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742章 不對稱之戰
張飛猛攻綿竹十余日未果，面對嚴顏大軍屯兵武陽，兵鋒直指廣都情況下，只得回兵成都。
「白水關丟了？」
從漢中緊急調撥來五百架八牛弩，向葭萌關連續發動攻擊。
三番五次提醒鄧銅，不可以輕舉妄動，更不能主動出擊。
這一日，他好不容易小睡片刻，忽聞屋外有人報告：「啟稟大王，大事不好……城內左氏家族，聯合數家豪強，集結三千人，強取北門，開城獻降。」
但未等張飛抵達閬中，張任冷苞兩人，已率先出擊，佔領了閬中……
在經過最初的不適之後，孫紹已習慣了曹朋的新身份。加之他本身對曹朋也沒有任何排斥，於是便順理成章的，成為曹朋之子。
※※※
而劉璋一死，劉備入主成都。
他連忙命張飛前往閬中，試圖以西漢水為屏障，阻攔曹彰進軍步伐。
又過了五六日，諸葛亮坐不住了！
進一步令益州局勢動蕩起來，剛剛穩定的經濟民生，徹底混亂起來。
哪怕諸葛亮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挽回益州而今這危局。
葭萌關雖然堅固，卻也是旦夕可破。我來西川前，有一位長者對我說：水滿則溢。
六月末，在堅守涪陵關二十天後，陳到苦侯援軍不至，只得獻關投降。
諸葛亮一開始，連勝幾仗，也是信心倍增。可隨之戰事推移，至五月時，諸葛亮發現對面的對手，越來越難對付。孟獲的攻擊，再也無法產生作用，甚至幾次偷襲，損失慘重。而曹軍卻是越戰越猛，令諸葛亮壓力倍增。
一開始諸葛亮還沒有覺察，可是漸漸的，他便發現了曹朋的意圖……
殊不知，曹朋最好奇襲！
建安重寶，與這個時代而言，無異於後世的美元英鎊，屬於硬通貨。
我而今思之，已大體明白。
軍心隨著戰事的發展，一點點的動搖……
諸葛亮如今，唯有死守葭萌關。
建安十六年三月，葭萌關戰事起。
與此同時，曹彰在涪陵關整備兵馬後，一舉攻克新都郫縣。
「哎呀！」
他有
「請孟獲前來！」
五月中，孟獲偷襲曹軍，卻被鄧艾設計來了個反偷襲，結果令孟獲六千蠻兵，全軍覆沒。孟獲更在亂軍之中，被孫紹斬殺。失去了孟獲的掩護，葭萌關壓力陡增。
於是，探馬不斷前往白水關探查，得來的消息，不是曹朋在休整，便是曹朋在修築道路。
可曹朋，卻不予理睬。
如此情況下，曹朋攻打益州，並無太大障礙。
曹朋這一沒有動靜，諸葛亮可就有些吃不準了！
「父親，何不一鼓作氣，拿下益州？」
涪陵關丟失，成都再也無險可守。
鄧虎無人臨陣被曹軍大將黃忠斬殺，隨後治無戴大王意圖偷襲，不想在渡過白龍江后，遭遇曹軍火攻，三千藤甲全軍覆沒。曹軍以箭陣威嚇，白虎文臨陣倒戈，斬殺鄧關尉后，舉關獻降。而今曹軍已佔領白水關。」
物價飛漲，物資奇缺……李儒用近八年時間，把個西川搞得民不聊生，幾近於崩潰。劉璋活著的時候，憑藉黃權劉巴等人，堪堪穩住局勢，但要想恢復，也並非一樁易事。事實上，從去年初，劉璋便開始與曹操接觸，試圖引入建安重寶，廢除五銖錢，以平抑西川的物價飛漲。
劉偱使鄭度持書信，送至廣都。
事實上，對於益州這場戰事，曹朋並沒有特別上心，甚至有些意興闌珊。
而這一布置，恰恰是出自曹朋之手。
否則這葭萌關兩萬大軍，勢必軍心動搖。好在葭萌關的防務，已經布置妥當。只要堅守下來，曹軍定難持久。畢竟十幾萬大軍日耗糧餉甚巨，而漢中道路難行，一旦攻入益州，糧道必將出現不濟。如今最讓諸葛亮頭疼的，莫過於米倉山倉廩。曹軍囤積數十萬斛糧草于米倉山，想必也是有所防備。
旋即，巴郡太守嚴顏也宣布歸附，曹彰幾乎不費一兵一卒，便長驅直入，佔領了巴郡。
綿竹守軍只堅持
曹軍呈三面合圍之勢，將成都包圍的水泄不通。
張飛在堅守兩天後，梓潼城破。
這孟獲年過三十，武藝高強，號稱南中第一勇士。
「喏！」
孟獲為人豪爽，得當地漢夷所敬重。劉備在進入南中之後，便聽人提起了孟獲的名字。他首先招攬孟獲，而後分化雍闓，一一將之收入帳下。
曹操要曹朋做曹彰的墊腳石。
諸葛亮心裏不服氣，但是又不得不讚歎曹朋的先知。
勿論是從兵力，裝備，還有民生……
內心裡，他當然希望曹彰繼位……再說了，曹彰的兒子，可是從曹朋身邊過繼過去。于公于私，曹朋都不會介意，做一次曹彰的墊腳石。
民心不穩，人心浮動。
「啊？」
如此一來，葭萌關防線尚未穩固，就要面臨曹軍攻伐，諸葛亮也是頗為擔心。
曹朋，這是把他當成了磨刀石！
同時劉備又緊急召諸葛亮收兵，試圖合兵一處，在梓潼堅守。
劉備在成都布置，還需時日。他現在能拖多久，便拖多久，走一步看一步吧。
「再探！」
不管內心裡有多麼緊張，可是他卻不能流露半點憂慮之色。
「速命翼德，復奪北門！」
也就在這時候，經過兩個月艱苦談判。
巴西劉偱正式宣布，歸附曹操。
諸葛亮本欲自盡身亡，卻不想被親兵阻攔，淪為曹朋階下囚。與此同時，張郃所部左路軍，已兵臨綿竹城下，與法正合兵一處，直逼成都。
第二天，曹朋下令，以郭淮為主將，鄧艾孫紹秦朗為副將，而後以郝昭為後軍接應，向葭萌關發動攻擊。
對面的幾個小娃娃從最初指揮生澀，到漸漸圓滑純熟。郭淮的沉穩，鄧艾奇詭，孫紹剛猛，秦朗多變。再加上一個鐵壁將軍郝昭督戰，諸葛亮在進入五月後，便有些感到吃力。麾下兩萬蠻兵，已漸漸無心再戰。
曹朋在了解了情況之後，也就失去了和諸葛亮爭鋒的興趣。大家就不在同一層面上。
若非劉備手中尚有兩萬兵馬，麾下更有張飛吳懿費觀等人協助，只怕這些成都豪強，早就起兵作亂。可饒是如此，也使得劉備惶惶不安……
但彰世子軍功尚不足以威懾天下，所以大王才要我配合。
建安十六年七月，曹朋集結五萬兵馬，強攻德陽故治，德陽城破。
他所要做的，就是把諸葛亮拖在葭萌關，以保證曹彰，能夠建立首功。
孟獲的手下，多是南中蠻人，擅長山地戰法。葭萌關外，山勢延綿，只有一條道路可以通行。到時候諸葛亮與孟獲，可以首尾呼應，相互配合。
而五銖錢，在經過李儒劣幣衝擊之後，已難以在市面流通。
「怎麼可能？白水關兵馬近萬，尚有三千藤甲兵協助，如何一天光景便被攻破？」
於是派人前往白水關下書，意圖邀戰曹朋。
成都已亂成了一團，方表示歸順的豪強大族，又開始首鼠兩端，態度難以琢磨。
「不過，諸葛亮在葭萌關若太悠閑也不好。」
此時，曹彰以零陵太守魏延為前鋒，張任冷苞為副將，強攻梓潼。
張飛只好後撤，占居梓潼防禦。
六月，法正令沙摩柯王平張嶷三人，穿行陰平小道，攻克江油，逼近綿竹。
從白虎文口中了解了劉備的狀況之後，曹朋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對等的戰事。
他需要時間，在葭萌關布置防線。哪知道鄧銅年少氣盛，居然要偷襲曹朋。
換句話說，曹朋這一戰的真正作用，就是一個參照物。
劉備，這一下是真的急了！
他這種人，又怎可能沒有防備？
世人都知道曹朋善戰，自出世以來，戰無不勝。你看，曹彰路途遠，結果卻先曹朋一步攻下了成都，豈不是說明，曹彰勇武，不遜色曹朋？
就算曹朋厲害，要想解決山中的孟獲，也
諸葛亮在籌謀之後，下定了決心。
西川信用的破滅，即便是發行貨幣，也無法挽回局勢。最好的辦法，就是引入建安重寶，來穩定經濟局勢。可問題是，一旦建安重寶流入西川，則西川必然受曹操控制，歸附只在早晚。劉璋本人，猶豫不決，難以下定決心。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派人請劉備前來商議對策，卻不想……
許久，諸葛亮沉聲喝令。
法正獻計陰平小道，曹朋便把無當飛軍，盡數交給法正。
劉備正是因為得了孟獲，才迅速在南中站穩腳跟。此次諸葛亮出鎮葭萌關，孟獲為副將，隨同前來。
看起來，曹朋早在兩年前撤離關中的時候，便已經著手要對付益州。
「回軍師話，鄧關尉控制白水關不久，曹軍便出兵攻擊。
「而今白水關在我手，益州門戶已經打開。
諸葛亮在堅持了三天後，終於抵擋不住。只帶了不足萬人，狼狽撤離葭萌關。曹朋在佔領了葭萌關后，不在遲疑。下令三軍追擊，絕不可使諸葛亮和張飛匯合。諸葛亮倉皇而走，在敗退至德陽故治的時候，被曹朋追上，圍困城中。
劉璋曾發行過百五銖，可是效果並不明顯。
然則，諸葛亮數次想要全師而退，卻被曹軍發現。曹彰推進順利，也使得曹朋放下了心事。在曹彰兵臨閬中之後，曹朋終於露面，督軍攻打葭萌關。
陳到、諸葛亮相繼失利，降的降，俘虜的俘虜，已難以再給劉備任何幫助。
攻破益州，不過早晚而已。
他在白水關整頓兵馬，又安排當地百姓，進行春耕事宜。同時抽調人手，修建道路，在沔陽和白水關之間，準備開通一條大道，似是為日後運糧方便。
不僅是為曹彰，也是為曹叡把這些未來名將，打磨成才。
他呼的從床上站起，探手抄起掛在床欄上的一對雌雄大劍。
只要彰世子能先我一步，攻入成都，就說明他能力高於我。與他而言，將來接掌王位，也就順理成章。我今日所做，就是為了助子文立威。」
更可怕的是，成都本地豪強，已經表露出強烈敵意。
可沒想到，一連等了三天，曹朋卻沒有任何動靜。
劉備接下了益州這爛攤子后，也是焦頭爛額。
一連兩日無眠，劉備形容憔悴。
而此時的劉備，已成為籠中之鳥。外有曹軍兵臨城下，內有成都人心惶惶。
曹朋要借用諸葛亮之手，磨練出一代新人。
孟氏在建寧，屬於大姓，乃當地豪強。
綿竹告破后，德陽故治的諸葛亮，便成為一支孤軍。劉備大驚失色，忙急令張飛，領兵復奪綿竹。可是張飛前腳剛一出發，便傳來了巴郡太守嚴顏，攻克犍為郡的消息。南中四郡，舉城獻降，整個益州，已丟失大半。
葭萌關大營內，諸葛亮手一顫，手中羽扇險些脫手。
這是曹朋的一支奇兵。
劉備驀地一下子便清醒過來。
諸葛亮使孟獲在葭萌關外的山林中紮營。
孟獲，是彝族人。
曹朋沉吟片刻，突然對孫紹道：「伯文，可有興趣，和這位大牛博弈幾手？」
兩萬大軍擺開陣勢后，坐等曹朋來攻。
曹彰厚待陳到，並加廣漢將軍銜，視作心腹。
最可怕的是，從頭到尾，曹朋就沒有出現過。
孫紹先是一怔，旋即便興奮起來。
孫紹忍不住，向曹朋發問。
此戰，非是以我為主，也不是以攻伐西川為主要目的。這一戰，是彰世子立威之戰！大王的心思，我大致了解，而今恐怕是更屬意於彰世子。
若非涪陵關陳到及時救援，張飛怕就要戰死梓潼。殘兵敗將與陳到匯合之後，張飛剛要進行休整，曹彰已兵臨城下。
這裏面牽扯到了一個通貨的問題。
那廣都守將，本就是鄭度族侄，在收到了劉偱書信以後，也知大勢已去。於是，他立刻表示，願意獻出廣都。嚴顏旋即提兵而來，占居廣都。
曹朋登上白水關城頭，微微一笑。
曹朋自然也不拒絕！
同時，諸葛亮更覺察到了曹朋的真實意圖。
有心想要撤離，可是卻被曹軍死死拖住。
劉備得到消息后，也是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