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748章 天罡第一劍，託孤！
「做個閑人，快活逍遙，把你的才學好好用起來，以後休要插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一個逍遙王，你這一支，便可長存，得一個富貴。」
曹植聞聽，臉色頓時慘白。
他在向曹操保證，此生忠於曹氏。
在一個時辰前，他還是快活逍遙之身。
曹操似乎了無牽挂，並沒有交代什麼大事，只是絮絮叨叨，說一些身邊瑣碎。
可在這時候，他卻生不出半點怨恨，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初時有些怨恨，但而今已經沒有了……陛下這樣做，必然是有原因。陛下對阿福的照顧，阿福一直都記在心裏。阿福好惹是非，若不是陛下，誰人又能容忍那許多過錯？一想這些，怨恨也就沒了……陛下定是有打算。」
「這份名單，便交給你！」
這書信是真還是假？
說實話，曹朋還是有點怨念。
無數人，無數心中對漢室還存有眷戀的人，無不斥責曹朋為『曹賊』。而孫權更是在咒罵曹朋為國賊之後，在建康稱帝，改年號為黃龍……蓋因傳說，鄱陽湖有黃龍出現，是孫權稱帝的預兆。孫權登基之後，封其父孫堅為武烈皇帝。可是在冊封孫策的時候，卻只給予了長沙恆王之號。
曹操呢喃自語，曹朋則含淚應下。
「都下去吧，阿福和皇后留下。」
打開名單，曹朋一目十行掃過。
說起來容易，可做到卻難。朕今日要給你一道枷鎖，不讓你過的如此洒脫。」
你功勞太大，若到極致，賞無可賞，即便子文與你親密，也會心生忌憚。
曹操雖然死了，可是繼曹操之後，又有一國賊出現。
江東之戰，也隨之將拉開序幕！
曹朋曾多次想過，曹操若死了，會如何如何。
曹朋隨眾人走進大殿，見曹操躺在床上，形銷骨立，憔悴得恍若兩人。
後來曹朋在中陽鎮，和陳式重逢，並予以提拔。
這，就是曹操贈送給曹朋的禮物！
曹操嗬嗬笑了！
他的死，較歷史上提前了八年，享年57歲……
這笑容，看上去很熟悉
「榮耀即吾命！」
他混混淪淪說：「密詔……」
曹朋和他的子孫，只要不造反，就永遠昌盛；即便是造反，也不可以殺害，而且要保住他們的富貴。這是曹操的遺囑，也是曹魏後來皇帝必須要牢記的一個規則。曹朋有了這鐵券，也就等於讓武侯一脈可以延綿下去，永遠不必擔心消亡的命運。當然，這前提就是，曹魏永存。
劉協之死，令天下嘩然！
這是免死鐵券，也是曹操給他這一支的護身符。
曹朋連忙從後面走上來，跪在床邊，「臣，在這裏。」
「臣妾在。」
「兒臣在！」
在大多數時候，這三十六劍的所有者，都會隨身攜帶。不一會兒的功夫，典韋捧來天閑劍，奉與曹操。曹操躺在榻上，示意曹朋幫他把劍拔出。
「皇后！」
在不少人心裏，孫策理應獲得帝位封號，因為這江東六郡，乃孫策打下來的江山。孫權這樣做，分明是對孫策一種羞辱。與此同時，江東開始流傳，當年孫策之死，出自孫權謀划……證據？且看孫紹母子被逼離開江東，不就是為了躲避孫權迫害，這便是最明顯的一個證據……
「啊？」
已經不再重要！
不過，對於長安而言，孫權的所作所為，都不甚重要。
曹植聞聽忙從人群中走出，匍匐床邊。
「阿福，陪朕說說話。
只是，曹朋卻沒想到，曹操會在這個關頭垮掉。
諸如此類的話語，說了大半晌。
曹操說完，把天閑劍遞給曹植。
武侯一脈，不反永昌。
曹操用這樣一個方式，斷去了曹朋登基之希望，同時也確立了曹朋在朝中，第一人的地位。
曹操的大手，覆在曹朋手上，「你打下了西川，朕卻奪了你的兵權，把你閑置起來，你心裏，可恨朕嗎？」
而曹操朝他招了招手，一旁卞夫人忙開口道：「阿福，再走近些。」
在曹彰還在路上時，曹朋又向荀彧遞交了一封書信。書信是出自曹沖之
這也使得許多人，心中暗生不滿。
曹朋有這麼一封鐵券在，便如同立於不敗之地。
登基后，又少不得費心。
一來二去之下，身體也就越來越差。
曹操遞給曹朋一份名單，「名單上的人，不可留。」
陳式，已經死了……
「拿去……這天閑，便贈與你。」
不過只要曹魏存在一天，曹朋一脈就不必擔心消亡。
興隆二年正月十五，曹操駕崩。
曹操呵呵笑了。
「把天罡劍取來。」
反亦富貴，子孫牢記。
不管他們心中有什麼不滿，曹操的決意已定，而且手持天罡劍，便等於執掌生殺之權，誰也無法改變。
可現在……
一世梟雄，便要如此走了嗎？
一旁卞夫人，做出一個『五』的手勢。曹朋立刻醒悟過來，原來陳式投靠了曹沖。若非如此，不足以解釋他何以做到這個位子。曹操這是要為曹彰清除一切障礙，把所有不穩定的因素，都強行掐死在襁褓中。
青梅煮酒，與曹朋論英雄。
曹朋回長安被閑置起來，而且沒有機會與曹操見面。但卞夫人時常派人過來慰問，每次曹朋都會有意無意詢問一些曹操的生活瑣事。睡眠少，食量小，加之每日處理公務到深夜，曹操的身體狀況，也就一目了然。
但是，劉協卻必須死！
至少我還可以唱和，從此再無顧慮……
比如曹操珍藏的那些香料，該如何處置；比如一些衣物，都放在何處……
「寧我負人，毋人負我……
可他很快便發現，陳式此人不可重用。但礙於那份少年友誼，曹朋把他送到了許都，此後便沒有再聯繫過。不成想，這陳式竟成了越騎校尉。
曹植猶豫半晌，顫抖著接過了天閑劍，「兒臣，必不負父皇所期……」
可是當他親眼看到曹操這副模樣時，卻沒有半點想像中的開懷，反
曹汲制天罡三十六劍，已經成為一種榮譽。
「陛下……」
一旁眾大臣，誰也沒有開口阻攔。
阿福，朕要你保證，一世輔佐子文，保我曹氏永昌……你可否能應下？」
曹魏，可能永存嗎？
最後，曹操拿起天罡劍，「阿福，朕搶走了你的悠閑，就把這天罡劍，賜予你。」
曹操說的天閑，是當年他賜予曹朋的天閑刀，又命天閑劍。
荊南一場疫病，幾乎淘空了底子。雖然有張仲景華佗這樣的名醫，也僅僅是維持。而荊南之戰以後，曹操致力於發展，甚至比戰時更加操勞。
恐怕他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這許多關懷。
「阿福，天閑何在？」
第一次和曹操見面時，他就曾用這種笑容，來迎接曹朋。
「拿來！」
一旁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甚至是眼紅不已。
曹朋看清楚鐵券上的文字，剎那間五味雜陳，淚水刷的一下子流淌下來。
看到曹朋，曹操那張瘦削毫無半點血色的面容上，閃過一抹淡淡笑容。
「阿福莫怨恨朕。
曹朋也懵了！
天罡第一劍！
可越如此，朕就越要閑置你，打壓你。
「當年朕贈你天閑，是望你能悠閑一世。
又是好一陣子的絮絮叨叨，曹操累了……
而在名單上第一位的，便是那位被安置在雒陽的山陽公劉協。曹朋在拿了其餘大臣之後，在第二天趕赴雒陽，使劉協飲鴆毒而死。其實，劉協不可能密謀造反，他無兵無將，更無一個可用之人，哪裡可能造反。
朕把你閑置，也是想保護你……你功勞太高，威望太重。在攻取西川之戰中，雖然把成都第一功讓出，可朕卻知道，若非你一早謀划，此戰何來如此輕鬆？人說子文是首功，朕心裏明白，真正首功，是你阿福。
曹操駕崩，影響甚大。
疑惑看向曹操，卻見曹操閉上了眼睛。
曹操說著，突然一陣劇烈咳嗽。
十六個大字后，還有落款：曹吉利。
他在床邊，連連叩首，好半天哽咽
曹朋跪行幾步，手搭在了床上。
可念著念著，忽聽卞夫人悲呼一聲：「陛下！」
「阿福，來了沒有。」
荀彧在得到書信后，立刻下令，把曹沖拿下，將其幽禁，不得與人接觸，等候曹彰返回處置。
這句話里，有絕望，也有幾分如釋重負的輕鬆。
而卞夫人則露出一抹淡淡笑容，看著曹朋，輕輕點頭。
興隆二年二月中，在荊南得知消息，日夜兼程趕回長安的曹彰，在曹朋荀彧等百官擁護下登基，改年號興隆為泰平，史稱昭武皇帝……
曹朋再也說不出話來！
史書稱曹操為武祖，號魏太祖。
可偏偏……
曹朋成為曹操託孤第一大員，天罡劍可統帥其他三十五劍，也就是說，曹朋的權力和地位，猶在荀彧等人之上。聯想早先曹操閑置曹朋，又突然間委以重任，所為的，恐怕就是這一刻。再看荀彧等人神情自若，絲毫沒有任何不滿之色，也就說明了，曹操這個安排，早已得到眾人認可。
這哪裡是什麼賜劍，這分明是在託孤。
曹朋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
天罡三十六劍，天罡劍為第一劍，一直由曹操保管。
可到頭來，怕還是要麻煩阿福，去勞神費心。既然如此，這天閑便名不其實……子建何在？」
隨後，荀彧下令，全城夜禁。
江東之戰即將開始，若沒有曹操坐鎮，還真不太穩固。如果曹操出事，那麼江東之戰勢必暫時擱置。待態勢穩定下來，重再開戰。只是那樣一來，所要耗費的時間和力量，必然比現在多出百倍。江東方經歷一場變故……周瑜病死，程普黃蓋隱退，而那個馬達坐鎮水軍時日尚短，還不足以控制江東水軍。可以說，這時候開戰，于曹魏利益甚多。
荀彧等大臣，還有環夫人以及一乾子嗣，緩緩退出紫宸閣。
曹操，走了！
這一句話，也就等於斷了曹植在政治上的念想。
曹操身體在過去一年裡，一直都不太好。
也罷，逍遙一世就逍遙一世。
「
要不讀讀書……就讀你寫的八百字文和三字經吧。」
卞夫人取來了八百字文和三字經，曹朋就坐在床邊上，一字一句為曹操朗誦。
沒等他命令發出，曹朋便已斬了陳式。
曹朋依照著曹操的那個名單，挨個上門。
朕本不想說這些，可是朕又不想帶著阿福的怨恨離去。
就連荀彧郭嘉，也是在心底暗自嘆息：人言曹朋是曹操私生子……若非是知道，恐怕連我也會相信。曹操對曹朋的關愛，可謂到了極致。
曹操對曹朋的愛護，可謂到了極致。
「啊……在殿外，君明大叔手中。」
在和荀彧等人交談片刻后，曹操突然低沉問道。
這天下事，風水輪流轉，哪有什麼永恆。
不過在曹朋荀彧郭嘉等人聯手處置下，整個中原幾乎是在波瀾不驚中，順利渡過。
曹朋自雒陽返還長安之後，與荀彧等人聯手，迎曹彰返還繼位。
「阿福，打開！」
然則……
剎那間，曹朋的眼淚，無聲流下……
一旁環夫人，臉色大變。
一夜間，共三十余朝中大臣被打入天牢，罪名是陰謀造反。
就在曹操駕崩的當晚，曹朋突然著急長水校尉沙摩柯，步兵校尉王平以及射聲校尉郭淮，加上他在長安城外的白駝兵和飛駝兵，共七千人，強行闖入駐紮郊外的越騎營，斬越騎校尉陳式首級，並十六名軍官。
當年的曹操，意氣風發，臉上最掛著笑容，透出難言的自信和威嚴。
曹朋有些迷茫，當著這麼多人，打開密詔？那還是密詔嗎？不過他還是打開了密詔，卻見裏面，並無想像中的密詔，而是一封黃金鐵券。
越般連忙上前，把此前從曹朋手裡拿來的密詔遞上去。
曹朋深吸一口氣，從曹操手裡接過了天罡劍，輕聲道：「陛下請放心，榮耀即吾命！」
他駭然看到名單上還有越騎校尉陳式的名字……陳式此人，是曹朋中陽鎮的夥伴。不過是那個早已死去的曹朋，而不是現在的這個曹朋。
隨著曹彰的登基，天下一統大勢，已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