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亂
第165章 請君入京為質子
「三老爺來臨洮幹什麼？」
可是去……
這些俘虜的到來，對於緩解這種尷尬局面很有好處。
……
賈詡笑了笑，「接收……如果實在不行，咱們就要提前開始遷徙計劃。一俟陳到打下張掖，就準備遷徙戰俘過去。老黃，你可要早作準備，說不定要提前去張掖了。」
臨洮屯田已經開始，從宛縣押解過來的俘虜，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修整后，開始了勞作。
王姬在車上一顫，卻沒有在回頭看。
老夫人和董夫人都沉默了！
婚前，董俷因搬去了臨洮居住，在牧場的住所也就暫時的空閑下來。
走的時候，董綠來送行了，可是董俷卻沒有。
董家上上下下，對董旻的印象都很好。
但他很快就平靜下來，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這裏面的機巧。
只怕是何進對老爹頗有顧忌，所以才會要我去雒陽做人質吧。如果我不去，他肯定會想辦法找老爹的麻煩。涼州大戰即將開始，如果被自己人算計，豈不危險？
當離開牧場已經有些路程了，王姬在馬車裡，突然聽到了一聲如野獸般的馬嘶。
這個人沒本事，但卻有自知之明。也無甚野心，小時候對董俷，也還算是不差。
賈詡眼睛一眯，「只怕是朝廷，要有大動作了！」
董媛不曉得這其中的奧妙，拉著王姬的手依依不捨。
老夫人斬釘截鐵的說：「雒陽太危險了，阿丑的性子純良，又是個火爆脾氣。萬一他惹了禍事，只怕到時候性命難保。我寧可仲潁不做涼州刺史，也不同意阿丑去雒陽。」
把個趙岑長出一口氣，過去又踹了新兵一腳，「這裏不是宛縣，眼睛放亮點。剛才若非我眼睛尖，你小子肯定被董煞星給殺了。你沒見過董煞星的厲害，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大約過去了十天左右，王姬終於忍受不了那種天天和董俷見面的尷尬，提出離開。
新兵哪敢還口，連連道謝，一連串的馬屁送出，讓趙岑好不得意。
「二哥的意思是，讓阿丑拿主意。如果阿丑不願意去的話，他大可把此事推掉。」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與其在這裏悵然若失，不如把握好手中的幸福，省的將來失去后再去追悔。
沒等董旻說完，老夫人就反應過來，厲聲喝道：「什麼兵曹掾，莫非是要阿丑做人質？」
廳中人都不禁莞爾。
董俷衝著馬車大聲的吼了一句，如同巨雷一般，撕裂了平原上空的寧靜。
或是旁敲側擊，或是暗中觀察，董俷心中的疑團漸漸被解開。
董俷倒也不是因為人多而吃驚。事實上涼州地廣人稀，人口最為匱乏。雖出產戰馬，兵士也非常悍勇，可無奈那人口的基數拜在那裡，想要獲得大發展，很困難。
董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哪個三老爺？」
特別是平衡羌漢人口的差距，對日後的發展極為有利。可有一個問題，正值隆冬，哪有那麼多的糧草？本來是稍有充裕的糧草，如果加上六萬人，可真的就麻煩了。
涼州千里冰封，呈現出銀裝素裹的妖嬈。據隴西郡城傳來消息，羌人的攻擊越來越猛了！
「奶奶，雒陽不能不去！」
「啊……」
這時候，典韋等人也騎馬感到。
雖然平時董綠也會過去打掃和照看，可大部分時間，那裡卻是被王姬所佔用。王姬是感興趣董俷以前讀過的那些書，特別是那些斷句的分隔，無疑是一種對那些先人所流傳下來著作的一種另類解釋。對於此，
在大宅門口，也有官軍守護。董俷還沒到跟前，就有人大聲喝道：「何人縱馬飛奔，還不趕快停下來？」
董旻見董俷進來，嚇了一跳。
賈詡嘿嘿冷笑，「老黃，你怎地還這麼天真？朝廷裏面的事情，歷來都是百官動口，至於解決的辦法，他們是不予考慮的。如今這些俘虜即將抵達，只怕想我們的壓力就要增加許多了。不過，朝廷突然行此政令，難道是冀州方面出了變故？」
而董俷呢，則挽住了韁繩，看著車馬愈行愈遠，心裏頓時有悵然若失的感受。
也不回答，走過去裝模作樣的比劃了一下，苦著臉說：「娘，嫂子……你們天天讓阿丑吃什麼東西啊。這才幾個月啊，怎麼又長個頭了？怎麼我就不見長高呢？」
與此同時，第一批訓練出來的醫護兵走上了戰場，有馬真帶隊，進駐于隴西郡城。
如今獅鬃獸已經有三四歲了，按照普通馬的年紀，應該屬於成熟的年齡。但由於獅鬃獸的壽命較之普通戰馬要長很多，故而其成熟期至少還要三四年的時間。
新婚的快樂時光，在悄然無聲中飛快流逝。
不過每次出去，總會有一大群跟屁蟲在他們身後。典韋、沙摩柯這就不用說了，就連虎女營的新任都尉任紅昌，也總是帶著一群姑娘們跟著。有時候不無惡意的猜想，那老沙之所以這麼牢牢的跟隨，十有八九不是為了他這個二哥，而是為了姑娘們。
都尉連忙上前行禮，「末將趙岑，在前將軍的帳下效力，此次是奉命護送董校尉回來……董校尉要我等在此守護，這小子是新丁，不識公子尊嚴，若有冒犯還請恕罪。」
從臨洮源源不斷的送去糧草和兵馬，保持著郡城方面的兵力。
「三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心詢問王姬的住所，他日也好來往。可王姬卻留了一句：若是有緣，自能相見。
三人都是心懷鬼胎，只是誰也不願意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董俷不願意，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董綠不願意，因為她害怕失去了董俷的寵愛；而王姬更不願意，她一個寡婦，借宿別人家裡本就是有寄人籬下的意思。雖說那一夜只是誤會，可說出去，誰又會相信？
「接下來嗎……」董俷看了看賈詡，「我們就等陳到的消息吧。」
賈詡和黃劭也緊皺眉頭，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反應不來。
董俷和綠兒白天騎馬在牧場中賓士，晚上則如膠似漆，顛鸞倒鳳，日子好不快活。
黃劭忍不住說，「難道朝廷就沒有考慮一下邊塞的情況？」
老夫人和董夫人就坐在八仙桌左右，兩邊是太師椅，每張椅子旁邊，還拜訪有小茶几，可以放置一些物品。對於董俷的這個發明，董府上下都很滿意。如今，董俷已經欠下了好幾套傢具，老夫人、董夫人、董媛是必不可少，他自己也需要一套，就連董照，也興緻勃勃的向董俷要了一套傢具，準備在她的房間里擺放裝飾。
董旻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又是扭，又是晃，笑呵呵的詢問。
王姬的口氣很堅決，帶著不容動搖的決心。
回到牧場后，董俷抖擻精神，再次忙碌起來。
賈詡沉吟半晌，「冀州素來糧草頗豐，而且有眾多世族大戶，都多有存糧。如果盧植在，以他的本事想要解決這問題應該不難。他也應該明白，將戰俘戍
一來方便看書，二來呢，她也方便找王姬說話。對王姬的才學，她還是頗為敬重。
「阿丑不能去！」
董俷心知肚明，董綠也很清楚，而王姬呢，則是有點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可偏偏這桃花運，卻是好的出奇。
至於送到什麼地方，那就由王姬來決定。若是她覺得安全了，可以讓馬嵩帶人回來。
經過滋潤的綠兒，水嫩的好像可以掐出水來的小花。
馬嵩連忙讓馬車停下，走到車旁，輕聲道：「小姐，那是我家公子，可要見一見？」
而董俷這時候，已經進入了大議事廳。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是按照董俷的計劃所發展。
對於董旻，董俷還是頗有好感。
而王姬呢，則只能苦笑，「我離家也久了，想必那件事的風頭也過去了一些，所以想回家看看。家中尚有老父在，實心中牽挂。再說了，我也不可能總住在這裏，畢竟不是我的家啊。」
他有他的事情，他很忙，可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兒女情長。
董旻說完這句話，突然沉默了。
可是在進入十二月之後，一連串的事件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董俷感到非常詫異，疑惑的看著成蠡，「三叔回來做什麼？我爹呢？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你保重！」
三人正準備商量具體的步驟，卻突然有成蠡從牧場匆匆趕來，氣喘吁吁的跑進廳中。
「按照現在的情況，只怕也只有這麼做了！」
「喏！」
「有什麼好不好的，張掖天高皇帝遠，正逢羌人作亂，那些當地豪強就算是想告狀，恐怕也沒有地方。老黃你要記住，酒泉、敦煌沒有了，咱們就再往西推進，西邊沒有了，就往北邊走。反正，只要能封鎖張掖，斷絕了西域的聯繫，想怎麼做都行。」
黃劭點點頭，「提前動身倒是沒什麼，可張掖恐怕也是存糧不多吧。」
「大動作？」
再說了，這才新婚不到一個月，她可捨不得離開董俷。
看看書，或是聽王姬演奏琴曲，倒也算是一種消磨時間的樂事。一來二去之下，王姬也就經常留宿在董俷的卧房中，甚至還把書房裡的書案，一同給搬了過去。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奇妙。
董綠和王姬見面時，依舊能說說笑笑。
「冀州遣送戰俘，董校尉又在這時候回來。以我之見，恐怕中郎將大人要回涼州了。」
這太師椅也是幾天前才從將做營出來的產品。隨之一同出品的，還有八仙桌和茶几。
第二天，王姬動身啟程。
董媛和董綠臉色蒼白，看看董俷，又看看廳里的眾人，可不敢開口。這種情況下，輪不到她們說話。
「相公，我們不要去雒陽，好不好？」
也明白董俷的苦衷，真的來了，怕又難免會有一番尷尬的場面，倒不如不見的痛快。
「怎麼會這樣？」
賈詡和黃劭也拱手應命，目送董俷在大廳外叫上典韋、沙摩柯和董鐵，和成蠡一起離開。
董俷說著，疑惑的看著董旻，「三叔，你提前回來，莫非是有要事？」
不過出於安全考慮，董夫人還是拍了一支人馬，由馬嵩負責送王姬回家。
「冀州，那可是有十幾萬啊！」
王姬心中一動，連忙從車簾的縫隙中向外觀看。只見遠遠的一座山崗上，有一人一馬靜靜的立在那裡。
賈詡苦笑一聲，「盧車騎平定冀州之亂，
仔細想想，如今歲月兵荒馬亂，一個女人孤身上路，確實不安全。
王姬接納了董夫人的好意，坐著馬車，在馬嵩和五百巨魔士的護衛下，離開了牧場。
董俷在聽到這消息的一剎那，也是吃了一驚。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不過老夫人命你立刻回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可一旦董俷出現的時候，氣氛就會一下子變得尷尬。
不過很快的，這感覺也就消失了。
「屬下立刻就辦理這件事。」
「他不是跟著我爹在宛縣嗎？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首先，從冀州送來了一批戰俘。人數倒是不算太多，只有五六千人左右。可真正令董俷感到吃驚的，卻是後續還會有六萬戰俘在三個月之內分批送抵涼州臨洮。
「是這樣！」董旻看了一眼董俷，沉聲道：「隨同大哥朝廷旨意一起抵達宛縣的，還有一封徵辟令。是大將軍府發出的，要徵辟阿丑為大將軍府的兵曹掾，所以……」
話音未落，從門后閃出了一個都尉，上前就給了那衛兵一腳。
「劭明白！」
「阿丑，這玩意兒聽說是你鼓搗出來的？」
至少比起其他人而言，態度好很多。
只是這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冀州！」
畢竟這是一個找韓遂報仇的最好機會，如果喪失了時機，只怕以後再報仇就難了。
董俷在沉吟了片刻之後，「老黃，如今將做營的人太多了，在牧場里獃著，不免有些引人注目。我看……實在不行的話，把將做營也遷過去，說不定能起到什麼作用。這樣，等我們開春展開反擊之後，就讓將做營出發，老黃你統計一下，有多少人願意走。」
「這個……」
董媛更是以堅決的態度說：「阿丑，我們不去雒陽。那地方有甚好，不能騎馬，不能唱歌，和一幫子酸書生天天在一起，就算再好的一個人，也要被變得發餿。」
董夫人說：「那你二哥怎麼說？」
而董旻呢，頂著張彌勒佛似的大圓臉天天嘻嘻哈哈，見誰都是笑眯眯的。
※※※
就連一向對董俷不太友好的董照也忍不住說：「娘，還是別讓阿丑去雒陽，他那性子，肯定會惹禍的。」
也幸好早年董俷的未雨綢繆，敕勒川牧場囤積了很多糧食，足夠這些俘虜渡過嚴寒的冬天。等開春的時候，隴西將會對羌人發動反擊。而那時張掖也基本上能穩定下來，再把這些俘虜分批送往張掖進行屯田，至於借口嘛，就讓賈詡去費腦筋吧。
聲若巨雷，在曠野中迴響。
「是哪裡來的戰俘？」黃劭忍不住詢問。
相信老爹也不會拒絕，畢竟這醫護營的組建，對於維持軍中的生力軍有很好的作用。
董俷在沉吟了片刻之後，「朝廷既然讓爹出兵平亂，正是我董家壯大自己的絕佳機會。如果我不去，定會讓朝廷心生不滿，同時交惡大將軍，對父親極為不利。至於兇險……嘿嘿，其實如今這天下，又何處不兇險？放心吧，孫兒自會小心。」
老夫人率先覺察到了他這種奇怪的沉默，問道：「叔穎，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
董旻生平一怕老哥，二怕老娘，聽老夫人發火，嚇得立刻縮脖子不敢開口。
賈詡連連點
「看姐姐說的，這裏就是你的家，看誰敢嚼舌頭。」
再說了，涼州大戰開始之後，董俷還想參与。
賈詡陰陰一笑，「怕什麼？你想想這些人以前是幹什麼的？存糧不夠，就縱兵搶掠，這些人干這個頗為在行。張掖、酒泉、敦煌三地有西域荊揚的稱號，那些本地的羌人大豪們，都頗有家產。與其讓他們資助叛軍，倒不如資助一下我們的好。」
廳中還有董媛、董照以及董綠三人在旁邊作陪。董旻如今比當初在宛縣分別是，似乎又胖了一圈。只是臉龐比以前黑了，也不知道他天天究竟是在宛縣幹什麼。
「主人，三老爺回來了！」
董旻收起笑容，點點頭說：「我是奉命回來，明天就要奔赴安定，去拜見一下先零羌的豪帥。二哥和先零羌豪帥的關係非常好，準備說服他歸降朝廷，在開春反攻時，從安定出兵，協助我們平叛。先零豪帥在羌人中的威望不小，說不定還能策反其他羌人豪帥呢。反正，說服的越多，我們反攻時的阻力就越小，勝算越大。」
那一夜，董俷渾渾噩噩的，習慣性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黃劭雖然對這方案不甚贊同，但也認為是解決困境的好辦法。
眾人說笑了一會兒，分別坐下。
就叫醫護校尉，也算是軍中的高級軍官。
「那我們怎麼辦？」
董俷笑了，貌似姐夫李儒，也是個酸書生吧。
董俷倒也沒有在意那新丁的冒犯，而是客氣了一聲之後，帶著眾人走進了大宅內。
牛輔絲毫不在意羌人的猛攻，相反這些行動在他看來，只是羌人們的垂死掙扎。
「哦，沒事……趙都尉一路辛苦了！」
本事不大，也沒甚主見。可若說喝酒玩樂，那絕對是一把好手，而且為人很親切。
「沒錯！」
看在人心裏，疼在人心間。那些原本對這椿婚事並不看好人，也不得不承認看走了眼。
董俷則跨上獅鬃獸，風馳電掣似的向牧場飛奔。
「這個……」
王姬既然不願意見董俷，馬嵩也沒有強行作為。看了看遠處山崗上，跨坐獅鬃獸的董俷，心裏嘆口氣，催促車馬繼續前進。
反正，就這麼耗著。
「就是老主公的兄弟，您的三叔……」
也難怪，董俷的個頭如今有九尺五寸左右，比起董旻七尺多的身高來，可是整高出一個頭來。以至於董旻要想和董俷說話，不得不仰著脖子，感覺非常的滑稽。
進入牧場，發現牧場里多了很多官軍。
「盧植有危險！」
對於王姬和董俷之間的故事，馬嵩並不是非常的了解。不過也算是久經風浪的人，他能感覺到，也許在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時候想想也可笑，自古才子佳人……可自家那位公子啊，和才子真的沒甚關聯，甚至連長相也看著有些……
董俷、典韋、沙摩柯跳下馬，一個個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嚇得那新兵心裏就一哆嗦。
「我有一個要求，想請轉告父親！」
董綠看王姬來來回回的奔波辛苦，乾脆讓她住在了董俷的卧房中。
「爹回來很好啊……正好能趕上開春的反攻。」
「老黃，我們要加速行動了。主公說要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最好能在董中郎回來之前，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
馬上就要進入十二月……
董俷一進門，就看見了董旻正和老夫人、董夫人說話。
和馬真聯手組建醫護營，董俷派人往宛縣送信
董綠也喜歡讀書，但大都是囫圇吞棗的，不甚了解。
賈詡和黃劭在臨洮繼續商議事情。
董俷想了想，起身道：「老師，老黃，關於我們剛才說的那件事，你們再好好的盤算一下，無比要做到萬無一失。我先回去，你們做好計劃，咱們回頭再商議。」
如今有這麼一個學養高深的女子出現，她自然不願放過。
董旻搖著頭說：「我早就說這孩子不一般，不但是勇武，這腦子裡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真的是不少呢。等哥回來了，肯定又要樂得合不攏嘴，這玩意兒挺好，不錯。」
董俷抬頭，愕然道：「冀州出什麼變故？」
老夫人聽董俷不說話，沉吟了一陣道：「阿丑，你說話啊。奶奶想聽聽，你有什麼見地。」
也許，那隻能是一場夢吧……
董夫人一皺眉，「三弟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爽快。」
「可這樣，好嗎？」
董俷聞聽一怔，「爹要回來了？」
董夫人也頗為不舍，但也不好強行挽留。
閑暇時，就拉著董綠一起騎騎馬，唱唱歌。
董綠憂心忡忡，從王姬口中聽到過，也曾從黃劭、唐周那裡了解過。雒陽雖繁華，卻是步步兇險。想當初老爺身為河東太守，在雒陽還不是遭人算計，受人侮辱？
不過即便是這樣，獅鬃獸拖著董俷，已經是毫不吃力。
「哦，那麼說，三叔只在這裏停留一天了？」
雒陽那是什麼地方，大漢江山的中心所在，也是世族力量最為龐大的地方。且不說那些人對武人是何等的看不起，就算是看得起，天天陪著他們勾心鬥角，天天和這些人空談國事……董俷心裏冷笑一聲：他們看不起我，我還未必看得起他們。
華佗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考察之後，決定暫時留在牧場。
「姐姐，你為何這麼急著要走？」
董俷勒住了馬，疑惑的問道：「你們是誰？為何守在我家門口？」
董俷也實在是不想去。
「喊什麼喊，沒看見那是俷公子來了嗎？」
王姬的心思很複雜，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我們走吧！」
董夫人點點頭，「阿丑，你說……娘定會為你轉達。」
也許，有學問的人，都有點怪脾氣吧。
董俷也想讓象龍多休息，順便和阿丑聯絡感情，故而整日的騎著獅鬃獸，把象龍放在牧場中休養。
董俷的眼中閃過戾芒，周身陡然散發出濃濃的殺意，「請父親定要為我手刃了韓遂和北宮伯玉二賊子，大姐的仇，我從未有一日忘記過。不殺韓遂，孩兒誓不為人！」
戰事趨於慘烈，但隴西郡城依舊穩如泰山。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而且連續下了好幾場大雪。
「沒人嚼舌頭，是我真的牽挂老父，所以……我明天就動身。」
這個三叔人不錯，只是有時候太喜歡和稀泥了。
好半天，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阿丑，你已經長大了，知道為這個家族的未來考慮，奶奶很開心。也罷，既然你拿定了主意，奶奶也不攔你，只是到了雒陽，你一切都要小心。」
董夫人開口道：「沒錯，你爹這次因平叛有功，故而被皇上加封為涼州刺史，東鄉侯，前將軍……如今已經在宛縣準備動身，預計在年底之前，就能抵達咱們臨洮。」
董媛見是這種情況，也知道勸說沒什麼用處。再說了，人家說的也沒錯啊，想念老父，總不能攔著人家不讓走，是不是？真如阿丑所說的那句話：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