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6章 西域奇烏
看年紀，大約在四十多歲，白面，黑須，劍眉朗目，風姿華美，儀錶不凡。
袁紹得知袁術稱帝之後，在第一時間便表示反對，並宣布與袁術劃清楚界限，頗有大義滅親的意思。
獨臂青年交納稅金，差不多有二十貫。他這種行為也表明，這三十車貨物的用途，就是商業。
說著話，獨臂青年取出一枚令牌，遞給門卒。令牌以青銅鑄造，上面雕鏤有猛虎紋路，整體顯得非常粗豪。
面孔有些蒼白，一雙若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極為有神。
「玄鐵石？做什麼用？」
「這個……我怎能知道？」文公搔搔頭，笑著回答道：「典君明也許是想要給家裡添幾分雅緻？」
建安二年二月，袁術迷信方士張炯所獻符命，以為自己上應天命，於是在壽春稱帝，自稱『仲家』。
對青年的態度，隨之恭歉許多，甚至有些諂媚，恭敬的說：「請先生稍等，小人去去就來。」
「奉孝，你以為呢？」孔融問道。
車上的貨物，頓時散落一地。
「我早年曾讀過一卷書，言西域有奇石，色烏……百鍊可成神兵，能削鐵如泥。典韋買來的那些黑石，莫非就是西域奇烏？如果他能練出一批好刀來，許仲康可未必是他的對手……」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書生，年紀大約在二十六七。
※※※
相貌清秀的青年，聞聽一笑，「只怕這典君明，是要為七月間的二虎相爭做準備吧。」
三月初，袁術依天子之禮，郊祀天地，正式稱孤道寡。
算了，他愛幹什麼，就幹什麼，輪不到我這等小人物操心。
身材瘦削，略顯單薄。
門伯想到這裏，便擺擺手，準備放行。
「典韋買了
「此事，你心裏清楚就是，切莫傳出去。」
而他詢問的那人，年紀看上去比孔融小一些，大概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模樣。身材很魁梧，膀闊腰圓的，在一群文士當中，顯得格外搶眼。濃眉大眼，膚色古銅，頜下一部短髯。
袁術，汝南袁氏子弟，是袁紹的弟弟。但因是嫡出，所以和袁紹一直不太服氣。
「造刀？」
進出的貨物越多，徵收的稅金越大。而那些小商戶們，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當先是一個獨臂青年，生的很清秀。
下意識的看過去，卻發現車仗上面，卻被覆蓋黑布。
文公想了想，笑了！
曲折的大路，濕涔涔蔓延緋紅粉白。城門護城河外一派虯松，在朦朦雨水中，透出蒼雄之氣。
三十輛馬車吱紐吱紐的往城裡走，獨臂青年則取出一個錢袋子，扔進城門口的木箱中。
青年正色警告，門伯維維是諾。
他拿著令牌，走到門伯身邊，遞了過去。
※※※
於是曹操開設城門稅，其主要徵收的對象，就是大宗商貨。
「文公，你說典君明買那麼多黑石，是何用途？」
孔融不由得大笑，言語中，似乎對典韋頗為不屑。
早年間，曹操和袁家兄弟關係不差。
在得知袁術稱帝的消息之後，立刻派人前往壽春，試圖說服袁術，收回決定。
這西里許，在後世應該屬於商業區那種性質，商戶林立，酒樓相連。整個許都，分四里，東里和南里，緊鄰皇城，屬於官宦世族，皇親國戚居住之所。西里許，是商業區，北里許則是普通民眾所住之處。
「典中郎
「先生，這車上都是些什麼？怎地看上去如此沉重？」
許都城西里許坊市中，幾名文士正臨窗而坐，竊竊私語。
以九江太守為淮南尹，設置公卿百官。
「不可能，當今幾大鑄師，我大都知曉名號。這些人或是被各地諸侯控制，或是歸附於高門大閥。就許都而言，最好的鑄師都集中在諸冶監里。就算是典韋請那些人出手，也不可能在四個月中成功。」
這個人，就是魯國名士孔融。
心裏面卻暗自叫苦：你在城門口翻車，不需要我說，估計這會兒許都城裡，已經傳開了吧。
同時還發出一道命令，要虎賁軍和許褚的虎衛來一場比武。
「文舉公這話倒是不差，典韋這個人從來不重這些東西，素以豪勇而聞名，要那雅緻作甚？」
典韋，要造刀嗎？
突然間，一輛車子轟然倒塌。
青年說：「那如果典君明身邊，有高人在呢？」
越來越近，當抵達許都城外的時候，門卒上前阻攔……
如今天下大亂，曹操對鹽鐵控制的極為嚴格。
門卒看清楚了令牌上的字樣，不由得嚇了一跳。
獨臂青年臉色一變，連忙上前大聲喝罵。
可一旦稱帝，就如同造反。袁氏四世三公，等同於生生毀在了袁術的手中。袁紹若不表明立場的話，勢必為天下人所棄。如今雖說漢室衰頹，可漢室的氣運尚在。哪怕所有人都心懷叵測，可誰也不敢第一個站出來。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大家都清楚。袁術這個時候稱帝，頓時成為天下人眼中的逆賊。
暮春三月，淫雨綿綿。
青年神神秘秘的向四處打探一下，
門伯嚇了一跳，連連點頭。
不曉得，裏面究竟裝的是什麼？
「這裏面有黃金三鎰，銅錢二十貫……我與諸公做賭，賭那典君明，能造出好刀，如何？」
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袁術形同造反，曹操自然可以出兵征伐。只不過，宛城之敗剛過去沒多久，曹操著實不敢在這個時候出兵。是否能說服袁術？曹操也不知道。這不過是他拖延時間的一個手段罷了。
門伯看清楚以後，也連忙趕過來……
兩兄弟雄霸南北，相互間並無太多聯絡。
門伯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發現，這馬車上裝載的，居然全都是黑色的石頭。
畢竟，割據一方，尚還可被人接受。
「賭！」孔融立刻回應，「這必贏的錢財，我焉能不賭？」
誰都知道，典韋甚得曹操信賴，新升任虎賁中郎將，是正經的曹操心腹。就連那些世家子弟，也沒有典韋得寵信。而且，典韋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動輒就會報以老拳，誰敢招惹？
「所以，典中郎才要做準備啊。」
一連十幾日不見天晴，這許都城外的桃花杏花，紛紛被風吹落，狼藉一片。
人就是這樣，越是不知道，就越是好奇。
他從馬上下來，微微欠身道：「我等是奉典中郎之命，採買而回。」
「西域奇烏？」
說話的是一名文士，一身青衫，手持團扇，一邊輕搖，一邊詢問。
「先生，這些是……」
一干車夫忙不迭收拾殘局，並有人從城門外的車馬驛中粗來三輛馬
一隊車仗，從大路盡頭行來，車軲轆碾壓著泥濘的地面，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當然是用來造刀！」
青年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可只有四個月的時間，君明能打出神兵嗎？」
造刀，這可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城門稅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增加稅收的一條途徑。曹操迎奉天子到許都以後，修繕都城，發放百官俸祿，以及供奉漢帝種種所需，花費頗大。單憑以往的稅收，很難達到收支平衡。
誰都知道，許褚的虎衛是以許氏宗族為主組成的一支精兵，而典韋則是上書曹操，決意從曹魏軍中抽調銳士，組建虎賁。但以戰鬥力而言，典韋組建的虎賁未必輸給許褚；但畢竟臨時組建，想要和那些陪喝已久的許氏虎衛相爭，時間上似乎有些不足。所以許都城中，許多人都開始討論，四個月後，虎賁和虎衛，誰能勝出。
文公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手，「難道說，典君明想要造刀？」
一共三十輛……
文公想了想，「據我所知，一口好刀無年餘光景，難以造出。更別說在四個月內，造出一批好刀。只是我看奉孝篤定，也有些猶豫。文舉公，這年月奇人高士很多，如果典韋真的……」
典韋在許都，是出了名的清廉，家中也沒有什麼產業。除了許都城內的一座府邸之外，他也只有在許都外的三百頃土地和一座塢堡。一下子買這麼多東西？難道典中郎要在許都做生意不成？
嘎吱，嘎吱，車軲轆碾壓地面，發出刺耳聲響。鋪在路上的碎石，因承受不住車輛的重量，碎裂飛濺。
青年又喝了幾杯酒水，便起身告辭。
孔融微微
門伯心裏面暗自嘀咕，卻沒有勇氣過去查看。
獨臂青年微微一笑，「不過是些普通山貨罷了。」
「哈，你倒是說笑，典君明……幾塊黑石就能雅緻嗎？」
呸！
而文公，卻沒有說話。
你家山貨能把車仗壓成這個樣子？
這一次，他不是想要為難對方，而是清點車仗，準備放行。
門伯的臉色，頓時又一變。
孔融大笑道：「奉孝，你這是送錢與我們啊。」
曹操任命典韋做虎賁中郎將，讓他組建虎賁軍。
孔融一蹙眉頭，自言自語道：「莫非，那典君明真的請來了高人嗎？」
那車抽有點承受不住，突然折斷……
孔融笑道：「依我看，就算典君明組建起了虎賁，也勝不過許仲康。」
「這是……」
「那定然不可能……即便是有西域奇烏，想要造出好刀來，根本不可能。一口好刀，所需條件甚為嚴苛。不僅僅是材料的條件，還要求鑄師記憶超群。據我所知，就算是歐冶子重生，也未必能在三個月內，打造出一批好刀來。依我看，典君明是病急投醫，已亂了方寸。」
「這個……叫做玄鐵石，是典中郎命人搜集而來。」
「文舉公，賭不賭？」
青年眼珠子一轉，解下腰間的白鹿皮兜子。
待青年離開后，孔融拉住文公，「文公，你真確定，那典君明打不出好刀嗎？」
不過，當他看到幾乎沒入泥濘中的車軲轆后，不禁心裏奇怪。這車裡面，究竟拜訪有什麼東西？
這箱子，是收取城門稅所用。
門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青年閑聊，看著車隊往城裡走。
「什麼人？」
正面一個『典』字，背面雕鏤『虎賁』兩字。
他沒有說完，但言下之意已表達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