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洋之狼
第129章 萬眾一心
……
小玉卻一動未動，反而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精緻的手槍。
「督憲大人，開恩那！現在不能停那！」衙門裡那些留守官員一起大聲說道。
袁世凱嘴裏應了，心裏卻嘆息一聲。
安陽，21日下午2點，徐府。
「又殺了一個日本少佐？嘖嘖，這可了不得了，蕭天還真有武功！」慈禧連聲讚歎。
北洋對外第一仗，必須勝，而且一定要大勝！
「蕭天呢？能聯繫到蕭天嗎？」楊士驤一走進來，面色凝重地問道。
「蕭天突入日本國第四聯隊陣地，搏殺不休，十一標將士英勇作戰，殺敵無數！」
「老爺，怪了，怪了！」
「太后，我這就給十一標拍電報去，不過，蕭天親自上了前線，怕……怕朝廷命令無法送到那……」
失去蕭天消息已經很久了，現在蕭天是死是活？沒有人知道。只知道最後一個消息，是蕭天親身殺敵，還殺了一個東洋人。
楊士驤一瞪眼睛：「混帳，本督正在休息，怎麼把命令傳達過去？等到本督休息夠了，這才有精神親自去前線，把朝廷命令送抵！」
「督憲大人！」一直呆在衙門的蕭志遠上前一步，大聲說道：
其實袁世凱心裏也清楚，蕭天和十一標的兄弟，並不是在為大清國打仗，而是在為北洋，為這個國家，或者說為自己作戰。
徐海前看了一眼小玉，發現小玉的手雖然在那顫抖，但面上的神情卻堅定無比。
慈禧微微點了點頭，把目光
這時又有一個家人沖了進來：「那些人正在衝進咱們徐府，見鬼了，邊上又殺出了大量，大量……反正就是大量的人，見到那批人就殺，用什麼樣傢伙的都有……」
大著膽子出去，爬上了院牆，就看到外面兩派人殺到了一起，明顯人數佔優的那一方，穿什麼樣服裝的都有，武器五花八門，用刀的，用劍的，用鏈條的……
另外一方人數較少的，服裝、武器整齊統一，訓練有素，可在對方洶湧的衝擊下，卻根本無法抵擋，不斷有人倒下。
蕭志遠嘆息著應了下來，這是什麼樣的朝廷，什麼樣的國家啊……
從京城方面倒有消息傳來，美國人正式介入調停，中日雙方很快會展開談判。
「電報，電報！前線電報！」
「眼下蕭標統和十一標的兄弟正在前線浴血奮戰，殲滅倭寇指日可待，這個時候卻要十一標停止進攻，豈不是功虧一簣？讓我等有何面目再見死難將士？」
「殺東洋人，殺東洋人！」
當沉睡的國人被喚醒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他們！
莫里遜這個英國人的名字，在這一刻似乎要比蕭天更加響亮。
電報局的門口聚滿了人，所有人全在焦急的等待著新的電報出現。
知府衙門裡的人面露微笑，一齊大聲說道：「督憲大人英明！」
徐家人都端坐在大廳里，神
時間，不光對十一標，對整個安陽，乃至整個中國都變得無比珍貴！
「洋人既然都這麼說了，想來也不會是假的了。」慈禧興緻高了不少：「你們大家說說，一個知府，標統，那是朝廷緊要命官，卻能以死報國，這是為什麼那？」
徐夫人嘆息了聲，也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勸慰這個姑娘。
「保護標統夫人，殺東洋人那！」
說著似乎在那自言自語：「雖說勝仗是要打的，可稍稍打那麼一下，讓洋人知道咱們大清國還是能打仗的，還是有人才的。不過，這窮寇莫追，真要把洋人打急了，打痛了，也不太好，我看見好就收吧……」
「殺死一個日本少佐！」
這一來慈禧和袁世凱精神大振，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又聽外面大聲說道：
楊士驤從蕭志遠身邊走過，忽然停下腳步，低聲說道：「告訴存毅，無論如何要在明天天亮前結束戰鬥，大帥那也擋不了多少時候了，這是太後下的懿旨！」
袁世凱介面而道：「回太后，目前尚無具體消息，蕭天親自帶人沖了上去，沒有電報回來，我們所知道的消息，都是靠著英國記者莫里遜傳回來的。」
「太后聖明，奴才知罪。」載灃不太情願地說道。
「這個蕭天，越打越熱鬧了啊？」
「老爺，夫人，幾十個身份不明的人正在衝擊咱們徐府！」
「胡鬧，這是朝廷的命令，
「多少年了，好容易出了這麼個蕭天，那是在給朝廷和我掙面子呢。大傢伙兒想想，咱們這些年在洋人手下受了多少的氣？遭了多大的罪？東洋一個彈丸小國，都爬到咱們頭上來了，你們說是這理不？」
一波接著一波的聲音響起，這次徐海前看清楚了，沖在最前面的，正是張浩！
「直隸總督楊士驤楊大人到！」
這個消息再度讓整個安陽城都沸騰起來，無數老少奔走相告。整個安陽的商業都停頓了下來，商鋪歇業、工廠停工，每個人都在等待著從前線傳回來的每一個消息。
「念！」所有人都被這聲音吸引了過去。
「載灃，什麼是不顧朝廷大體那？你是朝廷重臣，原不該如此說話的。」慈禧打斷了載灃的話：
萬眾一心，這些過去素來就有恩怨的江湖人士，此時為了同一個理想，卻堅定的走到了一起！
一眾人怔在那裡，沒有明白楊士驤的意思，邊上一個楊士驤不知趣的手下湊上前去說道：「督憲大人，那蕭天那怎麼辦？」
看到衙門裡的人都搖了搖頭，楊士驤面色更加嚴峻：「本督接到朝廷命令，親來安陽，一是為了懲辦擅自開戰的蕭天，二是為了看看戰況如何。剛剛進入安陽的時候，本督又接到朝廷電報，命令十一標暫時停止進攻……」
現場一下沉默了下來，現在所有的
家人沒頭沒腦的話，讓徐海前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慈禧嘆息了聲：「這蕭天行事雖然膽大妄為，可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不管怎麼說，如果蕭天這次能夠打贏了，咱們在洋人面前說話多少也可以直起一些腰板來。對了，安陽那裡現在打的怎麼樣了？」
光有蕭天，光有袁世凱，光有楊士驤，可朝廷上還有那個畏洋人如虎的女人存在，這樣的朝廷又怎麼會有希望，這樣的國家又怎麼會有前途……
「電報，以後直接送到我這。」慈禧想了一下：「對了，美國人那介入調停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這些話如果被前線那些還在浴血奮戰的將士聽到，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
徐海前「嚯」的一下站了起來：「那是衝著小玉來的，快，帶小玉進去！」
一邊的徐夫人一見到手槍，嚇的面色變得蒼白，小玉為微笑著說道：「這槍，是蕭大哥臨走時候給我的，他告訴我，東洋人要是來了，就用這槍打死他們！」
半躺著的慈禧稍稍動了一下身子：「都坐吧，今兒個身子稍稍清爽了些，沒有想到你們居然給我帶來這麼個消息。決死隊？蕭天真的親自擔任決死隊隊長了嗎？」
「本督趕到安陽，馬不停蹄，路途勞頓，來呀，給本督找一處安歇的地方，本督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袁世凱側身說道：「太后，決無
載灃在邊上冷哼了聲：「袁大人太客氣了，我看多半是因為袁大人你督教有方，這才出了個不顧朝廷大體的蕭天吧？」
「蕭大哥會沒事的。」面對徐夫人的安慰，小玉堅定地說道：「蕭大哥不會死的，他答應過我，等殺完了東洋人就回來。」
這個很快，指的就是明天。而一旦談判正式開始，戰爭很快會被強行命令停止。那也意味著，不能把那些悍然侵入安陽的東洋人給打光了！
載灃卻在一邊說道：「老佛爺，我看該停了吧？連著殺了兩個日本少佐，只怕，只怕東洋人那裡不太好交代啊。」
可是在前一份電報到后，卻一直沒有新的消息傳來，這讓焦急等待著的人，開始懷疑是不是電報局裡的那些機器出問題了。
這就是大清國，這就是執掌著大清國命運的領袖。
「電報，電報，前線英國記者莫里遜電報！十一標標統蕭天親身殺敵，白刃搏鬥，格斃日軍少佐渡邊伍雄！」
徐海前正想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徐家人大驚失色，就看到家人匆匆沖了進來：
「蕭標統親自拼刺刀，又殺死一個日本少佐了！」
「回太后，那是蕭天心裏想著朝廷，想著太后。所以這才不畏生死，不懼性命，說到底還是太后聖明。」袁世凱緊接著應道。
隨著這一聲聲音，整個安陽府衙門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