的問道：「如果你真的喜歡張家小姐，咱們就把她搶過來……你知道張家小姐今天為什麼沒有來嗎？因為黃射昨天，在張家留宿。」
王猛不清楚曹朋的想法，不過也猜到曹朋似乎想離開棘陽。
「王伯伯，你看我現在這樣子，能使得動嗎？它立起來都快趕上我的個頭了，我怎麼使用？
少年將軍滿面笑容，連連點頭。
「襄陽，未必容得下咱們。」
如果曹朋在這裏，說不定會認出說話這老者，就是在河對岸打拳的老人。
少女哼了一聲，「那你別登門就是。」
而單件打造，你爹又沒什麼名氣，誰會來找他打刀？棘陽這種小地方，誰會出大價錢，找一個沒名氣的人打造兵器？要以我說，你爹的手藝不差，但想要再進一步，還需要尋找機會。」
老者笑呵呵的對站在大門口，一襲青袍，道骨仙風的男子拱手道別，「這些日子的確是叨擾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什麼時候有空，還請來白水做客。我掃榻以待，期盼賢弟光臨。」
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傳來一陣鼾聲。
這把刀就是延熹二年時，江夏黃氏族人為慶賀黃瓊復為太尉，專門打造而成。一共二十把，除黃氏本族保存的三把之外，可能只剩下眼前這一把了……一晃，可是整整過去了十二年。」
而曹汲卻眉頭緊蹙，「剛安生下來，這
曹朋站在樹下，抬頭仰望蒼穹。
「如果不是大將軍告訴我，我哪裡會知道這麼多事情？」
曹楠愣了一下，「的確挺忙的……這兩天回來便睡了，連話都說不上一句。」
「說的是，說的是！」
走出去，只有走出去，才會有更廣闊的空間。
院中的老桃樹，不知在什麼時候，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嫩綠，似乎是在預告著，春天即將到來。
王猛不清楚，但他願意幫曹朋一把。
沒等老者開口，那少年將軍就開口道：「月英，你離家月余，伯母甚為挂念。
刀上還刻有銘文：延熹二年七月己亥造廿湅大刀吉太尉黃瓊。
曹朋沉默了！
少女則瞪了少年一眼，回身與張仲景行禮。
難道，真是有緣無分嗎？
曹汲眉頭一蹙，「好端端為何要往這邊派兵？難道要打仗了嗎？劉荊州不是剛與小張將軍結盟，派兵作甚？」
少女說著話，登上了馬車。
※※※
曹朋恍然大悟，「那它怎麼會在這裏？」
王猛頗有深意的做出了回答，而曹汲似仍有些猶豫。
「那小侄這就讓涅陽縣把車仗送來。」
「月英，怎麼與你哥哥說話？還不快些道歉？」
「你想想看，這小小縣城，能有多少機會讓他練手？
少年將軍目送張仲景回府後，臉上驟然閃過一抹陰霾，「去棘陽，傳我軍令，徵辟鄧稷隨軍聽命。」
「月英，別磨蹭了，該走了！」
「哦，黃瓊就是黃世英，出身江夏黃氏。順帝時曾為尚書令，後來還當過太常。延熹元年時，曾因日食而被罷免了官職，同年復出當了大司農。延熹二年，他又被升遷為太尉，死後贈車騎將軍。
中午吃飯的時候，曹朋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王伯伯，你覺得我爹這水準，到何等地步？」
他倒是真的不著急，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拿著把刀上去，估計也是被人砍的命。再者說了，曹朋還留著後手，並不急於展露出來。有些技術，即便是現在告訴了曹汲，也未必能立刻見效。畢竟曹汲這些年來多以農具為主，在打造兵器方便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曹朋卻沒有接話。
「阿福，你的意思是……」
那家將跨上馬，招呼了一聲，馬車緩緩移動。
門階上的男子，也笑著回禮，「承彥兄，小弟忙於編撰醫術，這次也沒有好好招待，兄長不見怪，小弟已是很開心了……兄長放心，待桃杏盛開時，小弟定去拜會，到時候少不得麻煩兄長。」
少女笑靨如花，輕輕點頭。
黃巾起義之後，往往是戰鬥剛結束，戰利品還沒來得及清點，敵軍復又襲來。幾乎南陽郡的沒一個村鎮城市，被叛軍和官軍反覆爭奪。到後來，乾脆把來不及清點的武器扔進武庫，也沒有人去專門清查。黃巾之亂平息之後，便陷入了董卓之亂；而後諸侯征伐越來越激烈，以至於堆積在武庫里的軍械，許多到後來就成了破爛。專門去修理，花費不小，還不如購買新的……再往後，荊州戰事平息，武庫里的軍械更不被人重視，甚至沒有人去清查。
「仲景賢弟，且留步吧。」
「大宗軍械製造，那有專門的作坊。
大丈夫需有功名，否則碌碌一生！
騎軍立刻分為兩隊，一前一後，保護著馬車離去。
「伯父你太客氣了，咱們雖非一家人，卻勝似一家人。虎頭哥如我兄長一般，給誰不是用呢？」
張仲景哈哈大笑，「忘不了，忘不了，我明天就過河，為他診治。」
王猛聞聽，驀地抬起頭。
「哈，我只是隨便說說……他娘的，都這時候了，虎頭怎麼還沒有回來？」
這種事，似乎司空見慣。
少年將軍連連擺手，「大伯，不用，不用道歉。只要月英回去，我就算給伯母，有交待了。」
他的確是想要離開棘陽了……重生以來，自己似乎過於謹慎。所在這小小的鄧村，能有什麼作為？
刀，長七尺。
我估計姐夫最近忙，就是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打仗，那我估計棘陽這邊，也不太安全。」
「黃射，記著你答應我的事。」
「對了，姐夫這兩天好像很忙啊。」
「這樣的話……那我現在就收拾一下東西，立刻啟程。」
「為什麼？」
「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