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506章 涼州大決戰（七）
如果沒有昨夜發生的事情，他說不得還要客氣兩句，感謝一聲。
以前蔡琰來花園散步，甄宓一定會和她相伴，怎麼今天只蔡家姐姐一個人過來？
馬超依舊沒有搦戰，和之前一樣，一方面保持著對鸞鳥的壓力，另一方面又嚴陣以待。
蔡琰有早起的習慣，起來後會帶著阿眉拐，在花園中散步。
這可真是酒後亂性啊。
「賈軍師來了！」
「什麼事？」
「是啊……姑臧那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難道問龐明，他是不是和蔡琰睡到了一起？
「我……」
書案上整整齊齊，可一目了然。
「對了，你兄長可傳來消息？」
奇怪，怎不見甄宓呢？
曹朋一怔，旋即喜出望外，連忙快步走出書房，沉聲道：「速速請軍師前來……」
翻身坐起，只覺得身上涼嗖嗖的，有點不太對勁！
這算是酒後亂性，亦或者是……
包括步鸞和郭寰，也是如此！
他命龐德前往隴西幫助王猛，可是至今，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當然了，曹朋並沒有想要去責怪龐德，算算時間，白石縣告破的時候，龐德應該還沒有抵達隴西，這並不是他的錯誤。只是，龐德應該有消息傳回來才是……就算人沒有回來，至少也應該有個音訊。可是，龐德姜冏，連帶著那一百零八飛駝兵，如石沉大海一般，音訊全無。這讓曹朋多多少少感到擔心，莫非是出了意外？
夜深了！
龐明在書房外，輕聲的呼喚。
「她沒事兒吧。」
她有一種大家風範，同時又帶著成熟女人，獨特的誘人風韻。曹朋承認，他偶爾也會意淫一下，但卻始終不敢接近。畢竟，蔡琰的才學，不是他這個文化大盜可以相比。每每和蔡琰一起談論詩詞文章，曹朋都戰戰兢兢，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受。
※※※
曹朋睜開眼睛，只覺得頭痛欲裂。
把油燈撥亮，他慢慢走到了沙盤旁邊。
他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早先那麼悲慟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雖然他依舊思念王猛，但卻好像少了一絲刻骨銘心。輕輕揉著太陽穴，曹朋不由得苦笑起來。
想了想，他搖搖頭苦笑一聲，循著蔡琰來的路徑，離開了花園……
這傢伙，如同一頭刺蝟似地，讓人無從下嘴。
書房裡很乾凈，一張書案，一張小案，還有那張巨大的沙盤擺在屋中。小案上的食盤已收拾乾淨，屋中有一抹暗香浮遊，和卧室中的那種香味，非常接近。
曹朋頓時露出尷尬之色。
想了想，他輕聲道：「蔡大家回去了？」
郝昭如今已抵達安定，聽說甘寧即將進駐關中，就讓他二人去打聽一下吧。
可是現在，蔡琰這一番話出口，在他看來卻好像是理所當然，並沒有什麼突兀。
站起身，穿上了衣服。
他似乎找到了一個破局之法，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也許……
不行，得派人打聽一下龐德的下落。
「是，回去了快
「對了，你這邊也需有個照顧的人才是。」
「未有消息傳來。」
曹朋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為什麼要用『再』？
倒是蔡琰，顯得很輕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弟弟今天這是怎麼了？」
曹朋不擔心龐德會帶著飛駝兵叛離，因為他也帶不走。
屋中生著火盆，倒也不算太冷。空氣中有一縷暗香，糅合著一種古怪的氣味，讓他心裏咯噔一下。他不是初哥了！身體的反應告訴他，在他醉酒後，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腦海中，酒醉前最後的一個畫面，似乎是和蔡琰坐在一起對酌。
龐明一臉茫然表情，「應該沒事兒吧……只是公子午後和蔡大家一直在飲酒，後來都過了量，蔡大家便在這邊歇息。當時末將被耿縣長喚去商議事情，所以並未當值。蔡大家走的時候似乎也沒什麼異常……公子，莫非是丟了什麼東西？」
蔡琰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很古怪的神采，稍縱即逝。不過，即便是如此，卻被曹朋準確的捕捉到了！一定是她……昨天一定是和她，酒後亂性，有了關係。
曹朋點亮了油燈之後，在屋中呆立片刻……
從門廊拐角走出一個壯碩男子，正是龐明。只見龐明快步上前，搭手行禮道：「公子，有何吩咐？」
總不成把什麼事情都推給王姐姐，我這個主事的，卻整日在外面逍遙快活。」
不可否認，曹朋對蔡琰很有好感。
「嗯，卻要多注意身子，莫傷了。
他擺擺手，迅速恢復了正常之色，笑呵呵道：「沒有，只是擔心蔡大家酒過傷身。
蔡琰微笑道：「天寒了，你這邊軍務繁忙，戰事操勞，身邊卻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小鸞和小寰一時間怕過不來，就讓小宓留在這邊，也好多個照拂。那丫頭雖說有些笨手笨腳，但心卻好的，也頗體貼人，你可不許再欺負她……」
※※※
蔡琰道：「我每日都這時候起來，弟弟為何如此詢問呢？」
猛世父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也不必自責。這種事，誰也怪不得，重要的是要早點恢復過來，為猛世父報仇才是。對了，過兩日，我就要返回姑臧了。」
而重生之後，似乎也沒有機會讓他去歷練。他和黃月英也好，夏侯真也罷，能在一起更像是一種緣分。緣分到了，水到渠成，基本上沒有花費太多的心思。
「啊？」
曹朋可以肯定。
「啊？」
龐明躬身應命。
如今讓他去猜測蔡琰的心思，還真有些頭疼。
曹朋等了一會兒，就見那小徑的盡頭，蔡琰慢步而行，看上去非常輕鬆。她臉色紅潤，精神也非常好，神色頗為悠然。曹朋見到蔡琰，忙快步迎上前去……
龐德有的時候又是個認死理兒的人，萬一想不開，帶著飛駝兵找馬騰拚命，那可是
「這麼快？」
眼前，豁然開朗。
再說了，龐德的性子憨直，而且極為忠誠。當初若不是馬鐵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生生把龐德給逼反了的話，恐怕他也不會歸降曹朋。這個人的忠誠度極高，不可能朝秦暮楚，無需擔心。曹朋是怕龐德想不開，而發生不必要的事故……
曹朋前世，就不是一個很會揣摩女人心思的傢伙。
曹朋一蹙眉，並沒有再去詢問。
老子丟了貞操！
想到這裏，曹朋已有了主張，邁步走進書房。
站在小徑上，曹朋搔搔頭……蔡琰給他的感覺，有點怪異，似乎是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不過，他並不是來看菊花。
「我自會小心。」
低頭看過去，才發現自己竟是光著……
是蔡琰！
令居—蒼松；張掖—鸞鳥！
四座城池映入眼帘，並沒有什麼變化。可是曹朋卻感覺到，他似乎隱隱約約，捕捉到了一絲靈感。
「公子！」
他派龐德去保護王猛！
甚至連自己干過些什麼，都想不起來。
而現在……
即不打，也不退，讓曹朋感到非常頭疼。不過，曹朋的心思，卻漸漸從眼前移開。他站在沙盤旁邊，目光越過了張掖縣，順著大通河，越過湟水，凝視允吾。
渾濁的大腦，似乎清醒了很多。但那空白的一段記憶，卻依然沒有浮現在腦海。
拋開了所有的雜念，目光復又落在沙盤之上。
雖然身體被擦拭過，可那殘留的記憶烙印，卻真實的告訴他，的確發生了一些事。
回到書房
曹朋嘴巴張了張，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喝了一下午的酒，到最後也不知道都說了什麼，反正醒來時，發現他已倒在卧室的榻上。
曹朋端起桌上的水碗，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翌日，天剛蒙蒙亮，曹朋便來到了花園裡。
別看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其實她在躲著我！要不然，何來逍遙快活之說？要不然，她又何必急著離開？一定是這樣，她不知如何面對我，所以才要離開。
曹朋沒有留意，只是點了點頭。
曹朋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曹朋完全失憶了！
是她嗎？
他還想再說兩句，哪知蔡琰卻不給他機會，徑自離去。
不僅是曹朋對她有好感，包括郭寰步鸞在內，也極為欽佩。
結果王猛死了，臨洮縣丟了，石韜和王買下落不明。
「呃……沒什麼。」
園中的花朵大都已經凋零，只有幾支菊花猶自倔強綻放。地面上，鋪滿了凋零的花瓣，透出一種莫名的蕭瑟之氣。菊花殘……也許就是這麼一副景象吧。
「姐姐！」
這原本是一句非常普通的話語，可不知為何，曹朋卻覺得有些怪異。
「我……」
可我能告訴你嗎？
不過既然她沒事兒，那就好……算了，你下去歇息吧。有事情我會叫你。」
她在躲著我！
「安平！」
可她為何看上去，如此的輕鬆淡然，渾不在意呢？
暮秋的夜風很涼，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蟬。
他搭手行禮，「怎起的如此早，不多歇息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