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亂
第241章 昭寧大事記（一）
不過，他忽略了一件事。
種拂連忙勸阻：「今日酒宴，只談風月，莫談國事。丁建陽想必是喝多了，董公何必在意。」
故而當董卓聽到是種暠的後人，呼的一下子站起來。
要知道，西涼諸將，素來以董俷為傲。聞聽這種劭貶低董俷，都不禁勃然大怒。
而陳留王卻無靠山……
種拂的表字是穎伯，董卓直呼其表字，以示親熱。
「申甫，果然是國之棟樑。」
種拂起身，深施一禮。
想他堂堂并州刺史，本來和董卓是平起平坐。
外兵入京，雒陽城外，涼州軍、并州軍相互對峙。
「這是我大哥的兒子，早先曾在劉幽州麾下效力，擔任北城長。」
董旻連忙轉身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從外面帶進來了兩人。一個年紀和董卓差不多，在四十多歲的樣子。而另一個，卻顯得很年輕，大約有二十四五歲左右。
董卓氣消了，自然不會在意。
火光中仔細看，丁原不由得大吃一驚。那被繩索捆綁的人，竟然是王允。連帶著王允身後八十九人，全都是王府中的家眷。而押送的兵馬，卻不是大理公差，反而是北宮衛。
事實上包括種拂，也是在故意忽略這件事。
丁原一怔，也不禁有些意動。
辨的心情很低落，對於朝政也就無甚興趣。
張遼還想勸阻，但是在呂布那如刀一般的目光凝視下，卻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北城長？」
可如果他能把話語說的婉轉些，董卓說不定還能考慮一番。
北軍被瓜分的七零八落。
「我等來雒陽，實為掃除奸妄。如今閹寺雖滅，朝中卻出了一個王莽之流……我擬興兵討伐，不知諸君可願隨我一起除奸？」
若我設防令其登基，豈不是就成了他的靠山？
種拂聞聽，先是一怔，似乎有些猶豫。
丁原怒道：「種穎伯，助紂為虐，必不當好死！」
「這兩日雒陽街頭，有民謠傳唱說：帝非帝，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邙。不知仲潁可曾聽說過，又有什麼想法嗎？」
丁原在下面勃然大怒，待詔書傳到了他的手中，一腳踹翻了酒案，站起來把詔書撕的粉碎。
坐在中軍大帳，丁原越想，越感到憤怒。
裏面的內容，典韋並不是很清楚。本來也認不得幾個大字，除了能把名字寫出來，那詔書里的字，典韋認識不了幾個。而且他也沒放在心上，詔書和他沒關係。
那員大將一振兵器，「再不讓開，休怪我心狠手辣……」
「是……穎伯？」
卻聽種拂說：「這人我倒認識，乃丁原的假子，呂布呂奉先。傳聞此人在并州有飛將之名，有萬夫不擋之勇。」
再說了，蹇碩說了，把詔書給董卓。
一個老邁文士，在危難時支撐著整個朝堂的正常運轉。
當晚，董卓在大宅門內擺下了酒宴，邀請朝中大臣前來赴宴。
命令龍騎嚴密監視那人的動向，典韋等人，則開始搜集那人的證據。
這本來也沒什麼事了。
他死了詔書，而後又指著鼻子怒斥董卓，當著這麼多人，卻又讓董卓的面子如何保全。
而城內，失去了何進之後，各路人馬都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況，紛紛被人吞吃下去。
種種事情
詔書傳入手中，看了幾眼，確實是真的。
呂布的眼睛頓時雪亮，殺意凜然。
董卓不由得意動。
「種劭參見董叔父！」
說著話，看了一眼在一旁沉靜端坐的種劭，「申甫歷練回來，正應大展身手，為朝廷效力。不如這樣，明日我奏請皇上，封申甫為侍中，不知申甫意下如何呢？」
※※※
後來種暠離開涼州時，董卓正擔任戌己校尉，沒能前去送行。
種暠有兩個兒子，長子種岱，表字公祖，不過因病在光和年間就已經病故了。
這麼混亂的局面，對於蔡邕而言，顯然是有一些窮於應付。
立刻召集麾下眾將，登上正陽門城樓。卻見城下一員大將，身著唐猊寶甲，身披大紅色麒麟披風，內罩百花袍。手持方天畫戟，胯下一匹純血的渾紅馬，盤旋馳驟。
突然有人來報，說是丁原聚集人馬，在城外叫罵。頓時想起了昨日的事情，火冒三丈。
丁原前來赴宴，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所帶的只有十幾個親衛。而北宮衛卻有數百人，為首的將領，更是面目醜惡，看上去好似凶神惡煞一般，大刀寒光閃閃。
兩天里，這已經是第四次來看望蔡邕了，可是蔡邕自從朝堂中的事情穩定下來后，就病倒了。
「胡說八道，王大人怎麼可能勾連反賊？」
董卓大喜過望，健步如飛走過去，一把抓住了種拂的手，「穎伯，真的是好久不見了。什麼時候到的雒陽？我聽說，你早些時候不是在益州牧劉焉麾下做事嗎？」
丁原一蹙眉，「文遠為何不說話？」
片刻后，他輕嘆了一口氣，「我自然聽聞過。說實話，我這兩日也在為此事而發愁。」
「叔穎，你急匆匆的這是怎麼了？」
董卓不由得神情黯然，「莫非穎伯也和那些人是同樣的想法，覺得我粗鄙，不屑輔佐？」
如今呢，到了雒陽城內，卻變成了一個執金吾。表面上風光，可卻比不得董卓。
其實，丁原說的也沒有錯。
沒錯，我手裡有詔書，也算是託孤的大臣，有什麼好怕？
連忙上前阻攔，卻見為首一員大將，手持三尖兩刃刀，盯住了丁原。
丁原當下點齊人馬，率八千人馬衝出軍營。
在議事大廳中坐著，董卓閉目沉思。
這時候，王允大聲喊道：「建陽公，休要聽他們胡言亂語。朝中奸黨再起，董卓大逆不道，擅捕朝中大臣，有謀逆之心。我王允一腔熱血，定不會向他們屈服。」
當初敗給董俷，呂布本來就不太服氣。可後來丁原有隱忍不發，看著別人撈好處。
「董卓，你不過是個良家子，竟大言不慚要行廢立之事！天曉得，這詔書是真是假，你無德無能，膽敢如此？當今聖上，乃是先皇嫡子，登基為帝，本就是天經地義。且登基之後，又沒有失德之處，你怎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之言，實不為人子。」
種劭忙開口，「叔父莫要見怪劉幽州。事實上劉幽州並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之所以去那裡，是因為家祖曾為度遼將軍，擊胡于塞外。小侄並不想依靠祖父的威望，故而
但這些話，誰又敢說出來。
種拂說著，伸手將身後的青年拉過來，「申甫，還不過來拜見你董叔父。」
董卓大怒：你罵也就罵了，怎麼還敢把詔書死了？你以為，沒了詔書，我就不敢嗎？
「北宮衛辦事，來人止步！」
典韋那天把一封詔書交給他，說是蹇碩臨死前讓他轉交。
董卓心裏也不甚痛快，當下點頭答應。
如今何進死了，辨心裏很難過。只有真正面對整個大漢天下的時候，他才知道當初何進為他擋下了多少凄風冷雨。有些時候，失去了以後，才知道原來擁有的，是多麼的珍貴。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天時間，可就是這一天，整個雒陽城卻發生了多少驚天動地的事情。
把個王允打得頭破血流，滿臉的血污。丁原看著不認，想要上前阻攔。
其實，大家都知道那人是誰，不過卻不說破。
董卓有點不滿道：「劉幽州怎能如此做？」
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而次子種拂，也就是眼前的中年人。年紀和董卓差不多，當年曾在涼州有一面之緣。
董卓讚賞不已，連連點頭。
「爾等怎可如此大胆，為何捆綁王大人！」
這一句話，卻頓時惱了董卓身後諸將。
大宅門如今守衛森嚴，整條迎春門大街，駐紮了數百名涼州精騎。所以，當董卓在沉思的時候，靜悄悄的，沒有人前來打攪。
「我兒言之有理，就依奉先所說。」
丁原心裏本來就有火，說起話來更是非常刺耳。
好你個丁原，我不找你麻煩，你卻自己來送死？
過來兩個北宮衛，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那何進，不過一屠家子，卻能手握天下兵馬。
一聽，確實有道理。
這一句話，說的呂布頓時滿臉通紅。
董卓忍不住捻著鬍鬚哈哈大笑起來，但那神情間的得意，卻無法掩飾。
如今丁原要打董卓，呂布第一個出面贊成。別看呂布只是并州軍中一個小小的主簿，可究其勇武之名，卻是全軍皆知。呂布麾下有六健將，分別是高順、郝萌、曹性、魏續、侯成和宋憲。都是勇冠三軍的人物，一向都是以呂布為馬首是瞻。
「穎伯，你也非是外人，我不妨直說。我手中有先皇詔書，曾命我協助驃騎將軍董重，支持陳留王登基。說實話，陳留王天資聰慧，臨大事時卻絲毫不亂，比之當今聖上，更有天子之像。可是董驃騎身亡，我雖有詔書，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股子在涼州養成的野性發作，董卓手扶寶劍，怒視丁原。
「涼州董卓！」
種拂笑了，「仲潁你未免有些拘泥了……你手握詔書，有輔政的資格，若先皇真的有這個意思，支持陳留王想必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你素來果決，為何此事卻猶豫起來呢？」
再說了，當今聖上與我沒有關係，上面又有一個太后，很多事情確實有些不好辦。
種暠回雒陽不久，就因病而亡故。董卓更是連最後一面都未能見到，深以為憾事。
「主公，我等如今只有八千人馬，而董卓收攏了北宮衛之後，人馬已近
如今屯騎、越騎和長水三軍因不在雒陽，得以保全了編製。而步軍、射聲兩軍，已經成了一盤散沙。羽林軍左騎，因何苗之死，而變得潰亂不堪，右騎雖然還沒有被瓜分，可已經出現了混亂的苗頭。整個雒陽，只有北宮衛沒有出現半點混亂。
「仲潁這話說的……也罷，我如今尚是白身，若仲潁你不嫌棄我的智謀短淺，我願效力。」
濟慈說：「伯喈先生的病根子還是在心裏，只怕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
可這在座的，都是道德之士，心裏說：你董卓不過是個良家子，有何德行做這種事？
幸好有濟慈在，老爺子算是保住了性命。可是病情卻不斷的反覆，時而糊塗，清醒的時候，也是不停的詢問蔡琰是否回來。要麼就是抱著小文姬，在榻上默默垂淚。
「天子為萬民之主，無威儀則不可以奉宗廟社稷。當今聖上懦弱，自閹寺禍亂之後，卻少理朝堂之事，整日里只知傷感。陳留王聰穎，當為明主。先皇亦曾有旨意，欲由陳留王繼承帝位。此乃先皇詔書，我欲請諸公見證，行廢立之事，可否？」
哪知丁原在回家的路上，卻遇到一行兵馬押著一眾犯人。
可是呂布卻不願意了，「文遠也忒小心了，區區涼州人馬，還不放在我等眼中。我麾下有大將高順，陷陣營雖然只有七百之數，卻可以抵擋萬人。義父，我們等兵馬支援，那董卓何嘗不是在等待支援？孩兒願意為先鋒，斬了那董卓的人頭奉上。」
昭寧，是漢帝劉辨的第二個年號。
董卓這時候剛起床，在院中騎了會兒馬，正準備上朝議事。
最重要的是，因為他的緣故，造成了大宅門的防衛空虛。女兒被掠走，雖然女婿已經帶人追下去了，可依舊對蔡邕造成了非常大的打擊。疲憊，驚嚇，愧疚，牽挂……
董卓眯著眼睛，上下的打量來人，片刻后叫出了對方的表字。
丁原雖然也有兵馬，卻比不得董家的蒸蒸日上。故而雖在邀請之列，卻不甚快活。
坐在酒席當中，悶悶不樂的喝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卻聽董卓開口：「我有一言，請諸公評定。」
早先朝堂上已經出現了流言，事情是誰做的，大家也都清楚。
有些時候，一句話，能將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慾望完全激發出來。想起當年所受到的種種冷遇，董卓心中的憤怒一下子被點燃了。若我興廢立之事，當效仿伊尹、霍光之舉。當年所有辱我的人，都會乖乖的前來依附，到時候看他們還敢囂張？
「申甫過譽了，過譽了！」
董卓沉吟一下，點頭道：「理應如此。」
董旻急匆匆的離去，種拂沉吟了一下，卻突然問道：「仲潁可曾聽說了那流言嗎？」
董卓一怔，「什麼人！」
「哦，兩個月前，我接到了詔書。可沒想到……」
董卓沉默了……
董卓神色暗淡，輕聲道：「不是我願意如此囂張行事，只是……穎伯，我也不
董卓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人？」
初登基的時候，何進建議把年號定為光熹，劉辨雖然不甚滿意，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神情有些激動，大聲道：「快快有請。」
見呂布表態，六將立刻道：「願尊大人之命。」
不過這大帳中，卻有一員小將，似乎有些猶豫。
何進能成為大將軍，是他佔了外戚的身份。而董卓，似乎沒有這麼一件光鮮外衣。
「怎比得叔父膝下虎狼之將的威名，如今連塞外烏桓的人，都知道了西平的名字。」
「王允勾結太平道反賊，血洗迎春門大街，殺人無數，奉鄂侯之命，特押送審問。」
雅丹立刻提槍上馬，帶領部曲衝出城門，在馬上一聲怒喝：「呂布，爾不過是我家公子手下敗將，居然還敢出來耀武揚威。丁原假子，何不更名叫做丁布，省的羞了你的祖宗。」
「非常時行非常事，董涼州何必在意太多？不如今晚宴請諸公，探探口風如何？」
如今雒陽城內，董家勢大。
我的出身絲毫不比他差，為何不能做一個大將軍呢？
誰也沒有想到，董卓會在酒宴中提起這件事情。不由得一個個心中惶恐不安起來。
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大官，甚至說，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官職。所謂城長，僅在門伯之上，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位。而且幽州北城，直面鮮卑和烏桓的攻擊，很危險。
他驚喜的說：「哥哥，你可知道我剛才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人？」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特別是那勾結賊人，洗掠大宅門的幕後黑手，隨著班咫等人的盤查，漸漸的浮出了水面。只是那人為大漢名士，典韋經過了這一次事件之後，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打蛇要打七寸，對待敵人，必須是一擊致命，一網打盡。
這心裏面啊，是非常的不痛快。
徑自出城，來到大營里。
「小白臉，休要胡說八道，禳侯之勇，豈是你這等小子能夠評論。」
坐在次席中的種拂，順勢迎合：「不知董公有何高見？」
董卓不快的抬起頭……
種拂道：「若非今日在街上碰到叔穎，險些都無法見到仲潁呢。」
也罷，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唯有死戰。
這小將軍，大約在二十上下，身高八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生的是儀錶堂堂。
「是景伯公的兒子！」
「喏！」
喝了一肚子的悶酒，在天亮時分，丁原召集麾下將領。
所有人都驚住了……
種劭也說：「沒錯，我聽說這個人，早先曾和禳侯惡戰，若非禳侯馬好，險些不是對手。」
「穎伯，我擬請你為我軍師，不知可否？」
從外面走進來的人，正是董卓的兄弟，董旻。
曾經在董俷麾下效力的雅丹怒吼一聲，上前請命道：「主公，我願出戰，斬敵首級。」
「申甫切莫妄自菲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只是，我奉
這人的嘴巴可真是太毒了……若不殺他，實在是難消我心頭之恨！
「仲潁，許久不見，這可是越發的精神了！」
這如果是在平時也就罷了，可現如今董卓正需要人為他參謀一下，可身邊可以參謀的人，卻一個都沒有。李儒沒有隨行，士孫瑞也不在身邊。唯一能給他出主意的蔡邕，如今變得糊裡糊塗。而最為信任的兒子，卻在為他的媳婦奔波，董卓非常無奈。
所以，把詔書交給了董卓之後，典韋也就把這事情拋在了腦後。
說著，有人呈上了漢帝詔書，傳遞下去。
「發愁？」
董卓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涼州刺史而已，為何如此大胆妄為？談廢立之事，還擅自抓捕朝中大臣。長此以往，這董卓遲早會成為漢家江山的心腹大患。要說起來，丁原對漢室還是有感情。特別是袁家的不作為，讓他感到非常失望。你們把我從并州調過來，又不讓我輕舉妄動，難不成就是要我受那良家子的欺辱不成？
呂布忍不住問道：「義父，敢問那王莽之流，何人？」
待招呼二人落座，董卓和董旻也都坐下來。
董卓一拍手，大聲道：「是啊，我怎麼這麼糊塗？他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他先下手對付我，我又豈能束手待斃？叔穎，你立刻通知君明，把那人給我揪出來。」
若非他手中尚有人馬，只怕董卓早就把他幹掉。
董卓聞聽更怒，就想殺了丁原。酒宴中的文武大臣連忙上前勸阻，同時有讓丁原離去。
「這個……」
心裏面總覺得很彆扭，覺得何進插手的事情太多了。
酒亦醒了，丁原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把王允一家大小押走，可心裏的憤怒，卻不可抑制。
心裏樂開了懷，咧開大嘴笑道：「我得穎伯，實乃三生有幸。」
呼的站起來，厲聲喝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而這一切落入在一旁暗中觀察的董卓眼中，就變得更加不是味道了。
就連那西園新軍，除了張綉率本部人馬回歸董卓麾下之外，其餘七校，還在觀望。
這景伯公，指的是已故太尉種暠，曾擔任過度遼將軍，先後在涼州、并州擊潰匈奴，平定過羌亂。董卓早年在涼州從軍，多虧了種暠的賞識和提拔，才能步步高升。
青年身體魁梧，文質彬彬中，卻有一股子剛烈之氣。董卓不僅恍惚，隱約覺得站在眼前的種劭，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和種暠重疊起來。忍不住輕聲道：「像，真像！」
而董俷來去匆匆，他幾乎沒有時間和董俷說話。當然，還有一方面，在典韋看來，董卓是自家兄弟的父親，東西又是人家點名指姓的要交給董卓，也沒什麼大不了。
董卓越想，越覺得應該行廢立之時。不由的嘿嘿冷笑起來，拳頭也不知不覺的握緊。
種拂眼中閃過複雜之色，嘆了口氣，「朝中小人當道，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其實，仲潁你何必要強找那證據，以你現在的手段，大可將其人揪出來，嚴刑詢問就是。」
董卓一怔，「什麼流言？」
種劭連忙謙讓：「只怕小侄才能淺薄，不足以擔當大任。」
董卓也連忙站起來，把種拂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