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賊》第四卷

第552章 南陽太守

第四卷

第552章 南陽太守

「帶我來這兒幹嘛?」
曹朋對這些人,其實並無好感。
曹朋詫異的問道。
說他們忠於漢室,但實際上又各有打算;說他們懷有私心,可一個個堅定的站在漢帝左右。
曹朋倒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脫口問道:「那潁川呢?」
這年月里,可沒有可口可樂這樣的飲料。
曹朋知道,曹真口中的『老傢伙』,是那些東歸老臣。
如今官拜虎威將軍,加城門校尉,關內侯的典韋,已另立府邸。不過這裏距離曹府並不算太遠,和司空府是背靠背而建。原來的典府,被司空府兼并了。但作為補償,典韋獲得了一座更為豪華的府邸,而且依舊是與司空府相連。如果不知道的話,會以為這裏就是司空府的後門。
但如今看來,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
原以為,曹操把他找來,是為呂氏漢國之事。
而今,一本在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著作問世,是否也代表著,一段新的歷史?
典韋給自己滿上一爵酒,呵呵笑道:「若非有奉孝舉薦,我和仲康又怎可能願意圓德和老三,在這個時候,插足到那一灘渾水之中。如果是你前往南陽郡,我和仲康,都非常的放心。」
這裡是典府,而且是典府的側門。
「那南陽郡,如今是何狀況?」
甚至連後世三國演義里,許多人喜歡典韋,就是因為他那種直爽。
這大清早的就喝酒,曹朋實在是有點受不了。
曹朋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詫異問道:「什麼元讓輸了?」
曹朋不由得,苦笑!
曹朋神不知鬼不覺,推了一杯酒,疑惑問道。
典韋是曹操的護衛,同時又是曹操身邊,最後一道保障。
「哦?」
曹真領著曹朋,邁步走進了典府。
「元讓,輸了……」
「奉孝舉薦,你為南陽太守。」
沒有想到,歷史在這時候,竟然再次上演了夏侯惇的慘敗,著實令曹朋,感到了幾分震驚。
「拜見叔父!」
這也是曹操為什麼會派曹真,還帶著虎豹騎把曹朋接過來。曹朋此時的打扮,和虎豹騎的兵卒並無區別。黑盔黑甲,面帶猛虎黑鐵面具,混在人群之中,根本就不會引起他人關注。
曹朋哭笑不得,發現典韋並沒有阻攔。反而讓年紀最小的典見過來倒酒,還順便遞給了典見一碗酒水。
「正是。」
曹真臉一板,「阿福,你是刑徒,焉能隨意返家?」
可如果你真的認為,典韋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可就是大錯特錯。能做到典韋這樣的位子,而且依舊甚得曹操信任,若真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萬萬不可能……
關於《文論》一書,曹朋沒什麼印象。
典韋也得到了消息,所以一直在家中等候。
而後,典韋很少在辦公時飲酒。能夠控制住自己喜好的典韋,變得更加可怕。這也是曹操為什麼手下那麼多猛士,偏偏看重典韋的原因。蓋因這個傢伙外表粗豪,卻有細膩的心思。
「啊?」
可這幫傢伙,最大的也不過十三四歲,居然……
典韋突然大怒,厲聲吼道:「大耳賊恁狡詐,竟以詭計詐取宛城。元讓不察,竟被那大耳賊所乘,結果……若不是魏延和賈文和及時出兵,險些丟了性命。而今,他駐守葉縣,正是待罪之身。圓德和老三奉命,將前往葉縣。魏延將接掌葉縣防務,元讓也要返還許都問罪。」
曹朋開始慶幸,從一開始交好孔融。
典韋道:「圓德和老三最近有些忙碌,正點檢兵馬,不日出征。」
不等牛剛開口,就聽典韋道:「不太安靜。」
「我?」
「叔父,你……」
王粲、陳琳、徐幹、劉禎……
典韋那廝,蠻不講理。
典府中,牛剛,典弗,典存,還有典見,都在家中。見到曹朋之後,一個個興奮的叫嚷起來。
典韋搖頭,「不是,去葉縣。」
「叔父,司空不是說一會兒要過來嗎?」
還是牛剛看出了曹朋的疑惑,於是上前解釋道:「三月時,劉備在襄陽成親。當時元讓叔父以為他不在,所以也就放鬆了警惕。不成想,月初,荊州突然興兵,在涅陽集結兵馬,意圖棘陽。元讓叔父聽說棘陽危險,於是領兵前往解救,哪知被張飛在夕陽聚伏擊,損兵折將。
南陽郡太守?
「不讓我回家嗎?」
那雙略顯渾濁的黃睛,閃過一抹精芒。
典韋哈哈大笑,上前拉住曹朋的手臂,「走走走,陪我喝酒去……子丹,沒甚事的話,你先走吧。」
曹操和典韋又往來密切,曹朋住在這裏,倒也不會惹人注目。
圓德,就是典滿。
與其說是國家棟樑,倒不如說他們是一群蛀蟲。
這座東漢末年的都城,從最初的殘破,到而今的繁榮,卻無法引起他半點情緒的波瀾。而今的許都,和四年前的許都又是一番模樣。巍峨皇城,城牆似乎比四年前高了許多,面積也增加了許多。但在曹朋看來,那隻不過是一個被擴大了的牢籠,其性質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宛城之戰,他曾因貪酒誤事,險些令曹操喪命。
典韋點點頭,「元讓是待罪之身,就算躲過這次,恐怕也要受到責罰。
「阿福,阿福?」
但也正常!
但實際上,典府和司空府,也的確是緊密相連,中間只隔著一條小巷。
他還有許多事情,不可能一直陪著曹朋,這一點,曹朋也可以理解。
「出征?」
而典家諸子則嘻嘻哈哈坐在一旁,一個個看著那酒罈子,只吞口水。
在曹朋的心目中,典韋一直是一個莽直之人。
他所要做的應該是潛心學問,而不是參与朝堂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雖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每一個讀書人心中的抱負,但也要因人而異。孔融是個很純粹的文人,根本不懂得什麼朝堂上的權謀詭詐。若把他投入朝堂之中,早晚都會被撕成碎片,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反倒是讓他潛心學問,有心情就去問兩句,沒心情就不理不睬。超然物外,方能保全其身。若孔融在歷史上真的能夠做到這般,恐怕老曹也不會下狠下,滅了他一家。
「潁川,倒是平靜。」
年初,他和劉禎、阮瑀合著《文論》,倒是引起了不少人關注。
在曹朋心裏,孔融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書生,文士。
他在許都也有住所,那奉車侯府,而今仍舊空置。只是,曹朋是刑徒,這身份的限制,註定他無法輕易拋頭露面。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出面來,總是會引起一幫子漢室老臣的喧囂。
曹朋不知道,卻隱隱有些期待!
反正記憶中,孔融應該沒寫出這本書來……
曹真苦笑,和曹朋拱手道別。
也可以看得出來,典韋在曹操眼中的地位,沒有絲毫的降低。
曹朋和典家諸子也不陌生,所以笑呵呵的一一招呼。
曹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卻未留意到,典韋突然停止了破口大罵,而是饒有深意的看著曹朋。
「父親讓我把你暫時安排在這裏,等他見過你之後,會另行安排住所。」
出典府後門,就是司空府後門。
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在曹朋耳邊迴響。
曹朋從沉思中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座門第高深的府邸前駐足。
「葉縣?」
「如此說來,宛城已失?」
典韋罵了半晌,卻也沒有說到正題上。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十天前!」
甚至,連飲茶的習慣都沒有。款待客人,無非酒湯兩種……酒,自然容易理解;湯卻並非是後世所理解的高湯老湯,而是一種經過簡單處理,烹制出來的飲料。典韋這等人,當然不會喜歡『湯』這樣的物品,所以平日里,多用酒水來代替。家中更存著無數的美酒玉漿。
曹朋和典韋不是陌生人,但有些時候,還是要遵循禮數。
哪知道典韋一擺手,笑道:「阿福莫擔心,司空今日公務繁忙,恐日間無法前來。他昨日已經告知,會在入夜前來。你只管歇著,莫要擔心。午後圓德會回來,到時候讓他陪你就是。」
「對了,二哥和三哥……」
「呵呵呵,你這傢伙,還真是聰慧。」典韋突然笑了,輕輕搖頭道:「若是圓德有你十分之一的聰慧,我也就能放心了。」
這老子,可真是極品。
歷史上,夏侯惇也曾被劉備所敗。
加之他身受重傷,司空已命華佗前往,不日將帶他返還。如此一來,南陽郡太守出空,就成了一個問題。而今南陽郡,人心惶惶,需要有一個有手段,有膽略的人前往。奉孝向主公舉薦你來接掌,也是出於多方面的考慮。對此,主公也在猶豫,所以才讓子丹把你接回來。」
典韋帶著曹朋,在花園涼亭里坐下。
看到曹朋,典韋咧開嘴笑了,「阿福,這幾年不見,你這小子,越發雄武了。」
曹朋詫異道:「去河北嗎?」
曹真臉上透出鄙薄之色,冷冷道:「於是那些老東西便一個個在朝堂上請命,叫囂著要擴建都城。父親不得已,只得應下請求。可是那些老東西卻不罷休,今年又提出許多非分之想。」
此前,夏侯惇為南陽太守,駐守宛城。他輸了?難道說,劉備對曹操,用兵了不成?
「啊?」
不知為何,曹朋腦海中,突然閃過了『火燒博望』四個字。
曹朋越聽越糊塗,依舊不知道,夏侯惇是如何丟失了宛城。
典韋苦笑一聲,「想元讓一世英雄,竟然栽到了大耳賊手中,我實在是為他感到不值……不過,你說這宛城,也真他娘的邪門。當初主公兵伐宛城,結果折了子潃。若非是你,我險些死在那邊;後來張伯鸞也戰敗,死無全屍……而今,元讓也輸了,甚至連宛城,一併丟失。」
立刻有家奴端來了酒罈子,擺在涼亭裏面。
曹朋猛然抬頭,向典韋看去。
再臨許都,曹朋的心情卻很平靜。
典府!
但他旋即反應過來,元讓不就是夏侯惇嗎?
這不就是傳說中,那大名鼎鼎的『建安七子』嗎?
全賴牛剛的宣傳,和曹彰回來后,他就不斷和眾人炫耀,他和曹彰在西北所經歷的各種事情。其中不泛有誇張之處,卻聽得典家一眾小子如醉如痴,一個個羡慕的,恨不得立刻前往西北。
一群小酒鬼!
而後,典韋的妻子牛氏,也出來和曹朋見過。先是感謝了曹朋對牛剛的照顧,然後又慰問一番,便下去準備酒菜。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去年陛下言,皇城太小,氣度不足。」
「文舉公,可曾鬧過?」
※※※
最可恨,便是那大耳賊已經悄然返回新野,並親率兵馬,乘元讓叔父救援棘陽時,詐開了宛城城門。元讓叔父返回宛城時,又險些被一個叫做趙雲的傢伙所殺,身受重傷。若非賈太中看破了大耳賊奸計,命魏文長及時救援,恐怕……不過,宛城一失,卻是極為嚴重。賈太中親自出鎮舞陰縣,又令魏延出鎮葉縣,總算是穩住了陣腳。主公之所以要晚一些過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這兩天,許都鬧得挺厲害,不過大都被主公壓制,才不至於動蕩。」
典韋充當的,就是這中南海保鏢的頭子。所以,更需要他膽大心細,並且有敏銳的直覺。
誰又敢說,中南海保鏢沒有腦子?
父親也非常讚賞,還稱讚他此舉,乃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的偉業,並賜三百金,讓他們用於搜集失傳的珍本,加以修編撰寫。這件事也是最近一段時間,許都議論最多的事情。不少人受孔融等人的影響,也開始加以修學。似陳琳王粲徐幹等人,都時常去向孔融求教。」
而在之後的歲月里,更不斷把孔融從朝堂里拉扯出來。也正因此,才會有今日的《文論》吧。
曹朋,懵了!
曹真一怔,旋即搖搖頭,「孔融這兩年倒是非常安靜,很少出面,大多數時間在家中潛心學問。
曹朋這一次,可真的有些頭昏了……
不過,在曹朋的記憶中,建安七子好像沒幾個能有好下場。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恐怕就是孔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