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亂
第202章 涼州來人
董俷張口結舌，恨不得給自己一記耳光。
董俷從牛剛手中結果濕巾，擦去了額頭汗水。
這兩年因擊鞠聯賽的賭局，董俷著實大賺了一筆。
典弗笑道：「等下就等下，難不成等一下，你就能打得過我二人嗎？誰怕誰啊！」
「大哥，這天底下奇人異士多了去，天曉得還有什麼厲害人物存在？當初我沒有對戰王越的時候，也認為自己的本領夠厲害。可是和他打過，我才知道……什麼機緣之類的話語，那都是虛幻的說法。我只信天道酬勤，一份付出就有一分收穫。所有的機緣、運氣，都是建立在一分分的努力之上。這天底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
說著話，就要跑去牽馬。
突然離開隴西，出現在了張掖……
「如此甚妙，甚妙！」
來鶯兒卻不肯放棄，雖然明知道董俷說的有理，可那十二個字，卻撼動了她的心靈，面對這醜醜的傢伙，生出了一種知己的感受。
董俷不由得心中苦笑一聲，卻沒有再開口。
「啊？」
劉備的母親，已經被董俷悄然送去了西北張掖。
正在苦惱時，書房門被人推開，卻見典滿探頭進來，「義父，練功的時間到了！」
小聲的嘀咕：「文採好又能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被嫂嫂們逼得臉紅脖子粗？」
董俷又問：「你在陳到那裡是什麼官職？」
「這固然是老天的保佑，但仔細想想，若不是你我後天勤奮，又如何能有今日的本領？」
董俷的腦袋真的是懵了……居然忘記了家中還有兩個醋罈子。
本來只是隨口的這麼一說，可是後來就傳開了。大皇子辨乾脆就稱其為鬼哭槊。
來大家這是遇到了知音啊！
董俷一怔，心中不禁疑惑。
來鶯兒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驚奇的看著董俷，輕聲的詢問。
可龐德，他來雒陽幹什麼？
輕咬下唇，來鶯兒說：「還未請教這位大人是……」
「前些日子，李軍師來隴西，交給了小將一封書信，要小將立刻送來雒陽。小將是在路過牧場時認識了麴將軍，可沒成想居然都是……呵呵，李將軍說，書信送到，要小將留在雒陽，聽從主公差遣。」
華佗的五禽引導術頗有玄妙，用起力來，可以讓全身剛硬似鐵，但鬆弛下來，卻變成了一種很柔和的線條。不是那種誇張的肌肉男，卻能給人一種極致的力量感。
來鶯兒年約雙十，生的美艷絕倫。
典韋和家人，以及一百名巨魔士如今居住在大宅門內，包括沙摩柯在內的五溪蠻人，使得前院校場空閑了不少。董俷後來專門劃出了一個小校場，是供他們三兄弟和典家的孩子們練功所用。典滿如今已經跟隨董俷學了兩年的錘，錘法日益精深。
也恰在這時候，來鶯兒舉觴走到了董俷的面前。初見董俷的時候，來鶯兒不免流露出一種厭惡之色。這男子好生無禮，直愣愣的看著她，好一副色迷迷的嘴臉。
一下子有兩封信！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催馬衝過來，大戟舞成一團銀光，猛然大吼一聲，雙戟力劈華山迎面砸來。
而曹操，也因這愛蓮曲，而成為董俷忠實的擁躉。
周圍人都看著他，來鶯兒的目光中，似也帶著一種期盼。
董俷有一種想要自殺的衝動……好端端的嘴那麼賤，做什麼賦啊！
忍不住同時後退，暗叫一聲：好！
來鶯兒少有的相陪到酒宴結束，這才告辭離去。
劉老太太走後，擋在沙摩柯和甘夫人之間的那根刺也就沒了。加之蔡琰和綠兒在中間
心中不免苦笑：「我昨日去翠鶯閣的事情，回來后不是已經向姐姐你們說過了嗎？」
典韋持戟，頓時殺氣騰騰。
「不打了，不打了！」
周圍的歌姬們，也都頻頻點頭。
典韋神色肅穆，大叫一聲：「二弟好武藝！」
這一頓酒，只吃到了子時將近。
這種怪異的錯覺，令沙摩柯的拳頭緊握，緊張的不得了。
如今，他也初窺舉重若輕的門徑，知道董俷和典韋，在不知不覺間，都已經使出了全力。
女兒家，卻有七尺身高，使得體態看上去格外的修長而挺拔。她的歌，若黃鸝鳴唱，輕妙動人；她的舞卻如同天魔女下凡，帶著蠱惑眾生的絕美奔放，令人痴迷。
董俷在馬上雙手握槊，端平，卻是最普通不過的四平勢。
曹操忍不住高聲叫好，頓時滿院回應。
「大哥，看槊！」
把書信揣入了懷裡，一手拉著龐德，一手拉著麴義，「二位將軍都是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先洗一洗，正好我也沒有吃飯，咱們一起吧。大哥，三弟，還有小子們，都一起了……成廉，去通知張綉，讓他也來。宮中的事情，交給紅昌負責。」
來鶯兒卻不願意，「大人，您剛才說的什麼？小女子並未聽清楚，勞煩大人再說一次，可否？」
不禁疑惑的問道：「我幹什麼了？什麼惹得雒陽轟動？」
典韋、沙摩柯二人聯手，也要在五百招以後，才能戰勝使槊的董俷。但若是要一對一的拼殺，三百招內，沙摩柯敗北，五百招內，典韋敗北。當然，若是董俷用錘……
而在旁觀者的眼中，卻產生了一種錯覺。
「我等明白！」
「哦？」
沙摩柯在一旁，為甘夫人指點。這兩年，二人的感情進境很快，甘夫人嫁給劉備的時間不長，感情也說不上特別的深厚。沙摩柯雖然長得難看，卻是個知道疼人的傢伙。比之那一派大丈夫氣概的劉備，卻是另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存在。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龐德上前行禮，卻被董俷攔住，「莫要多禮，快快請起。這位是……」
只這一擊，二人都已經清楚了對方的深淺。董俷心道：大哥的武藝又強了幾分。不曉得比之原來歷史上這時期的他又如何呢？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沙摩柯回答不出來，典韋也無法給出答案。
沙摩柯本就是紅臉膛，如今卻變成了紫色。
在座眾人皆是文才出眾的人，聞聽這一句話，都流露沉思之色，片刻后郭嘉鼓掌笑道：「西平果然不凡，當初聽聞小師妹嫁給西平，嘉甚敢不服。但現在，嘉服了……」
三十天，莫說是兩首，就是半句，董俷也想不出來。可他也知道，蔡琰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女子，若是不能做出滿意的詩賦來，只怕是很難過的了她這一關吧。
典韋手中的大戟，也增加了份量。
翻身下馬，董俷迎了上去。
「這個……」
「怎能不見，痴迷的很呢！」
董俷扭頭看去，只見成廉、王雙帶著兩個人從外面走進了小校場的大門。
典滿撥馬跳出圈外，「爹爹和義父要過招，我們先觀戰，等下再和你們較量。」
這
也沒有急於看李儒的信，董俷問道：「麴將軍，你來的時候，陳將軍可有話交代？」
這來鶯兒素來是對人不假以顏色，怎會答應這等要求？正猶疑著，卻聽門外環佩聲響，一個淡妝素衣的女子，走進了廂房。盈盈一拜，「來鶯兒見過諸位大人。」
就在這時候，校場外卻傳來了一聲高呼：「好武藝！」
想破了腦瓜子，終於把這一段當年最為熟悉的詞句說出，卻讓眾人寂然。
沙摩柯久經疆場，還能抵抗。可甘夫人卻不行，甚至連典家三兄弟和牛剛，也不行。
這一句話，卻把董俷惹惱了。
原來這兒還有一個蔡琰的崇拜者呢！
他也練過五禽戲，錘法也盡得董俷真傳。但畢竟年紀小，一對一還行，一打二，就有些吃力。
「這……」
右手握住槊桿，桿根與肘相齊，左手食指貼在槊幹上，其餘四指緊握，左臂前伸，右臂彎曲，手腕一塌，撲稜稜，迎著典韋衝過去，抬手就是一槊刺出。這本是槍法中的一招，指月錄中，名為刺喉，講的是快、准、狠三個要訣，極為狠辣。
馬嵩和唐周在雒陽郊外，北邙山腳下買了一大片田地足有上千畝的土地。董俷後來乾脆讓人在那裡建了一座村莊，將一部分博浪士和巨魔士安置在村莊中，不但減輕了大宅門房屋緊張的問題，還作為獎勵，賞給了張綉、班咫、晏明等人一些土地，著實讓這些人開心不少。至於為何在北邙買地，董俷也說不清楚，只是下意識……
「可是你卻沒有說，你為那來鶯兒做賦一首！」
他展顏笑道：「如此美妙歌舞，只恐天上的神仙也難得聽聞，當浮一大白。」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觀看來鶯兒的歌舞，可曹操總是如第一次觀看一般的激情澎湃。
可有的人卻認為，董西平的愛蓮曲，卻恰如其分的點出了來鶯兒的風情，再恰當不過。
若是讓董俷棄槊用錘，會怎麼樣？
難道說張掖有危險？
董俷的槊刺出的非常緩慢，可是有一種慘烈的殺氣四溢開來。
「莫非是那為紅顏一怒而殺人的董西平，董校尉？」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郭嘉等人連連稱讚，也道這歌舞美妙。
三人退出校場，自有校場門口成蠡牽來戰馬兵器。
只覺得有一種虛脫的感覺，好半天才算是恢復了力氣。
「哥哥的也不差……」
可再仔細看，卻發現董俷的目光格外清澈，沒有半點的情慾。
原來如此……
可剛才一比才知道，他在進步，二弟的功夫也在進步，絲毫不比他的進步速度慢。
綠兒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這是在讚美來鶯兒，還是在自喻品德聖潔若青蓮？自然又引起了一番激烈的爭論。
董俷手中的獨腳銅人槊，名為鬼哭。
反正是一塊風水寶地，買了也就買了！
見到董俷進來，典韋等人都停下來問好。
「麴將軍辛苦！」
郭嘉撫掌大笑，董俷卻不禁愕然。
董俷立刻反駁，「那王越怎能用一把短劍，在我精鍊打造的槊身上留下那種印記？」
「三弟，可敢與我一戰？」
蔡琰站起來，哼了一聲道：「我不管那來鶯兒是什麼人，既然你能為她做賦，就需要為我二人也做賦一首才行。限你三十天內完成，否則休怪我們不和你講道理。
這本是上輩子在初中時學過的一篇課文，甚至連可這課文的名字，是誰所做都記不得，哪裡來的下文？只記得這文章所贊的是蓮花，說的是一個人的品德如何高潔。
想想也是，沙摩柯啞口無言。
那人上前一步，呈上一封書信：「草民麴義，本是冀州平原人，早年在涼州奔走遊歷，前些時候在敦煌與黃先生相識，故而效力于陳到將軍帳下。數月前，有一位賈先生過去，和陳將軍商量了一番之後，陳將軍就命草民先到牧場，然後來雒陽為大人效力。不想在牧場結識了龐將軍，他也正好奉命來雒陽，我們就結伴同行。」
果然是來鶯兒！
卻在這時后，典韋雙戟交叉，平行掛出。鐺的一聲，那槊頭正擊在了雙戟交叉的位置上。
沙摩柯眼睛一亮，興奮的說：「打就打，比文的沙沙不成，比武的，我卻是不怕你。」
董俷沒有先看信，朝龐德看去，疑惑的問道：「令明，你來雒陽，莫非也是找我？」
說完，端起那翡翠觴，將酒水一言而盡。
而另一人，董俷卻不認識。
「是啊，相公你將那來鶯兒比作青蓮，卻將我和姐姐放在何處？從未見你為我二人做賦……難不成，我和姐姐還比不過那來鶯兒嗎？不成，相公也要為我們做賦才行。」
惹得典韋哈哈大笑，「三弟莫急，要打，也是我先和二弟交鋒……牛剛，抬我戟來。」
而這殘缺的愛蓮曲，隨之傳揚開來，讓董俷的名字更加響亮。
而董俷，白天忙於公事，晚上又時常貪戀男歡女愛之事。
董俷緊鎖眉頭，沉吟半晌之後，拿起李儒送過來的書信，緩緩的打開。
「大人，您剛才所說什麼？」
董俷點點頭，笑著說：「令明，一向可好？」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嘛……這廝分明是薄我的麵皮。
董俷雖然和曹操不是第一次來這翠鶯閣，卻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看來鶯兒。
※※※
在典韋看來，即便是不能超過董俷，至少也能在伯仲之間……
董俷翻身跨上了象龍，手舞大槊虛空一輪，只聽刺耳的歷嘯聲，震得甘夫人忙退後幾步。
「我……我哪比得上二哥！」
董俷答應了一聲，起身走出了書房。
第二天，當來鶯兒的香閨門前掛起了那一副文字的時候，眾人放明白了一些。
活動完畢，典滿上馬輪錘，和典弗等人打在一起。
成廉立刻領命而去，王雙則帶著龐德和麴義，前去安頓，先洗去風塵。
抬起手鼓掌的時候，順勢抹去了眼角的淚光。
曹操好不酸楚的說：「原來西平有這麼大的名聲，昇平只說是雒陽城風頭最盛之人，來大家就已經知道了西平的來歷。」
董俷點頭，露出了笑意。
校場中，典滿被典弗、典佑兩兄弟打得是狼狽不堪。
這女子當真是美艷，雖處風塵中，卻不到絲毫的風塵氣。
董俷未曾察覺，還是曹操推了他一把，這才讓他恍然大悟般的清醒過來，歉意一笑，舉觴道：「抱歉，剛才想事情有些出神，故而……來大家莫怪，俷自罰一觴。」
沙摩柯忍不住說：「二哥，這木錘怎硬的過生鐵？」
有人說董俷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陳群眼睛一亮，笑呵呵的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俷公子，似是意猶未盡，群請教這下文怎樣？」
董俷苦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俷不過見來大家清雅脫俗，故而一時情動，才得此詩句。」
一曲舞罷，來鶯兒匍匐
可如果讓他背下來，還真想不起來。
反正，保住老太太衣食無憂就好，其他的事情……
而典韋的心中卻是驚駭。
曹操呢喃幾句之後，忍不住站起來深施一禮，「西平，操今日方知你非但才學勝我，這品德也遠勝於我。操對來大家仰慕，隨發自真心，卻不免摻有雜念，實在慚愧。」
龐德口中的李將軍，應該指的是董俷的姐夫李儒，如今水漲船高，官拜軍師中郎將。
不過口中還是很客氣了一番，從麴義手裡接過了信。
而那來鶯兒的目光卻是灼灼……
董俷疑惑的看著那女子，高堂隆忍不住輕聲道：「西平有所不知，昨日孟德做詩一首，贈與來大家。就是剛才來大家所歌之詞……名為善哉行，你覺得堪入耳否？」
董俷這時候才走了進來，曹操忙道：「西平剛才去了何處？可曾見那絕倫歌舞？」
這二人隨王雙、成廉走進校場后，成廉上前一步道：「主公，這二位是從涼州來，說是帶來了重要的消息。大夫人說，要您親自過問為好，故而末將就帶他們來了。」
「姐姐，綠兒，你們這是幹什麼？」
不過董俷剛才心事重重，卻沒有聽到來鶯兒究竟唱了什麼。
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的模樣，身材不算高，但是卻生的孔武有力。
成蠡則安排酒宴，其他人也都樂呵呵的走了。董俷先是去了書房，關好房門后，把兩封信放在桌子上，並不急於觀看。李儒和董俷常有書信來往，但是派龐德來，無疑是說明，他已經知道龐德是董俷的人。如此鄭重其事，應該有大事發生。
走進小校場，就看見典韋他們正在呼喊操練。
忍不住點頭，低聲的呢喃。
董俷舉槊相迎，動作看似柔和，卻實際上是力貫千鈞。只聽當的一聲巨響，二馬錯蹬，典韋的手臂卻是好一陣子發麻。心中不由得暗道一聲：二弟的力氣，又大了……
董俷的日子也不好過，第二天從校場回來，就看見蔡琰和董綠兩人在廳中朝他冷笑。
「董大才子可真是好風流，一日之間惹得雒陽轟動，好本事啊。」
聲音先響起，但是大槊卻是隨後撞擊在大戟上。
卻聽來鶯兒開口道：「今日前來討饒，正是為了感謝曹大人所贈詩賦。來鶯兒不過一操持賤業者，怎能當得曹大人詩賦所說？不過甚為感激，特敬薄酒一杯，以助雅興。」
好端端的，口怎麼這麼賤呢？
沙摩柯覺得有些不服氣，忍不住道：「未必，像二哥你這般神力，不就是天生的？」
麴義的身份，已經無需再去懷疑。既然是在牧場中見到的，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
而典韋卻是連連點頭，「二弟說的不錯，一分努力一分收穫，孩子們可聽到你們二叔說的話語？想要馳騁天下，沒有過硬的本事可不行……你二叔的功夫，如今已經是出類拔萃，可還是一樣不肯鬆懈。典弗、典佑、典滿、牛剛，莫要生了懈怠心。」
典韋想起那對在牧場存放，重達三百四十四斤的擂鼓瓮金錘，不由得心頭一陣發寒。
說完，就拉著董綠走了。
這本是董俷昨夜所說，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蔡琰知道。
大宅門的人都知道，在董俷練武的時候，沒有大事情是不能打攪。那二人之中，有一個卻是董俷認識的，居然是他留在隴西，協助牛輔守城的龐德。兩年多不見，龐德變得更加魁梧，臉上透著一股子精幹之氣，步履間顯得是格外的沉穩。
而董俷則趁此
逢人說董俷的壞話時，必然是好一番的爭論，甚至不惜擼袖子準備動手。
兩人胯下的戰馬唏溜溜暴叫，噔噔噔的後退不停。
「我……」
董俷面紅脖子粗，連連客氣。
李儒、賈詡，同時送信過來，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董俷在北宮忙了一天，怎知道他那首殘缺不全的愛蓮曲如今已經為人競相傳唱？
「啟稟大人，草民剛投陳將軍帳下時間不長，還沒有安排。不過陳將軍說，大人定然能給草民一個好前程……」
要知道這兩年他從沒有一日懈怠，每天都是苦練武藝，更隨著董俷學會了五禽引導術，力氣大增。
甘夫人突然插嘴道：「叔叔不但武藝高強，文才也甚佳。今日妾身聽說，叔叔為那翠鶯閣的來鶯兒還做賦一首，非常轟動。沙沙，你也要好生學著二叔，別天天就知道練武。二叔每天要鎮守北宮，回家還勤練不怠，連那學問，也不曾放下。」
「有勞主公挂念，龐德一切尚好！」
麴義之名，他並沒有聽說過，至少在評書中無甚印象。賈先生，定然是賈詡嘍……他怎麼去了張掖？不過陳到既然派他前來，定然不一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看著董俷砸碎了五十個木錘，大汗淋漓，如同虛脫般的走過來時，典韋終於忍不住問道：「二弟，以你之勇武，這天下少有人是你的對手，你何必如此的用功呢？當初黃大哥也說過，舉輕若重，非機緣奇特不可得。你苦苦追求，卻未免有些執著了。」
董俷笑了聲，脫下身上的褂子，活動活動身體。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董大才子真是好本事，當遠觀而不可褻玩啊！」
「陳將軍說，要草民在大人帳下聽命。」
董俷剛才說的時候，雖然說是呢喃，可聽見的人還是不少。
沙摩柯輕聲道：「二哥就喜歡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鬼哭使起來，讓人聽著是難受至極。每次和他打，都要先忍受這種聲音，否則三魂七魄就先被鉤走了一半。」
龐德點頭，從懷中也取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董俷。
對於翠鶯閣的姑娘們而言，來鶯兒的舉動卻是極為少見。要知道，即便是往昔來大家有敬酒的舉動，卻從來都是敬罷了酒，馬上走人，很少與人一起吃酒到最後。
「哦，忘了與來大家介紹，這位是這兩年雒陽城裡風頭最盛的人物……」
來鶯兒臉一紅，「曹大人說笑了，鶯兒深處這煙花之地，自然也聽到了不少傳聞。我等甚敬董校尉，雖傳聞董校尉心狠手辣，可能為紅顏一怒殺人，卻是好男兒。」
既然是在陳到帳下效力，又能被陳到看重，想必也是個軍官。
這使得董俷出手的爆發力，變得更加兇猛。
是蒲師傅在張掖用從西域採集而來的一種天外精鐵打造。其實，這所謂的天外精鐵，就是鐵隕石。花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打造出這對大戟，共重一百四十斤。
是任紅昌起的名字，說董俷這槊施展開來，簡直是鬼哭狼嚎，讓人難以忍受。
董俷的臉都成了醬色，苦笑一聲，心道若是不設法引開話題，不曉得又要說甚醜事了。
而賈詡，自從董俷來了雒陽，從未有過一字的往來。
按道理說，老爹就算是派人送信，也應該是找一個心腹的人啊？龐德應該算不上。
「我剛才請香媽代為說項，一會兒來大家會來這裏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