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24章 以退為進
他目光掃過大帳中眾人，卻見沮授面帶沉思之色，一言不發。
曹操聽那聲音，不禁一笑，忙呼喚帳外人進來。
「願從世父調遣。」
曹朋正色道：「侄兒正欲和世父說這件事……興霸有大才，不但武藝高強，更能獨當一面。只是此前他未立寸功，所以侄兒也不好開口。如今，他斬殺了文丑，還請世父賜他前程。」
長長出了一口氣，曹操輕輕捶了捶額頭，露出疲乏之色。
可一想起文丑被殺，他就坐立不安。
不過呢，甘寧也好，夏侯蘭也罷，還是讓他們暫留在你身邊為好。賞賜是要有的，只是……如今戰事尚未結束，你身邊也需要跟著可用之人。此前文丑在陣前斬殺我大將多人，致使軍心有些不穩。你現在帶著文丑首級回來，正可為我分擔憂愁，不知阿福你可否願意？」
「正是。」
「阿福，可大好了？」
郭圖道：「主公，今夜一戰雖未能功成，可是曹賊底細已暴露無遺。
「就是那位黃小姐的親隨？」
他眯著眼，朝曹朋看去。
「後悔？」
郭圖說的一點都沒錯，今天晚上還真是曹操運氣好。
雖然現在甘寧一直跟隨曹朋左右，但大多數時候，人們還是會認為，甘寧是黃月英的家將。
好傢夥，若袁紹採納了沮授的意見，那豈不是說我今夜設計偷襲曹軍的行動，就是多此一舉嗎？
曹操連忙示意他不必多禮，溫言道：「國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拜託你。」
曹操詢問，言語中透著濃濃的關切。
曹操讓曹朋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拉著他在大帳中聊天。
「郭圖，你……」
那曹操也非三歲小兒，他定會想盡辦法，與主公周旋。若攻濮陽，則天下群雄必會聞風而動，但若取許都，若不能速戰速決，則群雄必隨之偃旗息鼓，靜觀事態變化，只恐怕反而不美。」
「文丑將軍在十里營中伏，被，被曹軍殺了。」
心裏微微一動，袁紹道：「沮先生，何故不出聲
他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查看一下曹朋的反應。
也許，袁紹怎麼都想不明白。
「此戰結束之後，便讓甘寧入仕吧。」
曹操站起來，在帳中走了一圈，而後重回榻上坐下。
那時候，主公可以設法招降臧霸，而後揮軍南下，直抵許都，曹操就算有天大本事也只能束手。」
袁紹，總算是冷靜下來。
以圖之見，待天亮之後，主公再點起兵馬，與那曹賊決一死戰，看那時候，曹賊還能有甚花招。」
曹操今年四十四歲，經過一夜搏殺，而後又有狂喜……各種事物處理結束后，難免感覺勞累。
《史記》秦庄襄王元年，秦國大將蒙驁擊取成皋、滎陽，初置三川郡。故而，也有人說這陰溝是蒙驁所築。
曹朋聞聽，插手應命道：「侄兒遵命。」
曹真厲害吧……那是曹操認的乾兒子，從小跟在曹操身邊。
「那早點去歇息吧。
畢竟，甘寧一直跟隨曹朋，讓甘寧入仕，就有使其脫離曹朋的意思。
白馬時，子幽隨我潛伏城中，縱火燒城……剛才在十里營，也是子幽將高覽拿下。他原本就是世父麾下小將，只因當初一句戲言，才跟隨我至今。這些年，子幽忠心耿耿，立下許多功勞。所以侄兒斗膽向世父請求，讓子幽重返軍中……他在世父身邊，更勝於留我身邊。」
「此外，這次大戰，夏侯蘭也立下奇功。
想來他們已把你的住所安置妥當……明日一早，我會委以重任與你。」
「立刻點起兵馬，我要再戰曹賊。」
曹朋起身行禮，躬身退下。
「濮陽？」
「這個，不清楚。」
「曹操非三歲小兒，難道主公是平常人。
如果當時大營起火再晚一些，待大雨瓢潑時，就算有人劫營，也不會有太大用處。而那時候，袁紹也已經攻破曹操大營，說不定已經把曹操生擒活捉。所以說，這一飲一啄，乃天註定。
青年一怔，旋即笑道：「就
袁紹腦袋只覺嗡的一聲響，頓時天旋地轉。
這孩子倒也是個知輕重的人，懂得以退為進的道理。不過，我雖言寧我負人，毋人負我的話，但你對我忠心耿耿，我又怎會為難你呢……呵呵，阿福有這種眼力，將來一定能大有作為。
「是。」
「你，難道不後悔？」
看到沒有，我曹家也是有能人的……
沮授和郭圖，這才閉上了嘴巴。不過兩個人好像鬥雞一樣，相互怒視，誰也不肯向對方低頭。
「呵呵，倒是我失言了。」
幾乎是在同時，劉備率殘兵敗將，抵達東海郡。旋即，東海郡太守昌豨在郯縣，起兵造反。
「你再說一遍？」
陰溝，又名陰溝水，出陽武縣蒗渠。
袁紹激靈靈一哆嗦，呼的站起來，厲聲喝問：「辛乙他怎樣了？」
後來聽高覽派回來的軍士說，高覽和文丑一同追擊，袁紹也就更加放心。
袁紹雙手握成了拳頭，猛然間仰天一聲長嘯。
曹操仰天大笑，「若我身邊人，都能如阿福你這般，何愁天下不靖。
青年拱手應命，退出中軍大帳。
帳中眾人見此情況，頓時大驚失色。一個個爭相呼喚『主公，主公醒來』，更有人掐人中，好不容易是袁紹才算緩過了這口氣。袁紹心如刀絞，長身站起，厲聲喝問：「何人殺了辛乙？」
「即如此，我明日一早會宣布，任你為檢驗校尉，暫領一校兵馬，駐守于酸棗西南面，陰溝之畔，如何？」
「何故驚慌？」
「單憑司空吩咐。」
青年一身青衫，步履從容的走進來，拱手行禮。
「你可知我那族侄曹朋？」
戰局，呈現撲朔迷離！
甘寧當初隨曹朋，是通過黃月英而成。
主公出身高貴，麾下百萬精兵，若集中力量，曹操焉能抵禦？依我看，沮先生怕是別有用心。」
他站起身，剛要往外走，就聽曹彬在帳外道：「主公，高覽帶到。」
曹朋可以感
曹彬領命，轉身要走。
曹操坐在床榻上，不禁笑了！
「好，好，好！」
得知文丑去追趕敵軍，袁紹也沒在意。
郭圖見袁紹心動，連忙出聲阻止。
「啊，國讓啊，快些進來。」
面如粉玉，齒白唇紅。
曹操，眯著眼，微笑點頭。
「文丑將軍被曹軍所殺，高覽將軍亦被曹軍擒拿。」
曹操頓時露出笑容，「甘寧與夏侯蘭，就留在你麾下效力。不過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清楚，這檢驗校尉，只是暫時。至於你的功勞，等戰事結束之後，返回許都，再有文若同意封賞。」
「不可！」
郭圖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阻攔，「主公，今夜大雨瓢潑，曹賊剛造偷襲，必然已有所準備。再說了，以辛乙將軍之能，又豈是等閑人可殺？萬一曹賊設有埋伏，此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一雙眸子猶如晨星般閃亮，舉手投足間，透出不凡之姿。
曹操笑道：「若甘寧如你所言這麼好，他早晚必在你之上。」
大名鼎鼎的曹八百，豫早有耳聞。以前以為他不過長於文事，卻不想竟有如此本領，斬了顏良，誅了文丑，俘了高覽……河北四庭柱已失其三，全賴曹八百之功，豫又怎可能不知？」
說著，袁紹手起劍落，一劍將那軍卒刺翻在地。
也許老天不想我今日，解決曹操？
「沮先生，公則，你們都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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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三思！」
卻聽曹操又喊住他，「看看高昌辭可醒來？若醒了，把他帶過來。」
他拿起一卷書簡，正準備閱讀，只聽帳外有人道：「司空，喚豫何事？」
兗州一旦得手，曹賊勢必軍心換亂。
「喏！」
郭圖道
建安五年一月十九日，袁紹大軍渡過黃河，伺機與曹操決戰。
顏良文丑，此皆他心腹愛將，依為雙臂。如今雙臂缺失，這喪臂之痛，又豈能受得了呢？
不過曹朋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失望，相反感覺很高興。
「為國家舉薦賢良，本就是侄兒的本份。再說了甘寧本就在我之上，世父若重用他，豈不是說明我眼光不錯？呵呵，侄兒又有何後悔之處？說實話，侄兒一直覺得，甘寧在我身邊，屈才了。」
袁紹聽兩人爭吵，覺得腦袋都大了。
呃……不能說是慘敗，準確的說，是各有損傷。至少當袁紹回到大營的時候，他心裏還這麼認為。
只是個暫時的啊！
曹操這心裏，不由得有些得意。
曹操樂開了懷，連連點頭，表示讚賞。
「公則，你言直搗許都，可一戰功成，敢問如何功成？
主公何必捨近求遠？曹賊就在眼前，只要攻破了曹賊大營，則天下定可唾手可得，此蒼生之幸。若依沮先生所言，恐怕這戰事，一兩年也未必能夠結束。與其這般，倒不如直搗許都。」
曹朋，欣然接受。
「去把國讓喚來。」
青年聞聽，拱手道：「願從司空調遣。」
「怎可對高將軍如此無禮。」
明天我會命友學為檢驗校尉，駐守陰溝瀆亭。他做事沉穩，我是放心的……但他年紀必經還小，我擔心不免會得意忘形。故而我欲命你以軍謀緣令軍中丞事，助他一臂之力，你可願意？」
「啊呀呀！」
春夜，冰寒。
「呀呀呸！」袁紹撲通一聲坐下來，呆若木雞，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他現在是北軍中候，食俸祿比六百石。而檢驗校尉最少也是個比千石的俸祿……既然讓他做到檢驗校尉，那說明大戰結束后，曹朋的職務不會小於千石。以十七歲而獲千石俸祿，這職位絕對不算小。當然了，如果和孫權那種十四歲就當是奉義校尉，得真兩
「剛得到消息，文丑將軍，文丑將軍他……」
曹操緊走兩步，厲聲道：「還不快與將軍鬆綁？」
一場大雨，更使得氣溫陡降。
「遵命。」
如今在虎豹騎，也就是個比六百石的司馬；曹休比曹朋年紀大，被稱之為『吾家千里馬』，不過真六百石的俸祿而已。所以說，曹朋能得一個千石俸祿，在曹操軍中，已算是少有。
將心比心，曹操並沒有做錯什麼。
「取濮陽而定兗州。
明明是佔據上風，可一下子就落得個慘敗。
「明日，明日……我誓取曹賊項上人頭。」
曹操聞聽頓時露出喜色，腳下步履踉蹌，走出大帳外，只見高覽被繩捆索綁，正立於帳前。
「不清楚，不清楚，不清楚……」袁紹暴跳如雷，抬腳踹翻了面前的書案，鏘的一聲拽出寶劍，「此等事情你都不清楚，我要爾等何用。」
「好吧，那你準備一下，明日我會命仲康領你去見他。」
從大帳外，走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只見他身高約七尺七寸，也就是176公分上下。
不過，他旋即收起笑容，正色道：「國讓，我喚你前來，是有一事相托。
忽聽帳外小校來報：「主公，大事不好！」
問及斬殺文丑的事情，曹朋笑道：「文丑非我所殺，殺文丑者，乃我身邊大將甘寧甘興霸。」
袁紹的心裏，不免感到鬱悶。
「喏！」
袁紹深以為然，輕輕點頭。
沮授一聽就急了。
終究不年輕了！
「文質。」
他首先要處理的，是面前的殘局。
袁紹長出一口氣，正準備開口。
「喏！」
沮授一愣，站出來道：「主公，今日大好局面未得成功，也許是上天提醒，與曹賊不可一戰功成。以授之見，主公應先設法在河南站穩腳跟。其實酸棗不必理睬就是，應先取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