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進，中國！
第511章 海神！
此時早已信心倍增的第三分艦隊，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直撲「青野」號。
「長門」號被日本海軍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可是現在這樣的希望，卻都在一瞬間成為了泡影……
「夜晚到來之前，再進行一次攻擊！」忽然，邱天峻大聲下令道：「向敵艦中央部位突破，目標，『青野』號重巡洋艦！」
看著司令官閣下的回電，松下薰凄然一笑，手一松，電報隨風漂去。看著在空中飛舞的電報，松下薰忽然用殘存的一隻手，拔出了指揮刀：
沒有什麼能比親眼看著自己最強大的戰列艦沉沒更加讓人悲哀的事情了。
「大佐閣下，請棄船吧……」
「薩總長，之前我很擔心，非常之的擔心……」蕭天坦然說道：「我擔心我們的海軍，能不能打贏，一旦失敗，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不過這樣的擔心，隨著今天戰鬥的結束，不復存在……
在第三分艦隊的協力攻擊之下，「長門」號多處受傷，其艦船上一門16寸火炮遭到摧毀，火力一下大為減弱。
「知道了……」邱天峻淡淡說了一聲：「命令所有重型艦船準備退出戰場，轉用魚雷艇和驅逐艦進行夜間攻擊……」
「不過隨著戰鬥的持續進行，我們的官兵作戰素養正在得到逐步提高。你發現了沒有，『大漢』號上的官兵正在逐漸適應實戰，調整自己的作戰技巧，精確度以及時間的把握上，已經不是開戰之初可以比擬的了。所以說一場真正的戰鬥，效果遠遠超過十次二十次的訓練……
「邱天峻和他的第三分艦隊打神了……」興奮之中的薩鎮冰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先是把『天龍』號打成了重傷，接著生生把不可一世的『長門』號給打掉了……幾乎就這麼一個分艦隊，就把日本聯合艦隊攪得七零八落的……」
「等到我們下一次再度出擊的時候，那時我們的海軍將讓所有的人震撼！」
4點，「雷33」號，「雷38」號潛艇加入戰鬥。
「不必了……」邱天峻放下了小提琴，拿起了那杯酒，喝了一口：「沒有什麼好看的了，現在日本艦隊正在主動脫離戰場，第四艦隊的旗艦『榛名』號一定是最後撤退的。而目前打的最凶，還想繼續戰鬥的是『大漢』號和『果決』號。不過他們目前對『榛名』
但就在此時，「英勇」號上的第三分艦隊司令長官邱天峻的嘴角卻忽然露出了淡淡笑意：「讓潛艇加入對『長門』號之攻擊！」
「大漢」號戰列巡洋艦，做為中國海軍的主力戰艦，此時也把火炮威力發揮到了最大。
5點30分，由「英勇」號和「長空」號上發出的魚雷，相繼命中「長門」號。這是對「長門」號的最後一擊……
海戰的局勢因為「長門」號的沉沒，迅速得到逆轉！
而此時日本第四艦隊司令官扶養名元拚命下令「榛名」號對「長門」號進行支援，但隨著福海艦隊第二分艦隊的入戰，這樣的增援也變得不可能起來。
海面上炮彈呼嘯，水柱衝天，炮聲隆隆之中，誰也不知道下一枚炮彈會不會落到自己的船身之上……
在邱天峻集中起全部優勢兵力的強行攻擊之下，「長門」號終於再也無法支撐如此猛烈的攻擊了……
「長門」號是世界上第一艘擁有16寸主炮的戰艦。速力竟達到了26.5節，在「長門」號竣工之後，就是當時世界最大，最強的戰艦。是日本海軍的精神象徵，國民崇拜的圖騰。
而此刻站在「英勇」號上的邱天峻，卻並沒有過多的擔心。在他看來，「長門」號抵抗的越是頑強，對中國海軍來說就越是好事……
「『果決』號，『果決』號，拉上去，拉上去！」
「……『長門』號已經竭儘可能，但失敗命運無可逆轉……松下薰和『長門』號全體官兵，將盡皇國軍人最後尊嚴，與艦同亡……」
那把心愛的小提琴，正靜靜地躺在床上。邱天峻看了一眼，給自己倒了杯葡萄酒，這個時候船身晃動了下，邱天峻扶了一把，穩住了身子，然後輕輕抿了一口。
而中國海軍方面的損失為沉沒巡洋艦兩艘，驅逐艦等艦兩艘……
一場真正意義上漂亮的勝利！日本海軍不是不可戰勝的，龐大的日本戰列艦一樣也會被擊沉，哪怕它被稱為日本的圖騰！
這份巨大的榮譽，出自於中華民國大總統蕭天之口！
「一戰成名，真正的一戰成名！我國軍之中有個『軍神』蔣百里，有個天縱奇才穗子，現在海軍終於也
隨後，「英勇」號也于「大漢」號之後，直接命中「長門」號，這一次帶來的後果是讓負責副炮的日本官兵被炸啞了火……
「長門」號所表現出來的頑強，讓人震驚。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依舊在那不屈的奮戰著，似乎以少打多對「長門」號並沒有造成什麼特別的影響……
不是說我們擊沉了日本人多少艦船，也不是說取得了多麼輝煌的戰果，而是我看到我們的海軍，已經具備了和海上強國之間作戰的能力。明日決戰，哪怕沒有取得我們期待的，我看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天皇陛下萬歲，帝國海軍萬歲！沉艦！」
一隻手臂在炮擊中失去的松下薰。獃獃地看著自己曾經引以為自豪的「長門」號，很快就要迎來覆滅的命運，他心理上受到的創傷，已經遠遠超過了「長門」艦所受到的創傷……
「長門」號對於日本海軍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還沒有等蕭天來得及興奮說話，薩鎮冰已經遞上了一份電報：「這是我們繳獲的日本海軍『長門』號艦長松下薰大佐，在『長門』號沉沒前發的……」
放好酒杯，邱天峻把小提琴夾在了脖子上，全神貫注地投入到了樂曲之中……
這些中國海軍官兵們，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海戰，什麼才是最殘酷的戰鬥。無論「長門」號是否會被擊沉，都將能讓中國海軍們得到最長足的進步……
「因為我們的海軍官兵，經驗實在太少，過去的所有演習，都是以裁判官的裁判，來判斷炮彈是否命中。但到現在真正的戰場上，卻不是這個樣子了……你看，咱們在射擊的時間判斷上以及炮彈飛行距離的時間把握上，還是大有欠缺，尤其是在才交戰的時候表現得更加突出。過去的演習，都是以靜止單位為目標的，但在這裏，所有的敵方目標卻都是活動的……」
一聲聲的聲音，不斷從「英勇」號上傳出，而看著硝煙瀰漫的海面，邱天峻卻忽然轉過了身子，走到了自己的船艙內……
要想擊沉這樣的龐然大物，顯然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從這一刻開始，自己和海軍已經被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也許只有
「長門」號儘管在中國戰艦的猛烈攻擊之下顯得非常狼狽，但「長門」號卻的確擁有著強大無比的力量……
副官怔了一下，不知道應當如何回答。但這個時候邱天峻卻笑了一下，似乎在那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斷有炮彈命中「長門」號，這讓「長門」號的轉動變得越來越遲緩……
戰局正如邱天峻判斷的一樣，在中國海軍逐漸調整好的作戰態勢中，以及對海戰的越來越適應，「長門」號的巨大危機已經悄悄到來……
可是，中國海軍卻並沒有因為「長門」號的自沉行為而放棄攻擊，炮彈不斷的落到了「長門」號上，不斷地摧殘著這艘曾經不可一世的日本海軍戰列艦。
邱天峻這次沒有再用任何計謀，而是實打實的命令各艦向「長門」號進行射擊。邱天峻心裏非常清楚「長門」號對於日本海軍來說意味著什麼，一旦擊沉此艦，勢必對日本海軍造成嚴重的心理打擊……
「長門」號戰列艦與其姊妹艦「陸奧」號戰列艦、英國的兩艘納爾遜級戰列艦、美國的三艘科羅拉多級戰列艦為當時擁有最大口徑火炮的戰艦，在海軍假日時代被並稱為「七大戰艦」……
3點30分，在竭力奮戰之後，「長門」號的末日到了。
「長門」號帶著日本海軍的哀號和悲傷沉默了，全艦官兵，僅有一人倖存……
「目前，日本聯合艦隊主力尚存……」從興奮中恢復過來，薩鎮冰冷靜地說道：「但是，敵我雙方力量已經得到了逆轉，而日本方面一定不會甘心這樣的失敗。雙方在今日夜間都會以魚雷艇和驅逐艦互相攻擊，但真正的最後一戰，將會在明天爆發……」
在這一天，中國海軍福海艦隊取得了難以置信的勝利，他們擊沉了日本王牌戰列艦「長門」號，同時擊沉日本聯合艦隊巡洋艦四艘，其它各類型艦船四艘。擊傷六艘。
4點15分，長空級魚雷驅逐艦「長空」號、「烈陽」號驅逐艦相繼投入戰鬥，在數量和炮火上，邱天峻已經掌握住了無法逆轉的優勢！
但是，現在這艘日本海軍的驕傲「長門」號，和它艦上的全體海軍，都已經沉入了冰涼的海底
副官走了進來，見司令官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閒情逸緻拉琴，不禁怔在了那裡，可又不敢打擾司令官的雅興，只能這麼怔怔地站著……
「這口惡氣，我看很快可以得到宣洩了……」蕭天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出神：
「滿舵左，主炮二次齊射！」
雖然受損不太嚴重，但這卻是「長門」號第一次被直接命中。而帶來的後果是，讓原本信心慢慢的「長門」號日本官兵士氣一下受到了打擊。
「是啊，信心是在一點一滴中積累出來的……」薩鎮冰大有同感：
副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邱天峻忽爾一笑：
松下薰的呼聲，似乎激起了「長門」號官兵繼續作戰的勇氣……
「完了！」扶養名元痛苦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隨著夜幕降臨，主力艦之間的較量終於暫時落下了帷幕……
副官苦笑了下，司令官甚至不用去看，也知道在戰場上發生了什麼……
「長門」號艦長松下薰大佐此時也表現出了一名優秀海軍軍官極高的作戰素質。在三艘中國戰艦的打擊之下，依舊沒有出現什麼慌亂……
「司令官……」副官遲疑了下，還是大著膽子說道：「您是不是再去看一下戰場？」
自己不是一個軍人，不是……邱天峻一遍又一遍反覆的在心裏這麼告訴著自己。自己應該成為一個音樂家，一個畫家。而不是在戰艦上，指揮著自己最不喜歡的戰鬥……
「其實咱們的『大漢』號，無論是在火炮上還是噸位上都不比『長門』號遜色，有些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為什麼在三艘艦船參戰的情況下，到目前為止依舊無法擊敗『長門號』？」邱天峻忽然問道。
很快，『長門』號的末日就會到了……差距一旦在最短的時間里被縮小，那麼按照『長門』號目前的實際情況，他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爆炸聲和火光不斷的在「長門」號上傳來，4點50分，在遭到了無數攻擊和重創之後，「長門」號就如同一隻垂死的大魚一樣奄奄一息的等待著自己最後的命運……
「左滿舵，主炮二次齊射！」
「棄船？」松下薰慘然一笑：「棄船？不，這不是一個艦長應該做的……我將與『長門』號共存亡……給扶養司令官閣下發電，『長門』號已經竭儘可能，但失敗命運無可逆轉
看著急速沉沒的「長門」號，中國海軍官兵似乎還不敢相信勝利竟然真的就這麼來了。一直到許久許久之後，各艦中國官兵這才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
很快，扶養名元的回電到了。在電報上，扶養名元用無限悲傷的口氣說道：
「……此為前日之海戰後，皇國海軍蒙受之又一慘痛損失……『長門』號乃我皇國海軍之驕傲，皇國國民之象徵。即便全艦沉入大海，亦不能落入支那海軍之手……閣下為皇國奮戰至最後一息，此為第四艦隊之無限驕傲……閣下之家人，當由我為之撫養成人……帝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
「沉艦！」「長門」號上，到處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好容易，等到一曲終了，副官這才說道：「司令官，『青野』號已被我擊沉……」
從這一天開始，「海神」邱天峻之名正式叫響！
「不要驚慌，努力戰鬥！」松下薰大聲叫著：「皇國的安危，就在我們的手中！用支那人沒有的勇氣，誓死一搏！」
數枚魚雷呼嘯而出，目標直指「長門」號。
3點50分，「大漢」號上的一枚炮彈準確的落在了「長門」號的甲板上，當場炸死「長門」號上的十數名官兵。
「在福海艦隊中，有著大量從英美留學回來的軍官，這一戰，已經分出了高下。比如『果英』號艦長宋國雄，儘管作戰英勇，但充其量只能做到艦長職務了，而像邱天峻、向鵬菲這樣的人，卻很快可以成為真正最優秀的指揮官……」
由於之前建造的日本戰列艦多是英國的設計或者是基於英國設計藍圖的更改，所以擺脫了英式戰艦的影響完全由日本自行設計的長門級戰列艦被視為「第一型純日本血統的戰艦」。
松下薰一邊命令儘快修復損壞的主炮，一邊下令其餘各炮拚命朝中國戰艦射擊，盡一切可能維護著「長門」號的榮譽。
這要比意想中的戰國更加輝煌，這也是包括薩鎮冰在內的中國軍方最高決策人所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戰果……
可那一天，天知道會不會來臨……
看完這份電報，蕭天笑了：
在這一刻，邱天峻渾身忘我，在他的思想里，再也沒有什麼戰爭，再也沒有什麼硝煙，唯一有的，只是對音樂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