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噬血狂襲
第1141章 有的是時間等待
說著這樣的話的是一身女僕服的亞斯塔露蒂,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連聲音都顯得古井無波,端著兩個盤子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你在吧?」
「加上今天,我到底做了幾次同樣的夢了啊?」
羅真便如此自言自語了。
在來到這個世界里,開始做這個夢之前,羅真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呢?
像這般彬彬有禮的向著羅真低頭的正是和凪沙一樣穿著圍裙,端著料理,跟在亞斯塔露蒂的身後,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的銀髮聖女。
同樣的夢,做了這麼多次,就算是再遲鈍的人都應該清楚,這其中,絕對有什麼問題。
可唯獨早上羅真做夢醒來的這段時間里,不管羅真怎麼呼喚阿蒂拉,阿蒂拉都不會做出回應。
羅真便不由自主的開口。
但是,等到後半段的時候,夢境就會豁然一變,變成那在大火中燃燒的世界逐漸走向終結的可怕光景。
「又是這個夢嗎?」
仔細想想的話就會明白了吧?
又。
一如羅真當初的預感,這個家真的變得越來越熱鬧了。
可是,自從半年前成功的封印了第四真祖,羅真做夢的頻 率就越來越高,到得最近,已經可以說是每天晚上都會做這個夢了。
羅真如此詢問著。
當羅真來到大廳里時,這裏已經是幾乎聚滿了人。
很簡單,就是契約了第一個足以刻進靈魂中的從者,召喚了一騎英靈而已。
這樣的夢,羅真在來到這個世界里以後便大概每隔一、兩年才做一次。
這是因為契約使雙方之間打開了通路,憑藉這條通路,御主和從者之間實現了命令、交流、供魔乃至束縛等等的事情,彼此的過度連結,讓雙方都有很大的幾率在夢中窺視到對方的過去。
那月就以這樣的理由接受了葉瀨夏音,讓葉瀨夏音繼古城、凪沙、阿古羅拉以及亞斯塔露蒂以後,成為第五個寄住在南宮家的人。
當然,和別的從者不同,阿蒂拉是羅真絕對契約的使魔,即使其再強,既然已經化作純粹的記錄刻進羅真的靈魂當中,那就絕對無法違抗羅真的命令。
「這就是御主和從者之間的契約所引起的其中一種現象吧?」
從半年前封印了第四真祖,並讓阿蒂拉取代金烏及北斗的位置,替 自己護法以後,羅真開始頻繁的做這個夢,同時也不少次為此呼喚了阿蒂拉,卻每一次都無法換來阿蒂拉的回應。
換來的,依舊還是一片寂靜。
這個夢便已經不是第一次造訪羅真。
阿古羅拉沒有穿著圍裙,卻也在幫忙擺放餐具的樣子,一見到羅真便怯怯的打起招呼了。
那麼,經過半年前的〈焰光之宴〉以後,羅真的身邊又有什麼變化啊?
那月雖然是一臉嫌麻煩的表情,可卻沒有拒絕。
是的。
羅真頓時苦笑而起了。
羅真一邊感慨,一邊向著葉瀨夏音搖了搖頭。
畢竟,絕對契約不僅僅實現了上述的種種聯繫,甚至連雙方的靈魂都進行了連接以及融合,會因此夢到契約對象的過去,那亦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其所夢到的東西,正是與其絕對契約的從者的過去。
然後,最後一個和羅真打招呼的則是家裡的新成員。
「我不是被你吵醒的,用不著道歉啦。」
凪沙便抱著葉瀨夏音,向著羅真開朗的笑著。
正穿著圍裙,將一盤盤的料理擺在餐桌上的凪沙看到羅真出來,立即笑容滿面的打招呼 。
聞言,羅真點了點頭,轉過身,走進洗手間,開始洗漱。
然而,這句詢問,換來的卻是一陣寂靜。
羅真本就不遲鈍,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絕頂聰明,這樣的他自然更不可能會認為這一切僅是巧合。
迦勒底的記錄中就有提及,在名為〈聖杯戰爭〉的儀式當中,彼此進行了契約的御主和從者經常會出現夢到對方的過去的經歷。
除了葉瀨夏音以外,還能是誰呢?
「曜君趕緊去洗漱吧,就快可以吃飯了喔?」
「曜君一直都是這個時間起床的啦,哪像古城君,現在都還在睡呢,人家才不想管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果然不打算回應我嗎?」
「早上好,南宮學長,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羅真驟然睜開自己的眼睛。
夢的前半段乃是在草原上賓士,相對比較快樂。
因此,羅真很清楚,自己為何會頻繁的做這樣的夢。
「我不會逼你說出來,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那再告訴我也不遲。」
再算上羅真和那月,這個家裡,已經是足足住了七個人了。
阿蒂拉並不是不在這裏,而是不打算回 應羅真。
其身後,無法用肉眼窺視得到的少女沉默的看著這一切,旋即緩緩的跟上了羅真,寸步不離。
羅真便對著在場那位無法用肉眼看見的少女出聲著。
羅真就只是說出這樣的話而已。
羅真很清楚,這是因為阿蒂拉不想被問起過去的事情。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里以後,羅真就時不時的會做這麼一個夢。
如同拉·芙利亞當初所宣言的那般,最終,那位公主殿下親自登門拜訪,懇求那月,讓那月收留葉瀨夏音。
羅真實話實說著。
「早上好,曜君。」
可是,羅真並不想針對這件事下任何的命令。
沒辦法。
「——!」
「阿蒂拉。」
「反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早上好,南宮攻魔師。」
這種狀況,換做絕對契約的話,那隻怕會變得更強吧?
至於原因是什麼,其實,羅真也很清楚。
之所以會一直做這樣的夢,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沒錯。
也就是說……
羅真又做了這樣的夢。
「早……早上好。」
那不是多麼稀奇的一件事情。
同樣很簡單,就是和北斗締結了絕對契約, 並將其和金烏一起眷獸化,養在血內,護法的位置則交給了解決了供魔問題的那一騎英靈。
因此,只有在這個時候,阿蒂拉才會不顧羅真的呼喚,默默的維持著靈體化,等待事情的過去。
若是換做平時,羅真的呼喚,阿蒂拉是一定會做出回應,並取消靈體化,出現在其面前。
如今,羅真遇到的就是這種狀況。
這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
「你是我的從者,我的使魔,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我永遠都會相伴,所以,我有的是時間等待,你也有的是時間考慮。」
如果羅真真的想讓阿蒂拉回應,且道出自己的過去的話,只要一聲令下,那一切就都能實現。
……
再加上,于草原上騎馬奔騰的白色少女以及在世界的終末出現的白色巨人,這兩個存在,對於羅真來說,都不陌生。
此時此刻里,羅真就躺在自己的床上,睜著眼睛,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房間的天花板,一會以後才嘆了一口氣。
羅真也絲毫都不在意,伸了一個懶腰以後,直接起床,穿上衣服,打開房門,一邊打哈欠,一邊走了出去。
出現在其眼前的乃是熟悉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