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活字印刷

不過，他遲疑了一下，輕聲道：「舅舅，那劉備你打算如何對付？」

一座巍峨府邸在中陽鎮拔地而起，在陽光下透出雄渾氣勢。

此次他更藉由棘陽鄧村的事情，挑唆各地豪強與我為難。我若不給他一點顏色，豈不被他小覷？」

但是就目前而言，時機尚不算成熟。

「劉備嗎？」

他撇了撇嘴，心中不由得一聲冷笑。

曹朋聞聽，頓時笑了。

※※※

鄧威一死，鄧村元氣大傷。

從棘陽回來，鄧艾就顯得無精打采。原本是想要幫助曹朋，卻不想到最後，還是曹朋出手解決。

「我在鄧村……」

鄧村的事情，非你之過。連你鄧芝叔父，不也差一點折在那裡？人這一輩子啊，多一些磨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少年時太一帆風順，長大后必然會有兇險。失敗了算不得什麼，關鍵是在於，你學到了什麼。」

而對於南陽其他各家豪強的反應，早在曹朋下決心處死鄧威的時候，便有了一些計較。

她依照著曹朋所說的活字印刷術，完美的將其複製出來。從效果上來看，基本符合曹朋的要求。

曹朋，就站在山亭之中，負手而立。

「小艾如何這麼說？」

可是他的意見，卻被曹朋否定。一方面是因為曹朋不希望鄧稷和鄧氏牽累太深，另一方面，他也知道，鄧稷一旦為宗房，定然會遭遇各種質疑。畢竟此前，曹朋誅殺了鄧威一支，如果鄧稷不為宗房，曹朋所做的一切還能用公事公辦來解釋，那麼一旦鄧稷成為宗房，勢必把鄧稷推到風口浪尖上。以鄧稷的聲望，想要對抗南陽宗族固有力量，尚有些不太充足。

鄧艾的悶悶不樂，他已經猜出了端倪。

直到鄧艾臉上重又露出了笑容，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曹朋嘿嘿一笑，「從我赴任以來，劉玄德屢次發難，製造謠言。

鄧巨業，也就是鄧范的父親，就出自鄧迪一房。雖然鄧巨業只是庶出庶子，卻畢竟屬於鄧迪一房所出。有這麼一個關係存在，也註定了鄧迪一房，必然親向曹朋。同時還能壓制住鄧村各種不滿。就目前而言，把鄧迪推到族長的位子上，是曹朋諸多選擇中，最佳的方案。

新的宗房想要建立威信，還需要一個極為漫長和艱難的過程。

「小艾，這次返回舞陰之後，你就和小迪一起，在我身邊做事吧。」

最重要的，是鄧迪一房，和鄧稷，乃至於曹氏，有著密切的關聯。

所以，在舉薦宗房的事情上，曹朋沒有過問。

鄧艾一臉頹然，坐在他的身前，露出幾分落寞之色。

曹朋在工房裡，拿起一張用活字印刷術刊印出來的八百字文範本，卻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反對。

在短時間內，必然難以崛起，需要一些官府的保障，來維護他們的利益。

書本，一直被世族豪強所壟斷，若隨隨便便的刊印書籍，勢必會觸動他們的利益。開啟民智，需要有一個過程。至少在最初的階段，要避免刺激到那些門閥的神經，否則弊大於利。

只不過，時機尚不成熟，他不會輕舉妄動。

「誒，我當是什麼事。

「不刊印書籍，又做什麼用處？」

等待幽州的消息……

而那時候，曹朋可就是坐實了插手宗族事務的名頭。

「舅舅，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如此一來，也就造成了這書本刊印的費用昂貴……

本來，依著鄧芝的意思，把鄧稷推到宗房的位子上，最利於鄧氏的休養生息。

他向曹朋表示，願意讓出鄧氏在棘陽的一部分利益給岑氏。不過條件就是，希望能安排族人，入仕效力。他要求不高，只是小吏。曹朋在考慮了一下之後，便答應了鄧迪的請求……

活字印刷術，的確是一向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的發明。

曹朋臉上的笑容更盛，輕聲道：「夫人莫問，只管看熱鬧便是。」

不是曹朋不想要對付劉備，而是因為，這時機尚未成熟。

鄧芝私下裡嘆息，十年內，鄧氏將無力壓制岑氏。

中陽鎮，曹府。

鄧艾聞聽，不由得喜出望外。

曹朋自認，若非他重活一世，也許早就死在夕陽聚。而鄧艾呢？根據鄧芝所言，他當時的表現，並不算太差。

「阿福，這活字印刷成功，那豈不是說，我們可以進行書本刊印？」

不過，幽州的喜訊尚未傳來，黃月英卻告訴了曹朋一個好消息。

南陽就目前而言，需要穩定，不是動蕩。

曹朋在等！

只是鄧艾一直不開口，他也不會主動詢問。而今既然鄧艾開口了，他也自然可以，順水推舟。

其實，每個人的成長，都要經歷過無數波折。

整個鄧村，凡是和鄧威一支走近的宗房，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壓。可以說，就算鄧威不死，鄧威這一支也沒有出頭之日。然則如此一來，鄧村受到的影響，也就變得顯而易見。

曹朋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鄧艾的腦袋，卻沒有回答。只是，那雙眸子里，閃過一抹精芒。

黃月英忍不住疑惑問道。

曹朋坐下來，與鄧艾促膝交談。

「嗯！」

劉表並不想要和曹操開戰，而荊襄世族集團，同樣不希望發生太大的衝突。若非如此，根本不必等曹朋就任，劉備早就向南陽用兵。只不過，受劉表的壓制，劉備雖然攻佔了涅陽宛城博望，卻始終不敢再有動作。不是他不敢，而是擔心動作太大，會引起劉表的警惕之心。

同時，曹朋在棘陽後期所展現出來的鐵血手腕，也給鄧艾帶來了巨大的振動。

總之，結果雖有些不盡人意，但至少還算是圓滿。

「舅舅，我可以留在你身邊嗎？」

「你準備如何做？」

這年頭的書籍，基本上是以拓印和手抄為主。

鄧艾點頭應下。

「當然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在我身邊做事，少說，多聽，多做……我不會給你什麼指點。若有不懂的地方，就去詢問小迪。」

若非白駝兵突然出現，弄不好連鄧艾也要折在鄧村。

而鄧芝在反覆思考之後，最終選定了人選。新任的鄧村宗房之主，名叫鄧迪。要說名聲，並不是太顯赫，而且也沒有什麼官位。不過他曾師從經學大家鄭玄門下，早年間還舉過茂才。從德行上而言，倒也無可挑剔。這鄧迪，家中頗有資產，與荊襄世族，包括潁川世族，都有來往。人非常老實，是個忠厚的傢伙。在鄧村頗有名聲，連鄧威也不敢輕易得罪此人。

這其中固然有可惜，但更多的，還是一種無奈……到了眼前的富貴，視而不見，卻為那虛幻的前程，而無視宗族利益。鄧威一支，的確不適合再成為宗房。可是新的宗房，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建起。畢竟，宗房作為宗族的嫡支，所享受的利益固然驚人，卻需要有足夠的時間，來建立自己的威信。鄧威一支，累世宗房，而今覆沒，鄧氏不可避免會遭遇混亂。

鄧迪，還親自到中陽鎮，拜訪了曹朋。

這，似乎情有可原。

「小艾，為何不開心呢？」

府邸依中陽山而建，幾乎與整座中陽山，連為一體。房舍相連，亭台樓榭參差，顯示出與眾不同的韻味。整座府邸最為突出的，莫過於后宅的設計。與前院相連，卻恰好位於山腰。坐在後宅涼亭，不禁能欣賞滿山繁花似錦，更可以鳥瞰中陽鎮，凸顯出曹氏在中陽鎮與眾不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