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下大同
第461章 一大步
董俷和蔡琰三女，在花園涼亭里說話。
董俷渾不在意，「怕甚，我家的小鳳凰，還怕沒有人要？姐姐，此事你莫要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
董俷不禁感到有些詫異，向董綠看了過去。已年過三旬的董綠，因常年練武的緣故，身材保持的很好，而且那種成熟的嫵媚，雖比不得任紅昌誘人，卻更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
「六斤你且莫急著答應。督察院並非如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而且所擔當的事務，不僅於國事，更於我董家有非常重要的意義。進入杜郵堡，也就代表著你將不會再有如今悠閑生活。」
小文姬比較靜謐，聽著爹娘說話，不知不覺的趴在董俷的腿上就睡著了。
也正是這條記載，讓我產生了靈感……董大哥，如果把這種方法推行，那麼天下士子定會歸心。」
黃月英笑嘻嘻的說：「其實，這種方法在秦始皇時期就已經具有了雛形。我在查閱典籍資料的時候，發現秦始皇在統一六國度量衡器的時候，曾經在陶量器上用木戳印四十字的詔書。
十六歲的董冀，更像他的母親董綠，而少似與董俷。身高不過七尺五寸，在同齡人當中個頭算是出眾，可是和董朔董宥相比，卻要矮上小半個頭。董俷忍不住，伸手揉亂了他的頭髮。
「不行……筆記，一會兒我來整理。」
「公孫？」
黃月英一怔，「我爹爹要來？」
整整三四大箱子的書卷筆記，還有各種各樣的物品，把原本很大很寬敞的書房，堆得有些擁擠。
每一步，都記載的非常詳細。成功的，失敗的……黃月英于這方面的嚴謹態度，可見一斑。
董俷當下起身，往書房走去。
可他是一家之主，既然他這麼說了，三女也不好再說什麼。還是慢慢的來，看情況再說吧。
在華夏文明的體系當中，印刷術無疑是佔據了舉足輕重的一個部分，更被稱作四大發明之一。
曹操小名阿瞞，又名吉利。在私下裡，董俷和家人談論他的時候，都是稱呼他的小名。
「不是公孫的公孫，而是角徵宮商羽的宮……聽說是家境貧寒，因江東戰亂，故而外出遊學。」
不過在董俷的面前，卻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抱在懷中，董俷感覺不到半分的重量。
董
「喏！」
「你立刻去請將作大匠馬鈞前來，就說夫人有事請他前來商議……哦，看樣子你今晚，有的忙了！」
小木頭很委屈的說：「老爺您不是讓我們把小姐的筆記拿來嗎？小姐做筆記的時候，往往會做很多輔助的玩意兒。這些是小姐這兩年所書的各種記錄，其他的是小姐親做出來的工具。」
估計這一兩日里，他很可能要留在那裡，好生的熟悉一番。畢竟，杜郵堡的秘密，太多了！
很顯然，董俷的這些話，並沒有得到蔡琰三女的認同。
可是論語、禮記、尚書、春秋左傳等書籍，卻是士子們研讀的根本，印刷起來非常的麻煩。
任紅昌說：「我看不然……若是胡鬧能有這般結果，我倒是希望他多胡鬧幾次，到時候夫君的才名，定然無人能出左右。不過我倒是以為，曹吉利現在一定非常難過……平白成就了夫君的名聲。」
董冀少見自家老子如此嚴肅的語氣。
猶豫了一下之後，起身插手道：「父親，兒已十六。爹爹十二歲馳騁西北，十四歲已名揚天下。兒雖不敢說要效仿爹爹，但是也願意為爹爹分憂解難。此事……兒定不會辜負爹爹厚望。」
這時候，有家人來報，說黃小姐的兩個小丫鬟，送了一大堆東西，如今在書房外等候老爺。
大小子董朔，用的是一對烏金錘，重一百零四斤；小小子董宥，使一對八棱紫金錘，重九十八斤。和董俷的鎚子相比，兩個小子的兵器顯得不起眼。可要知道，他二人現在才多大年紀。
董俷打斷了蔡琰的話，「我也不過良家子出身，家世算不得什麼。只要那小子真心對文姬好，人品不差，就沒什麼問題。文姬能開心，我就開心了……加入世族豪門，也未必是好事……你沒聽說過嘛？一入豪門深似海。我寧願她無憂無慮快活一世，也不願她陷入那些勾心鬥角中。」
「正是！」
這會兒，兩個小子正在涼亭前的草坪上，舞刀弄槍，不亦樂乎。
經過了一次翹家，蔡琰也明白了董俷的心思。
「啊……」
也真的是太累了……
董俷搖頭，輕嘆一聲。
蔡琰卻收起了笑
蔡琰輕聲笑道：「若爹爹在，定然會開心的很。當年的丑小子，如今居然成了建安七子，不簡單啊。」
蔡琰點頭，「我曾讓媛容留意了一下，發現她經常和一個三學學子在一起。那人名叫宮孫，是江東人……今年剛弱冠，於三年前直接進學于長安郡學……品學嘛，據媛容說非常優異。」
兩個小丫鬟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
本已擦乾淨的臉上，一下子有多了幾道黑色的灰痕。看得出，她很疲憊。此刻之所以還能興緻勃勃的談論她的發明創作，完全是靠著一股子歡喜之情。董俷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疼。
一個大姑娘家被打屁股，黃月英還沒有那種勇氣面對。
原來，竟是如此浩大的工程啊……
「啊？」
他在心中一聲讚歎，同時又隱隱的生出感激之意。老天把如此出色的女人交給我，我又當如何報答啊？
黃月英在去年完成的印刷術，就是雕版印刷術的雛形。
兩個小子，全都是用錘。
這一會兒他才算明白過來，為什麼剛才和小木頭吩咐時，兩個小丫鬟會顯得很猶豫。
尋常人家的孩子，根本連看都不看。倒是有不少人想追求，卻被蔡節讓董冀出頭，趕的乾淨。若再不許配人家，別人會怎麼說，怎麼看待？雖然名義上不是她的女兒，可畢竟是她的骨肉。
董俷目瞪口呆。
蔡琰一指所在長椅上睡著了的小文姬，「這丫頭，眼看著就要十九了，可是還沒有個定性。有不少人向我求親，可是我說的人，她都不太認可。你這次回來，卻要好好的留意一下。」
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董俷取出一個匣子，坐下來，從中拿出一摞筆記，認真的看了起來。這些筆記，有的是黃月英親自所書，有的是她口述，並著名了是由誰來執筆，一目了然，可以說是非常的清楚。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黃月英用黑乎乎的小手抹了一下額前散發。
董俷吃了一驚，低頭看看小文姬，又看了看董綠，輕聲道：「是誰家的孩子，竟有如此福氣？」
但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雕版印刷術存在著不少嚴重的缺陷。除了她所說的三個問題之外
「那一會兒把東西全送到我那裡。裏面的物件，整理妥當……無我的准許，不準小姐再進去書房一步。」
道德經，洋洋五千字，好辦……
每逢出現大規模的打架鬥毆，肯定有這兩個小子的影子。以至於長安人戲稱二董為混世二魔王。
在這個時代，普通人家能吃一頓飽飯就很難得。
「督察院？」
早餐時，董俷詢問了四個孩子每日的功課，飯後又把董冀單獨留在書房，父子二人對面而坐。
「好了，莫要再談論你的印刷術了……這件事我會交給馬鈞來處理，你現在要做的，是休息……好好睡一覺。否則過些日子，黃公過來看你現在的模樣，一定會以為我虐待你，和我拚命。」
一蹙眉，輕聲道：「從明日開始，你要給我鍛煉身體才行。怎地如此瘦弱，實在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小木頭和小魚兒顯然是受過黃月英的專門訓練，在整理筆記的時候，分門別類，頗有條理。
所以在發現了雕版印刷術的缺點之後，就立刻試圖尋找新的方法，進行改善。
可是又如何能從董俷的手中逃走？掙扎了兩下之後，她急急忙忙的說：「董大哥，你且讓我把昨天寫好的筆記整理一下嘛。我保證，整理完了以後，一定好好休息，明天保證會鍛煉。」
「倒也不是！」董綠苦笑道：「只不過文姬……如今好像喜歡上了什麼人。」
只好乖乖的被董俷抱出了書房，在小魚兒和小木頭的關注下，進了卧房，被放在了榻上。
若非手中無人，真不願意這小子這麼早，就加入這爾虞我詐的紛爭啊。
印刷術準確的出現時間，大致是在隋唐之交，而且其中經過了兩個發展階段：雕版印刷和活字印刷。從雕版印刷至活字印刷，中間有經歷了六百年，而後逐漸的發展，直至達到成熟。
又為她掖了一下被褥，這才轉身走出了卧房。
李逵苦笑，躬身應命。
兩個大小子得了董俷的遺傳，卻是天生的神力。雖不好讀書，卻對武事極為痴迷……自幼經華佗用各種草藥浸泡，套用一句武俠小說的俗話，那就是洗髓伐骼。而且從小修鍊五禽戲。
「好吧，東
小魚兒和小木頭，臉紅撲撲的站在門口。見董俷出來，她二人連忙低下頭，向董俷行禮。
「話是這麼說，可……」
一場雒陽大戰，足令他一家人分別了兩年之久，自然會有許多事情，許多悄悄話要說一說。
黃月英的小臉刷的通紅，一下子變得扭捏起來。董俷才不管她，一把將她給橫抱在懷中。
但是黃月英不一樣。她具有這學者一般的嚴謹，同時又有尋常工匠所不具備的研究精神。
小丫鬟應聲退出，不一會兒的功夫，李逵匆匆趕來。
董俷一笑，卻在想：這話說的倒有可能！說不定曹操現在，正在家裡鬱悶的撞牆呢！
董朔和董宥兩個大小子，雖然剛過十歲，可是一個個虎頭虎腦，活脫脫小一號的董俷。
午飯過後，董鐵帶著董冀前往杜郵堡。
「我擬派法正前往代郡主理事務，不過他手頭的督察院，乃是極為重要的部門，需貼心人主持方可。法正向我推薦了你……你業已十六歲，對於你的才學，我是放心的。可是那督察院……我想問你，是否有興趣出來幫爹爹的忙。當然，若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
蔡琰嘆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董綠，「還是讓綠兒說吧。」
董綠輕聲說：「其實我和姐姐也不確定……只是發現她很喜歡和一個三學學子見面。」
對於這一點，董綠也是非常的頭疼。
董俷說著話，板起臉來，「你若再不聽話，可不要怪我一會兒出門打你屁股，面子需不好看。」
七尺八寸的身高，若按照後世的方法計算，足有179公分。
但是董俷那來自後世的記憶，卻認為一日三餐的膳食習慣最好。三餐的質量未必很好，但是很準時，而且董俷自己的要求也頗為嚴格，三餐之外，若無特殊原因，是不允許隨便加餐。
又聊了一會兒，兩個大小子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小文姬也醒了。
如果這活字印刷術能夠完全推廣開來的話，董俷很難想象出來，這時代將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
如果換做一個普通的工匠，在研發出雕版
一個匣子一個匣子的擺放，匣子上寫著相應的標示。
黃月英的身形高挑，比大多數女子的個頭要高。雖生於荊襄，可是卻頗似北方女子的體態。
看到這書房裡的物品，也不禁一咧嘴，苦笑道：「主公，喚逵前來，不知有什麼吩咐呢？」
「我願意……」
※※※
董俷微一蹙眉，「三學學子？」
但實際上呢？
「是啊，我已讓人去望北郡，向黃公求親！」
「不許胡鬧，現在給我乖乖的睡覺去，等精神恢復了，咱們再慢慢的說。」
小木頭回答道：「老爺，我們知道。平時小姐所做的各種記錄，都是由我們二人負責整理存放。」
如今這情況，天曉得將來會是怎樣的結果？小文姬若真的嫁了劉辨，只怕以後也不會快活。
從印刷術的想法出現，到雕版印刷術的成型，而後又進行改進……
黃月英羞紅了臉，掙扎著想要下來。
可走進了書房之後，他卻傻了眼兒……
「那孩子我們倒是見過，模樣挺好，學問也不差。只是，他的家世……」
如今難題解決，又見董俷回來。黃月英的心裏一下子輕鬆了許多，在董俷的勸哄下，很快的睡著了。
「小姐的筆記，你們都知道放在何處嘛？」
「董大哥……」
董府有一日三餐的習慣，卯時末早餐，午時中餐，到晚上還有一頓，可以說是非常的準時。
「怎麼了？文姬出了什麼事兒嗎？」
「全都是那曹吉利胡鬧！」
這兩年在長安，可是沒少招惹是非。
「什麼事？」
董俷問道：「那你們是什麼意思？」
「如此的話……你午飯後隨你媛容大叔一同去杜郵堡。你的時間不多，待來年法孝直外放幽州之後，你就必須承擔起督察院的所有事務。在這段時間里，你需要多向法正請教才好。」
「這些是什麼？」
即便是許多富貴人家，也大都是一日兩餐，若飢餓時，會隨時讓下人加餐。
董冀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弄的一怔。
畢竟在此之前，他沒有半分的準備，下意識的問道：「爹爹，可是那杜郵堡的督察院嗎？」
只是女兒越來越大，心氣兒也越來越高。
對於他這個習慣，濟慈認為非常的合理，蔡琰也就在家中推行開來。
「孩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