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679章 荊南（二）
蔡陽在城門口又駐足片刻，這才略顯失落的領著眾人，返回縣城！
別看張允權力不比從前，但是卻沒人願意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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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之前，曹朋又讓人通知了那位蔡陽縣長，好生勉力一番，讓他莫有什麼顧慮。蔡陽感激萬分，領著編縣的縉紳們，一直把曹朋等人送出城外，目送一行人踏著落日餘暉，漸行漸遠。
而今她的處境如何？她非常清楚。死乞白賴的搭上了曹朋的路子，對她母子而言，無疑是有了一個保證。可如果她再與蔡氏藕斷絲連，恐怕曹朋也不會高興。任何人都不會喜歡自己照顧的人，別有所顧。更何況，蔡夫人以妙齡而入劉表家中，從某種程度上說，已付出太多。
以往他不管到哪兒去，都會有大筆的收益。
曹朋想了想，沉聲道：「我擬命文長駐守零陽，而令明則接掌沅南。」
這是個極其僻靜的小院子，看上去也非常簡陋。
以我之見，倒不如派一人前往軍中，而後另擇一地，設立都督府。」
當曹朋抵達江陵的時候，已經大致上了解了他手中的力量。
「文長和令明已經接到了通知，想必現在已經自駐地開拔。
他見曹朋說話雖然客套，但卻頗有疏遠之意，心知曹朋是有事情找蔣琬。
沒等他開口，蔣琬道：「蔡縣長確與此事無關。此乃卑職不同人情世故，以至於惹來災禍……蔡縣長來到編縣后，對卑職也頗為照顧，甚至還想要徵辟卑職。只是卑職自覺才疏學淺，所以……請公子勿怪，蔡縣長的確是個好人。至少他來編縣月余，也使得編縣穩定許多。」
反正，你又不指望他手中那一校兵馬。
他微微一笑，沉聲道：「漢壽，如何？」
曹朋也就放下心來，向荀彧打聽到：「但不知，其他兵馬，何時抵達？」
人常說，無欲則干！
所以說，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爾等日後，還要謹記於心才是。」
「我記得，賴伯謙是零陵
呼！
他又好買書，特別是看到那些孤本，絕本，珍本，可謂不惜代價。
蔡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蔣琬猶豫了一下，片刻后抬頭苦笑道：「不瞞公子，我有一好友，名費禕，乃江夏郡人氏。早年間他雖伯父費觀前往西川，得劉益州所重。琬自知才疏學淺，又得罪了權貴，日後怕也難有作為。所以準備歸鄉休息些時日，便前往成都投奔費禕……不想公子卻突然駕臨寒舍。」
「敢不從命？」
「呵呵，襄陽居大不易，歸鄉倒也不錯。
蔣琬一聽，頓時笑了。
去歲公子追擊劉逆，五溪蠻人奇襲虎牙山。若非文聘將軍及時增援，陽險些喪命。那之後，陽頗有些膽寒，於是便與德珪言，希望能離開枝江。正好編縣出缺，族兄便把陽調派此地。
而今的蔣琬，並非歷史上那個蜀漢的重臣。
曹朋詫異的看了荀彧一眼，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這就對了！
記得蔣琬歷史上原來是劉璋的人，後來劉備入蜀，才歸降的劉備。
而蔡陽呢，則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朝著蔣琬偷偷拱手，以示感謝。
以前，蔣琬希望能在仕途上有所作為，對曹朋自然恭敬。
曹朋準備了好多的說辭，想要讓蔣琬跟隨自己。
公琰的事情，確實和陽，沒有半點關係。」
也就是說，曹朋手中只剩下四校人馬。
只是公琰一身才學，就打算這麼埋沒，亦或者是別有打算？」
荊州人會看在往昔情分上不予理睬，而曹氏將領則因為與己無關，更不會隨意去得罪張允，畢竟在張允身後，還有個蔡瑁。曹操目前對蔡瑁很看重，又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縣令，得罪張允？
於是，新任南郡太守劉先，便罷了蔣琬的官職。
荀彧笑道：「伯謙此人
既然曹朋有了主意，荀彧也就不再多問。
「公琰此去，必飛黃騰達。
由於荊南地形的限制，重裝騎兵難以發揮作用。所以曹朋在抵達作唐之後，又和荀彧商議了一番。由荀彧出面，向曹操提出請求，將豹騎調至臨沅，由黃忠統領。黃忠本就是虎豹騎副都督，雖說之前統領的是虎騎，可是對豹騎的戰法，也不算陌生，更不需要去進行磨合。
院中有兩棵樹，枝椏上已長滿了嫩芽。蔣琬一襲青衫，帶著重重的書卷氣。兩三月不見，人似乎清瘦了不少，不過精神似乎不錯。見到曹朋，蔣琬先是一怔，旋即便恢復了平靜之狀。
曹朋並沒有問罪的意思，可是看蔡陽慘白的臉色，卻忍不住樂了。
他一無名，二無錢，三無權，四無資歷，想要出人頭地，並非一樁易事。
就本心而言，荀彧依舊重視曹朋，依舊非常賞識……
而今咱們與劉備沅水相峙，不知你如何打算？」
是個好人，卻沒有說他是不是能人。
其中，武陵太守賴恭執掌一校人馬，約三千人，駐守武陵郡治臨沅縣；軍師祭酒，尚書令，監荊南軍事荀彧，執掌一校，四千人，駐守作唐。同時荀彧擔負洞庭水軍的防務，防禦泊羅淵江東兵馬。而且，他還掌控著輜重糧草的調撥，從江陵調撥而來的輜重，先經荀彧之手，而後分派各地。
「啊，正是。」
所以，為難過了，荀彧對曹朋一如從前。
除二人外，夷陵王威一校、夷道文聘一校，保護曹朋側翼，無需為西面之敵而擔心。同時，這兩校人馬，同時又擔負著護衛南郡，監視五溪蠻的責任。雖聽命曹朋，卻也不可輕動。
家中人口又多，還養著食客。如此一來，若沒點額外的收入，荀彧過的日子還
那是曹操的族侄，是曹操的心腹。
蔡陽道：「不瞞公子，陽本是枝江縣長。
曹操共調撥了八校人馬，聽候曹朋差遣。
費禕，好像也是出師表裡面的人物吧……
蔡陽發出了一聲感慨，立刻引得眾人連連讚賞。
我雖然是蔡家的人，但是為了蔡家我已經付出了太多。而今我要為我的孩子著想，所以以後絕不會再與蔡氏聯繫。
「誰？」
蔡瑁再牛，能牛的過曹朋？
但在曹朋勸說之下，他最終同意下來。別看他之前對曹朋不滿，但那只是一些小恩怨，算不得大問題。荀諶之死，說穿了和曹朋並無關係。雖說那射殺荀諶的八牛弩，是曹朋所創，可當時曹朋不在舞陰，如何能怪罪曹朋。準確的說，這是荀諶的命！如果他不是要輔佐劉備，如果他不是要攻取舞陰，也就不可能死在舞陰城下。荀彧之前，也只是小小的為難曹朋而已。
可沒想到，他幾乎未費什麼口舌，蔣琬就答應下來，卻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了。愣了一下之後，曹朋突然哈哈大笑，站起身來拉著蔣琬的手，「既然如此，請公琰隨我一同啟程。」
既然都督荊南，我自然應該把都督府，設在武陵郡的郡治臨沅，難道還有問題？
此劉太守的事情，某怎可能越權處置呢？倒是蔡縣長對公琰的關照，某萬分感激。他日若有機會，你我不妨共謀一醉……夫人離開的時候，還派人與我說，請我多多關照蔡氏族人。」
況且蔣琬的老家在零陵，也是荊南治下。
蔡陽至今猶記得，夫人離開襄陽之前，曾把蔡氏族人召集一起。
兩人在庭院中坐下，曹朋開門見山道：「我此次奉命，都督荊南。
說穿了，蔡夫人就是告訴蔡氏族人：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了。
蔡陽一聽，頓時急了。
「那你要把都督府，設於何處？」
我此去滎陽，能幫襯的事情也會越來越少。爾等日後，當謹慎小心，莫要太過招搖
雖說曹朋是駐守武陵，與零陵有一郡之隔。但相較而言，也不算遠，也算得上是衣錦還鄉。
荀彧一開始，顯得有些猶豫。
原來，前些時日張允途徑編縣，蔣琬在接待上顯得有些薄了。但用蔣琬的話說，他的行文完全合乎禮法，只是張允有心勒索，而他不願相從。張允貪錢，這在荊州並不是一個秘密。
都督荊南，自然少不得要掌控軍權。
「派誰？」
蔣琬二話不說，立刻回屋取了行囊，便隨著曹朋，離開了編縣。
曹朋自己手裡有六千兵馬，可為一校。另外三校，曹操確實費了不少心思。他將龐德自烏林，魏延從章山調至荊南。此二人各領一校，共兵馬一萬人；剩下一校，則有曹朋自行委任。
曹朋在考慮了一下之後，便命黃忠獨領一校。
曹朋先是一怔，旋即腦海中浮現出一人，連忙道：「軍師，我倒是有一個人選，正好適合監軍。」
估摸著，用不了多久，他二人就會抵達……不過，丞相已調走了公明，接替令明駐防烏林。
荀彧和鄧稷關係很好，得曹朋的關照，潁川福紙樓里，也有他的股份，每年收益頗多。他本就是個清廉的人，從不收取賄賂。性子又豪爽，花錢頗為大方……家中以詩書而著稱，雖有家產，卻要顧及整個家族，也不可能給他太多的月例。如此一來，荀彧手頭也時常緊張。
「這個……下官確實不知啊。」
「公琰，欲歸鄉乎？」
這兩校人馬，基本上是死得，曹朋調撥起來並不容易。
「蔡氏而今，今不如昔。
他看得出來，曹朋是專程來找蔣琬，而且對蔣琬也非常欣賞。蔣琬被罷了官，而自己又接替蔣琬當上了編縣長，萬一曹朋誤會這裏面有他搞得手腳，蔡陽日後的日子，必然不好過。
曹朋沒想到，蔣琬居然會為蔡陽說話，不由得輕輕點頭。
蔡陽是個很清楚自己斤兩的人，若是在治世，他可以做一個守成的縣令
曹朋等人的身影，已消失於地平線。
「蔡縣長不必驚慌，某奉命都督荊南，編縣並非我治下。
蔣琬倒是個至誠君子，沒有用謊話來進行敷衍。這說明，他內心裡還是有些期盼，至少在見到曹朋之後，又多了些希望。西川雖好，終究偏於一隅。若能在中原有所作為，蔣琬當然不願前往西川。曹朋來到，明顯是來找他。蔣琬心裏面很清楚，這也許是他的一個機會。
蔣琬不願低頭，自然惹怒了張允。
而在歷史上，蔣琬成名也是在蜀漢中後期。想要一下子起來，也不可能。而曹朋呢，則是朝中大臣，二十六歲，已官拜橫野將軍，前途無量。若能跟隨，對蔣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而這四千豹騎，也是荊南唯一一支騎軍。
公琰乃湘鄉人，荊南也是公琰故鄉。故而我專程前來，希望公琰能助我，還荊南一方平靜。」
而今雖然不如往昔那般當權，可地位猶在。更何況他和蔡瑁休戚與共，而蔡瑁依舊擔當者水軍大都督的職務，被曹操所重。張允自然也就透著張狂之氣，絲毫沒有半點的收斂跡象。
蔡夫人是個聰明的女人，頗懂得揣摩人心。
可現在不同了，他得罪了人，被罷了官，那份心情也隨之淡漠了許多。
心裏面不禁有些羡慕，但蔡陽還是拱手告辭，離開了蔣琬家中。
橫野將軍，都督荊南……看上去似乎比蔡瑁低一頭。可誰都知道，如果曹朋真的殺了蔡瑁，曹操也不會太過於怪罪。蔡夫人若在襄陽，尚可憑藉劉琮和曹朋的師生關係求情。可是蔡夫人已經走了，蔡氏家族也比不得當年。
什麼顧及不得？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