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533章 父憑子貴
比如步鸞和郭寰，曾在東陵亭江畔，見過曹朋七步成詩。
作為當年強秦崛起之所，而今一片殘破凋零。想當年，道『得關中者得天下』，恐怕說出這句話的人，看到如今的景象，必然不會贊同。曹朋負手而立，任風卷衣袂飄飄。他一聲感嘆，卻讓身後的曹彰心有所感，暗自點了點頭……
他有才華，願意做一個傀儡嗎？
曹朋點評的並不算太多，畢竟不是搞軍事出身，偶爾為之還成，如果讓他專業點評，則力有不逮。所以，在大多數時候，他會聆聽！靜靜的聆聽眾人的討論，對於他而言，同樣是一種巨大的收穫。當晚，徹底抵達允吾縣城，成公英出城十里，在路旁恭候！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至少，涼州那幫子驕兵悍將，不會正面和夏侯淵對抗。
隔壁馬車上，車簾一挑。
這一曲山坡羊，恰到好處的描繪了隴西如今的景象。
「如此，甚好！」
曹朋在涼州烙下的印記，夏侯淵是否心甘情願的視而不見？
「此頹音耳，還是少唱為妙。
那婦人，便是姜冏之妻，而那小孩子，就是姜冏之子，名叫姜維。
從身份上而言，姜冏是曹朋的家臣。
在她懷中，坐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童子，大概有三歲左右。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向這邊看來。
甄宓不由得眼睛一亮，忍不住輕呼一聲，「好詩！」
而今將返還許都，他倒是輕鬆不少……
將山坡羊和胡笳十八拍融合一起，倒也相得益彰。
按照科舉的規定，凡指定的試題，或者題目前，需加上賦得二字。
在曹朋看來，夏侯淵不會！
不知不覺便過了狄道。
※※※
她用纖細修長，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拂過琴弦，片刻后琴聲悠揚，她輕啟檀口，悠然而歌。那歌聲，令人心曠神怡。曹彰忍不住撫掌稱讚，連聲叫好。
調寄胡笳十八拍，緊跟著有動人歌聲傳來，唱的正是曹朋剛才所做的這曲《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望西都，意踟躕，傷心秦時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不過，小宓能這麼快寄調成歌，的確是不一般。
比如後世金大俠的神鵰，小龍女那種脫俗超凡，卻源自於她深居古墓，不問世事。
龐德歷史上以勇武而著稱，但一直以來，也未曾放下學問。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
「是誰？」
曹朋正在和曹彰等人車上閑聊，忽聞探馬來報：「公子，涼州刺史率臨洮官員，在洮水對岸渡口，迎接公子到來。」
風從河面拂過，捲起曹朋的衣袂飄飛。他遠遠的，就看清楚那彪形大漢的模樣，不由得，目瞪口呆。
當先一個彪形大漢，身穿青直裾衣，頭戴綸巾，負手而立。
分別是，趙昂提醒道：「公子，據說新任涼州刺史，已抵達臨洮。」
畢竟，不管閻行也好，郝昭也罷，都是他的部曲和門下。
被曹朋逼著，能把三字經，千字文，以及詩、論倒背如流。
甄宓的風姿，不僅僅在於她的美艷，更在於她才華橫溢而孕育出來的獨特氣質。
甄宓偷眼向外一看，就見軍卒們，一個個面帶凄然。
所以他帶著妻兒過去，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他也擔心，新來的涼州刺史會推翻曹朋之前的努力。
天亮了！
曹朋想了想，突然開口吟道：「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對於曹朋的詩才，知道的人並不是太多。
張郃以步軍為主，在之前的演練中，機動力明顯不足。
既然涼州刺史這麼給面子，曹朋自然也不能失禮。於是連忙下了車，徒步到渡口之後，登上了早已經準備好了渡船，向洮水對岸行去。岸邊，人頭攢動……
曹朋雖然娶了甄宓，但對她了解並不多。
曹朋心下暗自欣喜，他想了想，道：「偉章公務繁忙，情有可原。但涼州刺史，畢竟是朝廷委派，偉章于情于理，即
不過這一次，他的心情相比之從武威出來，就顯得有些沉重。
曹朋一怔！
他忍不住開口打斷，卻讓張郃等人，一個勁兒的翻白眼兒。
偶爾剽竊兩首詩詞，卻也可以調劑生活。
曹朋倒也沒有矯情，直接把曹彰牛剛丟到了張郃的隊列當中，在凌晨時分上演了一處渡口之爭的戲碼。張郃主防，曹彰牛剛協助，而龐德則要保護車隊安全渡過湟水。這無疑給龐德增加了難度，同時對白駝兵而言，也是一場嚴峻考驗。
涼州刺史迎接我？
曹朋走下車來，站在路旁，看著荒冷原野，不由得心生感慨……
只是後來曹朋以陋室銘和愛蓮說顯名，又作三篇蒙文，掩蓋了他作詩的『才學』，所以除了極個別的人知道，大都不太清楚。甄宓久聞曹朋的才學，但很少見他顯露。也難怪，曹朋自到了涼州，忙於政務，征戰不斷，哪有心情剽竊？
曹朋並沒有在狄道停留，而是直接離開。
張郃雖是武人，卻也讀過詩書。
曹朋哈哈大笑，「非是不好，只是不合時宜……我做山坡羊，不過是見眼前凋零，心有所感。可你這一場，卻又多了幾分凄苦。讓軍士們，如何能打得起精神？」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將朝天子，萋萋滿別情。」
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涼州刺史的身份。
想當初，他曹友學會因為剽竊一句詩詞而面紅耳赤。可如今，他已經能做到不動聲色，揮灑自如。
趙昂跟隨曹朋的時間不長，卻親眼看到了曹朋在武威，在河西推行的政策，甚為贊同。
當車隊再次啟程，人員又增加了三百零二人。
成公英告訴他，剛得到消息，關於新任涼州刺史的人選，已經決定下來。但目前尚未得到通知，說究竟是誰來出任。不過，聽說新任涼州刺史，已經動身離開許都，
先前沉悶的氣氛，也隨之煙消雲散。
不過元直已奔赴臨洮迎接，我本來也應前往，可由於這春耕已經開始，事情繁忙，所以就拜託了元直前去。」
就在這時，從車隊里傳來了凄涼琴聲。
曹朋同樣疑惑！
既然不是夏侯淵，那麼又會是誰？
甄宓歌喉甚美，卻不是一般人可以聽到。
長途跋涉，難免枯燥乏味。
曹朋到現在，也沒有弄明，此姜維是否就是歷史上那個姜大胆。不過這小傢伙倒是不認生，平日里無事，也喜歡圍著曹朋打轉。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曹朋這次返還許都，姜冏也要跟隨。他索性讓姜冏帶著妻兒一同前往……
這動靜未免太大了些吧。
依我看，恐怕也只有蔡姐姐能勝你一籌……這樣，我考考你，剛才我見荒原野草叢生，忽有感悟，得詩一首。小宓不妨試著為歌，如何？」
不但應景，更蘊含深意。
相傳，白居易十六歲從江南到長安，帶此篇詩文拜見當時的名士顧況。哪知那顧況看了白居易的名字之後，戲言道：長安米貴，居大不易。可是當他看到『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時候，忍不住拍案叫絕，稱：「有才如此，居亦何難？」
據說，在最初聲望最高的人選，是夏侯真的叔父，夏侯淵。可不知為何，夏侯淵後來成了河南尹，也就自然而然淡出人們的視線。從內心而言，曹朋並不希望是夏侯淵來接掌涼州。原因非常簡單，他和夏侯淵雖然頗有關係，不僅是夏侯真的叔父，早年還贈馬與曹朋，應該算是不差。而且，夏侯淵這個人有真才實學，擔任過地方主官，也出任過軍職，戰功顯赫，威名遠揚，似乎的確合適。
若因此而落人口實，反而不美……
至於曹彰，更如此。
曹朋這一路上，一直在思忖著這個問題，卻遲遲得不到答案。
倒是原野上，那青青
曹朋，即將別離涼州，返還許都。
在允吾休整了一天，曹朋再次動身。
所以，他決定站在曹朋這一邊，詢問過曹朋的意見，再做決定……
或許，她不似蔡琰那般妖孽，能默記五百余冊書籍。但其才華，卻不容否認……歷史上曹植做《雒神賦》，用辭之間可以看出，除了感嘆甄宓美貌之外，更讚歎她的風姿。風姿這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擁有，那是需要特殊環境的孕育。
就連張郃這個從許都來的使者，也不清楚最終的人選。
但是，你還是應該去看一看，哪怕是探探風聲也成。
趙昂心領神會，躬身一揖道：「若非公子提醒，偉章險些釀成大錯。待處理手中之事，偉章即刻前往臨洮。」
首句『離離原上草，卻正和眼前古原野草相合。疊字』離離『描寫春草茂盛，又扣住了當下時節。第二句月一歲一枯榮』，寫出了古原野草秋褲春榮，歲歲循環，生生不息的規律。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正是如今隴西郡的寫照？
他會設法抹消曹朋的印記，哪怕他們有親戚關係。原因非常簡單，以夏侯淵那種性情高傲的人物，怎可能心甘情願，生活在曹朋的陰影之下？這無關矛盾，而在於一個顏面和自尊。一旦夏侯淵要抹去曹朋的印記，那麼曹朋對涼州的規劃，必然將受到衝擊。這絕不是曹朋希望看到的結果，想必曹操也能看出端倪。
此時閑來無事，他突然生出了玩笑之心。
這是一首類似於詠物詩的賦得體。
只是在歌唱時，中間的停頓換氣需要極高的技巧。若不是知道蔡琰不在，曹朋肯定會認為，這是蔡文姬所唱。不過聽聲音，他還是能聽出，那是雒神甄宓的歌聲。
不知不覺，車馬已經駛離金城郡，進入隴西郡治下。雖是當春，可隴西郡依舊一派殘破景象。大戰後留下的印記，絕非短短兩三個月能夠消除。趙昂即便是才能卓絕，想要一下
就見一個青年美婦，也探出頭來。
眾人在馬車上，聽著曹朋的點評，相互檢討缺失，都覺得大有收穫。
若是臨洮的官員來迎接他，曹朋倒是可以接受。
你尊敬我，我很高興。
車簾挑開，露出甄宓動人的面容，透著疑惑之色。
「小宓，莫唱了！」
面對著這個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滿懷離別之情……
但是增加了曹彰三百騎軍之後，頓時增強了實力……演習從凌晨持續到正午，最終以龐德失敗而告終。這也是從武威啟程以來，白駝兵的第一次慘烈失敗。
涼州刺史人選，遲遲未定。
當眾人再次上路的時候，心情就顯得愉悅很多，不再復早先那般的那種單調！
甄宓，同樣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女子。
「啊？」
第三天，車隊進入臨洮治下。
「尚不知曉。
但問題在於，夏侯淵性子驕傲而剛烈。
在通過狄道的時候，趙昂率部迎接。
所以，夏侯淵出鎮河南尹。
山河表裡關中路。
胡笳十八拍，是蔡琰自朔方返還后，歷經一年光陰，整理而成。她採用了塞外胡笳之音，並融合了軍中的橫吹之聲，以古琴演奏，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曲風。
當下，曹朋也不再逗留，在張郃等人的『押解』下，渡過洮水，直奔臨洮而去。
而黃蓉的精靈古怪，卻必須有黃藥師那般人物的熏陶。
可涼州刺史……
歌聲悲愴，曲調凄苦，令人不由得黯然淚下。
加之她容貌美艷動人，風姿卓絕，連張郃都暗自羡慕，曹朋的桃花運。如今好不容易聽到甄宓歌唱，雖說曲調悲苦，但也是一種享受。哪知道，卻被曹朋打斷。
可以說，這首詩，是白居易的代表作之一。
※※※
那言下之意就是：我沒有得到你的允許，是不會輕易拜見涼州刺史。
「夫君，莫非小宓唱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