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真不是礦區BOSS卷
第五十五章 真饕餮出動
【餓,海。】
玄鳥在聖山的溪澗處,看著那隻老烏龜在水中緩慢的遊動。
從這一天起,這些天坑裡的棄民們,便有了新的身份。
人們想要離開,隨即發現,即便是飛行載具,也是需要無機礦作為能源的。
這是唐閑臨走前留下的消息,新的礦區據點在三月之澤的湖心小築。
萬獸通往人類世界的入口,也因此而關閉。
在吳夫人為首的團體里,有了一個鐵一般的規則:
但百川市與金字塔難以取得聯繫。
于小喆沒得選擇,只得前往百川市一探究竟。
最大的麻煩,自然還是宋缺。
一隻年輕的長耳古猿在一邊充當翻譯。
她原本聽丈夫的話,準備與堡壘高層對抗,但是第六層的大門緊緊關閉著。
聖地堡壘如同新生了一般。一份全新的礦區開採制度誕生。
于小喆和林森也在這個時候,開始了大動作。
【玄鳥大人需要知道,饕餮大人去了何處。】
古猿撓頭,猜測著也許法官大人下達了指令,派饕餮大人去狩獵那條龍。
其中便有吳夫人。
畢竟它總是叫囂著,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捕食者。
用強勢的力量,建立了新的生存制度。
傳聞聖地那邊的實驗基地被摧毀。
……
畢竟饕餮大人的所有對手,都進了它的胃裡。
但沒有領主會將這些可能降低人們勞動慾望的數據公布出來。
這些怪物都有一個特點,那便是什麼都吃,越吃越強。
他們再也不是受盡屈辱的非天賦者與礦奴。
這些天賦者或許在礦區多少都有些本領,但在金字塔里,那道大門卻讓他們無可奈何。
二人算是忙的焦頭爛額,每天都要想著編一些符合宋缺身份的,符合他行為邏輯,且值得留在聖地堡壘的借口。
只是數百年來,法官也從來沒有從聖山深處的宮殿里走出來。
【玄鳥大人想要問不周龜大人一件事情。】
絕對不施捨礦藏給有勞動力的人。
古猿看著玄鳥消失的方向,想到了聖山裡最近聽來的傳聞。
他不得已,只能前往三月之澤 拜訪唐閑。
後來的幾天,唐閑沒有再理會聖地堡壘的事情。
因為在唐閑帶著百川市的開拓者們離開后。一切發展變化,都如同唐閑預料的那般。
習慣了被供養的貴族們,開始將寄生的對象,轉向了少數願意自己勞作的人。
彷彿是神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某種意義來說,唐閑雖然還在這個世界。
他們是百川市的第一批開拓者。
但這麼在其他堡壘待數十天不歸,也讓宋耕朝覺得詫異。
天花板的照明,也只在少數時間提供。
無論那條龍躲去了哪裡,只要它還在這個世界,終有一天會被饕餮遇上。
這樣的一個接班人,誰都不希望有個閃失。
於是在飢餓,黑暗的折磨下,那些原本屈從於氛圍,內心實際上認可靠自己勞作來換取的生存資源的人,終於逆著氛圍發出了聲音。
堡壘里的人們也都同意了保守秘密。
全身彷彿燃燒著藍色火焰一樣的玄鳥發出古怪的鳴叫。
一切只有唐閑清楚。
……
所以聖地堡壘的一切制度,再也沒有非天賦者和天賦者的雙重標準。
但現在,于小喆感覺再拖幾天,宋耕朝說不定就會親自前來聖地堡壘。
在宋缺消失了近一個月後,儘管依舊能夠收到宋缺從聖地堡壘發來的一些消息。
所以堡壘各層的人們並不清楚。他們真的以為這座堡壘就快完蛋了。
那些過慣了養尊處優日子的天賦者們,大概會為了礦藏做出一些不道德的行為。
在宋耕朝看來,宋缺是第一堡壘的未來。
……
於是聖地堡壘的居民們,終於出現了派別。
在第十六天的時候,人們終於意識到了,所有的礦藏都已經消耗殆盡。
無論是行走,覓食,還是做著別的事情,都像是堡壘里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類一樣。
就像是把決定權和生存的規則重新交還給了大眾一樣。
但唐閑猜到了于小喆會來,也提前做了準備。
無謂的反抗只是一種不理性的消磨。終於在反抗無果后,吳夫人意識到,丈夫是 錯誤的。
即便是外行,也能夠看到出那些浮於表層的精細的紋路。
就像是人類在遙遠的十六世紀中葉建造的那些教堂一樣。
不過宋耕朝這邊,施加給聖地堡壘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而這個時候,以吳夫人等人為首的團體,生活卻慢慢的回到了正軌。
這一個月里,百川市到底經歷了怎樣的變化,于小喆也有些好奇。
也因此,能夠在餓海那個地方生存的,即便最弱的,也都是一些天災級的生物,那些生物也不受法庭的控制。
畢竟聖地堡壘要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一種不被人注意的低調當中。
吳夫人沒有餓著自己的兒子,但是對於丈夫陸朝岸的請求,她卻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了。
這麼一想,它忽然有些同情那頭龍。
它們依然對法官敬畏。
儘管有人不情願,但傳送門是少數還能正常使用的設備。
這些自食其力的人們,終於明白了當年自己剝削那些非天賦者的嘴臉是何等的醜陋。
但二人的重心在未來的幾天里,都不再專註于自身。
古猿心道好在玄鳥大人不是窮奇大人,不然不周龜大人大概又要潛入聖泉,不敢出來了。
但不多時,聖地堡壘先是沒有了電。
事態越發緊急,宋耕朝也不是傻子,于小喆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多久。
留待他的,將是新的旅途與故事。
此前從未有過。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很多處。
這一日的聖山並不平靜。
因為法官大人散發的那股來自魂晶深處的威壓,強過任何一位審判長。
于小喆也接受了唐閑的提議,開始了對聖地堡壘的管理。
人類終究沒有蛻變成野獸,多年簡單舒適的生活並非只有壞處,也拔高了人們的修養和素質。
于小喆以為會看到最野蠻的一幕,人性最後的一塊遮羞布也會被撕下來。
于小喆驚嘆于唐閑對未來的預判。
玄鳥得到了答案,沒有任何猶豫,不想多看一眼這隻慢吞吞的老烏龜。
但宋耕朝這些天依舊心神不寧。 雖然宋缺還沒有正式成為第一堡壘的領主。
這隻年輕的古猿最不喜歡的事情,大概就是與不周龜大人交談。
新的堡壘生存制度于第十九日時誕生。
雖然它確實有說這個話的資格。
但出乎于小喆和林森意料的是。局面並沒有走到那般惡劣。
他們只知道宋缺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住在第六層對於林森和于小喆來說,也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只是即便是生活在此處的猿猴們,也不曾見過這位法官。
但在他從傳送裂縫裡走出來后剛好出現在了新生的百川市時——
再過了幾天,各個商店的食用有機礦,醫用有機礦全部告罄。
反抗者們陷入了困境。
無數高塔林立於宮殿中,如果說人類的學者見到這些宮殿的建築風格,見到高塔,必然驚掉眼珠。
雖然他不曾去過,但足以想象一座擱淺了數百年的城市,就算不是廢墟,也該是難以居住。
礦區,聖山。
他派了些人去探查宋缺的下落,在聖地堡壘是否安好。但聖地堡壘卻關閉了拜訪的通道。
與進化區的一些後天種不同,宋缺的十天賦,乃是生來就有,是真正的天選之人。
上次時零大人被殺,這次燼龍和疫源大人也被殺了。
他帶著三千多天坑住民,返回了礦區,繼而再從礦區,返回了百川市。
靈魂的治療只能靠自愈,人性也不只有劣根性。
因為它說話實在是太慢了。
他們二人就像是忽然回應了人類的神一樣,帶來了大量充足的有機礦儲備,無機礦儲備。
于小喆覺得這件事簡直比管理這座堡壘都還要難上數倍。
猿猴們相信,整個萬獸界,再也找不出能夠與法官對抗的存在。
為此,他們也沒有任何的退讓的,拒絕了將礦藏分享出去。
這頭龍算是成了諸神黃昏之後,法庭數百年來最大的威脅。
在聖山的深處,是一座巨大的宮殿。
大概過了幾分鐘,不周龜才緩緩開口,說出了一個地方:
于小喆終於明白了唐閑的話。
于小喆和 林森聽從唐閑的叮囑,始終沒有露面。
因為自食其力的團體雖然弱小,卻也都是天賦者。
也得虧著這些天的電話聯絡,讓宋耕朝沒有在意聖地堡壘為何忽然拒絕拜訪。
五個字,不周龜大概用了十五秒的時間。
而在沒有電之後,即便拿到了礦藏,他們也無法使用鍋爐轉換成營養餐食用。
聖地堡壘的一切,就像是人類社會的縮影。
這一印象徹底的扭轉。
這座堡壘里掌握著足以讓世界動蕩的消息。
宋缺現在是死是活,他們也都不清楚。
海里住著各種各樣的怪物。
將來即便誕生了非天賦者,也無法短時間內成為主要勞動力。
在宮殿的深處,便是萬獸法庭的法官居所。
一切都與一頭龍有關。
聖地堡壘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有一點沒有變,那便是信息封鎖。
餓海在北方大陸的東極之處,只是一小片海域。
那座通往聖地的傳送門,被人群摧毀,就像是砸掉了不堪的過去,開啟了新的時代。
這條規則可謂極大程度的斬斷了一些家庭成員的情分。
畢竟數百年的時間里,法庭從來沒有因為同一個存在,損失過三位審判長。
聽著不周龜給予的情報,玄鳥猜測,饕餮大概是得知了這一點,想要去餓海里證明自己。
聖地堡壘瞬間又變成了原來的天堂。
所有曾經無法運作的設備也都可以運作。
她開始呼籲人們勞作。
起先在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改變生活方式的氛圍之下,少數願意勞作來改變生活的人,都屈從了。
除此之外,在學習能力,身體素質上也極為優秀。
在湖心小築的客廳里,有著一枚攜帶型傳送裂縫。
宋缺也當然不可能跟宋耕朝有所聯繫。
于小喆也一直按照唐閑所叮囑的操作。
博弈者的籌碼,反而成了莊家的籌碼。
基於目前聖地堡壘所有人都是天賦者。
並且得商討許久,確定不被宋耕朝看出破綻。
但這一次,他們碰了釘子。
在那個地方,必然能找到聯繫他的辦法。
再也沒有人會沒日沒夜的替他們工作。
聖地堡壘發生了變革。
只是更加巨大化,這些精妙設計的建築,即便放在文藝復興的時代,也是堪稱奇觀的景緻。
至少在這一次文明崛起的縮影里,他看到了善的一面。
雲頂上的仙山,有著無數的猿猴,這些猿猴沒有半點頑劣的跡象。
在始終沒有辦法聯繫到外界,也沒有辦法進入第六層尋求幫助,同時沒有辦法獲得生存資源的情況下,曾經佔據主導的一方,終於變成了弱勢的一方。
有了這些人的幫助,唐閑相信很快就能夠讓百川市恢復生機。
他沒有見到唐閑。
承受著這股壓力的人,自然是于小喆和林森。
距離唐閑帶領三千余名非天賦者前往百川市,已經一個月多有餘。
而饕餮大人,同時還有著這個世界最強的嗅覺,只要帶它去一次聖地的廢墟,便能嗅到對手的氣味。
整個事件的一個月後。
信仰天賦高貴論的人們,依舊認為自己應該坐享非天賦者們的勞動成果。
在之前聖地堡壘的反抗事件結束,新的規則制定下來后,唯一能夠聯繫唐閑的卿九玉,也返回了百川市。
【容,我,算,一,算。】
一切都是靠著于小喆和宋缺合作時的記憶,然後以偽聲應付。
耗費了幾天時間,于小喆總算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三月之澤的湖心小築。
想到總有那麼多萬獸想來聖山占卜,也不知道那些獸類到底是怎樣的耐心。
待到人們商量出了新的制度后,兩個犯罪大咖強勢的出現。
兩股勢力居然開始和談。
……
聖地二字所引發的一系列冒險與事件,對唐閑來說也都結束,人生已經翻篇。
振翅飛去,玄鳥的身影很快消失,竟是飛離了聖山。
【說,吧。】
長耳古猿說道:
這也絕對是一件值得注意的大事情。
如果不是宋缺每天都在電話聯繫自己,宋耕朝一定認為自己的兒子出了事故。
于小喆其實知道,在天坑底部那些人的努力下,聖地堡壘的人其實已經有了足夠使用多年的礦藏儲備。
他們終究沒有墮落到成為劫匪。
堡壘里的設備大多數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