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亂
第206章 惡來逞威
漢帝站起來，輕輕鼓掌，扭頭對蹇碩道：「那文丑，倒也是個真漢子，不錯，很不錯。」
開始的時候，典韋還真的是有點不適應文丑的招數。這傢伙的槍總是走一道很奇特的弧線，令人無法琢磨。但畢竟是熟讀指月錄，對天下的槍法也多少有了了解。
兩人打了百十個回合后，文丑就開始落在下風。
哪知就在二馬碰頭的一剎那，典韋猛然睜開眼，發出一聲霹靂般的吼叫：「鼠輩膽敢！」
典韋也是個人精，哪能聽不出這文丑話中的意思？
這文丑，是袁紹在平定冀州黃巾之亂時收來的猛將，與另一人顏良，都是并州新興人。后居於河間，有河間二虎的美譽，投靠了袁紹之後，可說是立下卓絕戰功。
若能收服這兩人，西園軍中，誰人還敢不停他蹇碩的命令。
而曹操在演武結束之後，則是跑到了北宮門下向董俷賀喜，順道要敲詐了一次翠鶯閣，才得以放過了董俷。
「無名鼠輩，放馬過來！」
漢帝來了興趣，而蹇碩的目光中卻是灼灼放光。
此刻，校場中響起了一陣歡呼，有為典韋加油的，也有為文丑喝彩的。
越想越覺得開心，但表面上還要做出一副正經的模樣。
「大哥，快點打完了，我們好收工。」
袁紹在觀閱台上，不停的吸涼氣。
董俷大胆他是知道的，可沒有想到董俷會如此大胆。
可誰也沒想到，這兩員大將竟在眨眼間被典韋一招斬殺，而且手法沒有半點相同。
不好！
張勳大叫著就衝進了校場，只是悲痛之中，竟然說錯了話。本來是想說：給我拿命來。結果這一不小心，卻說成了拿我命來。觀戰的武將大都搖頭，想死就死吧，何必要大喊大叫？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典韋這兩年一邊苦練，而且又在王越傳授董鐵的時候，得了不少的點撥。這眼界和功夫，自然不同於凡俗。只一眼，就看出樂就的根底。
大約三十步距離的時候，典韋抖手打出小戟。
觀閱台上，王允突然失聲叫道：「不好！」
而袁紹也醒悟過來，「董家子好不懂事，竟然妄圖奪取三校不成？子師，如今之計，當如何？」
王允也有點慌了……
若說剛才的是猛，此刻的那就是巧。
沙摩柯呵呵直笑，「大哥的武藝，我素來是佩服的，鼠輩居然跑去挑釁，當真不知死活。」
「不好，董家子只怕是不會出戰！」
「喏！」
「算他晉級！」
張勳不禁為之一緩，舉槍撥打。也正是這一緩的功夫，那象龍的速度多快，就已經衝到了張勳的跟前。腳下套住鞍橋下的雙鐙，典韋猛然長身而起，厲喝一聲：「死吧！」
「那丑鬼，城門下的丑鬼是誰？」
此人名叫張勳，原本為屯騎都尉，與樂就交好，同樣都是投靠了袁術。
那董俷是什麼人？那可是當世虎狼之將！能被他稱讚勇武的人，想必定然是不差。
典韋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撥馬一個迴旋，猛然在馬上長身，雙戟論起來，藉著馬勢，接著高度，嗡的
這種槍施展起來，很難控制。
文丑？
畢竟袁紹雖然是四世三公出身，可比起漢帝來，他又算的了什麼呢？
辨王子連忙說：「父皇，這是董校尉的結義兄長，名叫典韋，表字君明，亦是有萬夫不擋之勇。」
他本來已經使了不少的錢，有望角逐新軍主將。
可有些話，最好還是別讓他知道。
文丑也不要那大槍了，站起來落寞的向場外走去。自八歲就練功，和顏良苦練了十幾年，終於有此成就。原本在冀州戰場上所向無敵，不想今日到了校場，卻落個慘敗。
班咫壓低聲音：「他就干這個的！」
漢帝咽了一口唾沫，「此子凶漢，不弱那蠻人小王，實乃古之惡來啊！」
而此時，文丑渾然不知道他已經破格晉級，心裏的失落，自然難以表述。
思忖片刻一咬牙，對身後人傳令道：「讓文丑出戰！」
但千算萬算，終還是沒有算計過盧植等一幫子老貨，不僅折了幾員大將，最後連一點好處都撈不到。曹操在一旁看的卻是開心的要死。一群只知道算計別人的傢伙，如今可明白，一山還有一山高？被別人算計，想必那感覺一定讓你們爽透了。
董俷也嚇了一跳，卻不是因為那勞什子龜背駝龍槍。
演武繼續進行，張綉不愧為槍絕弟子，校場中連挑十將，憑藉著真本事，獲得晉級。
只聽那武將人群中衝出一人，厲聲喝道：「廣平樂就，領教閣下高招。」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丑也是個傲氣的人，生平除了顏良之外，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可這一次，他真的是敗了，而且敗得是無話可說。至於借口，那都是懦夫們才會使用，對於文丑而言，輸了就是輸了，這也沒有什麼丟人之處。
十四個名額，董家子已經得走了兩個，加上前面的，也已經分走了一大半。幾家歡樂幾家愁，唯獨他袁紹一無所獲。只能寄希望于董俷得嘗所願，讓出那北宮校尉。
王允更是慘白著臉，甚至走下觀閱台的時候，都要人攙扶著才行。
王允當下點頭，命人傳遞消息下去。
這可讓樂就氣壞了，看不起人，也不能如此看不起吧，你怎麼著，也看我一眼啊？
一咬牙，舉起大槍，氣沉丹田一聲大喝：「開！」
何止是失算，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有道是英雄相惜，也許就是如此。
而曹操的眼睛都泛著綠光，心道：這老天真是瞎了狗眼，怎地天底下的猛將，都跑去了董西平那邊？
故而此次進京，袁紹命顏良保護許攸，尋訪冀州名士，而自己則帶著文丑回雒陽。
什麼是孤雁出群，就是說這槍法變化頗多，猶如孤雁于空中騰挪，招招相連，殺機隱藏。
這句話出口的一剎那，袁紹的心頭也是一咯噔。
這龜背駝龍槍的式樣也很獨特，槍刃特別長，並且帶著一個很詭異的弧線。槍桿中間，凸出一塊，而後兩邊是各以一種很柔和的弧度延伸出去，
也罷，抖擻精神，明日尚有七場斗陣，想必會更加的精彩吧。
文丑槍法不俗，龜背駝龍槍又是力大槍疾，招招奔著典韋的要害走。
典韋心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長什麼德行，居然還腆著臉叫我丑鬼？
「大哥小心，此人勇武，小心他的槍……」
強笑一聲，袁紹故作鎮靜。
倒是董俷不以為然，輕聲道：「哥哥怕甚，有成蠡相助，想不勝，恐怕都是困難。」
這三個『難』字出口，讓文丑好像失去了魂魄。
可那觀閱台上，袁紹面色鐵青。先前董俷提醒典韋，已經讓他對文丑多少有些懷疑。
既然你讓我拿你性命，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先別急著賀喜，能不能成，還要看明日的戰陣比拼呢。」典韋倒是表現的很清醒。
看就是看勢均力敵，看就是看龍爭虎鬥。
典韋抬手讓過了大刀，一把攥住了刀桿，虎目圓睜，那瞳仁泛出了一抹淡黃色的凶芒。如同被餓虎凝視，樂就心裏陡然一個哆嗦，就覺得手裡的大刀被一股巨力扯動，刷的就脫了手。
漢帝忍不住問道：「北宮竟有如此多猛將？」
不喜歡擊鞠比賽，也從不和人嬉鬧。
因為槍身上的弧線緣故，所以出招的時候，總是帶著一個很細微的弧線，不但能增加速度和力量，並且使得招數變幻莫測，甚至有人稱這種槍為妖槍，其詭異可見一斑。
那文丑早在沙摩柯出戰的時候，就興奮的不得了。
當然，典韋此事還不知道，他因漢帝這一贊，而名留青史。
可文丑魯是魯，卻不代表他傻。
一場轟轟烈烈的演武，在夕陽西下時落下了帷幕。
雙手持戟，左手一招海底撈月，右手一招烏雲蓋頂。
沙摩柯和典韋的勝利，著實刺激到了張綉。早就憋得有點耐不住，聞聽之後，催馬衝進了校場。
「先有虎狼之將，後有蠻人小王，朕倒要看看，這三兄弟的大哥，有什麼本領。」
曹操心裏一酸：為何他人都有猛將兄，唯有操這般命苦？
袁紹一見這種情況，先不由得一怔，旋即突然間明白了董俷的意圖。
這典韋一出場，許久沒有徵戰的象龍頓時興奮起來，不停的發出龍吟般的暴嘶。
典韋也樂了，還有人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扔了樂就的大刀，探手從馬背上的兜囊里抽出一支小戟，夾在指間，催馬迎上。
「皇上的意思是……」
這青龍獻爪，指月錄中曾有點出，乃是孤雁出群之槍。
那聲音震得樂就腦袋一懵，手裡的刀隨之一緩。
董俷忍不住笑了。
不管怎麼算計，他這一次是吃定了虧。
說完，扭頭對張綉道：「看你的了，莫要給咱們北宮丟臉。」
那邊典韋歸於本陣，又有小黃門牽來一匹戰馬，交給了文丑。
和顏良相比，文丑勇武略勝一籌，但是腦袋瓜子卻不似顏良那樣好使。
想想看，董俷在北宮門下，自然要扯開了嗓門才行。校場中本來就因為典韋的悍勇而有些冷寂，他這一嗓門不要緊，連北宮校場外面的
不由得冷笑一聲：「丑鬼，你想和我二弟交手嗎？簡單的很，勝過我掌中雙戟，他自然會出戰。」
「那是北宮校尉董俷，某之二弟。」
文丑眼睛一亮，瞄了一眼董俷，不免有蠢蠢欲動的心思。若能勝了他，那豈不是出名出大發了？
袁紹盤算：王子師的計策雖然好，用車輪戰……可那董家子從出道以來，似乎尚未有過敗陣。即便是車輪戰，也未必能成。如今之計，當棄了董家子，對付此人。
「那我就先打敗你再說！」
王允多多少少的也看出了端倪，面色鐵青，顫聲道：「本初，只怕我們失算了！」
不管是張勳還是樂就，說起來也都不算太差。
董俷看看天色，若是這麼打下去，天曉得要到什麼時候。
駝龍槍背上，被斬開了一道口子，鐵戟的月牙兒切入進去了一大半。文丑栽倒在地上，眼睛一閉，心道一聲：完了！
「那虎狼之將，比你如何？」
忙匍匐校場邊緣，口呼萬歲，表示感激。
原來典韋已經勒馬止住了攻擊，「好漢子，你功夫不差，若是有匹好馬，可與我再戰一百合。」
這二人斗在一起，當真是旗鼓相當。
典韋說：「你問吧。」
袁紹也心裏沒底兒了。
這是袁術招攬的大將，頗有勇力。王允決定先觀望一下，看看那典韋有什麼本領。
漢帝卻是沒有見過典韋。
「沙沙，看起來大哥是憋了口氣，要和你見個分曉啊。」
哪知典韋看到樂就，卻冷笑起來。
就連對北宮軍頗為熟悉的辨王子，也只是知道典韋是董俷的大哥，卻不清楚他的本領。
樂就擺刀沖向典韋，哪知典韋卻將雙戟至於一手，眼皮子一耷拉，理都不理。
詫異的扭頭，看了班咫一眼，董俷卻沒有再說話。班咫對漢室頗有怨言，畢竟當初老班家為大漢江山立下那麼多功勞，最後卻險些落得個家破人亡，任何人都會如此。
董俷哼了一聲：「這不是早先我送給辨王子的那幾匹戰馬中的一匹嗎？皇上，還真是會做人情。」
王允則是越看越心驚，「本初，怎地這董家三兄弟，一個比一個厲害，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這廝貌似也是個很強大的存在啊。
但文丑心裏很清楚，他確實不是典韋的對手。
頭戴卷沿八棱紫金荷葉盔，身披八棱紫金荷葉鎧，威風凜凜，殺氣逼人。
遺憾的是，這演武精彩是精彩，可是虎狼之將董俷卻沒有參加，不免令比賽失色。
場下的人可是飽了眼福，那擂鼓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鼓聲不斷，喊喝聲震天。
跟隨袁紹打了兩年的仗，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規矩。他如今不過是個都尉，差了人家一大截子呢。
因為文丑、顏良歸順他的時候，曾經說過從沒有離開過河間，更沒有和什麼人交往過。如果不認識董俷，董家子又怎麼可能知道文丑的名字。這兩兄弟，分明說謊。
而袁紹一方，死傷無數且不說，十四個名額當中，只有他在冀州收來的高覽一人晉級。文丑？
槍、馬，固然是一個原因。
這老貨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袁紹嚇了一跳。正羡慕董俷手下猛將如雲呢，老貨這一叫，把他的美夢隨之打破。一皺眉，輕聲道：「子師，為何突然如此失態呢？」
文丑一勒馬韁繩，戰馬立刻止住。
不過他也看出來，來者不善。加之董俷在後面提醒，這心裏面，也就多了幾分小心。
「惡賊休走，拿我命來！」
而且居於北宮門之下，剛才得勝的人，還有如今正在校場的人，都是從他身後出來，這說明二人都是董俷的部下。部下都猛成這樣子，那主將豈不是要猛的沒邊？
哪知道等了半天，卻沒有動靜。
「喂，丑鬼，你那二弟，比你如何？」
文丑坐在地上，獃獃的看著典韋，半晌后，艱澀的說了一句：「丑鬼，我非你對手。」
對於掌聲，他好像沒有聽見，快到校場邊緣的時候，文丑突然扭頭問道：「那丑鬼，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有人高興，有人歡喜，更有人覺得遺憾。
至於漢帝後面的旨意，卻讓袁紹感到一陣心灰意冷。
如今雖然也損失不少，可是由於他沒有參加這新軍的選拔，反而讓何進對他多了分信任。
那象龍，也披著一套由張掖送來的馬鎧，裹住了全身。馬頭盔上，還豎了一根犄角，卻是用那天外精鐵打造，五指寬的刃口，可破重甲，看上去端地是詭異非常。
也就在這時，蹇碩高聲喊道：「北宮左都典韋，乃古之惡來，越騎都尉文丑，亦是當今猛將。皇上有旨，責二人晉級，明日參加戰陣比斗。另賜大內御馬一匹，獎于文丑。」
典韋神色傲然，大聲說：「我家兄弟，勝我十倍。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丑鬼，聽我一言，你若想勝我，或許還有機會。可若想勝我兄弟，難，難，難！」
剎那間，校場上一片寂靜。
馬上的典君明，身高九尺，雙手緊握八棱大戟，兩片月牙兒戟刃，泛著一層血光。
典韋則是馬快戟沉，單戟的重量絲毫不比文丑的輕，輪開來如同疾風暴雨一般，兇悍勇猛。
雖然一開始顯得狼狽，但在適應了那龜背駝龍槍的特點后，也就漸漸的扳回了劣勢。
人們喜歡看熱鬧，可實力太過懸殊的話，就沒了興趣。
而袁紹則是心裏一顫，生出一個疑問：莫非那董西平，和我家的文丑認識不成嗎？
文丑手中的槍，名叫龜背駝龍槍，重七十八斤。
他的馬怎能和象龍這種異域神駒相比，而典韋的雙鐵戟更是用天外精鐵打造，在那龜背槍桿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典韋也頗為稱讚文丑，有些不太忍心。
董俷和歸陣的典韋擁抱了一下，笑呵呵的說：「恭喜哥哥高陞。」
那惡來原本是商紂王時期的商朝大將，因相貌兇惡，勇武過人而傳世。歷史上，典韋遇到了曹操，而博得了惡來的凶名。沒想到如今隨了董俷，這惡來之名依舊跟隨著他。只是漢帝這一贊
胯下象龍，極為雄壯，如同出海蛟龍。
心中主意拿定，「子師，放了董家子，對付此人。」
典韋傲然一笑，「那是當然！」
袁紹也無心再去算計了。
一來是典韋雖擔任北宮左都，但有董俷在，遮掩了他不少的光芒。二來，他性子本來就有點悶，除了在自家兄弟跟前能談笑風聲，大多數的時候，更像是個護衛。
樂就的死，卻讓一人悲憤無比。
典韋一看，撥馬上前，雙鐵戟走威震八方式，迎著文丑就打在了一起。
此刻，典韋也已經沖入的校場。他沒有沙摩柯和董俷那般過丈的身高，但依然極為雄武。業已經跟隨董俷了四年，二十四歲的典韋，剛進入了一個人的黃金年齡。
倒是本初兄只怕損失的，就不是這一點半點了吧。
文丑話說完，舉槍一招青龍獻爪，直刺典韋。
「某在此恭候！」
只怕如此一來，那文丑的心裏，對漢帝的感激就遠超過他了！
聞聽袁紹命他出戰，那裡還顧得了許多。自馬鞍橋上摘下大槍，厲聲喝道：「兀那丑鬼，休要猖狂，待某家文丑前來會你一會。」
穩了穩心神，王允道：「本初，如今之計，或是棄了董家子，或是棄了這典韋。我們只能二選一，決不可讓董家子奪了三校。若是那樣的話，只怕是大事不妙了。」
鐺，一聲巨響，文丑的馬首先就撐不住了，唏溜溜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上。
有時候，歷史就是這麼有趣。
這二人的一戰，雖然以文丑敗北拉下了帷幕，卻讓觀戰的人，大飽眼福。
猛然間，看到典韋一下子在馬背上站起來，張勳可嚇了一跳。左手戟刺穿了戰馬的腦袋，右手戟狠狠的拍在了張勳的頭上。戰馬一聲慘叫，就倒在血泊中，而張勳的腦袋，卻被拍的稀巴爛，腦漿從那頭盔里流出來，混著鮮血，流淌了一身。
「遵旨！」
袁紹本來是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盤。
可憐樂就，在歷史上原本也是隨著袁術稱帝，享了一陣子福氣的人。不想卻在這北宮校場上，遇到了那傳說中的惡來凶漢。只聽一聲慘叫，血光崩現。樂就被典韋一刀斜劈成了兩段，屍體跌于馬下，無主的戰馬拖著半截死屍錯蹬落荒而逃。
「他就是虎狼之將？」
文丑不認識董俷，可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此人不弱。
心中怒氣更熾，揮刀向典韋斬去。
自從隨董俷來了雒陽，典韋可是一直憋著股勁兒呢。眼看著二弟的名氣越來越大，身為兄長的他，至今還沒有多少人知道。就在剛才，三弟沙摩柯也馬到功成，若是不殺出一點威風來，那他真的是愧為三丑之首的名號，故而出手極為狠辣。
文丑先是一陣愕然，旋即大喜望外。
「不過你別得意，我定會再刻苦練功，他日與你再戰，我也會饒你一次。」
樂就念頭剛起，卻見典韋猛然倒轉大刀，一招秋風掃落葉，呼的掛著風聲就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