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640章 老驥伏櫪
「漢升將軍，咱們先去比陽，再做計較。」
只是，荊州士卒明顯已亂了陣腳，箭矢射出，毫無力道，根本無法對曹軍造成什麼威脅……
與此同時，襄鄉之戰，也拉開了序幕。
曹軍大營中，曹真一臉古怪的笑容迎上前來。
劉虎突然間打了個寒蟬，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曹朋的心思。
深得連劉備，也感到頭疼。
劉備得知消息后，召集眾將前來商討事情。在詳細的說明了戰局后，諸葛亮馬良等人，莫不露出凝重之色。
只要主公能迅速佔領襄陽，奪了蔡瑁兵權，則荊州必為主公所有。那時候，主公以荊州為根基，東聯孫權，西取巴蜀，則大事可期……南陽，盤根錯節，實不可守，倒不如丟給劉表，想來劉荊州必不會拒絕。」
若能取荊州，便棄了南陽也不可惜。
這才是那個為後世人所熟知，永不服老的黃漢升！
「八牛弩，準備！」
數十斤的礌石，在空中劃出一道奇妙的弧線，砸向城頭。
你都要走了，為何要攻擊曹軍？
而此時圍困襄鄉的曹軍，詐稱兩萬，其實不過數千。之所以在劉虎眼中，曹軍兵強馬壯，聲勢駭人，更多是一種營造出來的假象。曹營中搭建了三千余頂帳篷，就是為迷惑劉虎視線。
南陽，水太深了！
在思忖良久之後，他對諸葛亮說道：「孔明之計，亦有道理。然則大軍撤退，魏延必會追擊，還要妥善安排才是。季常可持我令箭，前往涅陽，與雲長準備，馳援江夏；我會命叔至接受涅陽，
其實，事到如今，戰局已難控制。
他大吼一聲，荊州軍弓箭手立刻挽弓搭箭。
曹朋說罷，就下令收兵。
宛城不是久留之地，一俟曹操結束遼東戰事，回師許都，主公再想要佔居宛城，絕非易事。」
面對曹軍強大的攻勢，劉琦不得不退避三舍，棄平春而走，退守西陽。
「二將軍鎮守涅陽，確能保糧道暢通。可而今的問題是，若江夏有失，則蒯氏兄弟，以及蔡瑁張允等人，必將再次占居上風。到時候，劉荊州一旦封鎖荊襄，主公便成孤軍在外……
※※※
棄南陽，謀荊襄？
讓關羽去江夏嗎？
這其中，自有劉備的主張。
而曹朋則勒馬觀戰，眼看著荊州軍在連番攻擊下，越發的慌亂起來。
並派遣諸葛亮麋竺前往襄陽，與伊籍等人聯絡……
剛才的攻擊，只是一個警告。
「射！」
南陽郡，宛城。
諸葛亮道：「主公可是擔心，涅陽戰局？」
差不多了！
不過，就這麼走了？劉備又有些不太甘心。
城下，曹軍嚴陣以待，三十架從舞陰調撥過來的八牛弩，列于陣前。兒臂粗細的槍矛，已掛在了弦上，遙遙對準襄鄉那並不算堅厚的城牆，蓄勢待發。曹朋跨坐馬上，手搭涼棚，舉目眺望。眼看著襄鄉城頭上攢動的人頭，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旋即高舉大戟。
慢著，文聘？
馬良大聲說道：「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哪知曹朋卻仰天大笑……
緊跟著，第二輪，第三輪槍矛射出。
弩手立刻敲擊八牛弩機括，三十支槍矛，夾帶著呼嘯聲，離弦射出，飛向襄鄉城頭。
襄鄉上空烏雲密布，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七月初七，陰！
等到劉琦退回平春時，李通已率部越綠林山，直逼平春。
他策馬上前，高聲喝道：「城上軍卒聽著，曹某奉朝廷之命前來南陽，本抱著為南陽求取和平之念。奈何，劉逆猖狂，輕啟戰端，累生靈塗炭。故，曹某奉天討逆，誓取劉逆首級。
「那，當如何是好？」
你這一輪攻擊，怕足以令劉虎這三日里，膽戰心驚。不過，你讓黃忠去攔截文聘，會不會有些冒失……你別瞪我，我知你看重那黃漢升。可他畢竟已過知天命的年紀，而那文聘，卻有荊州第一猛士之稱。黃忠……你若是讓令明出擊，我也不會過問。可這黃忠，實在是……」
此前劉荊州有意收回宛城，主公何不趁此機會，棄守南陽，換取荊州容身之所？我聽人說，劉荊州近來身體頗有不適，恐難以支持太久。一俟劉荊州……主公正可趁機，奪取荊襄。
他是奉賈詡之命，前來助戰。不過，在抵達湖陽之後，曹真並沒有直接參与戰事，而是在一旁默默觀察。
但從目前的狀況而言，死守南陽絕非上策。
他必須要做出一個假象
「何人？」
那夯土城牆在經受了連番攻擊后，一根根槍矛插在城牆上，猶如刺蝟一般。
然而，江夏郡門戶，在此時已然洞開……
不過，曹真最不放心的，還是黃忠。
也就在這時，就聽曹軍陣中鼓聲陡然變化，變得格外急促。曹朋手中畫桿戟，猛然劈落，遙指襄鄉。
「弓箭手！」
「正是。」
文仲業雖勇，絕非漢升將軍對手！」
汝南太守李通率先出擊，屯兵杏聚。
就這樣，劉備在宛城，開始著手安排。
劉備猶豫不決。
不過，若是真能奪取了襄鄉，倒也是一個不小的震懾！
想來文聘的援兵，此時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弩陣距離襄鄉城牆，大約有五百步的距離，荊州軍的弓箭，根本無法射到曹軍。反倒是那八牛弩，夾帶著巨力射來，蓬蓬蓬悶響聲不斷，兒臂粗細的槍矛，兇狠的沒入夯土築成的城牆，參差密布，令人感到心驚肉跳。一輪槍矛射出，弩手立刻上前，轉動弩盤機括，將拇指粗細的弓弦重又張開。那絞盤體積巨大，需二十餘人同時發力，才能將絞盤轉動起來……
曹朋並不打算強攻，在十輪連射結束之後，立刻將拋石機到陣前。而此時，襄鄉城上的荊州軍，則被這十輪槍矛射的膽戰心驚。站在城頭上，他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每一支槍矛沒入城牆時，所產生的顫抖。而今，拋石機又要發射，劉虎大驚，連忙命弓箭手向城下放箭。
「主公，江夏絕不
但他非常清楚，一旦對章陵開戰，就等同於和荊州劉表全面開戰。劉表而今雖派出文聘支援劉虎，但還未下定決心。可以說，而今荊州的種種行為，劉表是受到了劉琦劉備等人影響。
欲定南陽，先治江夏。
若聰明的話，就趕快棄械投降……曹某隻追首逆之罪，從者不予追究。
戰鼓聲，陡然間響起，回蕩蒼穹。
南陽與江夏，以綠林山為界。而平春，就是江夏郡的門戶。李通屯兵杏聚，對江夏造成了巨大壓力。劉琦立刻調集兵馬，于平春集結。卻不想，就在他調兵遣將之時，淮南弋陽郡太守于禁，卻悄然出兵，神不知鬼不覺攻佔鄳縣。劉琦倉促應戰，卻被于禁打得大敗而走。
「友學，好一個圍點打援，偷梁換柱。
※※※
曹朋也想打下襄鄉，更希望奪取章陵。
建安十一年七月，立秋。
漢升雖年長，但絕不遜色你我。古有廉頗，七旬尚能斗食。而今漢升，絕不比廉頗差……兄長莫不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所有小覷黃漢升的人，到頭來，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且不說曹朋給他帶來的巨大壓力，但只是那盤根錯節的宗族關係，就讓劉備感到萬分棘手。
黃忠主動請纓，願領兵伏擊文聘援軍。曹朋則欣然應允，並調撥給黃忠兩校兵馬，全權負責。
他真正的目標，還是文聘。
劉備眉頭一蹙，不免有些猶豫。
曹朋親領大軍，兵臨襄鄉城下。劉虎兵敗湖陽之後，剛喘了口氣，曹軍便抵達襄鄉……與唐子鄉不
原來，曹朋決意攻取襄鄉時，並沒有將劉虎放在眼裡。
「棄南陽，返南郡……
曹真，多少有些緊張。
三天，我與你們三天時間。若三日不開城獻降，待襄鄉城破，概不饒恕……記住，只有三天。」
密密麻麻的箭矢衝天而起，向陣前落下。
「兄長，你只管放心。
劉虎站在城頭上，看著城外的曹軍，露出迷茫疑惑之色。
只是，劉虎搞不明白，曹軍已兵臨襄鄉城下，為何遲遲不做攻擊？難道，曹朋不懂得什麼叫做兵貴神速嗎？這時間耽擱的越久，文聘的援軍隨時都會抵達，到時候必然會有一場惡戰。
若不能把劉琦打老實了，終究是一個麻煩。
劉琦連忙向襄陽求援，同時更派人前往宛城，向劉備借人，以抵禦曹軍的攻勢。
如此一來，魏延必嚴陣以待，而劉備趁機撤走，便可無後顧之憂。同時，劉備也想要藉此機會，給曹軍一些教訓。否則的話，就這麼平白讓出宛城，他實在是不甘心。且給曹軍，添些麻煩再說。
「二將軍一人，足矣當千軍萬馬。」
有大公子在江夏為援，伊籍一個從旁協助。
曹朋一直擔心，他之前打擊太狠，使得黃忠心灰意冷。可現在看來，老黃忠還是老黃忠，內心裡有一團火，永遠不會熄滅。聞聽黃忠的豪言壯語，曹朋微微一笑，卻沒有立刻答應。
曹朋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猛然舉起手來，下令停止攻擊。
襄鄉守軍，近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