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亂
第259章 賈詡毒謀
孫堅的右手邊，亦有一排猛將。為首之人，是一個九尺大漢，名叫程普。此人為幽州右北平人，在長安與孫堅結識，二人一見如故。後來追隨孫堅，到了長沙。
正因大戰之後，所有人的心神也就放鬆。
孫堅忍不住痛罵起來。這會兒他算是明白了，敢情人家是故意把敖倉讓出來，等的就是這一把大火。董卓的手段，可真是毒辣啊，居然能狠下心，扔掉近萬人馬，更不惜丟了一員大將？
「哦，據說是以韓猛為主將，張郃為副將。這二人皆默默無聞之輩，不足為慮。」
胯下馬，掌中一柄透骨提盧槍，稱得上是勇猛無敵。更隨孫堅好友，學會了一手鋼鞭。
「咦，兩位怎麼還沒有休息？先生的身體不好，可不宜操勞啊。」
緊跟著有轅門小校來報，虎牢關傳來了戰報。
戲志才說著說著，那蒼白的臉上陡然浮現出一抹紅潤，眼眸中，精光灼灼閃動。
雖然說這損失的人馬並非他本部，可對於北路聯軍而言，卻無疑是災難性的打擊。
孫堅連忙下令。早有人把他的馬匹兵器送上，孫堅帶領眾人翻身上馬，朝著火場外沖。
戲志才搖搖頭，咳嗽幾聲之後，臉色頓時煞白。
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自家晚輩的稱讚更能讓人得意。而孫堅，則捻鬍鬚微微點頭。
帶著人衝出府衙，只見整個敖倉，卻是烈焰熊熊。堆積如山的糧草，被點燃起來。也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手段，整個敖倉的火勢在瞬間騰起，變成了一片火海。
「是啊，誰曉得董卓派此二人為主將？」
曹操不明白，孫堅為何如此的急躁？
積壓在兄長多年的一口惡氣，終於得到了宣洩。孫堅此時的得意，自然難以言述。
曹操先是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若是如此，那董卓未免也太弱了一點吧。
聯軍人馬，在火海中哭喊、慘叫……
孫堅常向人稱讚：此乃我家獅兒！
曹操也清
看著曹操，輕聲道：「不對……」
曹操回到大帳，對那送戰報的小校厲聲喝道。
您想想，這敖倉作為雒陽的一個糧庫，其面積又有多大。
曹操點頭，「也是文台的運氣好。滎陽守將楊定、張苞，雖號稱是董卓麾下猛將，卻不足為慮。如果換個人，只怕孫文台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實乃天助我等。」
曹操點頭，「對了，伊闕關方向的守將，是否已經打聽清楚？」
曹操忙放下手中的《孫武十三篇》，站起來笑呵呵的領引戲志才二人坐下，然後又為兩人滿上了一杯水酒，讓衛兵將帳篷里火盆里的炭火添加了一些，令大戰暖意融融。
孫堅召集將領，與敖倉府衙中聚集。在他左手邊，是他剛滿十四歲的兒子，孫策。
「好消息？」
當晚，曹操在大帳中正閱讀兵書。
伊籍有點糊塗了，「不是來不及了嗎？」
「那又怎樣？」
槍里加鞭，神出鬼沒。
「北路軍於三日前，對虎牢關展開了攻擊，目前進展緩慢，而且形式不容樂觀。此前，北路軍三戰皆敗。河內太守王匡、山陽太守袁遺，皆戰死在虎牢關前。漁陽太守公孫瓚損失慘重，已率兵迴轉鄴城修整……」
為首的一員大將，陰陽臉，手持一柄鳳翅鎏金鏜。
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孫堅的酒意頓時消失。
程普很緊張，拉住孫堅的胳膊，「主公，我們速速離開，只怕董賊還有后招。」
要說此戰，也非常的艱苦。麾下人馬損失了三成，才算是擊潰敵軍，徹底佔領敖倉。
伊籍看了戲志才一眼，心道：這會兒了，你還管他身邊有沒有高人？理應前去營救。
孫策狠狠的捶桌子，「只恨不能與那董家子一戰。」
「呂布？」
「我們現在就算出發，若是董西平真有
猛然起身，曹操朝外面喝道：「胡車兒，速去詢問，那虎牢關主將，是否探明？」
這孫策自幼天賦秉異，力大無窮。
「今日得勝，卻要多虧了諸位將軍。」孫堅舉杯大笑。
卻在這時，只聽四面八方喊殺聲大作，無數兵馬自敖倉郊外的原野中突然殺出。
「立刻整備人馬！」
莫要說孫堅，就連李儒都記不清楚有這麼一個人。畢竟宛縣的遭遇，並不令人痛快。
程普下首，分別是孫堅的兩個老鄉，黃蓋、祖茂。
孫堅也顧不得兵馬了，帶著親衛部曲，狼狽不堪的自敖倉衝出，眼睜睜的看著近萬部曲，喪命於火海之中。
「傳令三軍，立刻開拔……」
曹操聞聽卻搖搖頭，「只怕未必。董卓手下，亦有奇人異士啊。」
至少可以比擬一個縣城的大小。而這整個縣城，此刻都在沸騰燃燒。
「虎牢關守將，是何人？」
董俷既然不在成皋、不在伊闕關，那麼……肯定是在滎陽。本來，以曹操對董俷的了解，料定董俷定然不會隱姓埋名。可這一次，董俷偏偏使了疑兵之計，令曹操麾下的人，全都出現了錯誤的判斷。試想一下，雒陽為八通要地，滎陽又是重中之重。
不過也好，至少有一個目標可以追求，不是嗎？
那董卓當不會有此勇氣，令這人鎮守成皋要地。
曹操猛然向戲志才和伊籍看去。只見這二人臉色發青，都呼的站立起來。
曹操統帥中軍，向滎陽逼近。在渡過了淮水之後，距離滎陽也就剩下一天的路程。
孫堅一蹙眉，「什麼人在大呼小叫？」
戲志才自幼體弱，靠著五石散支撐。
※※※
黃蓋不由得放聲大笑。
性格和孫堅頗為相似，深得孫堅的喜愛。雖然只有十四，卻已經練就了一身好武藝。
曹操在一旁皺著眉說：「先生，還是少用一些寒食散吧。」
此次正是這
「咳咳咳……」
為何用此稱呼？因為董卓很喜歡稱讚他的兒子為獅兒，故而孫堅亦如此的稱呼。
戲志才一把抓住了伊籍，輕輕搖頭，「此地距離敖倉，至少還有大半天的時間。」
曹操眼睛一亮，「難道說，文台得手，佔領了滎陽？」
今日我孫堅也有獅兒，他日定要在疆場上斬殺了你董家的賤種，讓你也好生難過。
戰馬的狂嘶聲響，回蕩天際，與那噼噼啪啪的聲響合在一起，顯示出說不出的冷酷。
「只怕不會順利！」
「不好，文台危險！」
曹操愕然。他此前雖聽說過這個人，可是並沒有太深的印象。只不過由袁紹說此人勇武……按照曹操的想法，就算這呂布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是剛剛歸順的降將。
「衝出去！」
呂布鎮守成皋……
「來不及也要救……坐視友軍覆滅，非我所為之。不過我等必須要小心，莫要遭了埋伏。」
「啟稟主公，虎牢關守將，是呂布。」
戲志才的身體不好，非常怕冷。
從門外衝進來一人，正是孫堅的兄弟，孫靜。他一把扯住了孫堅，「失火了，失火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孫堅對孫策的培養，可謂不余餘力。
不但為孫策遍訪江東名師，而且時常以自己當年在宛縣所受屈辱，來激勵孫策練武。
「董賊，好歹毒的手段！」
孫策卻說：「這要多虧了黃叔叔的鞭法，只一招，就打死了那賊將。」
戲志才感覺舒服多了，笑了笑說：「主公莫要為我擔心，我這身子，就這樣子了。呵呵，剛才得到前方戰報，孫文台於今日午後，攻佔了敖倉。如此一來，雖沒有打下滎陽，可我軍的意圖卻得以實現。得敖倉，我們就不需要再擔心糧草問題。」
厲聲喊喝：「孫堅，我家主公常贊你為江東猛虎，就讓爺爺看看，你是虎還是貓！」
「兄長，不好了……」
若曹
十幾萬人馬陳兵在成皋關前，不分晝夜的進攻，進攻，再進攻……
關於孫堅和董卓的那段恩怨，知道的人並不算太多。甚至，連董卓都未必記得孫堅這個人。一來是時間久了，這二來呢，孫堅第一次和董卓見面時，太過於無名。
其實包括孫堅也清楚，孫策雖然厲害，也只是相較於同年。
「慢！」
早就聽說，那董西平勇武絕倫，被世人喚作虎狼之將。
伊籍也說，「主公這下子可以放心了吧。以文台這勢頭，我看不必中軍抵達，滎陽已入我等掌握。」
曹操聞聽先是一驚，而後鼓掌大笑，「孫文台，果然不愧是江東猛虎。」
跟隨曹操以來，曹操數次勸阻，甚至還派人四處尋訪這五石散的發明者張仲景，可卻沒有結果。誰又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張仲景，如今會躲在武陵山中著書呢？
原來，中路軍以曹操為主帥，孫堅是先鋒。在會盟結束不久，孫堅就領兵出發。
伊籍說：「主公，特來報告好消息。」
話說到這裏，戲志才突然停住了。
伊籍道：「那該如何為之？」
突然間有腳步聲響起，伊籍和戲志才興沖沖的走進了大帳，那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
「今日修整，明日當攻打滎陽。」
曹操的這一舉動，看在伊籍眼中暗自點頭，更讓戲志才感到了貼心的溫暖。
孫堅醒悟過來，忙帶著人準備離去。
敖倉中，糧草堆積如山。
能如此迅速的佔領敖倉，的確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戲志才握緊了拳頭，「董西平身邊，定有高人。」
黃蓋一蹙眉，想要說話時卻被祖茂所攔。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說什麼喪氣話。
孫堅等人推杯換盞，開懷暢飲。到了夜半時分，一個個都不禁有了些許的醉意。
突然，有人高呼走水。
※※※
那孫策，十四歲，卻已經身高七尺有餘。
程普道：「非末將之
所謂的寒食散，又叫做五石散，是一種由石鐘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融合一些輔助藥材的藥物。藥性燥熱，對傷寒病人很有補益。只是這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並沒有好處。甚至還會有些上癮的跡象，算是一種類似於毒品的藥物。
「速速講來！」
孫堅此時，正在得意中。
輸紅了眼的北路聯軍，對虎牢關展開瘋狂的攻擊。
曹操笑道：「既然董西平不在滎陽，想必是在虎牢關吧。有此人在，本初只怕危險。」
袁紹連戰連敗，被呂布殺得丟盔棄甲，更折了三路諸侯，顏面盡失。
戲志才突然一蹙眉道：「不知道成皋方向，北路軍進展如何？」
「敖倉被打下來了？」
戲志才亦點頭道：「如此一來，我等當儘快攻佔滎陽，與北路軍匯合，成夾擊之勢，攻佔成皋。成皋一破，勢必會令京畿動蕩。我軍趁機佔領塞軒轅，威逼大谷，孔刺史若能再突破伊闕關，攻入武關，威懾三輔援兵，則雒陽此次，定難保全。」
話音還沒有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得此糧草，則大軍再無後顧之憂。
試想，董卓執掌天下大權，又如何會記得一個無名小卒。
從懷裡哆嗦著取出了一粒紅色的丹藥，大約只有黃豆大小，張口就吞入口中，以溫酒送下。蒼白的臉，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潤。
那董西平成名多年，死在他手中的大將不計其數，絕非孫策現在能夠戰勝的對手。
既然成皋有呂布鎮守，那麼這個鎮守滎陽的心腹大將，舍董俷之外，還有誰能擔當。
和虎牢關的凄風冷雨相比，中路軍卻奏響了凱歌。
消滅董卓軍超過三千，俘虜數千人，更將滎陽副將張苞斬殺。
「如今之計，也只好如此。沒想到，這滎陽居然還有這等人物？」
虎牢關，在蕭索的秋風之中，變成了一個修羅煉獄，鮮血把大地染成了一片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