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進，中國！
第551章 真正的戰場！
而此時的中國政府態度非常明確，堅決鎮壓一切意圖分裂朝鮮的企圖！
「有動靜。」潛聽的管華用似乎在胸腔里滾動的聲音通報著。在山地叢林中，夜間偵察的主要手段就是潛聽。
野芭蕉林、竹林和不知名的植物掩映著山腳一條露出模糊痕迹的土路。在黑沉沉的無月夜色中，蕭遠只能依靠鑒別植被線的輪廓和走向來辨識出這條土路的存在。
蕭遠根據判斷，走在最後的那名敵軍就是哨長，這人應該活捉過來，交給嚮導審問，這樣就能節約大量的偵察時間，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報告，蕭遠奉命報道！」
「附近肯定有敵人，你回去，傳令組織對高地的全面搜索。」蕭遠用右肘拐了一下趴在身邊的嚴海。
……
隨著這一聲響亮的回答，1934年2月6日，軍方公認的未來統帥，大總統蕭天之子蕭遠，順利由國家軍事院校畢業。
黑暗中，趕上來的許國忠慶解下水壺，將白毛巾浸濕后遞給蕭遠，隨即去安排押解俘虜。
「走。」界晨拿起了帽子：「去你的部隊看看。」
黑暗的山體湮沒了三個人的身影，帶著其他人拖后五十多米跟隨的副連長許國忠，只能去看山脊線上的透空區。當那裡有動靜時，他才能下達進一步的命令。
確定附近沒有敵情，「瞿瞿」幾聲昆蟲叫后，兩名戰士也學著連長的模樣貼著樹根越過山脊線。衝鋒槍手管華立即趴在地上潛聽，步槍手嚴海則掏出了矇著紅布的手電筒，向著山體的方向扭亮了，一起觀看蕭遠手中的小幅地圖。
黑暗的山地叢林中，一張大網已經撒開，敵軍遊動哨卻渾然不覺，嘀咕了幾句后又按照一前兩后的搜索隊形向山鞍部走去，也就是向蕭遠隱蔽的那叢芭蕉樹走近。
敵軍的遊動哨！半夜裡，以後三角戰鬥搜索隊形出現在眼前的，肯定是敵軍！
蕭遠的戰場生涯，在朝鮮正式拉開帷幕……
「發現遊動哨沒？」許國忠用比蕭遠更低的音量詢問著。
來到第一營第一連，界晨沉默了一會：「知道這個營的老底子是什麼嗎？」
蕭遠向後看了一眼，許國忠已經遠去組織部隊搜索。
誰也沒有想到，蕭遠到達部隊后的第一場戰鬥會在那麼短的時間里來了。
他抬手把軍帽的帽檐轉到腦後，貼著一叢低矮的灌木，盡量讓自己融進灌木
此時，敵軍距離蕭遠的隱蔽處不過十來米遠。
蕭遠持槍低姿運動到一叢芭蕉樹下，管華和嚴海也分別以岩石和灌木叢為掩護，靠近那人跡罕至的小路。按照戰前演練的標準戰術，蕭遠給兩人打了信號，分派各自目標並示意由自己開始，從敵軍遊動哨最後一人開始下手捕俘。
一支部隊正在黑暗中艱難挺進著。在北邊的隆隆炮聲和天際不斷閃爍的火光中，這支大約一百五十人的小部隊無心駐足觀賞，相反的，因為正面作戰的發起，他們需要更小心、更快速地向敵軍縱深迂迴滲透。
打，槍一響就會驚動對面山頭上的敵人；不打，叛軍遊動哨肯定會發現我前衛連的動靜，一樣驚動敵人。但是，前衛連還在開進，還沒有充分的作戰準備，對面山頭的敵軍陣地情況還沒有偵察清楚，貿然進攻敵人，勢必受到早有準備的敵軍依靠地利的重大殺傷。
蕭遠抿著嘴那那沉默了會：「就地休息，我帶著兩個兄弟親自前出偵察、核對地形，儘快確定我連和262的位置。」
蕭遠將耳朵貼在地面上，落進他耳朵里的有嚴海匍匐著沿原路返回的悉索聲，也有隱約的談話聲和鐵鎬挖掘聲，當然最大的動靜是北邊傳來的爆炸聲。
前衛連連連長蕭遠手中的地圖，是十萬分之一地圖，作為軍用地圖，這個比例尺實在勉強得很，前衛連必須依靠這樣粗糙的地圖和兩個嚮導，迂迴穿行在大山群中，找到叛匪盤踞著的要點262高地。
在敵情不明的這個夜晚，行軍路線上的每個山頭都要經過一番搜索，切實控制住后，才能讓連隊主力通行。對一支迂迴部隊來說，絕對不能遭遇敵軍的突然襲擊甚至是合圍。
對照山形地勢，粗略估計附近幾座山頭的標高后，蕭遠基本可以確定，262高地就是自己身處的山頭！部隊在高地上完全能夠用火力封鎖道路，卻不知為何敵軍沒有在此設防？至少，班哨應該派出一兩個吧？他又仔細打量南邊一里遠處的山頭，地圖上沒有標示那山頭的高度，通過目測卻可以肯定那山頭比262還高那麼幾米，敵軍可能據守在那個山頭！
把俘虜交給了嚮導審問，斷斷續續的談話
自從中國政府控制朝鮮之後，部分朝鮮人把對日本人的怨恨很快轉移到了中國人的身上，他們認為朝鮮應當由朝鮮自己來管理，而不是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中國人。
在這樣的心態下，一個企圖分裂朝鮮的組織：「朝鮮衛道軍」成立了。「朝鮮衛道軍」大約集結了兩千多名武裝暴徒，公然襲擊當地政府，大肆宣揚朝鮮獨立。
蕭遠暗暗叫苦，他也聽見高地上有些微動靜，肯定是其他戰友運動上來了……
蕭遠把俘虜的武器挎在自己肩上，這才搖著頭瓮聲瓮氣地回答：「沒事，狗日的撞了我鼻子。」
「是！」
他回頭睜大眼睛看了看，山脊線上自己運動過來時經過的那叢灌木下，果然有黑影在緩慢地移動。看來戰友們也很謹慎，完全按照尖兵的動作運動到南坡，這就意味著被敵軍遊動哨發現的幾率不大。
隨著這一聲聲音，穿著黑色警衛隊制服，帶著寬邊大沿帽，蹬著黑色高統皮靴，佩帶著少校軍銜的蕭遠出現在了師長界晨的面前。
十米，五米，三米……
三名敵軍遊動哨隱蔽觀察一陣，高地上繁雜的植被和崎嶇的地形，不僅僅導致蕭遠等人的視線受阻，只能依靠潛聽發現敵人，也造成敵軍的觀察視線受阻。敵人沒有發現山脊線處緩慢越過的前衛連，更沒有發現隱蔽在近處的蕭遠等人。
「蕭遠，授予少校軍銜，國軍警衛隊第一師第一旅第一團第一營副營長兼第一連連長！」
潛聽的管華忽然「噓」了一聲，伸手指向山邊的野芭蕉林。
蕭遠身子挺得筆直：「師座，蕭遠必定不辜負這份信任，必定不辜負這份榮譽！」
「戰場見！」馬城也舉起手，同樣回了一個軍禮。
帶著任命，蕭遠有些興奮，有些不安，臨分別的時候，馬城笑著說道：「國棟，我被分配到了裝甲軍團閃電師，我老子當初任師長的那個團，將來要是咱們上了戰場，放心，我的裝甲戰車一定給你提供足夠支援！」
突然，敵軍遊動哨停住了行進，各自飛快地找到附近的掩蔽物做好戰鬥準備，拉槍栓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似乎
目前，蕭遠必須通過透空區，而敵人是否存在？在哪個方位？是否注視著這段山脊線作出射擊準備？這些危機，只能通過嫻熟而緩慢的匍匐前進動作來消弭。
三名敵軍遊動哨一前兩后，拉開大約十來米的距離默默地從山腳走向山鞍部，也許是因為他們平時並不經常在這裏巡哨，也許是因為北邊的槍炮聲帶來巨大的壓力，這些敵軍顯得特別小心。
但士兵，也只有在這樣的危險環境之下，才能真正的成長為一名合格的軍官！
此時界晨的語氣又帶著幾分傲慢：「我警衛隊第一師長期駐紮朝鮮，監視朝鮮一切，乃是國家之第一道防線，肩負重任。蕭連長。好自為之吧！」
三對三！
蕭遠搖了搖頭，隨即低聲說道：「就地警戒休息！」
濕潤的白毛巾在後頸窩產生冰冷的感覺，鼻血很快被止住了。蕭遠左右看看，兄弟們正押解著俘虜分批從山鞍部回撤；山脊線上，兄弟們也在進入警戒觀察位置。
蕭遠和兩名戰士接近了山脊線，他打出「等待」的手勢，看兩名戰士迅速在各自位置上做出警戒射擊的姿勢，就採用持槍匍匐的姿勢小心前進。山脊線等於透空區，透空區等於黑夜中敵我雙方重點警戒觀察的地方！
蕭遠轉頭看看北邊閃動著的夜幕，聽聽夜空中滾動著的炮擊聲，帶著兩名戰士迅速整理了一下裝備，一前二后互相掩護著向山頭摸去。
蕭遠吸了一口大氣，腦子裡驀地浮現出父親的影子，也在隱約中聽到擊中自己身體的槍聲。這是幻覺，是在疲勞過度、緊張萬分的時候產生的幻覺，也是讓人失去鬥志的幻覺！
蕭遠打了一個「跟我上」的手勢，提槍矮身向敵軍遊動哨運動過去，他的左右是管華和嚴海。
一瞬間，驚惶、緊張、害怕……所有的情緒都化為烏有，只剩下那麼多年訓練下來形成的戰鬥本能！蕭遠閃電般躍起，撲倒敵人的同時將左手的白毛巾堵在敵哨長的嘴上，三棱槍刺狠狠地比在敵人的喉嚨口，低聲喝道：「別動！」
地圖上短短的一條直線，標示出的距離是十多公里，可是前衛連在綿亘的山地叢林中已經走了整整二十四小時候，前衛連的嚮導雖然是朝鮮當地人，但在黑夜的群山中，他也無法確定部隊的準確位置。
「不錯，小子，像個樣子了。」界晨上下打量了一番蕭遠，滿意的點了點頭：「蔣總司令好不容易才把你挖到了這裏來，不要辜負了長官們對你的期望！」
「不錯，就是當年大總統指揮的輜重第一營，天下第一營！」界晨的語氣裡帶著尊敬：「輜重第一營，天下第一營，何等威風，何等榮耀！蔣總司令把你安排在這，為的什麼，我想你蕭遠心裏比任何都更清楚！」
等他被手下搖醒時，一場攻堅突襲戰正要發起！
蕭遠的大腦一下興奮起來，原來部隊與這條公路之間只隔兩個山頭！
「連長，沒事吧？」邊上有名士兵低聲問道。
「漢武軍團」總司令蔣傑順利利用自己在軍中威望，以及走了國防部長蔡鍔、總參謀長蔣百里的「後門」，成功把蕭遠挖到了自己的「漢武軍團」……
三個黑影出現在芭蕉林的林緣邊。
第一名敵軍走了過去，稍微拖后的敵軍慢慢從蕭遠身邊走過，敵軍哨長位置正好在隊尾，正好在經過蕭遠身邊的時候，這傢伙突然背向蕭遠轉身去看對面的高地—，那裡，是敵軍的既設陣地。
「知道！」蕭遠大聲回答道：「前身即北洋第三鎮第六協第十一標輜重第一營！」
……
「蕭遠！」
黑暗中，白毛巾發揮了巨大作用。
不久，嚴海帶著許國忠摸了上來。
蕭遠拿過水壺，倒了些水，給自己洗了把冷水臉，整個人一下變得精神起來。真正的戰場，和之前的任何演習訓練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第一師奉命出征，而蕭遠所指揮的第一連，則承擔了前衛連的任務。
唯一的辦法，是悄悄地控制住敵軍的遊動哨，然後主動偵察敵軍陣地情況，為全連爭取發動進攻的準備時間。
「搞！」蕭遠小聲說道。
前衛連的任務是堵住叛軍后逃的通路，配合正面主力部隊上演一出漂亮的殲滅戰。因此，北邊傳來的隆隆炮聲成為最現實、最急迫的催促！
從這一天開始，蕭遠正式邁入了職業軍人的生涯……
同時，右側的嚴海和管華也一躍而起，嚴海一腳將錯愕驚訝的敵人踹翻，然後一個虎撲上去控制住敵人；管華則負責敵軍最前面的尖兵，黑暗中兩人扭打在一起，倉卒中發出的聲響並不大。
一陣嘰嘰咕咕的鳥語交談后，三名叛軍從隱蔽處站起身來，聚攏到一起又是一陣小聲的交談
蕭遠三兩下收好地圖，嚴海也收起了手電筒。
「戰場見！」蕭遠舉起手，敬了一個端正的軍禮。
鋼槍緊握在手中，可這戰場上的依靠如今卻不能打響。蕭遠飛快地卸下步槍的三棱槍刺，將槍斜背在肩上，準備用刺刀解決敵人。
戰機！
蕭遠從挎拿出塊白毛巾，在芭蕉樹的陰影后發出規定的信號：高舉三下然後快速地向右邊揮落。白毛巾，是夜間行軍作戰時方便辨識敵我的工具，也是尖兵與後續主力發隱蔽信號的工具。這個信號是向戰友們提示：附近有敵哨三個，隱蔽向我右側運動。
「是！」蕭遠大聲應道。
三個人都明白目前的形勢，也能領會到自己應當擔負起的責任。此時，戰前的緊張甚至恐懼，浪漫的想當英雄的念頭都被拋在腦後，他們一門心思的，是利用山上的一叢叢灌木，悄悄地接近敵人運動方向上的前路，然後突然出擊控制住三名敵軍遊動哨。
在這裏，隨時都可能遇到死亡的威脅，敵人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對自己手下留情。
蕭遠用力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多說……
蕭遠向管華和嚴海看了看，估摸著能不能在不鬧出大動靜的前提下，將敵軍遊動哨控制住。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敵軍遊動哨，沿著樹林和灌木叢邊隱約可見的小路正向高地北坡運動。一旦他們繞過山鞍進入北坡，前衛連一百五十號人的動作必然被其察覺，報警的槍聲也將響起！其結果是前衛連在無陣地依託的條件下被對面的敵軍纏住，要履行阻擊敵人南邊援軍和北邊潰軍的任務就更加困難了。
蕭遠把聲音壓在喉嚨口彙報道：「許連副。我猜想這裏就是262，對面山頭上才有敵軍的警戒陣地。北邊的動靜讓對面的敵人慌了神，說話的聲音很大，正在趕修工事。」
黑瘦的敵軍哨長驚惶的眼珠暴突著拚命反抗，蕭遠不得不用手中的槍刺在他肩膀上捅了一記，等支援保障組的兄弟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那傢伙時，敵軍哨長才低沉地呻吟著老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