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699章 暗渡陳倉
而東不羹城頭，突然間大亂。
曹朋點點頭，輕聲問道：「周圍情況如何？」
這是那東不羹令的書房，想來他一直沒睡，在書房裡等候消息。也難怪，遇到這種事情，又怎能睡得著？沒想到，捷報沒能等來，卻來了一群凶神惡煞。東不羹令想要自盡，結果卻被沙摩柯不小心，一棒子打死。
一連串的呼喊聲，令東不羹守軍心驚肉跳。
「老師……」
「喏！」
東不羹方面，不會有大規模的戰鬥。孫紹即便參戰，也不可能有什麼危險。
早就聽說，孫紹武藝高強，頗有乃父之風。
「喏！」
沙摩柯和孫紹聽聞曹朋到來，忙跑過來迎接。
而今正好可以看一看他的本事……
忙走出卧房，向花廳行去。可沒等他走到花廳，就看到一個家奴跌跌撞撞迎面跑過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劉光面前，「老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劉光側身，在床榻上躺下。
就見這兩人，渾身沾滿了血跡，看上去頗有幾分猙獰之氣。
彭伯雖然說，他兒子不會放水，可必要的防範，還是不可缺少。同時，曹朋令龐德率部，請教東不羹周圍的一切障礙。又讓王雙率闇士，設法潛入東不羹，將城門打開。可以肯定，東不羹令既然做出了這樣事情，一定會有所提防。比如緊閉城門，比如嚴加防範……可是，他想不到曹朋手中還有闇士這樣一支人馬。在這種時候，正是闇士用武之時。
鳴鏑此起彼伏，連成了一片，在空曠原野上回蕩不息。與此同時，東不羹的城門，突然洞開。有人在城門口舉起火把，上下舞動。這是闇士的信號，代表著城門已經清理完畢。
為了拉攏這些人，伏完也好，劉光也罷，都耗盡了心力。所以，要動手可以，必須要有萬全之策。倉促行事，只可能慘敗收場，多年心血也將化為烏有。
也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與他們團聚呢？
那東不羹令口鼻中，猶自流淌鮮血，眼中仍帶著一抹驚恐之色。
「一妻一妾，還有三個孩子……」
曹朋倒吸一口涼氣，眼中閃爍冷芒。
甚至，為了漢室不惜背負罵名，勾結異族。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他和曹朋越走越遠，此生都無法成為朋友。每每想及這些，劉光心裏，總是有一種難以言述的痛苦。可為了漢室，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這個……」
按照劉光的想法，而今曹操勢大，更應該小心謹慎。每走一步，都必須要思考清楚，否則必有大禍。要知道，他們這次的敵人，可不是董卓，更非李傕郭汜之流。曹操本就是一個謀略過人的主兒，身邊更能人無數。
沙沙，破城之後，你和紹率飛駝兵，直撲縣衙。
就在這時，寂靜的夜空中，突然響起一陣刺耳鳴鏑聲。
與此同時，龐德指揮人馬也殺進來。
賈詡肯定是指揮不動羽林軍，但曹朋卻可以。
家奴疑惑的問道，並勸阻說：「外面兵荒馬亂，局勢不明。老爺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曹
一進大門，就看見院中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多殺無益……派人把他們押送河西，士元那邊，自然會有妥善安排。」
對此，曹朋倒也沒有拒絕。
「放下武器！」
現在，連家人都難保住！
待城頭上的兵卒全部衝下來時，沙摩柯等人已經衝進城裡，順著長街直奔縣衙。
鼻端縈繞著愛妻殘留的余香……劉光突然間，感覺很疲憊，於是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畢竟，妻兒無辜啊！
對他來說，東不羹之戰已經結束，剩下的便是要處理一些細節問題……
沙摩柯聞聽，頓時露出赧然之色。
本來，他是想說，送他們上路。可是，卻始終下不了這樣的狠心。他可以對敵人心狠手辣，卻無法做到斬草除根。前世留下的烙印，使得他不可能似曹操他們那樣，行事無所顧忌。哪怕是到最後，也無法下的狠手。
劉光二話不說，忙帶著人直奔家中的望樓而去。似劉光這樣的人，在家裡都建有望樓，可以鳥瞰大半個許都。站在望樓上，劉光手搭涼棚，朝著伏完住所方向眺望。只見伏完住所方向，火光衝天，隱約有喊殺聲傳來。
孫紹連忙介面：「東不羹令在縣衙被攻破時，企圖自盡。大兄本來是想要出手阻攔，可沒想到那傢伙真不經事，結果……大兄本是想救他。」
「明日一早，你對外宣揚，我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你和你母親，暫時留在這邊，待三日之後，啟程前往許都。到時候，我會讓文武率部保護，記住，一定要做出我的確受傷的樣子，你能否完成這個任務？」
這也讓伏完，頓時方寸大亂。
「曹朋這下子，難逃一死。」
但是……他沒有！
「怎麼了？」
「那傢伙忒不經打，只一下子，便沒了氣！」
就在這時候，曹朋策馬入城。
他走到床榻邊上坐下，閉上眼睛，耳邊迴響著愛妻和孩子們歡快的笑聲。
「沒事，我清楚我在做什麼。
怎麼自己人打起來了？
孫紹頓時興奮起來，忙躬身道：「願從老師調遣。」
一旁孫紹愕然看著曹朋，有些迷茫。
記住，我要活的東不羹令……」
中了曹朋的暗渡陳倉之計。
「城外有兩處小寨，不過已經被我控制。東不羹通往許都的各處關隘，也已經被我封鎖，只等公子一聲令下，闇士行動，我等便可以破城。」
東不羹就那麼大點的城市，軍卒也不過幾百人。
曹朋話出口時，突然一猶豫。
這玩意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使用。太粗了，太重了……至少而今的孫紹，肯定無法揮動這麼沉重的兵器。這玩意砸在身上，只一下，就能骨斷筋折。怪不得老師讓這蠻子統領飛駝兵，果然是一員猛將……
「什麼？」
片刻后，他突然下令：「永年，傳我命令，凡執武器者，格殺勿論。」
劉光曾有機會離開許都，可是自幼所受到的教育，讓他無法在這個時候，拋棄漢帝，獨自求生。這
以曹朋的能耐，又豈是一個東不羹令，可以對付？
今日曹朋奉丞相之命平叛，只誅首惡，余者概不追究。立刻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帶我去看。」
打開來看，書信是伏完寫給東不羹令。內容很簡單，是要東不羹令擇機除掉曹朋，而後他會在得到東不羹令動手消息后的第三天，在許都起事。
送走彭伯，曹朋立刻命黃忠帶人，前往沙河上游。
這個理解的範圍，可就廣了……
曹朋伸手，拍了拍孫紹的肩膀，「別急，有你發威的時候。為將者，需隨時保持冷靜頭腦，不要一味爭強好勝。待會兒，要聽從我命令行動，不可擅做主張。
沙摩柯自虯龍灘一戰失利，性情大變。
曹朋那是什麼人？
獅虎獸仰蹄咆哮，回蕩蒼穹，令萬馬息聲。
什麼重傷昏迷，不過是擾人耳目。
一打聽，才知道曹朋已離開東不羹，隨行者，除黃忠龐德沙摩柯三人之外，還有一百飛駝兵。
曹朋聞聽，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他自言自語道：「天，真的要變了嗎？」
那沉甸甸的鐵蒺藜骨朵，猶如一枚閻王帖子。
今日東不羹令共發出三份公函，但是在入夜之後，他的管家離開東不羹，據說返鄉探母。據門卒所言，管家家住舞陽，可他卻向東而行……
片刻后，他突然問道：「永年，下去詢問一下，東不羹令今日可曾派出人，前往許都。」
「后將軍，此事和我等無關，縣尊謀逆，我等並不知曉，后將軍饒命。」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東不羹城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將軍有令，凡執武器者，格殺勿論。」
張松立刻領命而去。
只半個時辰，整個東不羹便落入曹朋手中。
曹朋，笑了！
可那要看你犯得是什麼罪。這東不羹令所做事情，猶如謀逆，那是株連三族的死罪。曹朋不想禍及無辜，但而今這情況，卻讓他感到頭疼。
「伏國丈，伏國丈家中，遭遇羽林軍攻擊。」
十幾名飛駝兵，正在清理道路。其餘眾人，則在一旁負責警戒。
「送他們……」
孫紹看到那根鐵蒺藜骨朵，不由得暗自倒吸一口涼氣。
當曹朋走進大門的時候，飛駝兵連忙見禮，「公子！」
估計，此人是往許都送信。」
曹朋命飛駝兵儘快清理院中屍體，而後直奔后宅而去。穿過大堂，便進入后衙。卻見路上，屍橫遍地。不少屍體，殘缺不缺，有的更被人打得面目全非，腦漿子灑了一地。這顯然是沙摩柯的傑作，除了他，估計沒人能做到這種程度。這沙摩柯，果真是個兇徒，殺人的手段暴烈至極。
「……走吧。」
徘徊良久，他突然走出了書房，在門廊上站定，「去，派人告訴文武，應喬夫人入城。記
「后宅？」
「喏！」
龐德立刻轉身離去，孫紹則在一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旋即，他和張松蔣琬，直奔縣衙而去。
劉光甚至相信，曹朋根本沒有受傷。
丞相的族侄，九卿之一，后將軍，拜新武亭侯。這樣的人，肯定不可能造反。既然不是曹朋造反，那就一定是東不羹令造反。自己若再抵抗，那就是謀逆……新武亭侯不是說了嗎？只誅首惡，余者概不追究。
可是，當他和劉光聯繫后，劉光卻不同意他倉促起事的主意。畢竟各部人馬，尚未聯繫妥善。倉促用兵，很容易失敗，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
子時將至，夜色漆黑。
片刻后，他對張松道：「永年，東不羹暫由你接掌，從即刻起，許入不許出。」
「命你持我令箭，火速趕往南陽。
「喏！」
東不羹令的名字是什麼？
說實話，許多人見曹軍衝進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兩位大人，都在後宅。」
這也是飛駝兵和白駝兵以及闇士的獨有稱呼。在他們看來，自己都是曹朋的私兵，是曹朋的自己人，與那些普通的軍卒，又很大的區別。
「元向動手了！」
「公琰。」
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在心頭浮現，令他再也無法安靜。
「公子，打聽清楚。
許都城裡，也變得人心惶惶。細作回報，賈詡接連派遣使者，前往東不羹探查狀況。這也讓伏完心裏，更加緊張起來。如果被賈詡發現了真相，那傢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對伏完下手。而今唯一的優勢，便是曹朋重傷，無法及時返回許都統領兵馬。可萬一他回來，賈詡就如虎添翼。
曹朋旋即讓他去迎接喬夫人母女，待孫紹離去之後，他便匆匆離開縣衙，直奔校場而去。
孫紹聽說曹朋有所行動，立刻跑來向曹朋自動請纓，希望能隨曹朋一起。
孫紹迷惑不解，但還是點頭應下。
「老爺，你要去哪裡？」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劉光眼看著伏完離去，也只能搖頭苦笑，表示無奈。
不知不覺，走到了后宅。
劉同啊，天要變了……趁著現在還來得及，你把府中的細軟整理一下，分給大家。若天亮前我沒有回來，就趕快離開這裏。你……自己保重吧。」
為此，劉光和伏完爭執不下。
安排妥當之後，曹朋令鄧芝持腰牌，火速趕往穎陰，把事情告知潁川太守鍾繇。再密令法正，前往定陵，會見定陵令，讓他封鎖東不羹周遭關隘，不可使任何人溜走。待曹朋把一切安排好，他才帶著沙摩柯，並一百飛駝兵，直奔東不羹縣城。出發之前，他又使文武率領人馬，保護大喬夫人等人離開營地，前往沙河大壩安營紮寨，以防患未然。
那只是一個幌子，所為的就是打亂伏完的計劃，令他匆忙行事……
說完，劉光也不理那劉同，直奔望樓下而去。
「很好！」
如此，還打個什麼？
曹朋接這一手，擾亂了伏完的方寸，而後秘密潛
可是……
伏完在府中，興奮不已。
曹朋帶著人馬，神不知，鬼不覺，抵達東不羹城外。
東不羹伏殺，本就不符合劉光的策略。
※※※
曹朋沒死？
龐德已率人清理了東不羹城外的障礙，並埋伏好，等候曹朋的命令發出。
然則第二天，他卻又得到了消息，說是曹朋並沒有死！東不羹令未能成功，被曹朋識破了奸計。但是，在交戰時，曹朋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他立刻命人，通知劉光；同時有秘密聯絡一干漢室老臣。
曹朋沒有直接指揮兵馬的權力，可是憑藉龐大的人馬，以及他而今的地位，卻可以調動各方兵馬。一個又一個命令發出，張松也返回書房。
「他有什麼家人？」
大家都是為朝廷效力，也沒什麼恩怨。
「出了什麼事？」
「所有人聽著，東不羹令密謀造反。
「就在剛才。」
「喏！」
到南陽葉縣后，立刻面見妙才將軍，請他即刻發兵，圍剿西平、定穎兩縣反賊。
不過，他們旋即平靜下來。
「既然如此，還不行動。」
龐德所部沖入城中，如殺雞牛刀。再這麼一喊，軍卒那裡還敢繼續抵抗？
曹朋也從不阻止他們這樣稱呼，而是點頭，微微一笑。
是沾著即死，挨著即亡……孫紹緊隨其後，掌中大槍翻飛，撲稜稜，槍花亂現。幾十名兵卒，根本就無法阻擋住這兩人的腳步，被沙摩柯和孫紹一個衝鋒下來，便殺得四散奔逃。隨後，飛駝兵沖入城中，舉起長刀，就是一陣劈砍。
縣衙大門被人砸的粉碎，散落一地。
羽林軍校尉，名夏侯恩，和曹朋關係不錯。曹朋在軍中的威望，足以秒殺一切。也只有他抵達許都，才可能調動各部人馬，令其行動起來。
曹朋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紹，我有一件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你可敢接下？」
待孫紹接到喬夫人和孫尚香，返回縣衙的時候，卻不見了曹朋。
信中要求，東不羹令倒是起兵響應，並迅速攻佔定陵。也許是為了安撫東不羹令，伏完在信中，還透露了一些消息。比如，西平縣和定穎縣兩地兵馬，會在東不羹令動手之後，予以援助。伏完要東不羹令設法以東不羹為屏障，阻攔南陽和汝南兵馬支援。並說，只需堅持十五日，則東不羹令，將成為漢室中興的元勛功臣……諸如此類的信息。
此前，他性格暴躁，剛愎自用。但虯龍灘一戰之後，人卻變得沉穩許多。
一旦許都起事，伏完將會迎漢帝折返東都洛陽。
完了！
「東不羹令，可曾捉到？」
曹朋一邊說，一邊翻動書案上的案牘。
屍體倒在地上，胸骨盡碎。
按道理說，他堂堂臨沂侯，可以過得很快活。
曹操的意思很清楚：斬草除根，不留禍患。
「放下武器！」
他點頭領命，從馬背上取下那根沉甸甸，重達一百四十斤的鐵蒺藜骨朵。鐵蒺藜骨朵外面，包裹著一層披衣。沙摩柯將披衣扯下，頓時露出了碗口粗細的鐵
沙摩柯聞聽，二話不說，一馬當先便向城門口衝去。
至於去向，張松也不清楚……
往日，當他回到后宅時，夫人王氏一定會迎上來，為他噓寒問暖。可現在，卻冷冷清清，少了幾分生氣。王氏帶著三個孩子，在數日前秘密離開許都，返回臨沂老家。也許過不了幾日，他們就會變賣家產，從此隱姓埋名的生活。雖然這是劉光的主意，此時卻難免生出幾分悵然之意。
半晌后，他突然道：「給我備馬！」
只見他，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披鎖子連環唐猊寶鎧，腰系獅蠻玉帶。一件雪白披風，在風中飄蕩。這一露相，端地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沙摩柯和孫紹呢？」
這下可要麻煩了……
閉上眼睛，劉光深吸一口氣。
劉同呆愣愣站在望樓上，看了看劉光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遠處的火光。
「卑職在。」
沙摩柯和孫紹，領著曹朋直奔一間房舍。
伏完，太沉不住氣了！
要知道，他們手中的兵馬，是多年來好不容易才聚集起來。
伏完在糾結了許久之後，最終下定決心動手。
劉光嚇了一跳，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曹朋命龐德率部接掌東不羹，而後嚴令軍卒，不得擾民，違者斬立決。
人言，禍不及家人。
可以說，只誅首惡，也可以說，滿門抄斬。但曹朋知道，曹操是要滿門抄斬，一個不留。這不僅僅是要平定叛逆，更是為了震懾宵小。當年衣帶詔牽連甚廣，使得曹操在處理時，不得不小心謹慎。也許正因為此，才使得一些人賊心不死，不跟安守本分。現在，曹操是要殺雞儆猴了。
張松領命而去，書房裡，就只剩下曹朋一人。
喊殺聲此起彼伏，顯然是發現了城門被人打開。只是，不等他們反抗，飛駝兵已經衝進城中。闇士自動退讓開來，沙摩柯衝進城門后，迎面就見一群從馳道跑下來的兵卒。他也不廢話，舞動鐵蒺藜骨朵便殺入人群。
「卑職，遵命。」
另外，再著人前往平輿，通知汝南太守李通，協助妙才將軍行事。」
如此一來，這臨時駐地，也就變成了一座空營。
「怎麼回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睜開眼睛。
「王雙和闇士，已經登城。」
「都督有令，凡執武器者，格殺勿論！」
「老師……」
「公子！」
蹲下身子，曹朋看了看東不羹令的死狀。而後站起身來，在書房中走動。
曹朋舉起手，低沉喝道：「出擊！」
曹朋甚至都不知道。到了他而今這個地位，似東不羹這種小地方的縣令，也就無法入他法眼。他只需要知道，這東不羹令想要害他性命，便已經足夠。其他事情，他不需要知道。反正過了今晚，東不羹令將身首異處。
「不殺了嗎？」
突然，他停下手來，從一卷案牘中，抽出了一封書信。
「我等投降，我等投降！」
不行，必須要提前動手才好。
劉光暗叫一聲不好。
曹朋在城外，默默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