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亂
第227章 堪大用者有幾人
董俷有點不服氣了！
「我……我還有賈詡。」
盧植點頭：「竇憲，乃開國元勛竇融之曾孫。你所敬佩的定遠侯之兄長班固，亦曾是竇憲的幕僚。此人當年因開罪太后，請擊匈奴，以免死罪。他集合草原各部，于逐邪山會師，擊潰匈奴北單于，出塞三千余里，徹底將北匈奴擊垮，八十一部臣服。」
董俷說完，卻呆愣住了。
盧植見董俷沉思，卻笑了起來。
負責守夜的，是武安國。聞聽董俷詢問，他撓著頭回答道：「天冷，可能是誰不小心吧。」
「好像是走水了……」
「陳到這個人，我沒有聽說過。不過觀其在張掖所作所為，的確可用……至於其他人，亦為猛將之流，不足以大用……西平，我怎地聽你說了半天，全都是武人？」
不知不覺中，寒夜裡起了風。
董俷沉默了！
這老頭子的目光，果然是銳利。
只看看辨，看看協，看看已經亡故的漢帝在生前又是如何百般算計……
三十六國只是一個籠統的數字。實際上，在西域長史府的管轄之下，西域何止五十國？
而當年鄧禹的群狼撕咬之計，鮮卑又怎麼會不防範？如此一來，鮮卑終成大患。
「賈文和……」盧植沉吟片刻，「他曾在雒陽為郎，我亦對此人有些印象。賈文和，恩，此人倒是值得重視。其人有大略，長於謀划，只是心機深沉，為孤桀之士。有陳平之謀……恩，不錯，不錯。沒想到，西平你居然能把此人收為帳下。」
董俷正想要讓人去救火，卻聽盧植說：「西平，別忙著救火，恐怕是有人找上門了？」
這可是一個董俷從未聽聞過的事情。
「喏！」
有他在張掖，有助於張掖實力平衡。在這一點上，盧植去河西的好處顯而易見。
董俷心道：總算是有你能看上眼兒的人物了！
盧植顯然已經進入了角色，冷笑一聲道：「既然人家找上門了，為何不好生迎接？」
西域有什麼？
「竇憲？」
董俷輕輕點頭，見潘璋已經頂盔貫甲，做
但董俷可以說出永不背漢的言語來，可是把諾大的家業交給盧植，卻不免惶恐。
這時候，龐德也都走出了營帳。
想想，草原上的發展，的確是這樣。
董俷不免得意，輕輕點頭。
而中型的國家，比如樓蘭、溫宿等國。人口多的有兩三萬，人口少的，七八千人。
你終於吃驚了！
徐晃亦是如此，安門校尉同樣是風光無比……
篡逆？做皇帝？
「龐令明、張雋義確實不錯。張郃機敏聰慧，龐德沉穩果毅，不錯。但此二人雖有資質，亦需磨練方可成才……龐德、張郃皆少年，雖有才，卻不足以獨擋一面。」
「西平，我問你……你帳下堪大用者，有幾人？」
董俷連忙起身，「還請老師指點。」
西域，聽上去好像並不是人們所說的那麼荒涼嘛。爹爹的意思，那裡似乎很好玩。
董俷也覺察到了其中的端倪。立刻下令，「龐德，立刻傳令，三軍勿動……」
盧植在東觀做了多年的學問，對西域也頗有了解。他所提供的數據，還是和帝時期最後一次對西域的數字統計。過了這麼多年，肯定會有變化，但相對而言，還算準確。
「那……有勞盧師！」
董俷卻絲毫不覺得睏乏，談性甚濃。
暗自出了一口氣。
盧植看出了董俷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道：「西平莫要擔心，此人自有我去說服。法衍之父法真，與我、伯喈交往甚密。若我出面，想必法衍定然難以駁我的面子。」
盧植猛然一陣，驚訝的看著董俷：「可是那武威人賈文和？」
「多謝老師！」
董俷正和盧植相談歡愉，突然間聽到有人叫喊道：「不好了，起火了，起火了！」
當晚，盧植宣布了他的行程改變，將會前往河西。
而盧植也是如此，笑呵呵的與董俷談古論今，講述了許多董俷從未聽聞過的事情。
水草豐茂，水資源也非常的豐富。
「老師吩咐，俷安敢不從？」
「可在前軍燃起火焰
董俷不由得熱血沸騰，「竇伯度，實英雄哉。」
「喏！」
「正需老師出馬。」
董俷懵了！
董俷還是有點暈乎乎的。
諸如此類的問題，不斷從盧毓口中說出，令董俷好不頭疼。
較小的國家，如小宛、且末，人口只有一兩千，而單桓，人口不足二百。
「老師的意思是……」
可如果……
借三國百年之亂，鮮卑、南匈奴等草原部族越發的壯大，最終把兵鋒指向了中原。
「堪大用者？」
營帳外，夜已經深沉。
「東觀士子，大多清談之士，可大用者不多。然有一人，名氏儀，字子羽，清恪貞素，可為大用……呵呵，你莫著急。氏儀與你那岳丈關係甚好，可由伯喈出面，代你請之。」
此時的他，似乎比之日間的精神好了許多。整個人都變得英氣勃勃，沒有了遲暮之態。
「啊？」
「賢侄，你可知道，我曾聽伯喈提過，你曾說大漢朝外患甚於內憂，可是這樣？」
不但痛失一老帥，還喪失了很多機緣。這有些時候啊，機緣一說，真的是妙不可言。
當下沉聲喝道：「來人，與我備馬抬槊，巨魔士接陣，隨我恭候賊人。」
「亦有文士……」
董俷又嘆了口氣，盧植所說的這句話，豈不是正說到他的心坎上？
對於盧植的這個決定，盧家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盧毓，表現的非常快活。
哈，那種日子，過的有意思嗎？
那自己的手下，還有什麼人可用？
特別是鮮卑，在彈汗山立王庭，已經形成了繼匈奴之後的又一個龐然大物。
「我有麴義、班咫、晏明、史渙，如何？」
所謂西域，也就是未來的新疆地域。當然這個時期的西域，和未來的新疆景色完全不同。
好傢夥，合算著我手下的人，都不能用？
不這麼做又不行！
沒想到，盧植卻苦笑起來：「竇伯度此舉的確雄壯。可是他卻忘記了鄧禹的群狼撕咬的策略。北匈奴被擊潰，草原群狼失去了制約平
「當年鮮卑、烏桓等部族尚弱小，北方草原上最龐大的，卻是匈奴。故而，鄧禹設計，暗中扶植鮮卑、烏桓等部族，甚至不惜派出博學之士，留滯于胡人區域之中，為鮮卑族等人培養人才。驅使這些部族，不斷撕咬匈奴，是草原處於平衡。」
相比較之下，西域的人口甚至超出了涼州、雍州的總和。僅烏孫、大宛兩國就有近百萬的人口。還有廣義上，亦屬於西域的大月氏、康居等國，也有近百萬人口。
「喏！」
「我兄長、三弟……」
風景又如何？
「出了什麼事？」
董俷下意識的點頭，「學生確實說過。」
唯有一搏，賭盧植會幫他。
盧植說：「我之所以提這件事，就是想要告訴你。西域的情況，其實就如同當年的塞北草原。想要平定西域，同樣也要採取當年鄧禹所建議的策略。令群狼撕咬。」
一怔，起身走出了營帳。
盧植露出不屑之色，「黃劭、唐周二人，我聽伯喈提起過。唐周長於小智，難成大器；黃劭這個人嘛……伯喈評點說：此人性堅忍，可為細節，但大局卻不足。」
董俷可從沒有過這樣的念頭。皇帝，是那麼好做的嗎？做了皇帝，真的很有意思？
而盧植，不論是在聲望，地位，都可以鎮住賈詡。
「還請老師詳細說明。」
「不可！」
「就是能獨當一面的人。」
雖說佔領的河西三郡，但是對於西域的了解，董俷並不是非常的深刻。
記得上輩子歷史課中的五胡亂華，好像的確是有鮮卑一族。
「這火起的奇怪，你沒見只是外圍小火，為何出現這許多人叫喊？想必是有人想要借這火起的事由，令我士卒慌亂，而後趁機……嘿嘿，此乃小計，焉能瞞我？」
「龐德！」
「還有一人，名法衍，字季謀，扶風郿人，曾為安定太守。只因其父故去，法衍辭官回家中為
「糜芳，凌操、武安國……」
董俷掰著指頭，開始計算起來。
所謂的西域地廣人稀，也是一個概念上的問題。
眾人紛紛領命而去，董俷在一旁觀看，卻絲毫沒有惱怒。若論兵法，誰能比盧植更強？
不過，聽盧植這麼一說，自己麾下真正能獨當一面的人物，除了張掖的賈詡、陳到之外，似乎只有麴義和班咫二人。而且這二人的使用，還要謹慎。董俷很想說出黃忠、徐晃二人的名字。可又一想，這二人雖與他交好，可未必能真正的收服。
哪知盧植卻說：「不過此人很機靈，你若不拿出足夠的手段來，恐難以令他臣服。」
「益州人黃劭，為我主持張掖屯軍，性沉穩。」
「你可聽說過竇憲此人？」
那西部校尉，雖比不得董俷如今的虎賁中郎將風光，可在權力上，絲毫不弱。
而這些數據，對於董俷來說，卻是極為珍貴。
黃忠，如今是揚州西部校尉，執掌揚州兵馬，可謂春風得意。
董俷不敢想下去。
有名有姓的國家，以天山為分界線，劃分有天山南路南道、天山南路北道、天山北路諸國、以及蔥嶺西諸國。
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老師，願聞其詳。」
西域三十六國，盤根錯節，關係複雜。陳到雖有本領，能獨擋一面，但畢竟是過於年輕。賈詡抵達張掖，雖加強的實力。可在另一方面卻產生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誰能鎮住賈詡？這個歷史上連曹操都未能真正降服的人，雖迫於形式臣服於董俷。可畢竟董俷不在張掖，誰能鎮住此人？陳到不行，黃劭不行，董俷不免惶恐。
「麴義，兵法出眾，然性情高傲。若不得勢時尚可，但若得勢，只怕難免驕狂；班咫，性情沉穩，心機頗深。或若能獨當一面，但必須加以防範。至於晏明、史渙，皆為將才，雖能用，卻不足為道。」
董俷問道：「敢問後來呢？」
「河西三郡，我有大將陳到，又有裴元紹、韓德、董召等猛將可用。」
若非山賊出現，說不定就無法遇到盧植。
盧毓高興了！
雖然他的家眷在自己手中，可總不成真的以家眷為把柄，讓黃忠拋棄大好前程來投靠自己。
「典君明，沙摩柯，皆猛將之流，搏殺戰陣中尚可，但若論獨當一面，所差甚多。」
吃罷了晚飯，盧植讓董俷準備了一個小帳篷。
盧植扭頭，看著董俷笑道：「西平，我欲觀你虎狼之威，可好？」
若是正經的計算，西域的人口數量，當在三百萬左右。
「命雜兵呼喊，作勢救火。同時調集人馬，讓出前軍大營，我等正好藉此機會，看看賊人究竟是什麼來歷。董鐵、賀齊，你二人趁機尋找呼號之人，此必為姦細。」
龐統、徐庶、石韜……似乎的確是有用。可這三個人年紀小，尚在求學。沒有十年，休想有所成就。馬均、蒲元，精於機造，恐怕難入盧植法眼。除此之外，似乎……
「西平何必緊張？你手下如今雖無大用之人，但猛將如雲，亦可保自身平安。當今名士，多投靠與門閥。似你雖然貴為亭侯，可奈何你出身……再加之，你早先於黨人多有衝突，那些名士自然對你多有偏見。如今之計，你可取寒士，我願薦之。」
聽上去和賈詡，相差不遠。可是，這麼一個人，又如何延請？
這世上，真的有盧植所說的這種人物？
一下子出來了兩個名士，而且是他從沒有聽說過的人，如何能不暈？
若真的和盧植所說一個樣子，可真的是他董西平的福氣了。不禁有些感謝那些山賊。
「龐德、張郃，年少有才，可大用之。」
盧植很開心，「我門徒無數，拋開了那個不成器的東西之外，只有你和伯圭意識到了這一點。胡人之亂，確實對我大漢江山社稷，最為危險。光武皇帝時，鄧禹曾設立一計，名為群狼搏虎。其重點就是在於扶植弱小胡人，撕咬當時龐大的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