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十年生死兩茫茫
第429章 關中橋頭堡（二）
長安城中，一派喜氣洋洋。
新年過後，劉辨正式在長安登基，該年號為泰平元年。
「怕不是陳大人調不出人馬，而是不願意調出人馬吧。」
董俷不在，於是劉辨就命陳宮主持朝議，而他則心情激動的端坐在黃金龍椅上。
這感覺，好熟悉，也很奇妙！
至此，董俷兵馬可在旬日之內，突入京兆，又可以奇襲冀州，騷擾兗州。
「陳卿莫要再說了……朕已有決斷。這樣吧，朕命夏侯蘭為東中郎將，統兵出征。你從新安調撥人馬給夏侯蘭將軍，於十日後出征，朕就不信，贏不得那群烏合之眾？」
若是賈詡在，或者是徐庶、龐統在，肯定不會容蘇固說這麼多的話語，早早的斬殺了。
所以，在佔領了關中之後，董俷為什麼不惜把五大主力之一的選鋒軍死死的放在河東。一方面是因為那河東曾是董卓起家的地方，有基礎，于情于理都要佔領；而另一方面，則是河東可以作為進軍冀州的踏腳板，戰略意義非常的重大。
某次在與賈詡推演沙盤的時候，賈詡曾提到了關中。
沒有怨氣，那是假的！
從點火開始，到袁尚被擒拿，所有的行動都可說是無比順利。
董俷出征前，曾告訴過陳宮，不要忤逆了劉辨。
曹操大軍抵達大河渡口的時候，卻已經是無力回天，只能望河水對岸，為袁尚哀嘆。
沒想到，半路遭到了韓德的伏擊，二呂武藝雖高，卻被韓德一人圈住，
但又有什麼辦法？要兵沒兵，要將沒將……蘇固嘴上不說什麼，心裏總歸不舒服。
可是到了長安，雖然說也是九卿之一的職位，但實際的情況呢？蘇固心知肚明。
如果按照後世的公曆計算，這一年正好是公元200年，董俷這一年，整三十歲。
這個人該怎麼說呢？大本事沒有，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有一點，同時也是一根牆頭草。
劉辨的臉色不禁陰沉下來。
這朝議未免也太無趣了些吧……
這一連串的行動，只持續了一個時辰。龐統有足夠的時間來打掃清理戰場，于雍城守株待兔，等候袁尚自投羅網。龐統深信，就算袁尚不死，來到雍城下，估計也要被董俷等人扒掉幾層皮。而事實上，袁尚也很配合，完全依照著龐統的計劃來行動。
調兵遣將，為了奪取河內，董俷抽調出了八萬人，以游奕軍為主力，蓄謀吞併。在沁水大火點燃的時候，龐統與韓德等人，已秘密埋伏于雍城至野，等待時機。
雖然這大殿上都是董俷的人，可是劉辨說的也是正理，這時候都不好站出反駁。
若得中原，必先得冀州！
其實在很多年以前，劉辨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只是當時他的年紀還小，而朝中還有舅父何進，雖為皇帝，但劉辨大多數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傀儡。
在武都，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
可是劉辨卻不給他機會，冷冷的說了一句：「怎麼，董卿說話有用，朕的話就沒用嗎？」
黃忠則連夜奪了修武，于清水以西，屯兵虎視河內。
如今，我已經長大了！
※※※
河內一戰，董俷俘獲袁紹軍共十一萬人，其中大半被遷移至河東，少數俘虜留在了河內，而後又火速命令徐庶為河內太守，令黃忠在清水以西，建清水大營。
雍城二呂又不是傻子，一看這情況，就知道肯定是袁尚出了問題。
這是他登基之後，第一次早朝。
如果袁尚是在其他地方出事，二呂也未必會有動作。可是袁尚如果在河內出事，而他二人又一點行動都沒有，只怕袁紹知道了以後，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二人。
皇上你如今登基了，掌權了，應該有所作為才是，別讓人以為你只是靠著大都督才能打勝仗。您應該向天下人證明，您文韜武略無所不精，大都督能打勝仗，不過是靠著陛下您的威風。總之，您應該用行動證明，您是當之無愧的皇上。
陳宮連忙站出來說：「陛下，萬萬不可！曹賊非等閑之輩，京兆也不比河內。且不說賊軍兵馬眾多，而我大軍如今都集中於兩河與並幽之地，此時出兵反而不美。」
歷經二百年之後，這座古老的帝都，再一次成為天下人所矚目的焦點。
「陛下，陛下如今初登大寶，正需建立赫赫武功，來向天下人昭告陛下
在很多年以前……
蘇固原本是武都太守，後來文聘等人過去，就把他架空了！
劉辨已經習慣了，大小事情由董俷做主。可是董俷如今還在河內與亂臣賊子浴血奮戰，劉辨不得不去面對那些他從未經歷過的事情。未央宮要修繕，需要錢糧……長安十二門要重新來，需要錢糧；舊城需要規劃，新城需要建設，大大小小的事情擺在了劉辨的面前，每一件事情都要費腦子，都要有一番激烈爭辯。
蘇固組織了一下詞句，大聲的說：「大都督兵鋒所向，宵小莫不望風而逃，此皆為陛下之英明，亂臣賊子不敢觸陛下鋒芒所致。如今，雒陽群賊，尚霸佔東都，陛下應出兵征討，奪回雒陽……陛下之威名定可傳告天下，漢室中興指日可待。」
可即便是佔領河東，董俷依然面臨一個問題。
一場朝議下來，劉辨的頭都要炸了！
劉辨快要睡著了！
所以在沁水大火燃起之後，二呂立刻點兵馬出擊，準備迎接袁尚。
當時，西域尚未平定，龜茲大宛烏孫三國不聽漢王之命，又有北匈奴時時威脅。
河東有太行山王屋山等阻隔，想要進入冀州的話，同樣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這個……蘇少卿當知，所謂行營兵馬，大都是被淘汰下來的士卒，以屯田兵居多。而且，渭南重泉行營初建，新安大營的兵馬多是新丁，怎麼能出征打仗？」
是蘇固……
對於此，陳宮徐庶都很贊成
所以，當曹操忙於雒陽會盟的時候，整個長安同樣也是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咬了咬牙，陳宮躬身應命！
想想看，百里大火，那是何等的聲勢？
關中雖然好，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在於，守有餘而進取不足。
但賈詡就確定，董俷必將奪取關中。
只是機變不足，有些時候顯得遲智。所謂遲智，就是說這個人的反應不夠敏銳。
這番話若是在以前，劉辨說不定理都不理。
唔，其實也不是很多年，大概也就是四五年前吧，那時董俷的人馬都還在西域。
劉辨的心情非常好，一大早就起床，沒有像往日那樣的先去佛堂里修行一番，而是練了一趟花槍，而後有洗漱了一番，這才興緻勃勃的在眾人簇擁下，登上朝堂。
可是現在，地位不一樣了，他覺得蘇固這話呢，說的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一場大戰，持續了整整一天。
※※※
關中之地，有函谷關之險，南山為屏，黃河天塹形成了一道堅實的壁障。八百里秦川，土地肥沃，適合董俷屯兵休整。不過，凡事總歸是有一利必會有一弊。
陳宮還想爭辯兩句。
陳宮于大局謀划不差，也有戰略眼光。
但長大的感覺並不是很好，沒有人在前面遮擋風雨，居然會是如此的難受。
有點不耐煩的說：「蘇愛卿有本早奏！」
陳宮反應過來了！
蘇固說：「陳大人此言差矣，且不說蘭池大營尚有兵馬屯紮，涼州西域也養了許多兵馬。渭南
陳宮並不是一個精於口舌之辨的人，聞聽不由得一怔。
當年強秦統一六國，也是從並幽下手，而後吞併冀州，這才能虎視中原，所向睥睨。
當曹操得到通知，準備出兵救援的時候，韓德已帶領兵馬，佔據平皋，與虎牢關隔河而望。武安國守住孟津渡口，做出隨時會過河襲擊雒陽的姿態。越兮奪懷縣（今河南武陟縣西南），淳于導佔據了武德（疑今河南焦作），做出防禦態勢。
絮絮叨叨，意思其實只有一個。
「蘇固，你……」
注1，蘇固，蘇固：益州牧劉焉以魯為督義司馬，與別部司馬張修將兵擊漢中太守蘇固。（參考文獻：三國志）。
就在朝議快要結束的時候，從文臣之中走出一人，伏在丹陛之下，大聲的說道。
龐統認為，吞併幽之地，絕非一日之功。若不想一味防守，需取河內，連接兩河之地，以關中為依靠，以並幽為臂助，他日奪取中原，則能有事半功倍之效。
「可是……」
「啟奏聖上，臣有本奏！」
成蠡領兵，擊潰了二呂兵馬；而龐統則詐開雍城，拿住了陳琳。
這是要出大事啊……皇上這麼一胡鬧，只怕會攪亂了大都督的計劃。蘇固今天有膽子說這些話語，絕非是一時性起？不行，我必須要馬上派人往河內，通知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