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進，中國！
第578章 突擊
右翼突擊隊員一路猛衝，首先插到敵占高地前沿，攻進了戰壕內，沒遇到任何抵抗，看到的都只是敵人的斷臂殘肢和零碎的槍件。大部分隊員展開搜索，一個小組向左翼穿插過去，接應右路突擊隊員上來，加強搜剿力量。
要不是有這塊平地，剛才亂石崩落後滾下來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傷亡。
大團的白霧氣飄來又散去了。大家身上都已經濕透，這個時候誰還顧得這些？都在等著炮襲停止。
爬行中上方被炸起的泥土不時地落下來，砸在大家身上。很快大家到達了最後攻擊的潛伏位置，暫時停止了下來，休息著，等著上面的爆炸結束。
右翼的人進展速度要遲緩一些，他們不敢沿著嶺脊上小路直接往上突擊，散開在斜面坡上，每三人一個小組，相互掩護。
庄正很快介面說道：「這樣吧，我們三個馬上統一一下意見。我同意提前發起攻擊。」
兩名迫擊炮手帶著他們的吃飯傢伙從他的左手邊往這裏過來了，他們相准了這裏，要在他的旁邊構築射擊陣地。坡度太陡，炮要往上打，很需要專業技巧。庄正看著他們，往後挪了挪，好讓他們放下炮筒和彈藥，利用工兵鎬、鏟刨地。
三個突擊小組的後面是一個步炮排，他們的任務是隨時對山上進行火力壓制保障。山谷口的指揮組則負責通訊保障，進行機動指揮。另外還有一個三十多人的預備隊，其中一部分人負責觀察，擔負指揮組警戒任務等。
「那你們可得要趕快，抓緊時間。我們給看著上面！」
身邊的吳民不見了，不知到哪裡去了。庄正磚頭沒看到他，旁邊郭隊副爬了過來。
庄正還沒回答，他身邊的吳民說：「不行啊，現在敵人已經警覺起來，我們一動，他們就會進行封鎖射擊，把我們壓制在這裏。現在還沒到炮擊時間，看看指揮組能否提前要求炮擊，保證我們回撤。」
「這裏坡度太大了，我們還沒構築好射擊陣地呢。」
「是！」
子彈打下來，打在兩人躲避的岩石上，冒出火花。構築射擊工事的兩名迫擊炮手鬼叫一聲，趕緊連滾帶爬往這裏撲倒過來，大家擠在一起。
大家都在敵人的眼皮底下，現在要撤退回去已經不容易了，只能提前發動攻擊，死戰到底。
「吳民，報告炮兵，山頭正面和右翼發現敵重機槍。等等，硝煙還很大，看不大清除，得用望遠鏡。」
「成了，迫擊炮組馬上進行炮火
迫擊炮組的火器開始發言，對著高地、洞口進行壓制射擊，「唔哇唔哇」地怪嘯著砸向目標地帶。在強大的炮彈覆蓋射擊下，右邊山樑上敵人的壓制射擊聲音沒有了，但原先寧靜的山谷變得更加熱鬧。
「我也同意！」吳民沒有多想，立即表決態度，進行支持。
「你耳朵沒問題了嗎？炮聲那麼大你也聽得見。」
偵察兵們都過來了，擠在岩石下。郭隊副在炮襲聲中大聲吼叫著：「你們幾個過去，動作快一點，我跟隊長几個留下來這裏觀察。等會炮襲停止，大家依舊往上沖，不過方向有改變，向著左邊的那些巨石，我們先到達那裡，再看情況。」
「你說什麼？」
大家趁著炮擊紛紛起身，在灌木叢林里飛快地往上爬，欲圖上去二十米左右，接近敵占洞口，便於在炮襲過後第一時間發起攻擊。
「隊長你怎麼樣？」
當然這是不允許的，他知道這不行，拿出一支煙來后，他過往鼻子底下使勁嗅了一口就又裝回了煙盒子里。
兩名炮手爬出岩石下，又去搞工事。
「你這樣說那倒是，巨石滾落下來會砸傷大家，我看得要叫大家避開到兩邊去安全點。」
「打中兩個，我看到還有兩個往上面跑了。」
由於大霧，昨天晚上，剛剛增援上來的兩支偵察分隊加強到作戰隊伍當中來，分別擔任左右兩側的行動嚮導。作戰共分五個小組，採取三路突擊戰術。
「他媽的！打得好，剛才敵人暴露的火力位置全中！我現在呼叫他們下壓一點，打那些巨石周圍。最好是炮彈能打一大部分進洞口，將洞口炸崩塌就好了。」
吳民趴在庄正身邊，突然很想抽一支煙。
庄正跟吳民連滾帶爬撤回到剛才藏身的那塊岩石下，他大聲吼叫著道：「迫擊炮！迫擊炮為什麼還不打上去？快！給老子打！正上方一百米，壓住他們！」
「好的！」
「不行，那下面一定有雷場，我們沒有導爆索，上去那裡不安全。再說那裡距離敵占洞口太近，很容易遭到敵人在洞口方向的火力射擊。能不能呼喚炮兵對先那裡進行炮擊？」
兩邊的助攻突擊隊員也向山頭餘存
此時在下面一叢灌木旁的吳民呆了兩分鐘，又爬了上來，跟庄正共同躲在那塊岩石下。上面硝煙壓了下來，黑色的一片，瀰漫在四周。
郭隊副拿過步談機，抓起話筒就喊：「迫擊炮組，迫擊炮組，中路請求炮火支援，中路請求提前炮火支援！」
吳民偏頭說完縮回身子來，接著又道：「我們等下攻上去，全都消滅他們。它媽的，這炮兵一打起來就沒完沒了，什麼時候結束啊？」
三名突擊隊員穿過戰壕，向著槍聲響著的地方跑過去，啪啪兩槍，阻擋住右翼突擊隊員的一名敵機槍手最後被消滅。僅兩分鐘左右，兩翼的突擊隊員就匯合一處，完全佔領了山頭，接下來便是障礙掃除。
郭隊副發布命令道：「大家先向洞口開火，壓制殘餘敵人，讓火槍手過去一點開槍燒洞！準備好開槍！吳民，你等會到那塊石頭地下去。」
吳民留在岩石下，看到庄正樣子很不對勁，於是大聲問。
「嗯。炮彈好像炸偏了，密位不正確。你那裡方便，往上面看看，修正一下。我報告！」
庄正跟吳民緊張地等待著。
吳民卷著袖子，手裡拿著步槍，彎著腰在草叢中直往左邊跑。
吳民轉過身，嘴裏依舊叼著沒有點上火的煙，待上面的槍聲一停，立刻半蹲起來，伸出頭去往上看，同時手中步槍開槍響著，不停的打著點射，蹦出了四五發子彈殼。
在戰場上不墨守計劃，相機而作是無可厚非的。怕只怕他們對情勢誤判，那樣的話只會給大家帶來損失。如果只是意氣用事，嫌中路的偵察兵主攻不力，那就更不應該。左翼的突擊隊員趁著炮兵飛炮狂炸那些巨石時，藉著濃煙，繼續往上跑。停下來的重機槍又被人抬著走。
「慢！先呼叫迫擊炮組，要來炮火支援。」庄正趕忙說道。
庄正抱著步槍，側身蜷伏在一塊岩石下，躲避著砸落下來的石塊、樹枝。岩石旁邊是淺草叢，利於往上觀察。但是他沒有往上看，還有至少十分鐘密集炮襲，這是個漫長的時間，大家需要的只是等待。
「隊長，你要不要煙？」吳民在
吳民又爬了過來，剛才他往左邊過去，找到一個凹陷地帶可以讓大家藏身。剛才大家往上試著沖了兩次都給打回來，現在他叫大家過去那裡，免得在這個斜坡上，遭致敵人的炮兵反擊。
「不要，你自己抽吧！」庄正側過身來，半邊身子靠著地上，轉過了頭。他看到吳民叼了一支煙在嘴上，在身上摸火柴。
「怎麼搞得的？左翼助攻的人已經上去了。他們想幹什麼？」
「隊長，敵人火力配置給我們預先查明的不一樣，看來是臨時加強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得要上到敵人的火力死角。左邊那些巨石看到沒？我們必須得要突破敵人的火力防線，到那巨石下面去才行。」
「好！我試試看。小心，他們打炮過來了。先等等，看看炮擊情況。」
郭隊副想了下說道：「突發情況，靈活處理，不如我們打吧。敵人火力很猛，右翼太吃虧，我怕他們會遭受較大傷亡。」
斜面偵察兵們的進展也可算得相當順利，上去的時候敵人沒有開槍，到了那些巨石下，硝煙散去時一看，敵占的半壁上洞口已經不完全了，真的被炮襲炸塌了半邊。下面一塊不大的平整地上亂石堆起。
「那倒不見得。」庄正說，「那邊右翼的人也在動了，看來他們是想兩邊合圍，向中間靠攏做鉗擊。我們不頂上去他們會很危險。郭隊副，馬上叫炮兵炸那些石頭，可以掩護左翼的人接敵。吳民你去通知我們的人，炸那些巨石的炮彈一停，大家都衝上去。一定要在一分半鍾的時間內到達巨石那裡。」
大約過了五分鐘后，步兵反擊入侵之敵的戰鬥再一次打響。中路主攻的偵察兵們在炮襲停止后不顧危險飛快地往上爬，大家乘著炮擊效果，象把尖刀，直插洞口斜下方的巨石，直累得呼呼氣喘。
庄正也環顧了一下四周，清晨里到處一片寂靜，看不到一個人。但是他知道所有人都在山腳下散開著，等著發起進攻。
看樣子洞口距離那塊小平地不到一丈，可以藉著堆疊的石塊上去。
「我說彈著點沒問題！不用修正。」
山體在爆炸聲中抖動得很厲害。庄正那樣側身蜷伏著，不停的隨著山體的振動抖著肩。
有兩名敵人從上面草叢裡衝下來，都中了槍，倒在他們藏身的岩石後面。
偵察兵分隊擔負中路強攻，重火力加強兩門60迫擊炮，一挺高平兩用機。他們左右兩側各有兩個輔助攻擊班
這不是什麼大陣仗，所有人都很沉著，一旦攻擊開始，那麼大家將趁著煙幕再往上摸二十來米。之後就是安心等著發起進攻。
牌價幾跑組迫擊炮組通過望遠鏡觀察，見進攻受挫，不得不再一次呼叫炮火支援。
「嗯。快了！就要快了！」
「好！」吳民重新半蹲起去，藉著岩石為掩護，往上偷看。「彈著點沒有問題，下來的那些可能是敵人之前派出來的偵查人員。等炮擊過後，我們攻上去，全都消滅他們！」
「你說什麼？」
這次行動部署周密，又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所有人都認為要拔掉這顆釘子很容易。但沒有想到的是右翼攻擊的突擊隊小組不小心暴露了，他們過於靠前，跟敵人下山活動的先頭人員打了起來，遭受到敵人的重機槍和手榴彈襲擊。
只是一分鐘，他們便全都到達了巨石那裡，藏好身，找到掩蔽點，等硝煙進一步散開。
「行動！」
本以為藉助濃霧掩護會利於成事，那裡曉得敵人也趁著濃霧掩護想要出動，對附近陣地進行騷擾衝擊，兩邊這樣不期而遇，突然間就打了起來。
進攻受挫，誰也不想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硬往上沖只能增加無謂的傷亡，那是不明智的。
高地上敵人的重機槍和手榴彈尤其厲害，左翼一個突擊隊員在輔助佯攻中被敵發現，一瞬間遭打成了篩子。
「好！我們衝上去。」郭隊副說，正要離開，帶隊往上發起攻擊。
密集炮彈群唔哇唔哇飛過上空，一瞬間砸落在上方，連串巨大的爆炸聲音傳入耳鼓，只讓人噁心想要嘔吐。庄正張大著嘴，像是要說話的樣子。
庄正側身靠在岩石上，舉著望遠鏡看著左翼的助攻突擊隊員，他們大部分人已經突擊到了他的十一點鐘方向山樑上，重機槍手已經選好了射擊陣地，正在構築工事架槍。
大家都點頭，彎著腰，紛紛向左邊過去。
敵人火力提猛了，前面又沒有什麼遮掩物，這可不妙。吳民趴在地上，扭頭對庄正大喊：「隊長，這樣下去不行啊！能不能先退回去，隱蔽一陣？」
「還有好幾分鐘呢，慢慢等吧。」
子彈追著大家打下來，大家甚至連敵人的人影都沒看到，上面的草叢灌木中只有槍口焰火在尚
庄正轉頭看看，身邊戰友大部分都沒有什麼實物掩體，全都趴在地上，很容易遭到殺傷。他自己也是趴在一叢灌木后，那灌木根本起不了抵擋子彈的作用。無奈之下他只得迅速下了決定，按照吳民的建議大喊道：「好！大家撤退，火力交替掩護！兩邊的先退，中間的開火頂住！準備，開火！」大家向上一陣猛烈射擊，掩護兩邊的人先撤。
山頭陣地上敵人的重火力射擊很厲害，子彈像是下雨一樣全都潑往右邊山樑。正面敵人也開始往下打來試探性火力，並扔下手榴彈。情況一下子變得很緊急，戰鬥又還沒有開始，郭隊副向著庄正這裏爬過來，問該怎麼辦，行動企圖暴露了，是否立即放棄。
「當然是想搶功勞了！我過去叫我們的人別動。」
這時，洞口裡敵人的一挺輕機槍和幾支衝鋒槍，居高臨下，向著這邊瘋狂地掃射過來，將大家死死壓住，猛烈的彈雨打得大家藏身的這些巨石碎石片亂飛。
「我沒事！注意看著上面，我估計敵人會下山尋找逃命的路線。別讓他們下來，見一個打一個！」
「我這裏，右邊口袋有。」他還沒說完，吳民的手已經伸進了他腰際的口袋。
一大清早，濃霧瀰漫在四周的山溝里，能見度相當底下。山裡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音，大家都在等待著發起攻擊時間的到來。
兩邊的人往後一撤到有掩蔽物體的地方后，立即就地隱蔽，再往上開火，掩護中間的人撤退回來。
庄正看著他的這個動作，笑了一下。吳民推了推腦門上鋼盔，重新拿起了地上的步槍，將槍口往草叢裡伸上去。
炮襲一停，大家「呼啦啦」往上攻。整個高地上隨之槍聲大作，正面敵人發現了他們的意圖，拚命往下進行火力壓制，大家一時間進攻受阻，離開原地沒多久，全都趴在地上，被打得不敢動彈，抬不起頭。
旁邊突然傳來槍聲，是左邊的人在往上開火。只聽到有人在爆炸聲中尖著嗓子大喊：「敵人下來啦！有三個敵人衝下來啦！」
庄正趴著在那塊岩石邊沿，向上觀察著敵人的火力。身邊的炮兵在向上打炮，庄正大喊著給他們指示目標：「發現敵人的重機槍，再上去五米，方向不對！再偏左一點，兩米的樣子！再打。好了，擊中目標！左邊有暗堡，吳民，吳民！」
吳民一打完就趕緊縮了回來，取下嘴唇上的煙，喘息著。
「沒什麼，大家在這裏躲著休息，等會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