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下大同
第482章 泰平問對
董冀和周不疑充當起了記錄者，後來蔡節也來了，黃月英也在旁聽，五六個人一起記錄。
兩年多的休養生息，令關中逐漸恢復元氣。雒陽大戰所帶來的損耗，隨著戰事的停止，已不見了蹤跡。不僅僅是關中，包括遠在雒陽的京兆地區，也逐漸的恢復了生氣，人口日見增多。
而後，他的精力就放在了其他的事情上。
對此，董俷在府中設宴。
而且，在騎戰當中，馬匹會受驚，加之當時多以單邊鐙為主，騎士經常出現從馬上摔下來的情況。就連漢武帝也遭遇過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是那個缺德孫子出了主意，將軍馬閹割。戰馬老實了，溫順了，騎士也安全了，可這戰馬的延續傳承，卻也因此不得不放棄。
雖龐德公一起前來的，還有諸葛瑾的弟弟，諸葛均一家。
泰平四年的二月，對劉表而言無疑是噩夢般的一個月。
可就是這些駑馬，依然供不應求。
也許有人會問了：「龐德公怎麼來了？」
借口非常的直白：有荊襄名士龐德公一家來到長安，所以要擺下宴席，為龐公一家接風。
往來於官道上的客商，絡繹不絕。
方方面面，無所不包括。《涼書·高祖本紀》和《泰平大事記》等幾本後世流傳的書籍裏面，將這次辯論稱之為『泰平問對』。當然了，書中多以古文記錄，包括董俷的原話，也做了加工。
蒯良來了，黃承彥也過來了……
三月長安，喧囂如故。
昔日惡虎再展雄風，讓劉表惶恐不安。
當然了，他們也只能隱姓埋名。
但厄運還沒有結束……
古人的一點小把戲，但也很有趣。
侯大……
龐山民來了……
劉巴在浣南遭遇伏擊，全軍覆沒；李嚴數萬兵馬又在洈山谷遭遇伏擊，同樣是全軍覆沒。在臨浣的劉磐，也沒能躲過一劫。張任
輕易不會服人！
一開始，董冀並沒有注意到這侯大的怪異處。此人入學之後，並不張揚，成績也是中規中矩。
龐德公來了！
董俷命董冀加強對曹丕等人的監控，一俟有不利於長安的行動，就地緝拿。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猛地讓各地的世家門閥，不得不放下偏見，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光，來正視董俷。
在這一點上，陳宮顧雍等人，力諫董俷，甚至不惜以辭官來要挾，請求董俷關閉三監市場。
徐州劉備，雖然和董俷有恩怨，可也明白騎軍的重要性。
和這些人論口舌之爭，簡直是找死啊！
劉磐慘死，而殺入武陵的數萬荊州軍也棄械投降。同時，胡昭以沙摩柯長子沙讐（chou）為主將，在李嚴入洈山之後，率軍奇襲丹陽聚。此時，韓嵩已趕往南郡，防禦甘寧錦帆營的突襲，以至於夷道和丹陽聚兵力薄弱。幾乎沒有費太大的周折，沙讐奪丹陽聚，並佔領夷道。
然則後來還是周不疑發現，侯霸也好，荀適也罷，對這侯大似乎很尊敬。
「我把這些設備和軍械給曹操，給袁紹，並不是說我想要資助他們強大。有道是，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我所做的，只是想要那些黎民百姓生活的更好而已。我們的敵人，是諸侯，卻非百姓。我們拼死拼活，也無非是想讓天下早些安定，令黎民安寧，可以更好的生活。」
董俷在河東、西河、雒陽三地設立馬監，鐵監兩大機構，以滎陽和中山兩個地區為主，與關東諸侯進行貿易上的往來。自古，官不與民爭利，董俷設立
【說文】中註釋：大者，丕也！
按道理說，董俷和諸侯是敵人，怎麼能提供這些給對方？那不是讓對手更加強大了嗎？
此人，非夏侯氏族人！這是董冀調查的第一個結果，而第二個結果就更有趣了，他似乎是曹氏族人。
呵呵，龐德公能不來嗎？家中兩個小子，都投靠了董俷。龐統龐林，如今已經是涼王幕府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龐家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打上了董家的烙印，他不來能行嗎？
董俷是個愛馬如命的人。當年斑點獸的死，令他總懷有內疚。對他而言，閹割一匹馬，無異於奪走了它的尊嚴。你騎術不好，那就先找匹普通的馬練著，不要去妄想擁有一匹好馬。
去歲末，吃了大虧的袁紹，不顧田豐的阻撓，以河間、中山、常山三國清倉糧草，向董俷交換了萬余匹上等駑馬，組成大戟士，由韓瓊眭元進兩人統領，誓要和曹操再見一次高下。
在這本《泰平問對》里，董俷第一次提出了一個新穎的概念：超前意識。
若用董俷最原始的話語說：「我不怕曹操掌握了我的技術，因為隨著我的技術在不斷推廣，我將掌握更好的技術。只要我始終領先於他人，那麼我就可以保持住我的優勢，立於不敗。」
這可就引起了董冀了注意了……
曹丕？
而董俷的這番言語，究竟對後世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誰也說不清楚……
漢武帝設立的軍馬場，也就因此而關閉。
涼王幕府的宴會結束后，陳宮顧雍再次向董俷進諫。
而這個競爭的含義，不僅僅是單純的人與人競爭，還包括在生產，軍事，教育、發明等各方面的
二月下旬，呂布率領飛熊軍自汝南突襲魯陽，斬魯陽守將李珪首級，馳騁南陽，日破三城。
陳宮道：「軍械以兵事，設備以民用，千歲為何如此問？」
再加上早先的徐庶石韜，諸葛瑾也曾在他門下求學。
呵呵，這也許就是古人的密碼吧。即便是用了假名字，也會和本名有牽連。就如同陸遜的假名宮孫一樣。陸，地也。五行為土，戊守中宮。相對應，宮，屬五音之列。宮、商、角（jue）徵（zhi）羽。『宮』在五音中，對應五行之土。故而，這陸遜到了長安，改名叫宮孫。
關中所產，必屬精品。
董俷自泰平二年中發出開放馬市和鐵市的命令之後，長安客棧的生意，就變得格外紅火。
正如同早先廬江陸遜，潁川荀適，譙縣夏侯霸……除了陸遜之外，荀適和夏侯霸兩人的身上，可以說有著極為鮮明的曹氏烙印。可即便如此，兩大家族也不得不讓他們來觀察一下。
龐德公在荊襄，已經明顯的感受到了來自荊襄世族的敵意。再不走，保不齊會出大事情了。
那夷道，毗鄰夷陵，是西川入荊北的門戶。
對於董俷麾下出品的軍械，不僅僅是劉備眼紅，曹操和袁紹，也都沒有放過。
這一場辯論，從民生到軍事，從具體的操作，到學術的高度。
西域駑馬，全都沒有經過閹割。
如果說，當年和蔡邕論天下時，他只是順口無意的回答。那麼如今，他已經學會了口是心非。
甚至包括那江東孫策，和董俷有殺父之仇。也不得不收緊了腰帶，買來萬具元戎弩，裝備步卒。幾家諸侯當中，也就是曹操對董俷的軍械需求較少。但曹操所要的，卻包括了龍骨翻車，巨型水力風車……等，用於民生之上的器物。而這些器物的花費，也是格外驚人。
※※※
除上述三人之
關中的發展勢頭，太猛了！
一開始只是就設備軍械馬匹而爭論，到了後來，卻變成了純脆的學術上爭論。董冀周不疑等人，剛開始也只是旁聽。但到了後來，發現參与爭論的人越來越多，覺得情況有點不妙。
「這個……」
董俷如今也可以說出一番大道理了！
中原戰馬矮小，品種不純。要說在當年，漢武帝也曾在中原設立軍馬場，並且用西極馬和中原馬交配，試圖培養出更優良的品種。但好馬，都有一股子傲性，或者說是一股子烈性。
於是，劉磐率領殘兵敗將往零陽方向撤退，在途中遭遇沙摩柯大軍。
董俷讓他們坐下，而後笑問道：「諸公，我且問上一問，這軍械設備生產出來，是做什麼用？」
前往徐州的韓暨尚未有回信，這曹操就先動手了嗎？劉表在驚恐之下，一場大病，卧床不起。荊州事務皆有蒯越和蔡瑁聯手主持，雖然從表面上來看，一切平靜，可內中暗流激蕩。
三月上旬，霍峻領八千無難軍，以張松為軍師，王威為副將，自川中抵達武陵。
凡事一利一弊吧……
董俷當時聽聞了這個名字之後，差一點給噎死。
他命麋竺設法買通雒陽鐵監馬監的官員，用徐州一年的錢糧為代價，得戰馬三千匹，軍械無數。
這一場爭論，整整持續了一夜。
也正是這原因，即便是被淘汰下來的駑馬，于中原而言也是絕世良駒。
自西域，源源不斷的馬匹輸送至關中。
蒯良前來，算作是荊襄世族對董俷發出
好傢夥，小小的書房裡，圍坐十餘人。一開始董俷還參与爭論，可到了後來，他就閉嘴了。
此外，又有一個董俷的故人隨同龐德公一起來到了長安。這個人，就是原揚州別駕，蒯良。
而且董俷不要金銀錢帛進行交易，對他來說，那玩意兒用處不大。董俷以糧草做交換，第一個和董俷交易的人，正是曹操。他以兗州山山陽郡和青州北海國兩郡庫糧為代價，換來上等駑馬六千七百匹，全部充入虎豹騎，是戰鬥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在平原郡大敗袁紹軍。
董俷點點頭，「那我再問諸公，我們把這些設備、軍械生產出來，除了供自己使用之外，堆放在庫府當中，能產生什麼作用？是能為我們帶來錢糧呢？還是可以讓我們的軍事民生更好？」
這些用來交易的馬匹，多出自西域居延牧場。準確的說，是已經被軍府淘汰下來的駑馬。
但閹割還要繼續！
想想，一萬擁有甲裝騎具的重裝騎兵在平原衝鋒，那是何等的規模……
這侯大居然以比侯霸還要優異的成績考入了郡學，如今正處於郡學三年生。
如今被沙摩柯所掌控，南郡震動，襄陽震動，整個荊州，籠罩在一片慘淡的愁雲之中。
「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這道理無需我再為諸公來講解。」董俷喝了一口葡萄酒，清了清喉嚨，接著說：「我們把那些聚集了無數人心血智慧的東西，囤積在倉庫中，卻是白白的浪費了生產者，發明者的一番好意。再說了，就算他曹操袁紹，劉備孫策得到了這些，我們就害怕了？就打不過他們嗎……呵呵，我想也不盡然。民心在我，大義在我，我又何懼哉？」
中原缺馬的情況，依舊是很嚴重。偶然間獲得一匹好馬，上至君王，下至小卒，都會愛惜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