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45章 衝冠一怒
「王雙，你剛才說什麼？」
曹朋說罷，拿著印綬轉身大步走出正廳。
只見曹朋催馬到了跟前，掄起圓盤大斧，呼的劈落下來。
郭寰和步鸞在黃月英的帶領下，在門外安慰張氏。曹汲正陰沉著臉，背著雙手，在門廊上走動。
郭昱很盡心，把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解說，生怕會有什麼漏洞。
曹朋不由得透出疑惑之色。
「書信呢？」
「喏！」
曹朋對闞澤道：「德潤，打聽一下，如今許都守衛是由誰來執掌，儘快給我一個消息。」
「好！」
「公子，咱們去哪兒？」
曹朋氣沉丹田，發出咆哮。
回春堂的老肖正和董太醫正在收拾，一會兒就能出來了。」
闞澤道：「小昱，你再想想看，可還有什麼遺漏之處？」
曹汲點頭，「今日荀尚書將太僕丞和執金吾丞的印綬一同交與我，但我還沒有打開來看。」
曹朋連忙上前問道。
「我阿爹一向老實，此前一直在滎陽做事，而且所做的職務又是個偏門，不太可能招惹是非。就算有仇家，無非也就是一些地方工官罷了……至於我和家兄，更常年在外，也沒什麼仇家可言。
曹朋把大斧還給了韓德，又朝著曹仁一拱手，縱馬疾馳。
曹仁看著曹朋那鐵青的面龐，心知這曹朋算是給了他面子，沒有當著他的面直接鬧將起來。
「誰？」
小昱說，那個人，似乎是有意為之。」
「夏侯，點兵。」
張氏一見曹朋，立刻撲上去，抱住曹朋大哭。
曹朋說罷，便上了門廊。
「大小姐晌午在街頭被人縱馬撞傷，如今尚在危險中。
「阿爹，你陪華太醫說話，我有些事情要去問一下郭昱。」
「當時你阿姐已經躲閃，可那人還是縱馬撞了上去。
聽到曹楠沒有性命之憂，曹朋總算是鬆了口氣。
田豫搔搔頭，苦笑道：「以我看來，許都那些不安分的傢伙，未必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行徑更像是為了泄私憤，而非公事。雖說也有那滿門被殺的
「傳令，許都九門自即刻起，封閉！」
然執金吾賈詡賈侯在中牟，所以暫領執金吾的人，便是執金吾丞……也就是令尊，曹侯！」
夏侯蘭領二百飛眊緊隨其後，郝昭韓德則從軍中抽調出一匹戰馬，暫時借給王雙使用。
曹朋也顧不得詢問，翻身下馬，闖進侯府大門。
郭昱當時被嚇得不輕，不過大體上倒還能說出一個大概。
想他伏完是外戚，如今也不過是個真兩千石的職位。
「喏！」
曹朋給了他一個大好的機會，令他得了少府太醫令之職，總算是讓生活穩定下來。並且在少府太醫院，華佗可以查閱海量的醫典，以及種種醫療筆記。這對於華佗而言，無疑是最想要的結果。若換個人，華佗未必肯親自出馬。但曹楠是曹朋的阿姐，他二話不說就趕來。
郭昱行了一禮之後，緩緩退出偏廳……
「那個人矇著臉，似乎是怕人認出他的長相……啊，我想起來了！事發之後，我們抬小姐上車時，我依稀記得隔壁酒樓的夥計，臉色似乎有點不太正常……恩，是不太正常的樣子。」
曹仁擺了擺手，而後對曹朋道：「友學家中既然發生這等事故，今日就不在為你接風洗塵。」
※※※
曹朋一路飛奔，很快便來到奉車侯府門前。
而且聽張氏等人在私下裡閑聊時，似乎有意讓郭寰和步鸞在曹朋成親之後，作為曹朋的妾室。
曹朋站起來，在屋中徘徊片刻。
幹了大半輩子，連個十七歲的小孩子都比不過，總是覺得不是滋味。哪怕他之前也同意曹朋出任越騎校尉，可也是迫於無奈。而且，曹朋還是斷了他寶貝兒子伏均入仕的罪魁禍首，他眼睜睜看著曹朋飛黃騰達，偏偏又無可奈何。伏完越想，越覺得憋屈，索性翻身坐起。
那聲音，猶若巨雷，在
「友學，這件事你且聽我說，文若已下令搜查，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先回去，千萬別莽撞行事。」
「沒甚大礙，郭昱和洪家嬸嬸照顧著他呢。」
在奉車侯府的偏廳里坐下，他命人把郭昱找來，仔仔細細的詢問了一遍當時事情的經過。
「喏！」
明明躲閃，還是被撞到？
在這個時候，曹仁也必須要做出一個姿態。
對於曹朋，華佗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鄧巨業正在門階上徘徊，一見曹朋，他立刻從門階上下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攫住了轡頭。
「傷一婦孺，算甚好漢……我不管你是哪路神仙，總之你聽清楚，我會把你抓出來，碎屍萬段！」
撞完了之後，人就跑的無影無蹤……我當時在尚書府和荀尚書說話，接到消息就趕了回來。」
「老爺，宮中來人。」
國讓，你說會不會是……」
曹朋坐在一旁，只是靜靜的聆聽，卻沒有開口。
曹府此時亂作一團，進進出出的僕役，一個個緊張萬分。
「小昱姐，謝謝你了……先下去吧。」
「王雙？」
「我阿爹？執金吾丞？」曹朋詫異的瞪大眼睛，「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
最重要的是，郭昱知道郭寰似乎喜歡曹朋。
轟！
一聲巨響，狻猊石雕被劈的四分五裂。
曹仁的臉色頓時變了，看著殺氣騰騰的曹朋，心中也不由得暗自一聲嘆息。看起來，這許都恐怕是要亂上一陣子……我早就知道，他曹友學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
「哦？」
「哪家酒樓？」
對曹朋，郭昱接觸並不多。
田豫立刻搖頭道：「不可能，今上或有野心，但不至於用這麼幼稚的手段。」
曹朋突然開口，臉上強露出一抹笑容。
「阿福，你阿姐他……」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你阿姐今天帶著小昱出門，說是要買些布料，準備給你製作幾件新衣服。買完了布料之後，正
私怨？
「幫我看好阿娘。」
「來人，領他們去西校場。」
就在這時，從屋內傳來腳步聲。
※※※
「今許都治安，藉由執金吾所轄。
老爺已請了兩位太醫令診治，不過……老爺說，請公子立刻回去。」
「若只是私怨，那倒是好辦了！」
曹朋不由得笑了，「那正好，還省得我費手腳。」
曹朋自建安二年離開許都之後，東奔西走，很少在家中停留。郭昱更多時候，是從曹楠等人口中得知曹朋的事情。不過她也知道，曹朋在這個家中，所佔據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
「好！」
好半天，張氏才算是止住了哭聲，曹朋示意黃月英過來攙扶張氏。
「先去高陞樓，給我先封了那座酒樓。」
「那我真就想不起來，還有什麼仇家了。」
華佗一見曹朋，先還了一禮，而後道：「情況還好，楠小姐肋骨斷了兩根，不過已經扶正，不過腿骨……恐怕日後好了，也會有些影響。她身體素質不錯，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心裏面，總覺得非常彆扭，所以有些悶悶不樂。憑什麼，憑什麼那打鐵的曹家父子，就能得兩千石俸祿。當老子的成了執金吾丞不說，當兒子的居然當上了越騎校尉，讓人心中不快。
片刻后，闞澤面色古怪的走進偏廳，輕聲道：「公子，打聽出來了。」
他只記得這少年叫王雙，此外再無半點印象。也難怪，曹朋收王雙后不久，便隨曹操出征。
「嗯？」
要說仇家……雒陽一案牽扯出的是皇家。
「阿爹，你是執金吾丞？」
「那執金吾丞的印綬，可曾拿到？」
郝昭和韓德立刻領命。
伏完走出房間，從老家人手裡接過書信，而後轉身回房。
衣服很乾凈，一襲灰袍，上面有一個極為搶眼的圖案。一把刀，
他說罷，起身走出偏廳，直奔正廳而去。
在城門口，有一座五百斤重的狻猊雕像。
不過王雙的外貌特徵還算有特點，所以曹朋在片刻后，便喚出他的名字。
看起來，曹仁早就知道。
曹汲正陪著華佗董曉說話，見曹朋進來，華佗和董曉連忙起身。
有華佗在，應當沒有什麼大礙，如果連華佗都救治不好，那這個時代，估計也無人能夠救回曹楠。曹朋深吸一口氣，攙扶著曹汲在一旁坐下。感覺得出，曹汲的身子骨，都在輕輕發顫。他也很緊張，可是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否則張氏等人，會變得更加驚恐，乃至於不可收拾。
曹朋驀地扭頭，向曹仁看去。
「是一位小黃門，只帶來一封書信。」
曹朋一字一頓，摟著張氏好一番的勸說。
「放心，我有分寸。」
「那卑職告退！」
華佗走出來，看得出，他很疲憊。
突然，他勒住馬，厲聲喝道：「韓德，斧來。」
曹朋惡狠狠回道，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郭寰捧著一個匣子進入正廳。曹汲把印綬遞給曹朋，輕聲道：「阿福，別玩兒太過火。」
「小艾沒事兒吧。」
「華太醫，我阿姐情況如何？」
片刻后，就見伏完從房間里衝出來，臉色有些難看，厲聲喝問道：「伏均，伏均今在何處？」
郭家，和曹家，在經歷了四年的磨合后，已快成為一體。
曹朋接過大斧，猛然一抖韁繩，照夜白希聿聿一聲長嘶，馱著曹朋風一般衝進了城門。
曹汲讓人取來印綬，同時疑惑的問道：「阿福，你要做什麼？」
「就是糕點鋪斜對面，那家高陞樓。」
「就是今天。」
周遭圍觀的人，一個個嚇得連連後退，驚叫聲不止。
「有人想要和我玩兒花樣，我就陪他玩兒個天翻地覆。」
「阿爹，把印綬給我！」
他也覺得，曹操那些政敵不太可能用這樣的手段。
夏侯蘭立刻點起飛眊，王雙牽著照夜白，在府
「我會的！」
被人縱馬撞傷？
與此同時，夏侯蘭和田豫闞澤率飛眊抵達，鄧巨業忙命人開了角門，迎飛眊進駐曹府。同時，夏侯蘭三人從正門進入，鄧巨業隨後下令關門。曹府沉甸甸的大門，轟隆關閉……
曹朋依稀認出，眼前的少年正是當初劉光送給他的犬奴。
「呃……正是，不過還未就任。」
「都怪我，你阿姐本來可以沒事的，可偏偏想著要給我買什麼糕點，竟然逢此大難……那該死的殺千刀，撞了人就跑的無影無蹤。阿福，你要找到那人，為你阿姐報仇啊。」
「阿爹，阿姐情況如何？」
以至於乍見之下，曹朋併為認出王雙。
「公子，我覺得當時那個人，就是衝著小姐過去。」
曹朋咬著牙，片刻后突然扭頭喝道：「郝昭！」
「公子，快進去吧！」
看起來，王雙過的應該挺好。
曹朋說著話，復又坐下來，閉上眼睛，沉思不語。
不過，他心中的怒火併未因此而消散，反而越發的強烈起來。
曹朋心頭的火越來越旺，翻身上馬，沉聲道：「我就不相信，偌大許都，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人都不認得兇手。一日找不出那行兇之人，我就把許都翻他一個底朝天，為我阿姐報仇。」
曹朋在馬上一拱手，催馬向前走了幾步。
曹朋與華佗道了個罪，便帶著夏侯蘭等人離開。
曹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在一起，眼眉間透出一抹戾氣。
「國讓以為如何？」
「華太醫和董太醫都在裏面，還有回春堂的肖先生也在幫忙……阿福，這件事透著古怪呢。」
「帶黑眊先回營地……傳我命令，人不解甲，馬不卸鞍，侯我命令。」
伏完晚飯時喝了點酒，正躺在榻上假寐。
闞澤起身，便走出偏廳。
韓德連忙上前，將他那支沉甸甸，足有五十斤重的圓盤大斧遞到曹朋手中。
「阿娘，別難過，別擔心……阿姐不會有事。」
聽說華佗和董曉都在，曹朋多多少少放下了心。
「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