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亂
第261章 一個小人物
但在張掖，卻有一個盧植，一個陳到。
戲志才苦笑道：「這種時候，如何退兵？且不說諸侯是否願意，只怕是主公，亦騎虎難下。滎陽這一戰，必須要打。而且要打出主公的聲勢，我們沒有別的退路。」
和眾將走在廢墟中，曹操不時的會被腳下的屍體絆倒，有好幾次，險些坐在地上。
「主公，已經找到，正在門外聽候吩咐。」
「主公，城外有曹操信使，前來下書！」
莫要忘記了，董俷上輩子是護林員。
孔融的一句話，令原本就已經有些情緒低落的諸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曹操等人見此情形，也不禁心中難過。
董俷一怔，心道：我湟中義從，怎麼會有并州人？
伊籍恍然大悟，「你是說，董賊故意造成假象，讓我們以為雒陽糧草短缺？」
「小人乃并州九原人……」
而且昨日一戰，除一人外，在敖倉外作戰的一百巨魔士，竟無一傷亡，著實驚人。
好生勸慰了一番，曹操原本想要讓孫策在他麾下效力，哪知道孫策卻搖頭拒絕。
「并州軍？那你……」
火已經熄滅……
想想，也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張掖了……董俷不由得在想：等這件事結束，真的要去那裡看一看……
「哦……」
如今，他依舊崇拜呂布，但更崇拜董俷。
郝昭，一個十三四歲的并州少年，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紀。在并州軍，他崇拜呂布。
程普正色道：「我與文台，相識于微末中，自應照顧好他的家人。我陪公子前往吳郡……大榮、公覆的家人，也需要安撫。還請曹公能與我一些人馬，沿途以自保。」
習慣性的伸出手，把手埋在身旁雪鬼那長長的毛髮中，輕輕撫摸，同時感受雪鬼的
曹操的人馬抵達敖倉，已經是晌午。
「正是！」
「小人必將誓死效命。」
箭桿上，刻著兩個字：郝昭。
這一番陰惻惻的話語，令伊籍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抬起頭，董俷看了看王戎。
那雪鬼，很愜意的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可聽在耳朵里，讓人卻感到非常的恐怖。
曹操領著諸侯走了，戲志才和伊籍卻留在廢墟中。
說完，孫策放聲大哭。
雖然剛才有一剎那的失神，可在曹操說完之後，立刻就穩定了下來，恢復正常。
※※※
送給了孫策五百兵馬，依依不捨的將二人送出轅門。
能為一方諸侯，其心志自然比常人高明許多。
伊籍道：「看出什麼了？」
正說著話，有探馬進來稟報。
孔融輕聲道：「孫文台，這一次恐怕是完了！」
戲志才站起來，看了看天色。
如果是這樣，那也應該是一個不俗的人物。
孫策一聽，當時就昏了過去。
在山林間設陷阱，玩把戲，本來就是他的強項。只是把他所知道的那些陷阱說出了幾個，就足以令人防不勝防。當董俷告訴賈詡這些機關陷阱的製作方法時，鬧得賈詡忍不住也倒吸涼氣。
從淮水一路過來，遭遇伏擊無數。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可對於軍心卻是極大的打擊。
「那請主公退兵？」
不得不說，曹操對戲志才二人是非常關注的。雖然帶著諸侯離開，卻留下了護衛胡車兒保護二人。敖倉附近，都是曹操的人馬，自然不會危險。但這份情意，卻令二人感動。
郝昭的眼睛灼灼閃亮，「小人願意……」
董俷吩咐一聲。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王戎領著一個少年，走
也正是這一場大雨，迫的這沿途後續的伏擊都被撤走。曹操曾看了那些埋伏，當真是毒辣異常。
董俷微小點頭，沉吟了一下之後說：「這樣吧，你先做我的親隨，等戰事結束，我會送你去一個地方。到時候會有人專門訓練你……你只有經過了他們的訓練，才有資格做巨魔士。」
努力平靜下來，曹操笑道：「諸公不必擔心，文台勇烈，為江東猛虎。雖遭遇兵敗，不過想必是不會有性命之憂。我等如今，當思如何為文台報仇，諸公如此低落，若為文台所知，定會遭受恥笑。如今之計，理應從速行軍，儘快攻佔滎陽。」
這二人想必是能把郝昭這塊美玉，雕琢出來。
之所以有這樣的安排，是因為董俷覺得，這麼機靈的小子不打磨一番，不足以成器。
「我與董賊，誓不兩立！」
「九原，那不是溫侯的老家嗎？」董俷笑道：「九原果然出英雄，先有溫侯，如今又有小英雄啊。」
孫策眼中閃過感激光芒，拱手一禮，「叔父大恩，小侄銘記心中。」
「小侄心神恍惚，實不宜留在此地。我擬回家稟報母親，若將軍能搶回我父親的屍體，還請送往吳郡。」
董俷猛一抬頭，示意郝昭站起來。然後他也起身，「曹操，這是給我下戰書了嗎？」
正想著心事，門外武安國進來。
好像一名巨魔士的裝備完全配齊的花費，可以配備四五個輕騎兵。
「哪裡人？」
俊朗的面容，帶著一層陰鷙氣。
「你叫郝昭？」
隨著曹操一同出發的，還有北海太守孔融，徐州牧陶謙等幾路諸侯。
河內軍、山陽軍，都也罷了。
的確有這麼回事。董
伊籍皺著眉，看了片刻之後，「看不出什麼。」
曹操突然對跟在身邊的許褚說：「仲康，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沉吟片刻，「郝昭，我擬留你在我身邊，你可願意？」
這要求不過分，曹操自然不會拒絕。
「這不是同一種灰燼，你再仔細看，這裏雖然有尚未被燒毀的麥穗顆粒，但其他的……」
戲志才蹲下身子，從廢墟中抓了一把焦灰兒，用手指搓了兩下，突然笑了。
「正是如此。但凡這人啊，有一點佔便宜的心思，就不願輕易放棄。諸侯以為雒陽缺糧，就會猛攻關隘。到時候被困在各地，供應的糧草一旦出現問題，幾十萬大軍……我隱隱有一種預感，董賊只怕還有后招，我們這次可能真的失了算計。」
董俷一拍手，「我想起來了。」
當下好言安撫道：「莫要擔心，我與文台雖然相識不久，卻早已神交。我已經命人四處尋找，想必文台吉人天相，定然會逢凶化吉，你也莫要太難過，耐心等待就是。」
「你射殺了孫靜，立大功一件。若你願意，可留在我巨魔士中效力……別擔心，我會派人告訴溫侯。不過我卻要告訴你，向做一個優秀的巨魔士，需要吃很多苦。我巨魔士，皆百人敵，千人敵，你可要想好，能不能吃這個苦？」
別人都可以低落，唯獨曹操的情緒不能低落。
不過至少現在，孫策還只是一個不足為人所知的小人物而已。
和程普啟程，漸行漸遠。
不久前，還和這些諸侯把酒言歡。可一眨眼，卻人鬼殊途，令人心中怎不感凄涼？
郝昭，貌似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
正午時分，狼狽不堪的孫策、程普來到了大營，哭訴昨晚的遭遇，請求曹操尋找孫堅等人的蹤跡。
曹操對孫策頗為喜愛。這小伙兒長得這個叫俊俏，端的不愧是孫堅的兒子。
面頰微微抽搐，輕聲呢喃：「好狠……」
且不說是董俷的親隨，只那一身裝備，就讓人羡慕的眼紅。有會計算的人，算出了一個大概。
其實不用他說，所有人也都看出來了端倪。可即便是大家都知道，當從孔融口中說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蟬。算起來的話，如果加上北路軍，這才多長時間啊，就折了三路諸侯。另外還有一路諸侯，已經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幸好，這一場大雨啊！
「這郝昭……」
接著說：「天要涼了，幾十萬大軍若不能在大雪前有所進展，到時候就要面臨糧草短缺的窘境。鄴城糧多，可是途徑河內，路途遙遠。再一下雪，到時候道路難行……延津雖有糧草，但供應十幾萬大軍，還是要依靠從其他地方徵集，只怕是困難。」
「讓他進來！」
也不知是老天爺實在受不了那股子人被烤焦后的焦臭味，在黎明時分下了一場雨。
此時的敖倉，任冒著青煙，遍地的狼藉，到處都是被燒成黑炭一樣的屍體。
整個涼州軍的人，都見到了巨魔士的威風。
這也是董俷這半年多養成的毛病，身邊總是喜歡帶著兩頭雪鬼。
「賢侄放心，曹某定竭盡所能，求取令尊屍首。他日賢侄若有危難，不妨來找我。」
曹操狠狠的瞪了孔融一眼：這書獃子，怎麼說話不分場合？就算知道那孫堅完了，你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啊。這倒好，還沒有到滎陽
如今，中路軍的士氣也不是很高。
他不會培養人。
「滎陽城頭，掛起了幾顆人頭……其中有孫太守兄弟的首級，還有祖茂將軍等人的兵器。」
少年看上去不大，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身高約七尺之上，生的蜂腰猿臂，形容果毅。
戲志才站起來，對伊籍說：「機伯，你仔細看看這灰燼，可有不同？」
董俷在滎陽府衙中端坐，手裡拿著一支鵰翎箭，仔細的觀瞧。
呂布很強，但是很傲。沒有達到一定的水準，他連正眼都不會看你。而董俷相比之下，雖然相貌兇惡，可是卻很隨和，讓人接觸的久了，就會生出一種想親近的衝動。
「軹侯，您忘記了嗎？前些日子溫侯派小人前來通報……此後逢大戰，就留在軹侯麾下。」
「那程將軍……」
雖然年紀不大，可是面頰稜角分明，有一股子剛氣。
郝昭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
幸好一場大雨，令聯軍中途不得不停下來。
就連那受傷的一人，也是因為馬匹出了問題。
「好高明的連環計啊……」
這是從孫靜屍體上發現的箭支，很顯然，這位孫靜就死於這支利箭下。
「小人怎敢和溫侯相比？小人原本在并州軍效力，能有幸追隨溫侯，已經很開心了。」
也許吧……
程普連忙抱住他，掐人中，撫胸脯，總算是讓孫策緩過了這一口氣。
郝昭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抬起頭看著董俷，有點發懵……
可白馬義從，長沙軍卻是二十二路諸侯當中，戰鬥力最強的幾路兵馬之一。
走進來，少年看上去有些害怕董俷，深吸一口氣之後，上前跪倒：「郝昭叩見軹侯。」
沒錯，這一戰打下去，不曉得要死多少人呢……
誰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