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進，中國！
第509章 決戰之前！！
3月8號，中日雙方主力戰艦陸續抵達交戰海域，大戰一觸即發。
林一山的遺體被抬了出來，上面覆蓋著一面巨大的國旗。
「到！」
「邱天峻！」
他的聲音逐漸低沉了下來，然後，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自己和薩鎮冰最擔心的林一山，終於還是沒有能夠承擔起艦隊司令官的責任；而自己和薩鎮冰寄予厚望的邱天峻，卻最終還是沒有辜負期望……
此外，程璧光還率領中國海軍官兵應美國政府邀請進行了訪問，為格蘭特將軍墓獻上了花圈。格蘭特作為將軍威名遠洋，作為總統卻糟糕之極，被評為美國最糟糕的十個總統之一，死後能夠得到中國人如此的尊崇，也算可以瞑目了……
自從北洋水師全軍覆滅后，我做夢都想咱國家再能擁有一支強大艦隊，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夢想竟然真的成真了……看看咱們福海艦隊，戰列艦、戰列巡洋艦、重巡洋艦、輕巡洋艦……看看那些炮口比大樹都粗的大炮……我有的時候做夢都會笑出來那……
甲午海戰中，程璧光有著非常出色的表現。威海衛之戰北洋水師全軍覆沒，程璧光奉丁汝昌最後命令用兩枚魚雷擊沉了擱淺的「靖遠」號。在丁汝昌死後，北洋殘軍議降，程璧光因不是北洋所部，身份特殊，被推舉為赴日艦的使者。擊沉自己軍艦和擔任降使的恥辱使程璧光深感恥辱。1895年，到廣東閑居的程璧光在弟弟程奎光介紹參加了興中會，是參加革命黨最早的海軍高級將領。就在這一年，因興中會謀划起義失敗，當時擔任「鎮濤」號炮艦的程奎光被捕殺，程璧光倉促逃往海外。
那些海軍軍官一齊舉起了自己的手，用整齊而響亮的聲音看著自己的司令官說道：
光有強大艦隊，沒有必勝的決心，沒有政府的全力支持，沒有能征善戰的海軍官兵，一樣就是擺設。可現在這幾樣，咱們都有了！
可光有強大艦隊又有什麼用？咱們北洋水師當年一樣強大無比，結果被小日本打了個落花流水，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那……
程璧光，廣東香山人，是福州船政學堂後堂的駕駛班畢業生，畢業后調廣東水師，任廣丙號魚雷快艦管帶。
日本的那個聯合艦隊，又陰魂不散的出來了，其它事情我可以忘記，但
有人說甲午海戰是滿清的恥辱，可我說那，也對也不對。滿清那些統治者光顧著驕奢享樂，根本不管海軍，造成咱們慘敗，從這一層意義上來說，敗了活該……
所有的軍官們齊聲說道。
後面的話，蕭天已經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決戰隨時都會爆發……」薩鎮冰定了下神：「所以我想……」
儘管日本陸軍在陸地上一敗再敗，但對於打敗中國海軍，日本海軍上下官兵都充滿了必勝的信心，但現實卻讓他們沉默了……
現在機會終於到了，幫咱中國海軍雪恥，讓日本人從此後看到咱們中國海軍，再也不敢打，沒有勇氣打！讓咱們出十個，出一百個邱天峻！」
傷勢沉重的林一山已經明顯的不行了。醫生站了起來，朝邱天峻和「英勇」號上的軍官們微微搖了搖頭……
「走好，司令官。中國海軍，奮進！」
當時，古巴和墨西哥都發生了大規模的排華事件。考慮到這兩個國家海軍都沒有足夠能力抵擋四千余噸的海圻艦。程璧光遂帥艦訪問古巴，當地華人熱烈歡迎，而古巴總統懾于「海圻」艦軍威，只得向程璧光表示：「古巴軍民決不會歧視華僑。」
程璧光看了一眼邱天峻：
「林一山，邱天峻……」蕭天輕輕嘆息了一聲。
一艘『海圻』號，已經能讓兩個國家屈服低頭，如果要有一支強大海軍，那更是了不得的事那。像英國，為什麼那麼囂張？一個屁大的國家，居然能叫什麼『日不落帝國』？說來說去還是他們的海軍強大那……
「恥辱，不可原諒的恥辱……」在日本聯合艦隊旗艦，超弩級戰艦扶桑號的姊妹艦「山城」號上，谷口尚真大將的面色看起來非常難看：
「到！」
「英勇」號，晚10點。
「海軍告捷！海軍告捷！」
薩鎮冰點了點頭：「不錯，雖然之前邱天峻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官，這麼提拔一連躍了好幾級，不過在這次遭遇戰中，邱天峻已經可以證明自己並不只是個會紙上談兵的人了……
林一山越來越不成了，可是嘴角邊卻出現了一絲笑容，他緩緩地說道：「榮譽，榮譽，中國海軍，奮進，奮進……」
不過清廷似乎並不想追究他的「謀反」，第二年，李鴻章出訪途中，在濱榔嶼會見程璧光，不但允其免罪，而且請他回國重新組建海軍。滿清末年，尤其是李鴻章，對於人才一度頗為重視。汪精衛刺攝政王，居然把他感化成了叛徒；秋瑾起義失敗被捕，清廷內多有為其鳴冤者，甚至給秋瑾上了刑具的官員還受到彈劾；對程璧光似乎也是這樣，明知其有謀反問題，還是「憐其才而用之」，程璧光也算對得起李鴻章，後來工作上還是忠於職守的。
「是！」
「初次遭遇，第三分艦隊表現得非常出色……」程璧光簡單地表揚了一下邱天峻，讓前來參加會議的各艦艦長坐了下來，沒有談即將到來的決戰，卻慢條斯理的說道：
「任命邱天峻為福海艦隊第三分艦隊司令官！『英勇』號艦長！」蕭天很快明白了薩鎮冰話里的意思。
「決戰一旦爆發，還是由你充任前衛艦隊，我再給你一個特權，在你的第三艦隊，你可以獨斷專行，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甚至可以違背我的作戰計劃！」
「向鵬菲！」
見到林一山的眼神有些散亂，邱天峻急忙握住了林一山的手：「司令官，休息一下吧。」
這次航行是1911年程璧光率領「海圻」號巡洋艦赴英國參加英皇喬治五世加冕儀式時完成的，從上海起航，途經印度洋，紅海，地中海到達英國。參加完加冕儀式后，又經過美國，古巴而返回祖國。
「獎勵，應該對第三分艦隊司令官林一山獎勵……」蔣百里興奮地說了句……
可這話又要說回來了，北洋水師畢竟代表的是咱中國海軍，外國人總會說那，你們看，中國的海軍被日本海軍打的一敗塗地，我這張臉上火辣辣的那……
說著，程璧光站了起來，對著自己的部下深深鞠了一躬：
「恥辱啊，不可原諒的恥辱……自從和支那清國海軍惡戰之後，我們從來也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恥辱。一艘驅逐艦沉沒了，一艘巡洋艦受
屍體被放入了大海，琴聲嘎然而止。
「記得當年我訪問古巴，古巴排華。什麼是排華？就是焚燒華人的店鋪，驅趕、乃至殺害華人……華人在那些排華國家是一點地位也都沒有的。可咱們國家呢？當時的滿清朝廷，懦弱無能，自保都成問題，更加不用說保護海外華人了……
興奮一下散去，薩鎮冰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天峻啊，我很早就當海軍了，可是我真的不適合指揮一個艦隊，真的不適合啊……受傷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麼要把我這樣的任命為艦隊司令？後來我想通了，哪裡是因為我的能力，都是因為你……大總統和薩總長，想要培養你，培養你……」
除了邱天峻，所有「英勇」號上的官兵都舉起了自己的手。而邱天峻則忘我地投入到琴聲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拉著，在為自己的司令官送行……
從福海艦隊尋敵決戰開始，自己的這顆心就一直懸在半空中……
「民國十六年三月七日，我福海艦隊第三分艦隊與日本海軍第四混編艦隊遭遇，海戰中，我艦隊擊沉日艦『疾風』號，擊傷日艦『龍田』號……」
「海圻」號在古巴停泊，計劃休整后訪問墨西哥，墨西哥政府不等「海圻」艦造訪，便就排華事件向清政府賠禮道歉，償付受害僑民生命財產損失。中國軍艦才取消了訪問。程璧光在航行中履行了作為一名中國海軍將領的職責……
「扶養君，處分會有的，但不是現在……」谷口尚真面色陰沉：「雙方主力艦隊都已陸續到達，決戰很快就會爆發，現在需要做的，是如何集中起全部精力，擊潰支那艦隊，取得制海權，徹底重振帝國雄風！」
現在好了，他們終於任命你當艦隊司令了，天峻，第三分艦隊就交給你了，兄弟們也都交給你了，榮譽，中國海軍的榮譽，天峻，一切都拜託了，拜託了。等到咱們打敗了日本海軍，記得，記得要告訴我……」
「是，雪恥甲午，海軍萬歲！」
「中國海軍，奮進！」
站在甲板之上，邱天峻凝視著大海，勤務兵把他的小提琴拿了過來，邱天峻接過，看了一會，夾在了脖子
中國海軍！
「我聽說林一山在死前說了一句話，我現在送給你們：中國海軍，奮進！記得這一句話，誰也不要忘記！」
「我信任你，撫養君！」谷口尚真用力揮動了下拳頭：「你的對手，將還是支那第三分艦隊，擊潰他們，挽回第四艦隊的聲譽！」
一向沉穩的薩鎮冰，手裡揮動著電報，臉上也禁不住露出狂喜的神色。
甲午戰後，清朝重建海軍，分為巡洋，長江兩艦隊，程璧光擔任了巡洋艦隊的司令官。他在此後最有名的舉動是指揮了中國海軍第一次跨洋航行。
真正的考驗，將在決戰爆發之後……
初次海戰，讓日本方面同樣感覺到了震驚。
邱天峻默默地站了起來，默默地注視著林一山，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不管你們這些艦長有多年輕，是不是有當司令官的經驗，我就是要用你們！勝了，是你們的功勞，敗了，責任我來承擔！大總統和薩總長說過，你們是中國海軍的未來，是希望，我就是要在實戰中打磨你們！」
在中國福海艦隊旗艦「大秦」號上，中國福海艦隊總司令程璧光當著所有軍官的面，宣讀了對邱天峻的正式任命。
琴曲哀怨、凄涼，邱天峻拉的非常投入。
坐在那的蕭天和蔣百里猛然站了起來，看起來就如薩鎮冰一樣，也同樣無法抑制激動。薩鎮冰快步走到二人面前，念著手裡的電報：
「我會對此承擔全部責任的！」扶養名元的頭深深低著：「是我太大意了，貿然追擊，請大將閣下給我處分。」
可咱們的『海圻』號一出現在古巴，古巴人當場就服軟了，古巴總統也認輸了，拍著胸脯向我保證哈會受到公正待遇……後來『海圻』號到了墨西哥，墨西哥居然向滿清朝廷陪禮道歉，賠償華人損失。滿清朝廷從來只有賠償別人損失的，什麼時候被別人賠償過？我說句大話，我和『海圻』號的官兵那是大長國家威嚴……
蕭天收拾起了興奮心情，臉上重新露出了凝重……
儘管首戰告捷，而且終於發掘出了邱天峻這個不願意打仗的海軍奇才，但這必經只是一次規模並不如何大的接觸。
「都回去準備吧，好好準備，大總統在看著我們，全國都在看著我們，勝了，中國海軍之名天下盡知，敗了，我程璧光跳大海
蕭天就任民國大總統后，程璧光一直受到重用，福海艦隊成立，程璧光很快被任命為福海艦隊總司令長官。
「是，絕不辜負總司令官期望！」向鵬菲大聲說道。
看著大海中的那具漂浮著的遺體，邱天峻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用只有自己才能聽的到的聲音說道：
勝了，真的勝了，儘管這隻是一場小勝，但卻足以讓人振奮。
在琴聲的陪伴中，一名軍官大聲叫道：「全體都有，敬禮！」
薩鎮冰遲疑了一下：「不是林一山指揮的……在海戰發生之後，林一山司令官就已經身負重傷，並委任『英勇』號參謀邱天峻為第三分艦隊代理司令官……」
軍官們走了出去，林一山竭力控制著自己的痛苦：「謝謝，謝謝你幫『英勇』號和第三分艦隊挽回了榮譽……不然，我沒有臉去見那些兄弟……我沒有看錯你，沒有看錯你，你才是最適合當艦隊司令官的……
「哈依！」所有的軍官大聲應道。扶養名元上前一步：「大將閣下，請把前衛的任務繼續交給我，我將帶領我的艦隊，洗刷我的恥辱！」
「不，不……」林一山緊握了一下邱天峻：「我知道我不成了，這話再不說出來，就沒有機會說了……天峻，大總統和薩總長雖然對你看起來非常嚴厲，而且還派調查六處調查你，訓斥你，可是我想清楚了，他們其實是非常看重你，重視你的……
邱天峻緩緩點了點頭，林一山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你們，你們都出去一下……我，我要和天峻……天峻單獨說會話……」
「現在我任命你為第一分艦隊司令官。原來的司令官呢，是我的部下，和林一山一樣，作戰優柔寡斷，舉棋不定，我早就想撤換了，可始終沒有下定決心。這次林一山的事，給我提了一個教訓那……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那……
「天峻，天峻……」林一山虛弱地叫了幾聲。見到邱天峻來到自己身邊，林一山大口喘息了幾聲：「任命……正式任命，下來，下來了嗎……」
……
「我程璧光這一輩子沒有求過人，可這次我求你們了，幫我出了這口惡氣。你們這些艦長，有資格老的，有資格淺的。有咱們國家自己培養的，有從美國英國留學回來的，可甭管怎樣，都別忘了你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