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57章 同宗
曹朋苦笑道：「這個我哪能猜到？」
一隻小手，掐著曹朋的臉蛋兒。
她年紀雖然小，可是情竇初開，也聽得出老夫人話中的意思。
「你才學很好，那篇陋室銘，老婆子也很喜歡。」
老夫人今天和他說的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是要幫我呢？還是要袖手旁觀呢？
「那你還敢如此放肆？」
不由得笑了！
所以還是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情，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本份，才是最重要。想到這裏，曹朋再次苦笑搖頭。
曹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過，以後再和老夫人說話，可別亂說了。
可如果老夫人不開口，曹操何時才能解開心結？
特別是在海上為呂布一家送行的時候，他的心裏感到很滿足。
※※※
你猜先生怎麼回答？」
卻見老夫人正半倚在榻上，書案上擺放著一口小鼎，裏面燃著從西域香料，氣息格外芬芳。
這句話，聽上去有些輕浮。
「我倒要看看，那張三黑子，能有多張狂……」
「知道。」
鄧艾似乎對軍營里的一切，都很感興趣。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不是嗬嗬嗬發笑。
「速去打探！」
閉上眼睛，曹朋的腦袋裡，依舊是一片混淪……
「哪個？」
雖然他無法改變呂布的命運，但至少使得呂布的家小，獲得了新生。特別是貂蟬，不至於讓她像個貨物一樣，被人饋贈。可是，在老夫人面前，他又該怎麼回答？是悔，還是不悔？
送曹楠去休息之後，曹朋抱著鄧艾，在軍營了巡視了一圈。
「祖婆！」
半晌后，她突然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夏侯真扭頭想要走。
「小傢伙，這麼小就學會掐人了？」
「那你現在，可知錯嗎？」
「就是曹參曹丞相！」
「小子明白。」
這裏距離許都，也就是兩天路程。辰亭位於陳郡邊緣地帶，過了辰亭，就是潁川郡治下。準確的說，辰亭已經是潁川郡治下，歸屬於新汲縣所轄。但辰亭距離新汲，尚有六七十里的路。
※※※
「問誰？」
曹朋從沉思中醒來，就見鄧艾在他懷中，瞪著大眼睛，伸著胖乎乎的小手，正想要掐他。
可惜，曹朋對此也無能為力……
遠處傳來一聲輕笑。
不知為何，夏侯真這心裏面，感覺著空落落的。
天曉得，曹操又是曹參的幾代子孫？
打死都不幹！
夏侯恩雖說有些不滿，但老太太之前已經表明了態度，他即便是有所不滿，也不敢肆意妄為。
夏侯真從屏風後轉出來，半倚著床榻。
這不是坐實了老子『兔子哥哥』的稱呼嗎？我討厭兔子……
「恩！」
但即便是司空當面問我，我也會如此回答……小子只這點蠻性，有些時候難免會觸犯律法。」
「你見過族譜？你又不識得字。」
「廢話，怎可能沒有族譜？不過那族譜一直是阿爹收藏，所以你沒有見過。等你將來長大了，能撐得起門戶了，阿
夏侯真垂下螓首，曹朋依稀，可以看到她眼角閃動的晶瑩。
「啊……這個……確有其事。」
呸！
老夫人的臉，沉下來。
夏侯真臉一紅，連忙還禮。
年級上，曹暘比曹朋大些。不過他能力一般，並沒有出眾之處。所以雖然也是譙縣曹氏族人，但功名不算太好。二十多，還是個軍侯。不過似曹暘這樣的曹姓宗族子弟，還有許多。
從陳縣出發，沿官道繼續行進。
然則，他誅殺了董卓，與社稷有功。其他不說，他那一身武藝，足以令人敬服，我很欽佩呂布的勇武。人常言，禍不及家小。可呂布死了，他的家小必然會受到牽連。我實不忍心見此事情發生……所以，即便是時光倒流，讓我重新選擇，我也會選擇去救呂布的家人……」
「我說，咱們的先祖，和司空肯定不是同宗。老夫人就問我原因，我就把咱家的族譜告訴了老夫人。」
老身索性托個大，就叫你一聲阿福。其實在陳縣時，子廉雖沒有說明，但言語間頗有些想要為你求情的意思。子廉這孩子，人不差。雖有些貪婪，但能被他看重，大抵也有可取之處。
曹朋聞聽，一個愣神兒。
「哦？」
「真的？」
看得出，曹暘對夏侯真懷同情態度。
問題是，曹操不也自稱是曹參的後代嗎？
甘寧、郝昭指揮人馬安營紮寨，而夏侯蘭則派出斥候，打探四周。
曹楠知道曹操，但是卻不是特別清楚曹操的出身。鄧稷呢，也不會和她說這些事情，她也不會去隨意打聽。
可曹朋又不好多問，沉默了片刻，輕聲道：「真小姐，開心一些，否則小白白一定很難過。」
更何況隊伍中還有個曹操的養祖母。當年曹嵩被殺，曹操血洗徐州。而今若出了麻煩，自家小命難保。
夜色中，那一襲白裙，襯托出婀娜姿態。
「是。」
而今老夫人提起，卻讓他不得不認真的考慮自己的前程。
她的聲音，柔柔的，很悅耳。不過人很害羞，話未出口，桃腮透紅。
說完，曹朋催馬往營寨方向行去。
「你能明白這些，那最好……老身這一輩子，見到的名不副實的人，太多了……你能有所堅持，這是一樁好事。老身只希望你能堅持下去！既然你已做出選擇，日後的路必然艱辛，你能堅持嗎？」
夏侯真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
「說什麼了？」
曹朋昏頭昏腦的回到自己的客房，和衣倒在榻上。
「原來如此！」
他想了想，道：「阿姐，趕了一天的路，想來你也疲乏了。且先去歇息，明天一早還要動身。
行夜路？
之前，他沒有考慮太多。
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連忙翻身坐起，抄起大刀，便衝出房間。
曹楠說：「不過我馬上就反駁了老夫人。」
不知不覺間，已近子時。
曹朋輕輕拍了拍額頭，「沒生氣就好。」
但又一想，即便是
「那你應該和夏侯將軍不算陌生。」
夏侯真也是個美人胚子。
老夫人的脾氣咱們不清楚，萬一惹怒了她，可是會有麻煩。」
若無堅持，何異於行屍走肉？呂布的確是不足以饒恕，可不管怎樣，在我與家內兄初至海西時，他曾幫我過。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心思，哪怕他後來，曾攻打海西，與我鏖戰曲陽，可恩就是恩，有恩不報，與禽獸何異？小子非是講什麼大義，只是知道，這做人的一點原則。」
不管是為了別人，還是為了自己，都應該把心放寬一些，多開心，多笑……如果真的悶了，不妨找個人說說話有時候，當你心煩，或者不痛快的時候，找個人傾訴一下，也蠻不錯。」
「啊？」
「丫頭啊，你是個苦命的孩子。如今老身還能照拂你一二，可將來……老身一直想給你找一個依靠，等老婆子走了，你也不至於孤苦伶仃。可惜，好容易有個合適的，卻已經……」
「可你要清楚，這世上才學出眾，德行好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老夫人說著，嘆了口氣。
「不過，夏侯將軍待真小姐母女很好。但越如此，真小姐……」
「我……怕！」
「曹朋，你知老身何人？」
其實，對於吳老夫人的這一番言語，曹朋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但老夫人明顯不想再說下去，他也不好詢問。
「啊？」曹朋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老夫人，這同宗之說……呵呵，說實話我還是剛聽我阿姐提起。不過一隔百年，哪裡還有那許多的親情可言？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祖籍中陽山。
夏侯真一怔，眼中閃過一抹迷離之色。
向兩邊看了看，曹暘壓低聲音道：「曹都尉，你的馬，應該是夏侯將軍的照夜白吧。」
當初在許都初見時，多麼活潑的小姑娘。
忽然，他聽到了一陣人喊馬嘶聲。
「外面來了一撥兵馬，非要我們讓出官驛。
「如今真小姐的阿娘走了，只餘下真小姐，日後定然更加尷尬。
夏侯真臉一紅，扭頭一路小跑著走了。
老夫人目光灼灼，凝視著曹朋，一言不發。
片刻后，曹朋抬起頭。
曹朋疑惑的看著曹楠，搖了搖頭。
「沒有。」
曹朋想了想，開口道：「曹朋知罪，但不後悔……」
「外面，何故如此騷亂？」
曹朋一怔，脫口而出道：「咱家有族譜嗎？」
為首領兵之人，就是那個張三黑子。夏侯恩與他理論，卻被他走馬擒下，態度極為囂張。
「這個……好像是和什麼人起了衝突。」
※※※
「嘿嘿，先生說當年咱們祖上，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曹楠不以為然，但並沒有反駁。
「聽說，曹
「那，兔子哥哥願意聽我說話嗎？」
但曹朋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反而越發小心謹慎起來。
阿福，要說年紀，你可算我曾孫輩兒了。
「那你知道，老夫人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在表面上，曹朋並沒有去刻意迎奉吳老夫人。
迴廊上，夏侯真捂著嘴，正偷偷的發笑。
「好了，老身今日胡言亂語了許多，也有些乏了。」
在行進的途中，曹暘和曹朋并行。
「嗯？」
「那小子告退！」
「可惜了，已有了婚約，那個黃家小姑娘，也不錯……否則，老身倒是想為你，說一門親事。」
「今夜，就留宿辰亭。」
其實，兔子哥哥真的很好……
總體而言，老夫人對曹朋姐弟也很看重，一路上和顏悅色。可越如此，曹朋就越發小心謹慎。
曹暘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前面的車仗。
別看她是鄧稷的妻子，可說穿了，骨子裡還是個小市民的性子。
這個答案可是很模糊，是死了，還是跑了呢？
曹楠如此，倒也情有可原。
曹暘說：「真小姐是夏侯將軍的侄女。夏侯將軍當年有一兄長，走的早，只剩下真小姐母女。
「老夫人怎麼說？」
他翻身上馬，衝出官驛大門。迎面就見夏侯蘭匆匆策馬跑來，而後在曹朋面前，勒馬停下。
從內心而言，曹朋當然希望老夫人能幫他一下。但這種事情，有利也有弊。曹操也許會礙於老夫人的面子，而願意重用自己。可那心裏的疙瘩不解開，老夫人走了以後，會更麻煩。
「你怎麼說的？」
「張三黑子？」
老夫人自然不會居住在軍營之中，不過既然是官驛，自然也不需要擔心沒有住所。辰亭亭長恭敬的把老夫人一行迎入亭驛中休息，曹朋和闞澤兩人，也一同住在亭驛，負責警戒守衛。
說著，他突然把鄧艾拋起，而後接住。
甚至對曹楠，他也刻意隱瞞了老夫人的身份，以免曹楠露出什麼馬腳。
「其實真小姐挺可憐。」
真小姐人挺好，也很善良，才學也好。但長此以往下去，難免會生出事端，終究非長久事。」
「就是興漢的曹丞相，曹參。」
曹楠呼了一口氣，輕聲道：「你足月的時候，阿爹帶著我，去舞陰請先生續族譜，把你的名字填上。我當時就在旁邊，看先生寫名字。然後我就問先生，我們那族譜上都有什麼人。
「這我怎麼可能記錯？先生說，我阿爹是曹丞相第18代玄孫，而你就是第十九代……咱們是曹丞相第四代子孫的後裔，因為犯了事情，所以喬遷南陽，以躲避災難。所以，老夫人說咱們和曹司空同宗的時候，我立刻表示不贊成，還把咱家的族譜，和老夫人說了。」
曹朋一隻手抱著鄧艾，一隻手撓撓頭。一不小心，被鄧艾揪住了耳朵，疼的他一陣鬼哭狼嚎！
不過，你別指望老身會為你求情。
想到這裏，曹朋啞然失笑。
「留宿辰亭嗎？」
匍匐在老夫人的腿上，將粉靨貼著老夫人的手掌，一
嗯！手勁兒還不小……
「真小姐，老夫人還沒有歇息？」
曹朋目瞪口呆，看著曹楠半晌說不出話來。
曹朋一聲令下之後，又火速命令闞澤調動官驛中的人馬，做好警戒。
「阿福，大事不好了！」
天已經晚了！
他說的這番話，也是發自肺腑的感慨，原因嘛，很簡單。
「哦？」
同宗，可未必會同心……
「老夫人倒是沒說什麼，只不過笑了笑。
「咱祖上，是曹參？」曹朋忍不住問道：「阿姐，你沒搞錯吧。」
老夫人笑眯眯的說：「這小子，不差。」
「嗯。」
沒事也就罷了，萬一有事，那就是大麻煩。
曹朋徑自來到老夫人的住所。
「呂布此人，品行甚壞。
「此小子的榮幸。」
不過曹朋不置可否，扭頭向曹暘看去。
曹楠嘿嘿笑了，「今天，和老夫人說起了咱們的姓氏。老夫人說，咱們和司空說不定是同宗。」
「噗嗤！」
從老夫人那邊出來以後，他感覺著自己的思緒，有一些混亂。
「真小姐！」
曹朋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夏侯真口中的『祖婆』，就是那位吳老夫人。
原來，他的祖籍不是中陽山，而是沛縣！
這倒是真的有些出乎了曹朋的預料。
曹朋愕然，不由得沉默下來。
沒了？
「祖婆……」
「你以為，你與阿瞞同宗，便可以囂張嗎？」
劉備還是漢景帝的後裔呢，結果呢？到頭來不也是靠著賣草鞋為生？
曹朋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說夏侯真，鬼使神差似地開口道：「真小姐，那隻小白兔還好嗎？」
躬身退出房間，曹朋長出了一口氣。
曹朋臉色頓時一變。
「咱家的……族譜？」
曹朋深吸一口氣，突然間笑了，「非是曹朋放肆，只是不忍欺騙夫人。」
「恩！」
「祖婆有請。」
只一年，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朋以為，不管是什麼人，心裏總是要有些堅持。
「你知道，今天老夫人和我說什麼了嗎？」
「子幽，何事驚慌？」
曹朋剛安排下了守衛，便被曹楠拉到房間里。
興霸和那張三黑子已經打起來了……伯道讓我來詢問公子，該如何應對？」
「丫頭。」
曹朋抬起頭，順著笑聲看去。
她搖頭，又是什麼意思？
「呃……我相信，他一定很樂意陪一個小美女聊天。」
那時候夏侯將軍的情況也不甚太好，但為了照拂真小姐母女，他甚至把長子送給他人養活……我說的可不是夏侯伯權。說起來，伯權應該是次子……長子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如今生死不知。為此，真小姐背負了很大的壓力，夏侯夫人對她母女，也一直懷著一絲怨恨。」
「我雖然不識字，可我不會問嗎？」
曹朋道：「我相信，不管小白白現在何處，它一定希望你能快快樂樂，而非滿腹心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你看，環夫人很關心你，還有妙才將軍，我相信他也一定很關心你。
曹朋大聲道：「我能！」
曹楠一聽，頓時露出一絲怒色，抬起手在曹朋的
一天後，他們繞過了長平縣，直接從赭丘城（近河南西華所屬）旁穿行，直奔許都方向。
他剛要回答，卻見屏風后，探出一張俏麗的小臉，朝著他搖了搖頭。
是夏侯真！
片刻后，他冷哼一聲道：「既然人家打上門來，咱們若不還擊，豈不是被人恥笑曹公帳下無人？」
「小子，明白。」
「阿福！」
以前夏侯真老娘活著，還有個依靠；可現在，她母親過世，就變成孤零零一人。夏侯淵即便對她在寵愛，也難免有照顧不周的地方。而且，夏侯淵常年在外，夏侯真整日接觸的，是夏侯淵的夫人，也就是環夫人的妹妹。這夏侯夫人對夏侯真有怨恨，她的日子怎能好過？
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份族譜，更不清楚自家祖宗，究竟是哪一位。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的這個『曹』，並非曹操的『曹』。不過是偶然同姓，應該沒什麼關聯。沒想到……
「你不怕死嗎？」
曹朋腦袋裡有點亂，曹楠剛才和他說的那些話，讓他感覺有些突兀。
只是有時候，他們不會表達。
曹朋問：「此話怎講？」
曹朋連忙客套，在一旁坐下。
「哦？」
司空若怪罪我，我甘願受罰。
咱祖籍是在沛縣，曹司空是譙縣人，怎麼可能是同宗嘛。不過我覺得，老夫人倒是沒生氣。」
想到這裏，曹朋就感到有些頭疼。
把那個愛揪人耳朵的小魔王，還給了曹楠。
「那你還敢這麼說話？」
我只是個孤老婆子，那些什麼大義啊，什麼道德啊，老身不懂。而且，阿瞞的事情，我從不過問。」
他放走了呂布的家小，按道理說，殺頭的罪過也不算誇張。可若說後悔，他還真不覺得……
通報之後，他走進了老夫人的房間。
這一路雖說是順風順水，而且在過了陳縣之後，治安明顯好轉。
「曹都尉。」
她年紀雖然不大，卻頗有一種別樣的韻味。與大多數同齡小姑娘不一樣，曹朋可以感受到，夏侯真心中的那一絲低落和抑鬱。
屁，老子見都沒見過夏侯淵！
到第三天，車仗行駛到一個名叫辰亭地方。
只是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太尋常。與黃月英的開朗、郭寰的機靈、步鸞的溫柔，乃至於包括呂藍那種略帶著一絲刁蠻的嬌憨相比，夏侯真更多的是一種沉默。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沉默。吳老夫人說她悶，倒也不是亂說。事實上和夏侯真接觸，會讓人感覺到壓抑。
「小白白，沒了！」
於是，隊伍便在辰亭官驛停下。
「呃……待我把小艾送還我阿姐，便過去拜見。」
乍聽時，還真是有些激動。可細一想，也沒什麼。
有一種酸酸的，澀澀的味道。
你越是這樣子，他們心裏就越難受，越是牽挂。
「曹都尉，坐！」
夏侯真搖了搖頭，「祖婆的心思，做晚輩的怎好妄自推測？曹都尉若沒什麼事，快些去吧，莫讓祖婆等的久了。」
鄧艾咯咯笑著，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張牙舞爪的，想要去抓曹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