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刺刀1937
第349章 脊樑
是所有奮戰在抗日戰場上的中國英豪們！
鄭永，傳奇將軍，奇迹將軍，飛將軍，中國民眾的瘋狂熱情已經徹底被其點燃，給予他任何讚美都不為過。
再窮，再急需錢，也不能把腦筋動到抗戰家屬的頭上！
「仁字型大小一紳二糧，義字型大小買賣客商，禮字型大小又偷又搶，智字型大小儘是扯幫，信字型大小擦背賣唱。」
但當發稿的那天，劉一刀的下落已經找到了。
「下窆，謝墳，祈禳！」
「三位太太，請節哀，請節哀。」
這隻手掌的主人，是四川袍哥會「禮」字輩中最有實權的紅旗大管事、五排五哥羅沖炮的獨生兒子羅小恬的手。
這等於是將日軍整個東線戰場的力量完全打垮。
在被迫降落跳傘之後，他落到了日軍的陣地上，在身上數名日軍之後，他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了自己……
正當程將軍的妻子對門口的這些東西手足無措的時候，劉一刀的兩個妻子來到了她和孩子的面前。
還有大洋、鈔票，一塊塊、一張張堆放得整整齊齊的。
程宏將軍的家中只有一個嬌弱的妻子和一個兒子，他的其他家人都在淪陷了的東北。
民族的脊樑，國家的脊樑，四萬萬五千萬同胞的鋼鐵脊樑！
棺上置雄雞一隻，靈幡前引。
他得留著自己的這隻右手，不怕害怕，只是這隻手將來還能幫著程將軍家做很多很多的事……
「爹，我真不知道那是程將軍的家，我說怎
「兩位將軍乃我民族之魂，抗戰英烈。今雖遺體猶在前線，兩位將軍又都不是川人，但我川人上下仰慕將軍風采，今有重慶商會自願出資，為兩位將軍修建衣冠冢，以供千秋萬世世代瞻仰。烈士英名，千秋萬載！
一片白色的海洋，當民眾們慢慢站起來的時候，他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淚水，送別了將軍們，還會有無數的英雄，重新拿起將軍們遺留下來的武器。
羅五哥一怒砍落獨生兒子的手，此事很快在重慶、在四川、在所有的江湖兄弟們中傳了開來，從此後江湖上就有了一條規矩：
也許他們跪的並不僅僅是兩位將軍，而是所有在抗戰中為國捐軀的英烈們。
什麼錢都能動，就這不能動啊，動了要被別人刨了祖墳的。你是我的兒子，我不殺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劉家偏房再也忍耐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但隨即第三戰區堅決否認了這一消息，在他們的報告里，谷壽夫中將的確是被活捉，但當時其已經受了重傷，雖經中國醫生全力搶劫，但還是于當天不治身亡。
羅小恬恭恭敬敬地對著自己的父親鞠了一躬，他的傷口包裹處還在流血。
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里，接連發動兩場戰役，連續殲滅倭寇兩個完整師團和
哪怕中國還剩下最後一個人，反抗也永遠不會停止！
程將軍的妻子知道劉一刀的兩個老婆以前總是爭風吃醋的，甚至鬧到要大打出手的地步，但現在這兩人卻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矛盾。
「妹子，我們，我們來看你啦……」
沒半個時把風的就把這事告訴了五哥羅沖炮，當興沖沖的羅小恬的回到家后，卻發現家法已經侍侯在了那。
是啊，自己的丈夫都不是川人，他們只是為了躲避戰亂，才把自己的家屬安排到了大後方，可她們知道，丈夫念念不忘的就是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那片黑土地上。
「抗日英雄國民革命軍第八十七師師長程宏烈士之家，擅動分毫者死！」
中國第三戰區東線戰場一戰，震動全國，震動世界。
當第二日太陽緩緩升起的時候，無數的重慶百姓、官員已經聚集到了兩位烈士的門口。
周圍響起了一片嚶嚶哭泣之中，百姓們不停地擦抹著自己的淚水。
說著她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得讓人聽著肝腸寸斷。
從前線隨軍記者蕭納雲傳回的第一手資料上，此此東線作戰，總計殲滅日軍第六師團第十一旅團旅團長圾井德太郎少將，第六師團參謀長下野一霍大佐以下兩萬人，俘虜一千餘人。
「收下吧，今早起來我們家門口也都是這些，
這在戰時都是最緊缺的物資，但這些東西就這麼在她的門口放了整整一個晚上，卻沒有人去動它分毫。
「大姐，劉兄弟，劉兄弟不是還沒有……」
當第二天上午她打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口堆滿了雞蛋、豬肉、麵粉……
當兩具黑色的棺木匯合到一起的時候，道路的兩側已經站滿了百姓，他們就好像在送別自己的家人一樣，身穿孝衣、頭戴孝帽，腰系麻袋，哭成一片，他們要再送將軍最後一程……
將軍的夫人們披麻帶孝，沿途散買路錢。
鄭永不會把谷壽夫交給任何人，他要親手為自己的兄弟報仇。
不過最讓人觸目驚心的，還是在門一側的牆上居然釘著一隻血淋淋的手掌，在手掌下方還懸挂著一張紙條：
無論棺木走到哪裡，那些穿著孝衣，戴著孝帽的人都齊刷刷的跪了下來，用哭聲為將軍送行。
連一級以上軍官陣亡二百九十八人，而赫赫有名的抗戰健兒國軍八十七師少將師長殉國，空中英雄劉一刀上校至今下落不明。
他們跪的是抗戰英烈，跪的是那些同樣長眠在抗日戰場的川人子弟們，跪的是無數正在為了國家和民眾而浴血奮戰的抗日健兒們。
他說著站了起來，拿起那把鋒利無比的刀，一刀就對著自己的左手斬了下去……
羅小恬笑了一笑，然後帶著那些兄弟悄悄的離開了這裏……
「去吧，去吧，帶著禮
第三戰區已經徹底打瘋了！
東西兩線總計三萬八千余國軍將士為了這場大捷而殉國、傷殘，兩千餘人失蹤，更加令人倍感痛心的是軍官方面的傷亡。
這是羅沖炮對自己兒子說的話。
三位夫人互相看了一眼，止住了哭泣，默默點了點頭。
「爹，我走了。」
「禮」字輩向來以偷搶為生，都由盜匪、地痞和士兵組成，名聲素來極其不好。
從小生活在這一環境中的羅小恬，坑蒙拐騙什麼都做，什麼人都不怕，當他是夜在賭場輸光了回來后，發現這家門口居然堆滿了大洋鈔票，當時就被其全部捲走。
他們走得很慢很慢，好像要讓百姓們再多看看他們的將軍。
……
東北，究竟何時才能帶著丈夫的遺骸回去……
這是驚天的一跪，當他們重新站起來時候，他們的脊樑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強。
這時邊上圍來的百姓漸漸多了起來，程將軍的妻子和劉一刀的偏房急忙將她攙扶了起來，程將軍的妻子一邊流淚，一邊說道：
「昨天晚上就有消息了，那個天殺的，他，他走了，扔下一家大小，他自己就這麼走了啊……」
我們一直都在奮戰著，從打響抗日第一槍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從來沒有放棄過抗爭，
你知道那是誰的家？程宏將軍的家！你知道那是誰的大洋，都是咱重慶的父老鄉親勒緊了褲帶湊起來的錢，不為別的，就只是為了表表咱們的心意。
大士紳，袍哥會「仁」字輩大排大哥，重慶商會名譽理事年德為分開眾走了過來，對著三位夫人深深鞠了一躬：
任何的奇迹在這都可能發生。
同時，更加讓人振奮的是，生擒了日軍第六師團師團長谷壽夫中將。
英雄之名，光照日月！
劉一刀的正妻指了指那些東西，勉強笑了一下：
當知道了將軍的噩耗后，程將軍的妻子竟然沒有流一滴淚，只是抱著兒子獃獃地看著丈夫生前的照片，獃獃的一直看了一個晚上。
隨著這一聲聲音響起，棺木被放進了墳中，這時，哭聲又匯成了一片，一直傳得很遠，很遠……
羅小恬怔怔地看著父親，又看到了案頭上那把鋒利的刀，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們跪的是川軍、是滇軍、是桂軍……
同樣，蕭納雲的消息里同樣也提到了中國軍隊的傷亡情況。
「咱們這些人什麼壞事都做過，殺人放火、綁架勒索，沒啥大不了的，可就只有一樣，不能做讓兒子孫子生下來也要遭天打五雷轟的缺德事情！
若太太們願意，我們明日就為兩位將軍出殯，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兩張將軍的照片被他們的家人捧著走在最前面，兩具巨大的黑色棺木被幾個壯漢抬著走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