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375章 副使原來是他
曹操本就是個多疑的性子，第一眼看到這首詩的時候，不免感觸頗深；可再一想，又覺得這其中頗有玄機。曹昂死後，曹操遲遲不肯立嫡，原因有各種各樣。
「此話怎講？」
司空府里，曹操負手而立，目光深邃。
曹朋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究竟是期望還是恐懼？
他口中所吟誦的這首詩，是曹沖正式入學之後，曹朋所贈，以使曹沖牢記這百姓疾苦。
曹朋不由得有些緊張。
陸遜對此也非常高興，畢竟能進入太學，就代表著一個遠大的前程。就好比後世，上了清華北大一樣，說起來也是一種地位和身份的象徵。陸遜早年也曾嚮往進入太學，不過此生恐怕也難以如願……畢竟，他現在已經進入孫權幕府，西曹令史，拜海昌屯田都尉，海昌長之職。同時孫權對陸遜，也是非常的重視。
濮陽闓為五經博士，進入太學。
不得不說，孫權和孫策雖是兄弟，卻完全不同。孫策剛毅勇武，果決幹練；孫權同樣果決，但是在剛毅中又有一絲陰柔氣質。江東碧眼兒在孫策死後接掌江東，迅速平定了江東的動蕩。他採取了和孫策完全不同的路數，不再肆意打壓江東士族，而是採用懷柔的手段，大肆提拔江東士族子弟，緩和與士族間的矛盾。同時，他又大力提拔了庶族子弟，如山東琅琊郡人徐盛，早年流落吳郡，是吳縣集鎮一霸。建安五年，孫權初掌江東，徐盛歸附孫權，如今官拜蕪湖令。
曹朋笑道：「世子如何？」
曹丕在蒼亭之戰時，曾建立功勛，以至於袁紹死後，曹丕便被封為五官中郎將。
田豫笑道：「怎麼，友學可是感受到了壓力？」
可惜，曹操被袁紹纏住，無暇顧及江東……如今，袁紹雖死，那時機卻已經逝去。
曹朋心頭一震，抬起頭看著田豫。
建安八年二月，曹衝進入官學。
「我記得，友學師從卧龍谷孔明先生？」
他旋即笑道：「這種事，我等外人急不得，主公自有定論。
三國
「啊……大兄何事？」
「如今，世子天資文藻，下筆成章，博聞強識，才學兼備。以我觀之，必為雄主。」
「嗯，倒是有幾處地方。」
田豫笑呵呵的飲了一杯酒，用筷子夾起一片薄薄的羔羊肉，在沸騰的銅鍋里一涮，蘸著醬料，有滋有味的品嘗著。
他喝了一口酒，輕聲道：「單隻是海昌屯田，恐怕還不足以令孫仲謀滿足……我估計，他在海昌屯田就像當初主公在許都屯田一樣，若效果顯著，必會大肆推廣。孫仲謀進取不足，守成有餘……只可惜，主公錯失了一個最佳的時機。」
亦或者說，他在用這種手段，來影響倉舒的未來？
也就在這時，忽聽田豫道：「友學，十日之後，出行漠北，你可率隨員十人，一應物品，我會命人送至府上。只是到時候，你還需藏匿行跡，小心一些為妙。」
不僅僅是因為陸遜本身才能卓著，更因為他背後的兩大世族。
曹朋獃獃發愣，竟未曾留意到，田豫在呼喚他。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曹操看罷之後，感觸頗深。
田豫今天這一番話，恐怕並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而是曹操的一次試探……雖然不太清楚曹操的真實意圖，但看起來，自己應該是通過了這次考驗。他蹙了蹙眉頭，半晌后朝田豫拱了拱手，轉身大步離開。田豫在他身後，露出一抹古怪笑容。
曹丕得司馬懿之助，將如虎添翼。雖然曹朋和司馬懿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對這個人，卻一直心存顧慮。司馬懿出來了！徐庶到了許都，而龐統也來到自己身邊。
孫權的年紀和曹朋相差不多，但他的手段，確是高明，連曹操也不禁為之稱讚。
董昭大吃一驚，抬頭看著曹操。
曹朋也不在意，便點頭同意。
幾乎來北里許的人，都會從這天下第一鍋門前行過，更能聞到從酒樓中瀰漫出來的香味。
原
如果當時曹操一鼓作氣，兵進江東，則江東必亡。
他知道，自己可能問了不該問的事情。
同時，陸遜非常知趣，散去部曲，併入江東兵馬。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借用庶族，以制約士族。
屯田如此巨大的益處，孫權有怎可能視而不見。所以，當曹朋得知孫權開始推廣屯田之後，並不感到吃驚。
可沒想到，他前腳剛一應下，後腳就有曹洪登門。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若文若詢問，昭當如何回答？」
於是，北里許的布莊，便成了今日的許都天下第一鍋。隨後，曹朋又和陳群商議，在雒陽開設分店，並且由陳群參股。之後潘勇在下邳盤下店面，由徐璆參股，使得這天下第一鍋，迅速開設起來，生意極為興隆。
曹朋疑惑的看著田豫，心道：我拜師胡昭，這天下人盡知，你田國讓何必明知故問？
「是啊！」
關中足，則天下足……
「友學可知世子近況？」
說罷，曹朋起身便要離開。
天下第一鍋，是一座酒樓的名字，位於北里許集市中，位置非常便利。
他沉吟片刻，擺手道：「國讓，你先下去吧……這幾日做好準備，此次出使漠北，意義重大，你還需多多小心。」
「壓力？」曹朋強笑一聲道：「我又能有什麼壓力呢？」
而其中最為關鍵的一條，便是當時曹丕等人的年紀還小。
活躍於三國的精英們，即將全部登場。
現在，曹丕已經十七，逐漸展露才華。曹操也有意確立世子，但不成想曹朋這一首詩詞，卻讓曹操產生了疑竇……
建安四年，孫策被害，江東動蕩不安。
田豫眸光一閃，輕聲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嘿嘿，友學此言說的甚妙。
「順便請公仁前來。」
拉攏士族，打壓江東豪強……
「司空喚我，有何吩咐？」
「友學當時說，主公家事，還由主公決斷。
「難道友學不以為否？」
古有八百里秦川富足天下
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曹操的運氣不好，被袁紹束縛了手腳……
隨同曹沖一同進入官學的還有鄧艾和荀俁兩人。由於鄧艾的父親鄧稷，已經是比兩千石的官員，所以鄧艾也就獲得了得博士授業的資格。當然了，曹沖和荀俁就更不需要為這個資格而擔心。三人在商議了一番之後，正式拜五經博士濮陽闓為師，開始了他們的求學生涯。此前，濮陽闓已有兩個學生，一個是他的兒子濮陽逸，另一個名叫陸玳……陸玳，也就是陸瑁，陸遜的弟弟。他是奉陸遜之命前來許都，暗中探聽許都消息。同時，他還身兼一個任務，就是觀察曹朋。
「今府內多有爭辯，言主公當儘快立嫡。
難道說，阿福認為倉舒可以繼承我的事業？
「友學，你這天下第一鍋，確是滋味十足啊。」
屯田這種事，早晚會推廣開來，這是註定的事情。
這也使得陸遜在孫權眼中，成了一個識時務的俊彥……
田豫躬身退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董昭沿著兩廡，匆匆來到曹操跟前。
在一次極為偶然的機會裡，從海西前來的木市行首潘勇品嘗了這銅火鍋的滋味，便建議曹朋在雒陽許都和下邳開設酒樓。在潘勇看來，這種食物定能引起轟動，甚至表示願意承擔一切費用。對曹朋而言，酒樓能賺來的錢也沒有多少，他坐擁海西三成商業收益，又豈會在意這些利潤。但郭寰卻躍躍欲試，建議曹朋開設起來。她在家無事可做，又不似步鸞能耐得住性子，倒不如出來做些事情。
※※※
而濮陽逸和陸瑁則需要繼續求學，所以輕而易舉便獲得了太學資格。
曹操不由得笑了，「這倒也確是他的風格。」
曹朋愣了一下，猛然回身向田豫看去。
「公仁，最近可有什麼地方出缺嗎？」
聽田豫說完，曹朋只是一笑，沒有介面。
想當初袁紹雄踞河北，實力何等雄厚。可就因為這立嫡之事，使得麾下派系
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壞的年代。
只剩下一個諸葛亮，還在隆中坐等劉備……
「我聽說，司馬仲達即將前來許都，為太子文學。」
「卑職明白。」
「主公尚在，言之過早。」曹朋說罷起身道：「我還是那句話，主公立嫡，乃其家事，我等為臣下者，還是當盡心竭力輔佐主公。至於誰為嫡子，我等還是不要參与其中的好。國讓，若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恕我失禮……」
司馬懿出山，所代表的意義，非同尋常。
三國，征戰不休，血漂檣櫓……
田豫當然明白曹朋所言之意，也不由得一聲長嘆。
孫權在海昌（今浙江省海寧市鹽官鎮）屯田，他早有耳聞，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恐怕你想要置身事外，也非易事。」
「有右扶風杜陽、漆縣兩地。」
陸遜娶了顧家小姐，與顧家結成盟友關係，使得陸氏在江東的地位頓時穩固下來。
「友學？」
在剎那間，曹朋似乎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曹操沉吟良久，輕聲道：「我是說，可有下縣出缺。」
曹洪願意把他在北里許的一塊產業建成酒樓，和曹朋一起經營。
曹朋眯起眼睛，「國讓欲為世子說客乎？」
想想，這些日子似乎確是宅了些，曹朋倒沒有拒絕，便和田豫約定在天下第一鍋見面。
曹操猛然轉身，眼中閃過一抹冷芒。董昭心裏，頓時一顫，連忙把頭壓得更低。
「立刻派人去尚書府，告之文若，就說漆縣長暫留，我自有安排。」
「孫仲謀如今在海昌屯田，怕也是得了主公海西屯田之影響。」
「啊？」
「琅琊郡上奏，海曲、琅琊兩縣出缺；東萊郡不其
田豫口中的世子，就是曹丕。
「喏！」
漆縣，那可是位於涼州和漠北之間，那四戰之地。匈奴人每每出擊，必走漆縣，兇險無比。曹操突然決定讓曹丕出任漆縣縣長，又是什麼用意？要知道，曹丕如今官拜五官中郎將，那是真兩千石俸祿。而漆縣縣長，不過三百石俸祿。
董昭聞聽不由得一怔，旋即躬身應命。
曹操卻突然笑了，「公仁，如果文若真的詢問，你就告訴他，我有意讓子桓為漆長。」
「一一道來。」
天子文學？又叫五官將文學，屬於五官中郎將的屬官。司馬懿，終於要出山了嗎？
他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所以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傾向……大致就是如此。」
「如此說來，溫縣司馬仲達，乃友學師兄？」
「啊？」
「關中，何處出缺？」
難道說，主公對世子不滿？
「呃……是。」
田豫看似隨意詢問，卻令曹朋心頭一震。
曹朋這兩日也沒什麼事情，不想田豫突然找上門來，要請他一起喝酒。
建安六年中，曹朋大婚之後，閑來無事。
想曹操這些年來屯田，收益頗豐。但只是海西一地，便可以輕鬆的供應整個徐州……曹操治下的糧價，在過去兩年間穩中有降，雖落差不大，卻令普通百姓的生活壓力減輕許多。同時，隨著關中局勢漸漸平穩，三輔之地也開始推廣屯田。
田豫在曹操身後，輕聲敘述著今日在酒樓里和曹朋的交談。
再者說了，主公非袁本初可比，正是鼎盛之年，所以……呵呵，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國讓休要用這些事情擾了咱們的酒興。來來來，喝酒，咱們喝酒！」
一俟關中屯田穩定下來，許都的糧價至少可以再降三成。
不過，他也不會再等太久，因為劉備已經抵達荊州，二人一旦相逢，便是命運齒輪轉動之時。內心裡，曹朋期盼這大時代的到來，可同時又隱隱約約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