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亂
第190章 韓與馬（完）
董卓想了想，「張綉，我將我麾下五百博浪士交予你，你即可攜帶北宮伯玉人頭，前往雒陽。到了雒陽之後，先去求見我家獅兒，將人頭交給他，就說我沒有忘記當初和他的約定。要他再忍耐一下，若是有問題，就去找他岳父和董承商量。」
且不說韓遂如何說服馬騰。
「彥明！」
「小婿明白！」
張綉單膝跪地：「小將誓死，定護衛公子周全。」
「他，他又……」
被董卓壓著打了小半年，加之又有河湟地區的白馬羌人不斷襲擊，韓遂很清楚的認識到，積石山已經不能再呆下去了。被董卓和白馬羌人聯手封鎖，韓遂已經是彈盡糧絕。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去保證北宮伯玉的湟中破羌物資供應，非常吃力。
「哈哈哈，我要殺你，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不過我現在突然想告訴你一件事，相信你一定願意聽。就在你和我交戰的同時，你那好友韓遂，佔領了金城。」
「北宮玉，我可是久聞你的大名了！」
李儒也見到了此人，當晚的談話，也僅限於董卓、李儒和董金三人。
「郭寵！」
每天在府衙之中喝酒，甚至連巡城的事情，都是扔給了副將胡赤兒來掌管。
「不可……」
※※※
「牛輔？」
「當日你殺我女兒，可想過今日？」
張邈很明事，來到隴西之後，並不急於插手軍務。
胡軫也聽到了消息，暈乎乎的騎上馬，提槍奔來。
後來乾脆就拋棄了那對擂鼓瓮金錘，命人重新打造了一對梅花亮銀錘，這才順手。
董卓的祖上，的確在彭城居住過，不過那已經是三代以前的事情了，董卓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在骨子裡，多年的涼州生活，已經讓董卓的打上了非常明顯的涼州人烙印。
在大街上正好遇到了閻行，二人一照面，閻行大吼一聲，輪錘就砸。胡軫還沒弄清楚對手究竟是什麼來歷，匆忙之間舉槍相迎。只聽鐺的一聲，大槍被砸成了U形，胡軫手臂發麻，昏沉沉的腦瓜子也一下清醒過來，意識到不好，撥馬就走。
深吸一口氣，北宮伯玉說：「要殺要砍，隨你的便……」
北宮伯玉被張綉拿住，押到了董卓的面前。
月余前，韓遂戳哄北宮伯玉帶人在河谷地區發起了兇猛的攻擊，令董卓手上的人馬頓感吃力。為了取得北宮伯玉的信任，韓遂甚至不惜把手中的幾萬燒當羌人都交給了北宮伯玉，美其名曰是全力助戰，可實際上，韓遂卻是把包袱扔給了北宮伯玉。
再說了，當初若不是北宮伯玉和燒當老王，他好好的太守女婿又如何會淪為現在的反賊呢？韓遂拋棄北宮伯玉，非常好，非常妙……不如此做，不足以為大丈夫。
「這個，許是長久不與家族聯繫，故而不知吧。」
在韓遂的觀念中，既然不可靠，那就可以拿來出賣。
金城只好由胡軫鎮守，同時從牛輔手下調來驍將胡赤兒協助。
北宮伯玉反常的在河谷猛攻，李儒立刻覺察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自今日起，湟中破羌人馬歸你二
北宮伯玉不可靠……
「我們的確不走隴西，而是過鵲陰河，從靖遠入安定。」
「哦，那小人倒是知道一二。」
如今董卓帳下的確是人才濟濟。在南陽招降了黃巾將領陳蘭、雷薄，擔任涼州刺史之後，又有武威厲祖人張濟、張綉來投。緊跟著北地郡將領李傕郭汜因遭受李文侯、邊章等人攻擊，敗退隴西，歸於董卓帳下，同時還為董卓帶來了九原名士，李肅。
這對大鎚，是閻行又找人打造的兵器。董俷留下的那對擂鼓瓮金錘重量倒是能接受，可是那擂鼓瓮金錘的用法很複雜，特別是錘上的機關，閻行至今無法施展起來。
可一想，韓遂卻罷了心思。
話音未落，大鎚揚起，轟的一聲砸在城門之上。沉重的鐵門一陣巨響，緊跟著那人又連續三錘轟擊，城門后的士卒抵擋不住那襲來的巨力，不少人被城門撞飛出去。
董承，乃是董皇后的弟弟。而彭城董氏，卻是當時之望族，頗有名氣。董卓和李儒都敏銳的覺察到，這董金此次前來，恐怕是別有目的。但不管是什麼目的，能入董家族譜，不管董卓是不是真的和董家有關聯，那都等同於換了一個老大的身份。
閻行很遺憾的說：「董卓的主力人馬都隨他在河谷激戰，金城並沒有留下什麼厲害的角色。守將胡軫被小婿所殺，不過小婿俘虜了一個都尉副將，這就押他過來。」
有小校過來拖著北宮伯玉就走，不一會兒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被逞到了董卓的面前。
張濟叔侄興奮無比。厲祖是他們老家，厲祖軍校尉，豈不是說董卓會讓張綉獨領一軍嗎？
「啊？」
胡軫爬起來，迷迷糊糊的說：「羌賊都集中於河谷，哪有可能來偷襲我金城？再說了，金城尚有精兵八千，區區五百人，除非他們有俷公子那般虎狼之將，休想在我金城撒野。」
胡赤兒猶豫了一下，「將軍，那韓文約非常狡詐，如今主公正在河谷作戰，是不是再確認一下？」
閻行笑道：「岳父當真是老謀深算，小婿佩服。」
董卓不想詢問。這可是個天大的好處，正可以助他在涼州站穩腳跟。
閻行翻身上馬，抄起一對梅花亮銀錘，帶著五百輕騎向金城飛馳而去。
看著久違的金城重又回到自己的手裡，韓遂無比的感慨。
「城下的人等著，這就開城！」
「末將明白！」
閻行聽完這些話，陷入沉思。
董金說有董雅的名字而無董卓的名字，意思就是要董卓表明態度。
也就在這時，忽有車騎將軍董承派心腹之人董金，求見董卓。
北宮伯玉眼睛一亮，但看到董卓臉上的笑容時，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族譜這玩意兒，還不是人寫的？
閻行怎容他逃離，飛馬追過去
「為什麼？」
在仔細分析之後，李儒就得出了結論：韓遂想要棄卒保帥，捨棄北宮伯玉而護自己周全。
在西北苦寒之地，那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天道倫理更加清晰。
其中，那張綉師從三絕之一，北地槍王童淵，武藝高強，有萬夫不擋之勇。
厲祖啊，到時候我叔侄就能衣錦還鄉。
「皋蘭人郭寵？」
李儒看看天色，笑道：「想必那韓遂已經佔領金城了吧。」
只要你在涼州，就跑不出我手心。
五萬鐵騎，橫衝直撞下，十余萬飢腸轆轆的羌騎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在數日激戰之後，北宮伯玉倉皇敗逃。
張綉聞聽，先是一怔，可旋即驚喜異常。
胡赤兒戰兢兢的回答：「小將胡赤兒，乃隴西太守牛輔將軍麾下的都尉，見過將軍。」
薄霧繚繞，金城的守軍只能看到有人馬前來，卻看不清楚旗號。
當金城被韓遂攻陷的時候，董卓于河谷大破湟中破羌。
看著北宮伯玉慘白的面容，董卓一陣快意。
此時韓遂也帶領人馬衝殺進城內，好一陣子撕殺，把個金城兵殺得是人仰馬翻，抱頭鼠竄。
韓遂心裏不由得一動。對閻行的這個提議頗為讚賞。這個女婿，並非是個有勇無謀之人，只需要在磨練一番，定能助我成就大事。奪取隴西，聽上去很吸引人啊。
對於韓遂拋棄盟友的行為，閻行並不覺得有什麼錯誤。
戰場上，屍橫遍野。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家父曾與卓談起過此事，說彭城尚有親族在，不過卓沒有回去過，對族中還有什麼人，並不是非常清楚。」
這可是個連自己人都敢算計的傢伙……
不過董金這話似乎暗藏玄機，董卓自然不會否認。
「華雄、徐榮！」
看到北宮伯玉，董卓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家的大女兒和大女婿，心中頓時升起殺意。
在他身邊，有李傕郭汜和李儒陪伴，其餘眾將分成三路掩殺，誓要將北宮伯玉拿下。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袁紹的心思。張邈前來，恐怕並不只是單單為協助董卓那麼簡單。
在他身後，黑壓壓有數千鐵騎，肅靜而立。
「正是！」
「有甚好確認？」
「哦？」
北宮伯玉面色灰白，心中充滿了絕望之意。他很清楚，董卓絕不會饒了他的性命。
「末將在……」
韓遂輕聲道：「我給你五百人馬，詐開城門……該如何做，我昨天都已經說明白了。記住，詐開城門之後，立刻就發出信號，在大軍沖入金城之前，你要力保城門不失。」
與此同時，有鳴鏑響起，遠處傳來隆隆馬蹄聲。
董金是個很機靈的青年，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表字三石。
董卓起身，「請先生轉告車騎將軍，就說董卓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歸宗認祖……懇請將軍看在董卓一片誠心，圓了卓這個念頭吧。」
其中一封信上，赫然蓋著皇帝的印信，這分明是一紙詔書啊。
胡赤兒指揮人馬
「立刻點齊人馬，一個時辰之後，撤離金城。只帶糧草、馬匹，其他的一律不許攜帶。別心疼什麼金銀珠寶，他日我韓遂保證，定會讓大家獲得比今日更多的財富。」
胡赤兒機靈打了一個寒蟬，博浪士是董卓在南陽成立的親隨軍，招收的大都是司州和豫州的壯士。而城下的人，怎麼說著如此流利的金城方言？不好，是敵人！
隱隱約約，看到城下有人手持雙錘。如今，在董卓帳下有一支親隨軍，名博浪士。不知道是受董俷的巨魔士啟發還是什麼原因，博浪士都是悍卒組成，以錘為兵器。
李傕郭汜對這個清瘦的傢伙很有點畏懼。
可在董卓的心裏，也許是出於對老部下的信任，故而派了胡軫來擔任金城的守將。
袁家人，你們好算計啊！
而在李儒方面，也正好除了胡軫，出心中一口惡氣。
「不過族譜之中，董大人這一支只到令尊而止，不知是什麼原因，卻不見大人之名。」
「走靖遠？」
金城頓時大亂，閻行手舞雙錘，一馬當先。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好不威猛。
「大人，人頭交給公子之後，綉當如何呢？」
韓遂讚賞的點頭，「彥明所說的不錯。不過我所謀並非只在金城，而是整個涼州。你看著吧，就算是邊章、李文侯敗了，朝廷的人也不會讓董卓一人做大，定然會拍出人前來分他的權。到時候我們就能在裏面左右逢源，不過要說服馬騰，我們還要請出一人方可……彥明，你帶人先行，我和程銀、梁興前去請人，隨後跟上。」
董金沉吟了片刻，從貼身的內衣夾層取出兩封信，遞給了董卓。
韓遂笑眯眯的問道：「這位將軍，可否報上名來，也好讓在下稱呼？」
董卓做出很激動的樣子，「敢情先生指教。」
「岳父，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昨日宿醉，胡軫尚躺在榻上酣睡，忽聞胡赤兒來報：「城外有人自稱主公派來的信使，說是要求見將軍。」
這番話，說的很巧妙，但清楚的表達了董承的意思。
韓遂神情複雜的眺望金城輪廓，心頭升起了無盡的苦澀之意，一時間思緒萬千。
「往安定，我們和李文侯、邊章匯合。」
董卓一身戎裝，騎著一匹大白馬，得意非常。
只見城下竄出一騎，躍上弔橋大聲喊道：「兒郎們，隨我沖門！」
「喏……」
胡赤兒放下了心，但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清晨，金城被薄霧籠罩，遠遠的看去，若隱若現，極為神秘。
故而當李儒說出韓遂可能有陰謀的時候，董卓很配合的把金城人馬全部調到河谷。
閻行愕然，「岳父要請誰？」
緊跟著，五百鐵騎衝進城內，立刻接陣衝鋒。
北宮伯玉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張口吐出了鮮血。
董卓故意叫出北宮伯玉早先的名字，臉上流露猙獰的笑容。
他沒有董俷的那種
「莫要放箭，莫要放箭……我等奉刺史大人之命，是有要事前來稟報胡軫將軍。」
閻行也算是官宦子弟出身，非常明白那政治上沒有永遠的盟友，更沒有永遠敵人的道理。
「我家主人，也是彭城人。大人公子入雒陽之後，我家主人聽聞大人也是董姓，而且祖籍曾在彭城，故而就命小的回家查閱了族譜，竟發現上面有董大人父親的名字。」
李儒和胡軫之間的矛盾，源自於南陽。當初李儒謀划不周，令董卓險些喪命淯水河畔。若非董俷率領奇兵出現，可能……故而在此以後，胡軫對李儒時常冷嘲熱諷。
韓遂，我為什麼總是要相信他呢？都說讀書人識廉恥，講忠義，可他為何一次次的出賣我？
※※※
當下奉命離去，回到城頭的時候，霧氣已經稀薄了很多。
六七十斤的大鎚砸的胡軫口吐鮮血，一頭砸下馬來。閻行也飛馬掠過，探手抓起錘柄。
董金離開不久之後，雒陽就傳來了董俷被打入大理監，險些被人陷害的消息來。
如今，正是出賣那北宮伯玉的最佳時機。
閻行眼珠子一轉，輕聲道：「岳父，我們何不藉此人之手，炸開隴西郡城，佔領隴西？」
韓遂微微一笑，輕聲道：「我與靖遠守將馬騰早就認識，此人乃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不過野心甚大。他非董卓嫡系，定然不受重用。而又因是涼州人，司隸一部人馬也會對他排斥。我們走靖遠，可將我之遭遇告知，而後說服與他。只要能在靖遠立足，邊章等人得勢，我們可趁機出兵相助，若失勢，則可與馬騰聯手，圖謀武威。」
董金說：「聽聞董大人祖上本是徐州彭城人？後來才舉家遷移到了隴西？可有此事？」
有心做的硬氣一些，可這腿卻不停的哆嗦，撲通跪在了地上。
不對……
閻行一聽，也輕輕的點頭，心道：還是岳父想的周詳。
可董卓心裏很清楚，這張邈不是不想插手，而是在等待時機。只要涼州戰事一平息，他肯定會竄出來。那時候，以袁家四世三公的能力，分了董卓的權，易如反掌。
話中之意，卻已經表明了心跡。
緊跟著，袁紹派來了張邈，美其名曰協助。
「正是此人。郭寵與馬騰交好，而且郭寵的先人，曾有恩于馬騰父，有他出面，說服馬騰則易如反掌。」
命人將胡赤兒帶下去，韓遂沉吟了片刻之後，突然握緊拳頭狠狠擂在了城垛上。
待薄霧散去，金城已經落入韓遂的手中。
「留在他身邊，好生保護他……西平迴轉涼州之時，你就是這厲祖軍校尉。」
「牛輔不同於胡軫，此人行事謹慎，是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傢伙。我們能詐開金城，但卻不一定能詐開隴西。而且那隴西郡城不同與此處，隴西是董卓的根本，必然守衛森嚴……而且臨洮和董家牧場據說還有十萬戍卒，我們占不到便宜。」
「末將在！」
「等著！」
韓遂眼中寒光一閃，「好像是董卓的女婿，對嗎？」
說著，
「大人父親，可是名雅？」
想突圍，那就突圍吧。
「來人，把這反賊推出去斬了！」
胡赤兒忙大聲叫喊，可已經晚了。
「候選、張橫！」
不一會兒的功夫，狼狽不堪的胡赤兒被一群虎狼之士押上了城頭。
「為和要和他們在一起？而且往安定，就必須要通過隴西，岳父不是說不走隴西嗎？」
由於北宮伯玉發瘋了一樣在河谷猛攻董卓本部，迫使董卓不得不將大部分人馬調往河谷。雖說現如今董卓手下是兵多將廣，可面對十幾萬羌人的攻擊，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閻行不解的問道：「岳父，我們要去何處？」
胡赤兒想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究竟是董承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
「李儒、李肅，你二人隨我去一趟白馬羌，我要去見見那白馬羌王……」
金城無戰事，胡軫自然是格外的輕鬆。
「啊，既然是主公派來的，那就讓他們進來。」
說到這裏，董卓目光一轉，盯住了張綉。
「不要開城……」
董卓掃了一眼信封，不禁打了一個寒蟬。
張綉年方十八，生的儀錶堂堂，頗有威嚴。
這些人都是他的親隨，如今他必須要為他這些親隨們，謀一條生路。
董金說：「在小人出發之前，主人曾讓小人轉告大人幾句話：公子在雒陽為士人不容，但只要有主人在一日，定然會保公子周全。大人當積蓄力量，來日方能有所作為。若能成事，則大將軍一職非將軍莫屬，故而如何作為，請大人三思而行。」
韓遂站在城頭上，沉思片刻后輕聲道：「金城不可守……我們不能在這裏久留。」
「什麼人？再不停下，就放箭了！」
打開信，仔細的看了一遍。董卓肅容道：「請轉告大人，就說董卓定奉旨而行。」
在積石山雖說聚集了幾萬人馬，可是在韓遂看來，那些人都不足以相信，只是烏合之眾罷了。至於北宮伯玉的湟中破羌，韓遂更不屑一顧，一群化外之人，也想稱王稱霸？
不過董卓卻不擔心，既然有董家支持，那就放馬過來吧。
董卓連連點頭，「正是！」
如今，他輕裝上陣，手下親隨都是酒足飯飽。
城門千斤閘升起，大門徐徐開了一條縫，弔橋也隨之落下。
「將軍死了，將軍死了……」
金城兵馬一陣慌亂。
守軍將領立刻飛快稟報金城守將胡軫。
「岳父的意思是……佔據武威，我們背靠西域，若時局不利則往西域；若時局有利，趁機奪回金城？」
這二人的矛盾，在回到涼州后更加厲害。
董卓看了一眼李儒，見李儒輕輕點頭。
「這兩封信，一封為我家主人所寫，另一封信……大人看罷，告知小人答案就行。」
「命令兒郎們收集糧草，隨時準備出發。還有，可曾抓到俘虜？」
「不過他沒有來救你，而是帶著糧草兵馬，往安定投那李文侯和邊章去了。嘿嘿，你那最信任的盟友，如今已經拋棄了你，不知你這位破羌之王聽了，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