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4章 曲有誤，周郎顧
後來還有一處單刀赴會的戲碼，更是把魯肅說的如小丑一般。加之演義中，周瑜心胸狹窄，氣量甚小，多次謀害諸葛不成，最終被諸葛亮氣死。使得前世曹朋，對東吳眾將並無好感。
張昭恭敬起身，側身讓路。
就在曹朋魂游天外的時候，張昭已命人在湖畔擺好了一應器物。
周瑜俊面，陡然通紅。
此前我聽人說，你做了居巢長啊……」
而曹朋心頭則微微一動，『公瑾』？莫非是他嗎？
「小侄周瑜，見過叔父。」
說話的人，年紀大約在二十二三，身長八尺，即不是那種魁梧壯碩，也非是單薄瘦弱。有時候，形容女人常用『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這句話用在來人的身上，同樣適合。
曹朋倒也聽說過這個典故，不禁也有些好奇。
可是看眼前這周瑜，卻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即便是張昭，也無可挑剔。
周瑜之美，並非陰柔。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荀衍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此琴，莫非綠漪？」
聽上去，雒陽令只是個縣令。
荀衍雖然沒有明說，卻在言語中表示出，曹朋的七言，比之周瑜的琴技，終究是有所不如。
「那有沒有告訴伯符？」
曹朋緊隨荀衍身後，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猛然停下腳步，扭頭向魯肅看了過去。
對了，我來為你引見一下……叔父，這是侄兒的好友，名叫魯肅，字子敬，原是東城長。」
所謂建安文風，正是由經典開始向文學轉變的一個過程。
「這個……我途徑陽羡時，仲謀應該已經告知了。
相比較，王朗雖然是使團的正使，但與荀衍一比，還是缺了些風範。
他便對周瑜說：「以我現在的兵力，攻打吳縣和會稽，平定山越已經足夠。」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啊……學生在。」
這和曹朋印象中的魯肅周瑜，好像不太一樣。但不得不說，曹朋覺得眼前這周瑜和魯肅，才是歷史中真正的周公瑾和魯
不過，張昭也有些好奇，當周瑜拜見過了荀衍之後，他輕聲問道：「公瑾，你怎麼在這裏？
周瑜才學出眾，即便是張昭，也為之敬佩。
其堂祖父周景和叔父周忠，曾為太尉。而他的父親周異周伯珍，也出任過洛陽令一職。
男人長得率沒錯，但如果長得讓別人感到自卑，那就是大錯特錯。
能尊為『名』士，這個『名』，有時候並不是單純的文化和才學。還包括了道德等各方面的綜合考究。若是道德不好，縱有才學，也未必能冠以『名士』之稱。至少張昭的道德並不差。
「今日與叔父在震澤重逢，確是一樁喜事。又聞好詩，公瑾不免心癢，不若獻醜撫琴一曲，以應和今日之事？」
曹朋所做的七言雖然絕妙，但是和周瑜的琴技想必，終究還是輸了一籌。
可在當時，洛陽是大漢帝都，即便是縣令，其規格也遠高於尋常。
張昭不免擔心，荀衍究竟是什麼水準？
「袁術，漢賊耳！我焉能從賊？」
「叔父尚記得侄兒？」
而魯肅看上去精明強幹，一身戎裝，更透出英武氣概。
大凡張昭荀衍這些人出遊時，都會做好完全的準備。而周瑜此次舉家從舒城遷移過來，更帶的非常齊全。
張昭王朗魯肅，紛紛表示贊同。
比起後世那些所謂的人造俊男美女，周瑜更顯自然。特別是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貴族之氣，更是讓曹朋，感到慚愧。
黃巾之亂以後，周異被罷去官職，返回了老家，周瑜隨父親一同離開洛陽。
周瑜旋即便返回丹陽……畢竟他手下的兵馬，是他叔父周尚的兵馬，總不能一直跟隨孫策征討。不過，在周瑜返回丹陽之後不久，袁術便派他的堂弟袁胤，代替周尚做了丹陽太守的位子。周瑜隨著周尚返回壽春……此後，周瑜和孫策之間，便減少了聯繫，不再來往。
有道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荀衍既然有偌大的名聲，那必然是身懷絕學。
此外，周瑜
此等人物，又怎可能是小氣之人，又怎可能是那『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周郎呢？
魯肅從頭到尾，並沒有表現的太出色，其人慎言，似乎不太喜歡說話，也不太喜歡表現自己。
他輕聲道：「非休若所做，而是休若之書僮即興。」
曹朋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站在荀衍身後，默默無聲。
荀衍哈哈大笑，站起身，見道路已經通暢，於是笑道：「既如此，我們還是快些趕路，我已迫不及待，想要一睹江東英才之風采。」
如果剛才那一首詩，真的是出自荀衍之手筆，張昭反倒不會如此。你堂堂名士，讓你做賦，你弄個非主流的七言。說實話，張昭反而有了借口，可以小小的嘲諷一下。可問題是，那闕詩章，卻是處在曹朋之手。他張昭偌大的一人，總不可能為此，而去找一個小書童的麻煩？
一方面，他們是稱讚周瑜的琴聲，二來則是欽佩荀衍的胸懷。
只見荀衍等人已圍坐在周瑜旁邊，靜靜聆聽琴聲。
這年月的文人，品性很不錯。
曹朋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麼原因，這心思突然間變得紛亂，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挫敗感……
事實上，他臉型輪廓雖然柔和，卻頗有陽剛之氣。
終於又返回了正題，張昭不免有些羞愧。
時孫堅已死，孫策入歷陽。他在渡江時寫信給周瑜，周瑜便帶著人馬和糧草，迎接孫策渡江。
曹朋清醒過來，抬頭看去。
這兩人一出現，立刻搶了所有的風頭。
對於荀衍，張昭此刻無比尊敬。
但那種沉靜，與周瑜的雄姿英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瑜和魯肅也站起來，躬身送荀衍上車。
只一句話，令張昭頓時眉開眼笑。原因無他，只因這人一出現，解決了他一樁天大的麻煩。
「嗯！」
袁術稱帝，便有了漢賊之名。
魯肅聞聽，先是露出茫然之色，但旋即……臉色大變！
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心裏有些緊張。此前，他接觸過很多
荀衍展顏一笑，輕聲道：「子敬好手段，一招金蟬脫殼，卻把個袁公路，玩弄于股掌之間。」
曹朋不太懂得這音律之學，可是卻也能感受到琴聲之美。
興平二年，周瑜前往丹陽，拜見周尚。
※※※
「周瑜？你是周伯珍之子，當年的洛陽小神童嗎？」
曹朋也不禁笑了……
周瑜的那副琴，也是用上等的桐木所造。不過琴弦頗有古怪，看上去平淡無奇，但隨著周瑜撥動琴弦，卻泛出一抹抹奇異的綠色芒影，猶如幽潭碧波之中，泛起的綠漪波紋，層層散開。
荀衍頓時笑道：「常聽人說，公瑾樂律無雙，今日我有耳福了！」
胖瘦恰到好處，姿容更是俊美。
而周瑜此時，則好奇詢問：「方才我聽有人在此賦詩，其意清遠高潔，莫非是叔父所做嗎？」
「今日先得一闕七言，又聞公瑾之琴，足矣，足矣！」
眼見周瑜風采，目睹子敬之英武，曹朋不由得，有些恍惚起來。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嗎？
許久之後，荀衍長出了一口氣，輕聲道：「此曲，若天籟否？我曾聽人說，曲有誤，周郎顧……今日一見，方知此言不差。哈哈哈，江東果然是人才輩出，只聞一曲，某心愿足矣。」
正猶豫間，來人已走上前。
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曹朋，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溫和笑容。
曹朋在一旁，偷偷打量來人，心中暗自感嘆：人道美周郎，果然是俊美脫俗。這副相貌若在後世，不曉得會迷倒多少女人。
荀衍一蹙眉，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但曹朋心裏又是咯噔一下，他駭然抬起頭，向周瑜身邊的青年看去：這就是那三國第一老實人嗎？
當然了，偶爾會有些歪瓜裂棗的蹦出來，但總體質量，還是很不錯。
「哈哈，我如何不
綠漪，是古之名琴。相傳漢代泡妞大師司馬相如，就是憑此琴走《鳳求凰》，而打動了卓文君。
張昭，也不禁有些犯難……如果想在接下來的交鋒中占居主動，張昭就必須要給以回應。
這句話在後世，本是用來形容女人。
「子敬？」
來人身後還跟著一個青年，也是相貌堂堂，衣著不俗。
果然是周瑜周公瑾！
可放在周瑜的身上，似乎比用在女人身上更為恰當。
不過，他舉手投足間，並沒有任何紈絝矜傲之色，而是恭恭敬敬朝著荀衍，搭手一揖到地。
接著又渡江攻破秣陵，擊潰笮融薛禮，轉而攻佔湖熟、江乘，進入曲阿，還擊潰了劉繇……
周瑜聞聽，不由得訝然。
本想要藉此機會，給荀衍一個下馬威，而後到了吳縣，便可以占居上風。
包括王朗在內的眾人，都紛紛點頭。
初平元年，也就是公元190年，孫堅應關東諸侯之邀，出兵討伐董卓。同時，他把家從富春搬到了舒城。也就是因為這一次搬家，使得孫策和周瑜相識。兩人同年，當時都十五歲，所以便成了好友。周瑜好客，性情慷慨；孫策豪邁，為人大方，兩人形同莫逆，後來周瑜更把自家城南的宅院讓給孫策一家，而且對孫策更是升堂拜母，兩人遂以兄弟之禮相待。
就好像後世的北京市市長，和鄭州市市長相比，雖然都是市長，但北京市的市長明顯高於鄭州的市長。二者的規格不一樣，雒陽令看似不高，但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做，什麼人都能當。
他突然快走幾步，到了荀衍的身邊，在荀衍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公瑾，你怎會在這裏？」
東漢末年，詩詞是小道，並不為人重視。一般是在流連於秦樓楚館之地時，消遣遊戲的小玩意兒。很少有人在這方面，卻刻意鑽研。東漢的文人，重經典而勝於詩詞。這也和當時的文化風氣有關，所以說不得好壞。漢以後，文人開始注重詩詞文學，還
再者說了，那首七言的確不錯，頗有意境。
又何苦在這裏自哀自怨？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周瑜的琴技的確高明，除非……曹朋覺得，輸了似乎也沒什麼了不得。在他想通的一剎那，這心胸和眼界，也隨之一下子變得廣了。
然則張昭學問雖好，文采也重，卻不是急智之人。
哪知道，荀衍還沒有出手，荀衍的小書童就先行發難。那一闕七言，雖非時代的主流，卻頗有清遠高潔之氣。如果張昭不能夠迅速應對出來，這一次試探，反而會讓他丟了臉面。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一襲青衫，罩一件月白色禪衣，長發盤髻，覆一面方巾。步履中透著一股悠然的從容，顧盼間更顯傲然風姿。來人一出現，令眾人頓時生出自卑的感受。荀衍等人也算得上美男子，可是和來人一比，卻明顯落了下風。和風卷衣袂，飄然若仙人，正是曹朋此時的感覺。
至少就目前而言，文人很少去關注詩詞變化。即便是張昭，一時間也想不出好的對應文章。
周瑜微微一笑，「正是綠漪！」
臉頰的曲線很柔和，沒有刀削斧劈的稜角，但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后又和孫策先後攻破橫江、當利。
這，就是一種胸襟！
對魯肅這個名字，荀衍倒是沒有太留意。
忽而，琴聲響起。
王朗好奇的看著周瑜身邊的古琴，忍不住問道。
張昭聞聽，頓時喜出望外，「如此說，公瑾此來，便不走了？」
要知道，曹朋現在的身份，只是個書僮。
此次在太湖畔試探，張昭是有備而來。
周瑜是廬江舒縣人，也是祖世豪門世家。
荀衍一怔，也停下來，扭頭向魯肅看過去。
一曲畢，那琴聲縈繞不絕，令人陶醉其中。
三國演義中，魯肅魯子敬堪稱第一實誠人，屢屢被諸葛亮所欺。
張昭快步走向前，朝來人迎了過去。
他如果硬要去找麻煩，那就下作了……張昭就算是再不要臉面，也不可能去為難曹朋。
這時候，孫策已初具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