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449章 鳳鳴灘大捷
「爺爺，那咱們該怎麼辦？」
這樣的人物，卻聽命于曹朋，甘為曹朋效力。
「早晚而已。」他手扶望樓欄杆，眺望遠方，輕聲道：「換做任何人，都不會願意坐視紅澤的存在。曹將軍奉命鎮撫河西，一改當年朝廷決策，將治所設立在紅澤……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這紅澤只能有一個聲音存在，他豈能容忍他人發號施令？之前他可以退讓，他可以卑謙，他可以不出聲。但是現在，他無需如此。
紅澤，終究太小了！
李丁沉默無語，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可是馬騰對馬鐵太過溺愛，以至於馬鐵就好像溫室里的花朵，經不起風雨催打。
怎麼會這樣？
現在，是時候讓他走出河西了……
馬超，十二歲已提槍上馬，征戰西涼。
李其深吸一口氣，目光向紅水集方向眺望去。
倒不如就近去找鄧校尉……只要鄧校尉接納了你，也就等於那曹朋，接納了你。」
一眨眼的時間，也就是兩三個月的功夫，形式便逆轉過來……李丁從一開始的紅澤三少，演變成了弱勢地位。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投奔曹朋……
隨著馬超的聲望越來越高，馬鐵如果沒有拿得出手的功勛，始終無法比過馬超。
「爺爺，你說曹朋……不，曹將軍真的會對紅澤下手嗎？」
「這個……」
李丁經過這一次事情之後，身上那點驕縱脾氣，恐怕也會被磨滅掉大半……
換做任何人，都會感到憋屈。
他如今剛接收了八千戶移
馬成心裏嘆息一聲，暗道：壽成，你終究是做的急了！
前兩日，這些部落大人還叫喊著『漢軍無能』，應該把西北牧原收回。
李丁面紅耳赤，說不出半句話來。
所謂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小丁，你以為換做是你，能否似西北牧原漢軍那般，勝得如此暢快淋漓？」
而馬鐵呢？
此言果真不假。
「可是，去找曹將軍不是更好？」
這紅澤，乃至於整個河西，只需要一個聲音足矣。
馬鐵遙望遠處李家牧場的輪廓，半晌后一咬牙，撥轉馬頭，率大軍徐徐向後。
馬鐵畢竟年紀有點小，加之此前並無驕人戰績。即便是有馬成等人的幫襯，可是對軍隊的掌控依舊遠遠不足。畢竟，這軍中看得是你的威望，你的功勛。馬超能輕鬆將馬家軍掌控手中，那是從一次次大勝中得來。而馬鐵，雖有馬騰的寵愛，但在軍中的威望始終不高。想要如使臂轉，至少要拿出令人信服的戰績。
馬鐵心裏著急，但也明白，有些事急不得。
好不容易，馬家軍抵達李家牧場，卻傳來了唐蹄慘敗的消
估計，紅水集那邊，此刻和這聯軍大營中的情況差不太多。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雖然這個時代並沒有這句俗語，可李其還是能從那聯軍大營的平靜之下，感受到紅澤分崩離析的徵兆……紅澤，恐怕是撐不了太久。
想到這裏，馬鐵也只能憋屈的點頭，「就依成叔所言，咱們後撤三十里紮下營寨。」
如果唐蹄慘敗，那麼紅澤將會聚集所有的力量，死守李家牧場。到時候，就必須要強攻才可得手。就算攻下了李家牧場，還要面臨西北牧原漢軍夾擊，實不宜動兵。
沒想到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勝負陡然逆轉。三萬羌胡，幾乎全軍覆沒。漢軍大勝，令得整個紅澤，乃至於河西震動……就連那驕橫的竇虎，這兩天也說不出半句話來。所有人都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漢軍對紅澤用兵，能抵擋否？
剛到李家牧原，甚至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便要後撤……
也許，這就是馬騰急不可待，要馬鐵出戰的緣故。
斥候哭喪著臉，將打探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告之馬鐵。
可現在看來，馬超是對曹朋，做過一些了解。
李其不由得笑了。
馬成看了一眼馬鐵，輕聲道：「小公子，如今形勢，當弄清楚西北牧原的狀況，不可以擅自出戰。李家牧場，不急於一時，以我之見，還是後撤三十里，靜觀其變。」
再說了，你去紅水大營，必然要穿行紅澤，驚動他人。
想當初，曹
此前，漢軍連戰連敗，他可是沒一句好話。
想必此時此刻，整個紅澤，都在惶恐，都在不安吧！
馬鐵眼睛都紅了，「唐蹄全軍覆沒？」
「這怎麼可能……他前一段不還進展順利，連奪了漢軍七寨，怎麼這一眨眼，就輸了？」
馬鐵很聰明，也有能力，更兼一身的好武藝，的確是一個人物。
「小丁，你今晚就帶人前往鳳鳴灘。」
此一時，彼一時！
鳳鳴灘，漢軍果然一鳴驚人……
想必，耿慶那些人也和自己一樣，在思索以後的出路吧。曹朋這一手，實在是太猛了！不出一兵一卒，僅靠著西北牧原那五千漢軍（其中還有近三千的休屠各仆兵），居然大勝了六倍於己的羌胡，這種勝利，給他們的震動絕不會小了。
※※※
李其手指，輕輕敲擊著望樓欄杆。
看著李丁那一副委屈的模樣，李其笑了！
「成叔，怎麼辦？」
如果你竇家叔父不曉得輕重，曹朋也不會再心慈手軟。
「三萬羌胡，五千漢軍！」
鳳鳴灘大捷，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
沒錯，一山豈能容二虎。
這個人，有真本事，而非浪得虛名之輩。紅澤人，不足為慮……可是羌胡，未必是曹朋對手。如果這一戰，羌胡不出，不招惹漢軍，說不得還有些勝算……可是唐蹄攻擊西北牧原，也就等於給了曹朋以借口。這一戰，勝負尚未可知。」
馬鐵呆若木雞，一屁股坐在榻上
他朝牧場中，紅澤聯軍的大營看了一眼。見聯軍大營內，一片冷清……
可是現在，誰還敢說這樣的話？
我聽說，八千戶移民已經抵達紅水大營，隨行人員頗眾。而且，安定郡太守張既，親自過河拜訪，你可知那是什麼意思？那就是說，朝廷不會坐視曹朋在河西孤掌難鳴。曹友學，現在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借口，一個令紅澤臣服的借口……」
當然了，這也和之前大家樂觀有關係。所有人都認為，以馬家軍和羌胡聯手之力，紅澤人根本無法抵禦。可現在看來，大家都小覷了漢軍，更小覷了那曹朋。
只不過到了如今，估計也不會再有人反對。
畢竟，紅水集之所以失敗，就是那曹朋的偶然參与。哪怕竇蘭刻意隱瞞，卻瞞不過馬家人。更兼之虎白戰死，也使得馬超對曹朋，更加留心，多了幾分關注。
「鳳鳴灘？」
這的確是憋屈！
和曹朋那些中原俊傑相比，自己這個孫兒，無異於是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
與此同時，遠在李家牧場望樓之上的李其，看著緩緩退去了馬家軍，也不由得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
爺爺說的沒有錯！
馬超在出發之前，曾拜訪馬成。
「咱們和曹將軍雖有些交情，但還不足以令曹將軍看重。
「你說什麼？」
如果換做是馬超，那一聲令下，三軍會行進奇快。
「曹朋此人詭詐，當年道之對他也極為稱讚。
雖然漢軍將他們的駐地稱之為『鳳鳴灘』
河西，也不過彈丸之地。
「正是！」
紅澤雖然在河西生活百年之久，根深蒂固。但相比之下，終究比不得朝廷正統。
李其搖著頭，對李丁道：「六倍於己，卻絲毫不亂。誘敵深入，驕縱敵兵，而後一舉定勝負。漢軍主帥，有神鬼莫測之能，可謂是料敵如神，果非等閑啊。
可這又無可奈何，誰讓唐蹄慘敗呢？
這望樓上，只有他祖孫兩人，也不需要擔心，隔牆有耳。
馬鐵興緻勃勃的從武威出發，滿以為能建立一番功勛。哪知道，這當頭一盆冷水，澆的他是透心涼。唐蹄輸了……也就是說，漢軍隨時可能出兵，夾擊馬鐵。
紅澤，這一回是真的要變天了……
羌胡連戰連捷，著實刺激了馬鐵。
馬成，原以為馬超危言聳聽。
誰也沒想到，漢軍先敗后勝，會打得如此兇狠，如此痛苦，如此的肆無忌憚。
李其揉了揉臉，伸了一個懶腰。
「你到了鳳鳴灘之後，不可以有任何驕橫，當把自己擺在低處，以慰勞漢軍勞苦。那鳳鳴灘主將，是曹將軍結義兄長，兩人交情深厚。若有可能，你就留在那邊，日後就為鄧校尉效力……你先別說話！既然朝廷要接手紅澤，就去搶個先機吧。」
馬鐵不甘心，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他不斷下令，催促大軍加快行進速度。但又由於種種原因，行軍速度一直不快。
十八歲一出戰，就執掌兵權，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這許多磨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