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54章 二選一，選擇題
典夫人當然也知道，曹朋是昨日才從牢獄中出來。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作為長者的姿態。
彪形大漢，就是典韋的大兄，典偱。
「華先生怎會在這兒？」
曹朋不敢疏忽，忙上前行禮。
夏侯真答應一聲，上前把那小童子抱起來，走出亭子。
曹朋和牛剛見過兩面，故而也不算陌生，「牛剛，誰找我？」
「夫人，嬸嬸，真小姐，小公子好。」
「嬸嬸，不知嬸嬸喚我來，有何吩咐。」
「姐姐莫要怪阿福，他前些時候，不正麻煩上身，就算想過來，怕也是有心無力。」
雖然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典夫人道：「友學，你典叔叔不在家，你就不來了嗎？」
兩人在小校場旁看了一會兒，曹朋便隨著牛剛，來到了典府的花園裡。
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明悟：環夫人並不是在給曹沖找老師，而是在為曹沖的未來，尋找幫手。
過中閣進入后宅，但見一個小校場中，一個彪形大漢坐在場邊，兩個少年則在場中揮汗如雨。
「小真上次和你談過吧。」
「華先生？」
讓我做曹沖的老師？
曹朋心裏暗自嘀咕。
曹朋甩蹬下馬，邁步走上台階。
「公子！聽說公子脫出牢獄之災，本應登門道賀。不過這兩日太忙，以至於未能成行，還請公子見諒。」
不成想，卻見到一個熟人，正從典府內走出。
夏侯真抬起頭，向曹朋看來，露出燦爛的笑容。
「嗯？」
搔搔頭，曹朋百思不得其解。
而更多的，還處於蟄伏之下。
「嗯！」
哪怕歷史出現了變故，他也會竭力的把歷史扭轉回來。
以環夫人正得曹操寵愛，而且為人聰慧，只需要在不經意間的幾縷枕頭風，就足以讓曹朋難受。
但在歷史上，曹丕的口碑似乎並不是太好，至少在三國演義中，他逼殺兄弟，展現出殘忍心計，令曹朋多多少少，感到不太舒服。雖然明知道曹丕的作為，其實算不得什麼。可一想到那『煮豆燃
昨天被那兩個小美婢撩撥的獸血沸騰，差一點忍不住把她們就地正法。今兒又來了一個熟婦，風姿撩人，著實讓曹朋有些心動。美婦人和那兩個小美婢相比，更有一種誘人的風味。
「哦，典家大郎不良於行，我過來給他看一看。
牛剛頓時大喜！
在這個時代，還未有樁功的概念。
答應？他將面對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而且他首先要保住曹沖，令曹小象不至於夭折……
曹朋大致上能明白典韋父子的想法：典滿的樁功，是曹朋傳授。
嗯，似乎就是這種感覺。
可如果改變了歷史，那結果……
華佗所說的典大郎，名叫典偱，是典韋的哥哥。
「啊，小侄不敢，只是……」
環夫人笑嘻嘻的招手，琴聲戛然而止。
待典夫人和牛剛都離去后，環夫人對夏侯真說：「小真，帶倉舒去玩耍吧，我有事與阿福商量。」
他一身白裳，體格魁梧而壯碩，兩隻大手，青筋虯結，透出一股雄渾力感。
恐怕，這也是曹操遲遲沒有確定繼承人的緣故。
可是，曹朋卻不得不去考慮，這裏面更深一層的內容。沒錯，他現在是有點小名，卻不足以讓環夫人如此看重。曹沖……那可是一個夭折的主兒。天曉得曹小象的未來，會是如何？
不過，與其去抱一條不喜歡的大腿，又如何能逍遙快活；倒不如，讓我來開創一個嶄新的歷史。
曹丕，也確是英主，才能也非常出眾。
曹朋疑惑的喊了一聲。
如今曹朋要教給他們，牛剛哪能不願意？
環夫人慵懶一笑，側身而半卧席上，一雙美腿舒展，透出撩人姿態。不過，她倒不是撩撥曹朋，就算要撩撥，她也會去撩撥曹操。只是坐的久了，有些疲乏，故而換一個
若非知道這女人是曹操的老婆，說不得……
可是現在，他卻產生了另一個念頭……
環夫人？
曹朋抬起頭，向環夫人看去，而環夫人也正凝視著他，目光灼灼。
華佗笑呵呵上前見禮，曹朋也連忙還禮。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若非華佗和董曉的大力救治，曹楠說不定已成了死人。所以說，曹朋對華佗也非常尊敬。
與華佗寒暄兩句之後，兩人拱手道別，曹朋便邁步走進典府大門。
本來，許都城中博學鴻儒許多，就好像當初為小四啟蒙的那位先生，就挺好……可我卻不太滿意，我希望能為倉舒找一個貼心之人。前些日子，我見倉舒似乎很喜歡你寫的《八百字文》，所以便動了心思。你是司空族侄，又是司空信賴之人，想來一定可以盡心儘力。」
如果沒有經過曹朋的同意，恐怕也不可能把那樁功教給別人，哪怕是典滿的親兄弟也不行。
「就因為他太聰明，所以我才感到為難。
曹朋沉默良久，突然展顏一笑，「既然嬸嬸看得起阿福，阿福又豈能推卻？」
曹朋目不斜視，在環夫人身前坐下。
相信接下來，環夫人會對他進行猛烈的打壓。
但是，曹朋卻很難進入曹丕的核心階層，終究是用處不大……
曹朋心裏，咯噔一下。
野獸？
典府，一如往日般清冷。
一個古怪的念頭，從腦海中浮現。
在司空府的門楣映襯下，典府看上去並不起眼，就好像是司空府的附屬建築。陽光下，典府大門緊閉，只開了一扇小門，以方便人進出。青灰色的門階，打掃的很乾凈，並用清水沖刷過，台階上還殘留一絲水跡。兩邊栓馬樁，空蕩蕩的，可以看出來這裏的人不太多。
牛剛呵呵一笑，「幺哥，你隨我來便是。」
「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環夫人一笑，送典夫人出小亭。
這一點，從曹丕屢次隨曹操出征，便可看出端倪。
曹沖今年五歲，
曹朋覺得，重生以來，他從未有一刻，似現在這般難受。
曹朋並不太清楚這裏面的狀況，所以也不好再詢問什麼。
「阿福……嘻嘻，我聽司空這麼喚你，所以也這麼叫，想來你不會責怪吧。」
曹朋猛然想起，他剛被關進大牢時，夏侯真曾去看他，與他說過，環夫人想要他為曹沖啟蒙。
似牛剛，估計等官渡大戰結束之後，也要加入軍中。
一個壯碩的少年迎上來，于曹朋見禮。
「阿福，坐吧。」
他雖不良於行，但卻可以在一旁監督。大一點的少年，就是典存，小一點的，則是典弗。兩個人所聯繫的，正是當年曹朋教給典滿的天罡步。六十四枚沉甸甸的八卦樁內，典存和典弗穿行其中，不時出手擊打木樁，發出砰砰聲響。這兩人練功時，非常認真，身上的汗水，在陽光照射下閃閃。曹朋不由得停下腳步，認真的看了片刻，而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陽光，明媚。
她朝著曹朋微微一笑，那意思是說：別擔心，沒有惡意。
此前，曹朋一直是在遵循著歷史。
因為這樣，他才可以保持著他的大局觀，繼續渾水摸魚，逍遙快活。
他也知道，典滿之所以不肯教他們樁功，是因為這樁功，本就是曹朋傳授。
「阿福，你覺得倉舒如何？」
如果曹朋這時候去投曹丕，曹丕也會很高興的收留。
幫曹丕，還是幫曹沖？
「牛剛，你們平時就這麼練功嗎？」
如果再算上曹朋重生前的近三十年，當個先生倒是綽綽有餘。
「五公子，甚好！」
此前，他還存著與曹丕交好的想法。
冷汗，不知不覺的濕透了後背衣衫。
可是周身上下所流露出的，莫不是猛獸之氣……就好像，一頭下山的猛虎。
※※※
「夫人，那你和友學談，我正好有點事，先失陪了。」
環夫人給出了一個二選一的選擇題！
據說這典偱年輕時力大無窮，較之典韋不遑多讓。可惜後來不
美目眸光閃動，環夫人偷偷打量曹朋。
不答應？
「姐姐自去，休要顧我。」
曹朋來到亭外，一眼就認出正在撫琴的女子，就是夏侯真。
「曹公子！」
難道說……
環夫人笑了，而後輕輕嘆了口氣。
典夫人陪著一個美婦人正輕聲交談，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童子，坐在美婦人身旁，看上去非常乖巧。
蓮池旁的小亭里，正坐著幾個女人。
他想起來一件事情，自從曹昂在宛城戰死之後，曹操一直沒有立嫡，也就是繼承人。此前，曹操一直把曹昂當作繼承人來培養，卻不成想英年早逝。按道理說，曹昂死了，曹操理應開始培養第二個繼承人，也就是曹丕。偏偏他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以至於到曹操晚年，曹丕曹植等人為奪嫡而爭，到最後……難道說，環夫人有意要為曹沖爭取繼承人的身份？
曹朋已十七歲了，在牢里四個月的時間，似乎並沒有令他感到頹廢，甚至被削爵罷官，也未能讓他感到失落。比之去年年初時見曹朋，他看上去更健壯，更沉穩。去年時，曹朋還略顯單薄，但這一次看去，比之去年粗壯很多。個頭也長了不少，差不多有七尺七寸，也就是178左右的高度，膀闊腰圓，透出英武之氣。也許是經歷了一場場慘烈搏殺的緣故，曹朋的臉上並沒有那種少年人的稚氣。特別是當他虎目圓睜時，隱隱有一種駭人氣勢……
「阿福，你為何不說話？」
曹朋在小八義中排行最末，而牛剛又比他小，故而喚他『幺哥』也不足為奇。於是，曹朋便不再詢問，隨著牛剛往府內行去。一邊走，還一邊奇怪，就算是典夫人找他，也不至於讓牛剛來迎他啊？而且，典夫人也好，典偱也罷，包括典韋的兩個兒子典存和典弗，與曹朋並不熟悉。如今典韋和典滿正在
這是在逼我做選擇啊！
「那可練習樁功？」
好用鐵脊蛇矛，有萬夫不擋之勇。
典大郎的毛病其實並不是太大，不過當時沒有及時診治，以至於現在……就算是治好了，恐怕也難以如正常人行走。」
而倉舒，也就是曹沖，卻睜大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曹朋……
「誒，論輩分，司空是你叔父，你當喚我嬸嬸。」
單這麼練拳腳不行，你們要是願意，回頭找我，我教你們樁功。三哥也真是，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可顧忌？你回頭和大伯商量一下，看他是否同意。要是同意，你們便來找我就是。」
曹沖甚得曹操喜愛，只是年紀幼小，所以尚不足以為人關注。事實上，曹丕今年十四，曹彰十二，環夫人口中的『小四』，後世大名鼎鼎的曹八斗曹植，如今也才只有八歲而已。
曹二代已漸漸長大成人，似典滿許儀都已經登上了舞台，雖然還只是配角，但卻展露崢嶸。
這少年名叫牛剛，年十六歲，是典韋的外甥。父母過世，於是便隨著典夫人生活。之前一直住在己吾老家，去年隨典韋一家來到許都定居，目前尚無官職，是個白身，武藝很不錯。
雖只十六，卻已達到了一流武將的水準。
曹朋認出那美婦人的身份，不禁愣了一下。
環夫人那美艷如花的粉靨，頓時露出燦爛笑容。
環夫人開口，為曹朋開脫。
「謝夫人。」
毫無疑問，環夫人現在是很受曹操寵愛，遠勝於曹丕之母卞夫人。她有點心思，也很正常，可是卻要曹朋陷入兩難。一方面，是遵循歷史抱大腿；另一方面，是改變歷史，創造歷史。
不過眼角餘光看似無意間從環夫人美腿上掃過，心裏怦怦直跳。
「夫人……」
牛剛一怔，輕輕搖頭，「滿哥和姨父這幾年很少在家，所以只讓我們聯繫拳腳，並沒有教給我們樁功。」
這也表明了，她並沒有把曹朋當作外人。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