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福建風雲
第175章 交鋒
「什麼？」懷都一下站了起來，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抓起身邊大刀就說道：「走，擂鼓，命令兒郎們整隊，和我一起看看去！」
原來，鐵殘陽自從一進入浙江，顧斌立刻把自己的戰略設想告訴了他。鐵殘陽一點也沒有猶豫，立刻將鋒鐵營五千兵卒全部交給了顧斌使用，顧斌麾下一下子就達到了一萬之眾，面對對面的一萬五千蒙古軍隊，差距已經不是太大。顧斌卻依然命令部隊只是紮營警戒，以亂韃子之心，摸不清自己想做什麼，不敢輕舉妄動。
羅林雙鐧向前一指：「弟兄們，今日不殺光這些走狗不能算完！」當先一騎，眨眼間就個史千壽站在一起，身後五百士兵呼嘯而上。
當顧斌讓鐵殘陽留下來一起指揮的時候，鐵殘陽卻用他一貫的冷漠說道：「一支軍隊焉能有兩個指揮？況且，我若留在這裏，必引起韃子警覺，我還有大事要辦！」
「顧斌，顧斌，你究竟在想什麼？」
「大人，史千壽好像有些頂不住了！」邊上懷都副將德力格爾指著戰場說道。
王競堯知道他要的是銀子，疲憊地點了點頭，風雪傲這才心滿意足地出去。王競堯看著他的背影，右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喃喃地說道：
「是！」羅林興奮地說道。自從在青芝山打了一仗，已經很久沒有聞到戰場的硝煙了，對於這位把打仗看成生命一樣重要的副統制來說，是最無法忍受
「天衛軍副統制，大將羅林在此，誰敢與我決戰！」那騎在馬上的羅林看到韃子出來，厲聲喝道。
史千壽抽空往身邊一看，果然如羅林所言，他的部下都了個乾淨，心中驚慌不定，就想著要趕緊逃命要緊。這一分心，手中大棒已沒有了原先進退有序，只慢了一下，被羅林左手架開大棒，右手一鐧狠狠砸在史千壽背上。
「把這個廢物給我抬了下去！」誰知道懷都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譏諷地說道：「什麼漢人中的第一勇將，我看是狗屁一個，擂鼓，蒙古的勇士們，前進！」
「將軍，將軍，宋軍前來搠戰！」就在懷都以為又要度過無聊的一天時候，他的部下，漢軍千戶長史千壽興沖沖的跑進了大營說道。
和鋒鉅營對峙良久的蒙古統兵大將，正是昔日在常州之戰中的韃子元帥唆都部將懷都，他生平只怕一個漢人，那就是將他射成重傷的鋒鐵營統制鐵殘陽，余將倒不在他的心上。當他看到對面漢將並不是死對頭鐵殘陽時，一顆心已經放了下來。他早想帶著大軍衝殺過去，將漢人殺了稀里嘩啦，但伯顏元帥卻嚴令他不得擅動，這命令讓懷都惱恨不已。
……
到了第二天上午，鐵殘陽竟然帶著一百名親兵不辭而別。沒一天功夫，浙江南部出現了鋒鐵營的旗幟，當韃子派兵圍剿的時候，那鋒鐵營的旗幟卻
羅林部下，乃是自幼跟隨他的家將，從小受到最嚴格的訓練，作戰起來都是心意相通，七、八個組成一個小的戰團，盾牌不護著自己，卻保著同伴，右手刀只管往敵人身上招呼。反之史千壽的部下，都是蒙古軍中的漢人士兵，戰鬥力本來就不怎麼樣，雖然也受過訓練，但卻無法和精銳的蒙古士兵相比，很快就落到了下風。
史千壽眼看部卒大量陣亡，越打越是心驚，後面懷都卻又久久不發退今信號，他如何敢退，偏偏面前宋將又像是發瘋一樣，擺出一副不決出生死決不罷休的兇橫樣子，招招都像是要和自己兩敗俱傷，史千壽只得硬著頭皮苦苦支撐。
史千壽自稱蒙古軍中漢將里的第一勇士，此時棒棒兇猛，恨不得一下把羅林砸死在棒下。偏生羅林名門之後，雙鐧揮舞得神妙無比，史千壽縱然勇猛，但卻奈何對手不得。
有幾次他想著帶兵衝殺過去，但都被部下苦苦勸住。他本是蒙古軍隊中的勇士，自從在常州之戰中兩次被鐵殘陽打敗，被他引為畢生之恥，此刻宋軍就在眼前，你讓他不想著報仇雪恨，
浙江，永康，鋒鉅營大營。
「我還當漢人要使什麼計謀，原來僅此而已！」懷都大笑：「伯顏元帥也太小心，今日不把他們殺個乾乾淨淨，我決不收兵！」
「大將史千壽在此，無名下將焉敢猖狂！」史千壽大聲道。
對方揭出自己丑事，史千壽又羞又躁，暴吼一聲，掄起手中粗大的狼牙棒，指揮著五百部卒就向羅林衝去。
史千壽一路狂奔，到了懷都面前，再也忍受不住，撲通從馬上跌落在地，躺倒在地上一連吐出了幾口鮮血，翻著白眼看著懷都，心想自己如此賣命為蒙古人作戰，總也該得到一些獎賞才好。
懷都想戰場看去，史千壽和羅林沒有分出勝敗，但他們的部下卻已決出了勝負。戰場上史千壽的部下已被斬殺到只剩下一百餘人，但宋兵卻依然還有四百多人。
雖然羅林的部下只死了一百人不到，但這五百士兵卻是他父親精心訓練好了交到他手中的，死一個人羅林都覺得心疼，更別說這麼多人了。羅林咬著牙紅著眼睛，只管把滿腔的憤怒全部發泄到對面史千壽的身上。
那邊羅林和史千壽卻鬥了個旗鼓相當，史千壽力大無窮，羅林鐧法精熟。兩馬不斷相交，也不知道互相鬥了多少個回合。
這一鐧砸得實了，史千壽雙眼冒黑，喉口一甜，一張嘴「哇」的一大口鮮血吐出。他知道現在是生命攸關的關鍵時候，強忍疼痛，咬著牙
「將軍，所有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從鋒銳營司徒平一處調到鋒鉅營擔任副統制的羅林說道：「我們在這裏駐紮了那麼長的時間，韃子摸不清我們的狀況，不敢貿動，他們卻想不到藉著這段時間，鐵殘陽將軍已經把他幾乎整個鋒鐵營都留在了我們營中！」
史千壽若能從地上爬起，只怕和懷都拚命的心思都有。自己如此賣力，兩次身受重傷，卻受盡了羞辱，早知道這樣，那還不如戰死在沙場的好！
「你來我這的時間不長，認識你的人不多。」王競堯開門見山地說道：「現在我給你個任務去做。」
蒙古營帳之外，卻看到一員宋將手裡拎著兩條熟銅鐧，騎著一匹黃色戰馬之上耀武揚威，大聲邀戰，身後五百名刀牌手整齊肅立。再遠處，卻是天衛軍鋒鉅營浩浩蕩蕩的大軍在後壓陣。
等任曉晟彙報完全部情報，時間已經到了子夜，王競堯讓他先回去休息，自己卻把那個曾經救過李天正性命的風雪傲叫了進來，風雪傲一進門就冷冷的看著王競堯。
「史千壽，你帶五百部下與他交戰！」懷都點將說道。
「報！」懷都派出去的探子來到懷都馬前道：「小的已經查探清楚，宋軍鋒鉅營五千大軍全部出動，意欲與我軍決一死戰！」
鋒鉅營統制顧斌點了點頭：「不錯，韃子到處在找老鐵，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老鐵此時就帶著一百多個人
「羅林！」顧斌起身道：「明日午時與韃子決戰，一切按照我的部署進行。我知韃子兵力，韃子卻不知我軍虛實，只這一點，我們已經佔了六成優勢！只要這一戰能打贏了，韃子所有的注意力必然放到我處，此時司徒將軍就有了可趁之機！」
一聽這名字羅林「哈哈」大笑：「甘為韃子走狗的東西，你在常州城樓為我見王元帥所敗，僥倖逃得性命，今日怎還有臉自稱大將二字！」
那史千壽見敵將如此囂張，早就忍耐不住，此時懷都一語既出，也不說話，策馬就帶著部下飛奔到戰場之上。
等他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告訴了風雪傲，風雪傲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說道：「二百兩！」
「史千壽，你部下已經死絕，你今天還想跑嗎！」羅林忽然暴喝一聲，手中雙鐧一時加快速度，如急風驟雨一般落下，將史千壽殺了個手忙腳亂。
「史千壽那個笨蛋，屢敗之將，死了活該！」懷都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別管他死活，等他一敗，立即催動大軍擊殺！」
羅林將身子一閃，避開這棒，那史千壽就趁著這麼一眨眼的時候，掉頭策馬狂奔回自己陣地，羅林見這麼好的機會都讓史千壽逃脫，心中連叫可惜。不過還好殺了五百個漢人中的走狗，也算是取得了一個小小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