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9章 回家
曹朋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魏延成了車夫，改名黃不射。
夏侯蘭的武藝，其實也不算太差。
越是臨近棘陽，曹朋就越是痛苦。
他希望曹朋能和他一起投奔曹操，這樣的話，將來相互間也能有個扶持。而夏侯蘭的遭遇，也讓魏延心有戚戚。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出身白馬義從，那可是天下有數的精銳之一。
而曹朋呢？和典韋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太多顧忌。這是一個很實在的人，也很單純。和他一起說話，甚至比和魏延在一起的時候還要放鬆。有時候，曹朋還是會刺典韋兩句，而典韋卻從不生氣。
而典韋呢，坐在魏延旁邊，也是一臉的輕鬆。
隨著曹操在宛城的戰敗，南陽各地豪族，紛紛開始反對曹操。
魏延開始感激曹朋，如果沒有曹朋，他矇著頭投奔曹操，還不是和夏侯蘭一樣？
也不知，我那兒，現在如何了？
曹朋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看著篝火，發獃……
南就聚從不設卡，這關卡又是何時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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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山，位於涅陽縣十五里處。
大王崗距離宛城雖遠，但始終還處於宛城的管轄範圍。天曉得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狀況？
只見他大步流星，眨眼間就到了馬車近前，口中大喊一聲：「阿福，你怎麼才來？爹娘讓我在這裏，等你多時了！」
魏延趕著馬車，一臉的笑容。
反倒是曹朋，看上去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依舊非常平靜……
當晚，曹朋等人便啟程出發。
可他混的，先是被公孫瓚責罰，後來到夏侯惇帳下，也只是個普通的軍侯，根本當不得用處。
不是說劉表和張綉已經重新結盟了嗎？那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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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酈國縣的牛馬市，由夏侯蘭出面，買了兩匹劣馬。
「是嗎？」
典韋靜靜的看著曹朋，許久后沉聲道：「阿福，如果我是你爹娘，我會為你驕傲。」
「今晚咱們在杏花山下休息，明天一早北上，大概到正午，就可以繞過涅陽縣，抵達南就聚。」
過了南就聚，就是棘陽……
目光有些凄迷，心思更百轉千回。他知道，這件事和她並沒有關係，但所有的一切，似都是因她而起。
這是一種全無任何利益糾葛的喜愛，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喜愛。
曹朋抬起頭，就看到了典韋那張大黑臉。此時，那張凶神惡煞似地面膛上，帶著一抹關切之意。
身後，篝火熊熊。
魏延和夏侯蘭都已經睡了。
曹朋乍聽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連忙轉過身，朝著那鄉勇看去……
典韋則變成了保鏢，叫做韋典。
「為什麼？」
用力的嘆了口氣，曹朋搓揉了一下面龐。
他也在考慮如何回家的問題。如今典韋他們願意和他一起走，路上相互間也能有個照應，至少能保證他的安全。所以，曹朋幾乎沒有考慮，便答應下來。當然了，除了出於對自己安全的考慮，曹朋還有另一個想法。他不清楚家裡現在是什麼狀況，如果，只是如果……
魏延揚鞭，啪的在空中甩了一聲響。
宛城的戰況，已經傳到了這邊。當典韋得知曹操已與前一天撤兵，退出南陽郡的時候，不由得對曹朋，又看重了幾分。包括夏侯蘭在內，也暗自心驚，曹朋之前的分析，竟毫無差錯。
「恩
他連忙從車廂里走出來，站在車上舉目眺望。只見南就聚渡口，行人排列。分成兩路，過往都會遭受鄉勇的盤問。
當然了，如果一切安好，那皆大歡喜。
總之，當四個人進入安眾縣治下的時候，全都改頭換面。
當巡邏鄉勇走遠，曹朋正準備鑽進馬車的時候，鄉勇從疏林中突然跑出來。
直接從穰縣城外繞過去，朝著安眾方向行去。
曹朋則坐在車廂里，一派貴公子的模樣。不過在大多數時間，他走在聯繫十二段錦，以求儘可能的早日康復。
前世，父母因他而受牽連；今世，竟還是如此！
兩匹西涼馬，都帶有宛城軍的標識，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張綉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育水沿岸，根本沒有經歷關注自家的後院。一路行來，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大麻煩。魏延還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想辦法換上宛城軍的衣甲。這也不是太麻煩的事情，途經一個小鎮的時候，魏延和夏侯蘭偷偷摸摸的溜進當地的官署，從庫府中偷了幾套衣甲。只不過，這些衣甲對曹朋而言，似乎有些重了！好在他已沒有大礙，否則又是一樁麻煩事。
曹朋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
但如果發生了什麼變故的話，身邊能多一個人，自然能多一些保障。
如果曹朋也投奔了曹操，再不濟也能有個人商量不是？總好過他一個人，在那邊單打獨鬥。
「阿福，有心事嗎？」
魏延卻顯得面色凝重，輕聲道：「渡口上，似有鄉勇設卡！往來之人，好像都要接受盤查。」
「魏大哥，咱們現在已過了安眾，該怎麼走？」
「阿福，前面就是南就聚了！」
所以，
這幾天同行，一路走下來，讓他對曹朋更加喜愛。
典韋說著，抬頭仰望星空。
魏延出面，用兩匹西涼馬，換來一百八十貫五銖錢。本來，私相買賣戰馬是一樁違禁的事情。可由於荊州缺馬，以至於劉表對馬匹的買賣，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穰縣和安眾交界處的車馬市，本身就是一個被劉表默認的黑市。在這裏，你有貨物，我有錢，至於貨物的出處，誰會在意？能在這黑市裡站穩腳跟的商行店鋪，哪一家背後，沒有荊襄世族做靠山？
典韋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了。
「當然……」
正當曹朋感到疑惑的時候，一隊巡邏鄉勇，從馬車旁邊行過去。一名鄉勇在無意間，朝馬車上掃了一眼，當他看到曹朋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他走到那伍長身邊，低聲說了兩句話，伍長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鄉勇旋即從隊伍中脫離出去，鑽到了一旁的疏林之中。
於是，趁著夜色，四個人踏上了曲折周轉的逃亡之路。
套上兩匹駑馬，四個人又換了一下衣裝。於是曹朋搖身一變，就變成了衣著華美的江夏黃公子。
「阿福，你這主意還真不錯。」
一輪皎月下，蘭溪水環繞杏花山，山水相合，相得益彰。
魏延突然停下馬車，扭頭對車廂里的曹朋說道。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四個人再次踏上歸途。
之前過安眾的時候，可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更難看？」
唯有夏侯蘭有點不高興。因為曹朋撿了他幾縷頭髮，黏在他嘴巴上，這一路走下來，很不舒服。
「我是個不孝子！」
「……
曹朋駐足蘭溪水畔，默默的看著溪水湍流。
「為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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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穰縣，其實也就等於脫離了張繡的治下範圍。但還有一個麻煩，那就是衣甲和馬匹，必須更換。
四個人四匹馬，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便抵達湍水。途中，雖遇到了一些兵馬，但都被魏延出面搪塞過去。那一口極其流離的南陽郡本地方言，很難讓人對他們產生什麼懷疑。在湍水改方向，又走了一整天，便抵達穰縣。
「嗯？」
夏侯蘭看曹朋的目光中，明顯帶有幾分崇敬之色。
背上的淤腫，已消減了大半。至少穿衣甲不成問題，雖然還無法劇烈運動，卻可以騎馬趕路。
出於安全考慮，曹朋等人沒有進城。
「他叫典滿，你們將來，一定會有機會認識。」
站在這裏，可以遠眺涅陽古城，曹朋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似笑還嗔的秀美面龐。
曹朋自然也不會去反對……
夏侯蘭相貌俊秀，換了一身衣服以後，文質彬彬，於是就成了江夏黃家的賬房先生，叫做黃蘭。
曹朋聞聽，不由得一怔。
「那我們過去啊。」
哪怕張綉和劉表是盟友，可突然間幾個手持刀槍的宛城軍出現在劉表治下，一樣會引發衝突。
這些勢力在以前，算不得什麼。可是當張綉獲取大勝，曹操慘敗退守舞陰的時候，就變得格外龐大。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嘴巴黏上鬍子，換上一身白色長袍，坐在那裡，還真有點賬房先生的意思。
典韋坐在篝火旁，獃獃的發著愣。
「我也有兒子，那傢伙從來都不讓我省心。有時候我被他氣得，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可他是我兒子，當他還沒有
他甚至覺得，曹朋是故意為之，報復自己打傷他的事情。
雖然還比不得魏延，可如果有個好出身，放在哪兒都會被重用。
「典大哥，你還是別笑了！」
對曹朋來說，也是回家之路……
今兒是周末，恭祝大家周末愉快！
而後，魏延在車馬市裡，又花了三十貫，買了一輛車。
典韋一怔，不由得啞然失笑。
典韋把他們的想法，告訴了曹朋。
「那將來若有機會，我倒是很想認識一下，你那個想讓你一巴掌拍死的傢伙。」
他想起了鄧稷，想起了王買……他實在是不知道，回去以後，該怎麼去面對姐姐，面對王猛？
車是好車，做工非常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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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生我，爹養我……我無一物報爹娘，卻總給他們惹麻煩。小時候，我身子骨不好，我娘為了給我求符水，把祖傳的簪子賣了。沒想到，卻被人誣陷……我一怒之下，把那個人殺了，結果讓我爹和我娘背井離鄉，遠離故土。原以為安頓下來，能好好報答他們，不想……」
穰縣和安眾交界之處，有一個車馬市。
當地有『翹首杏花山，濯足蘭溪河』的說法。這杏花山，蘭溪水，是涅陽的兩大景觀。杏花山奇峰險崖，崢嶸俊俏，又因雲氣繚繞，層巒疊嶂，變化莫測；蘭溪水湧泉流激，情趣盎然。
如魏延所說的那樣，西行的道路並不困難。
魏延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丈二銀槍，龍雀大刀，還有典韋那一對雙鐵戟，都擱在馬車裡。
不知為何，曹朋心裏沒由來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