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薦中華》第三部 北伐中原

第340章 玉佩之謎

第三部 北伐中原

第340章 玉佩之謎

王競堯笑了笑,他和陳霞之間的關係實在是說不清道不明。自己明明是她的長輩,可陳霞卻始終稱呼自己是王大哥,究竟他們之間未來會怎麼樣,也只有天知道了。
真實的歷史上,韃子的野蠻入侵,曾經讓漢人的文化整整倒退了幾百年,但是自己創造了一個奇迹,帶領著那些忠勇的部下,挽回了漢人即將失去的東西。那麼在未來的日子里,一旦漢軍的鋒銳兵鋒劍指天下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讓世界的文明倒退幾百年?
王競堯目瞪口呆,雖說在皇宮裡的人都容易早熟,可這小丫頭也太快了點吧。難怪宮裡的太監宮女們都有些怕這位錦屏公主。王競堯對於小音的寵愛,一來是因為憐惜張世傑之死,二來也痛心撫州數十萬軍民英勇抗敵的悲壯行為。不過小音也很爭氣,各方面都表現得非常優秀,甚至還聯絡了一大批和她歲數相仿,各級官員家中的千金們,成立了一支「娘子軍」,說要效仿大唐時候的平陽公主,將來在戰場上為朝廷征戰四方。
「你得給我的娘子軍專門配備教頭,教我們練武藝,將來好報效大漢。」小音非常認真地說道。
宗晉林神色一變,好像受到了極大侮辱一樣,說道:「陛下,臣以性命擔保不會有錯。當年先祖擔任此官時,每樣東西進出皆有嚴格記錄,否則就是掉腦袋的事情,誰敢拿皇上的東西來開玩笑?」
王競堯微微點了點有,何止是小音,自己也一直感覺到這尹睫淑身上大有問題,但他讓手下的兩個大特務頭子任曉晟和郭破虜反覆進行過調查,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一點可疑的地方。
看到皇帝陛下和任曉晟兩人鬼鬼祟祟的樣子,李襄陽只以為兩人又在惦記著自己的荷包,不禁大是嘆苦,怎麼自己就跟了這麼位皇上。
你的刀不無情地捅向敵人,敵人的刀就會冷血地刺入你的心口,這是一條任何人無法改變的法則。
「別那麼小氣,該用的錢總還是要用的。」王競堯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把頭轉向任曉晟說道:「不過情報處老這樣也的確不是辦法,襄陽這也的確有難處。曉晟,我看你得自己想著辦法賺點錢,將來有什麼事情也能派上急用。」
在整個皇宮之中,敢對當今帝國皇帝陛下如此「無禮」的,也只有這個當初撫州保衛戰中的倖存者,這個皇帝陛下的乾女兒了。皇帝對於小音的溺愛,有的時候讓皇后、貴妃她們覺得實在有些過分,不管小音張口對王競堯提出什麼要求,皇帝哪怕再忙,也總會去親自辦理。皇宮上上下下,能有這待遇的,除了這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外,再無他人。
「陛下,任大人今天又來找我要錢。」李襄陽苦著一張臉說道:「上個月僅情報處一處,就花費了整整七十萬兩。陛下,現在軍隊要錢,地方建設要錢,我是實在有苦難言啊。今天任大人一張口又要三十萬兩,我到哪裡去找這麼多給他?」
「起來吧。」王競堯語氣有些苦澀地說道:「原來你祖上也曾經顯赫過,看看你家中還有什麼人,讓他們來泉州,朕給他們找點事情做。」
他摸了摸腰間的那柄鐵血寶刀,面前的所有,都是從這刀開始。在所有的君王中,無論是上殿還是會見群臣,始終刀不離身的,只怕也只有這位大漢帝國皇帝陛下了。當年自己來到那家古玩店的時候,從來也沒有想到過有那麼一天,天下大勢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自己的一喜一怒,居然能夠決定到一個國家的命運。
這是巨大的權利,也是巨大的責任。從第一次北伐勝利的那一刻起,對漢人江山的最終光復,他就再也沒有懷疑過,那麼以後呢?他曾經在部下面前,告訴過他們,終有一天,他要讓漢人的戰旗插遍普天下的每一個角落,這個諾言,他一定要實現。
正想說話,陳霞卻看到了王競堯手中的冊子,她面色頓時一變:「王大哥,這東西你是怎麼來的,這是記錄前朝皇室府庫所藏,我有許多時候沒有看到過了!」
「我讓別叫我父王的,怎麼就是不停?」王競堯笑著把她放了下來:「今天到哪去瘋了一天,書讀了沒有?」
尹睫淑忽然跪了下來,將頭垂得低低地說道:「民女有事情隱瞞著陛下,請陛下恕民女欺君之罪!」
一想到陳霞,王競堯總覺得自己對她內疚不已。這小姑娘自己幾次為她說親,但都被她冷冰冰地拒絕。她心中對自己的一番情誼,王競堯也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她又救過自己性命,有好幾次王競堯幾乎就想娶了她。
李襄陽只看了一眼,馬上肯定地說道:「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這是用上等的和田玉製成,而且做工之精良,讓人嘆為觀止。這上面有八個字,依臣看來,這是玉的主人,專門從一整塊玉石中,專門聘請能工巧匠製成。能有這麼大手筆的人,只怕不多。臣知道當年吐蕃曾經進獻過唐太宗李世民一塊玉石,后被李世民派巧匠做成一塊玉佩,懸挂腰間從不離身,引為大唐的國寶。現在這塊玉佩的價值,只怕不在李世民那塊之下。陛下,我朝廷中可沒有這麼珍貴的東西。」
看到王競堯一聲不響,小音忽然神神秘秘地說道:「不過,父王,我倒知道尹睫淑的一個秘密。不過你要想知道的話,得答應我的一個條件。」
「對了,尹睫淑,這些日子你一直陪伴著皇后,真是辛苦你了。」王競堯忽然對著尹睫淑說道:「要說朕也真應該給你一個名分,這樣吧,朕抽空讓那些大臣們議議,給你一個什麼封號為好。」
王競堯怔了下,忽然笑了起來:「不錯,朕是當今天子,那麼多大事等著朕去做,朕怎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分心?」
王競堯聽完后吐出了口氣,所有的一切,和尹睫淑說的基本一致,尹善忠、玉佩……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了尹睫淑?看來這皇帝當得久了,真的疑心病越來越重了。
不過這些江湖上的「俠客」們,又不會經營生產,過去唯一的財源,替人當保鏢,開鏢局什麼的,在他們加入了一字通天後,就完全陷於停頓。這麼多人要吃飯,風雪傲也只能張口向頂頭上司要錢。
但每次一想到自己和她的身份,心理上始終無法逾越這道鴻塹。再怎麼說,自己和文天祥曾經是結拜兄弟,也陳霞是文天祥的乾女兒,自己是她叔叔輩的人。以天子之尊去娶自己的侄女,誰也說不過去。因此事情就這麼拖了下來,陳霞雖然一直住在宮中,可始終沒有任何名分,宮中所有的人其實都知道陳霞和皇上那層微妙的關係,但也只能以「陳姑娘」稱呼。
王競堯揮手示意太醫為她診斷,自己卻看到陳霞正將目光投向自己。四目相交,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但他們要說的一切,都已經在這目光之中。
「去了。」小音爽快地說道,接著又有些猶猶豫豫:「可是皇后最近老和那個叫尹睫淑的呆在一起,而且和她特別親密似的。父王,我不喜歡那個叫尹睫淑的女人,雖然她看起來完美無暇,可我和她相處,總覺得心裏有些害怕……」
「王大哥,累你心煩了。」陳霞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你國事這麼忙,還要讓你來看我,真是對不起。」
「這東西不會記錯吧。」王競堯將冊子合好,問道。
「陛下,莫非這玉佩中大有玄機不成?」李天正擾著頭說道:「我看陛下對這玉佩非常地感興趣。」
朝廷中有一個很明確的主題,那就是數年後的二次北伐,朝廷工作的一切都將圍繞著它來進行。一旦二次北伐開始,大量的金錢勢必像流水一樣流出。現在不緊著點過日子,將來自己拿什麼來應對北伐?
「沒有。」小音很神氣地說道:「我去看了下新添的弟弟,後來聽說宮裡來了個高麗女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就過來看看了。」
「你先退下吧,朕對前朝皇帝有些什麼寶貝忽然來了興趣,這冊子就給朕留在宮中,好好地研究研究。你放心,朕不會要你的傳家之寶,過了段時候就還給你。」王競堯微笑著說道。
李天正想了會,為難地說道:「這臣就不太清楚了。要說大宋朝曾經相當富裕,有這麼樣東西也不是什麼希奇事,反正臣認為大有可能。對了,咱們朝廷有個叫宗晉林的,他祖上世代都為宋朝掌管皇室府庫,或許他會知道。」
任曉晟明顯怔了下,自己只是個情報人員,又不是商人,到哪去賺錢?再者說了,自己就算想經商,也沒有這個本事。
再者,情報處對於身處漠北的鎮南王脫歡的行動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之中,大把大把的黃金白銀灑了出去,已經讓任曉晟捉襟見肘。
話音未落,任曉晟就搶著說道:「陛下,這錢是非給不可的。」接著他將手裡的一份卷宗遞給了皇帝:「陛下請過目,看看臣要這些錢可有不對的地方沒有。」
「這事,襄陽,我看就把錢給他吧。」王競堯笑笑,將卷宗交還給了任曉晟:「按我看三十萬兩還是少了點,朕做個主,再加二十萬兩。」
這話讓皇後起了好奇之心,接過玉佩仔細看了半晌,嘆道:「真的是好精緻的一樣東西,尹睫淑,你是從哪裡得到這樣的寶貝的?」
尹睫淑這時居然輕輕抽泣了起來:「民女的祖上,也曾經在前朝為官,名叫尹善忠,曾經擔當過太子太師,頗得當時皇上信任。這塊玉佩,正是前朝皇帝賞賜。後來我尹家後人不爭氣,致使家道中落,這才落到一介白衣。」
那些宮女太監誰也不覺得詫異。放眼整個皇宮,敢不稱皇上為「陛下」的,也只有這麼個沒有任何名分的陳霞姑娘了。
「還有個事。」王競堯嘆息了聲:「朕的女兒年紀小,不懂事。她趁著你沐浴的時候,把你那塊玉佩偷出來把玩,正好被朕看到,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你的東西,小音被朕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玉佩朕已經帶來了,現在還你你吧。」
甚至都不用王競堯繼續追問下去,這和小音說的,尹睫淑常常對著玉佩流淚是完全一樣的。皇后聽著,想到她的身世,心中也有些傷心。勸慰了幾句,還在那嘆息不止。
王競堯微微皺了下眉頭,這看起來是一對情人互相贈送的東西,而且從玉佩的質地來看,價格應該非常昂貴,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擁有的。尹睫淑生在一個尋常人家,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王競堯默默地看著這個女人,她面上的神情從容真誠,在她的眼睛里你也一點看不出任何的異樣,顯得那樣的真誠無暇。
最近又是河北五路行軍總管,權勢熏天的蒙古王宮阿格木巴的五十壽辰,不知道有多少有名望、有地位的蒙古大員將會參加。風雪傲準備藉著這個機會,大鬧阿格木巴的壽辰,將河北攪得風雲失色。這次行動自然又離不開金錢上的支持。
「你去吧,朕在這裏照看著他。」王競堯揮了揮手,屋中的人都知趣地走了出去。
一路翻到冊子當中,果然見到了這麼個記載,說是外番曾經進貢過宋室一塊玉佩,從冊子里對玉佩記載的形象來看,和尹睫淑手中的一模一樣,也是正反面寫著「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八個字。在邊上還有一行小字註明,某年某月某日,太子太師與皇上講解奠基,說到精妙處,皇上大喜,乃以此玉相賜。
任曉晟當時就眉開眼笑,皇帝陛下的這個辦法損是損了點,不過這的確是條財路。福壽膏這東西,一旦沾上了,沒有超乎常人的堅定心態,很難戒掉。要是讓高麗人和日本人都吸食這種東西,只怕當即自己就可以成為大財主。
怎麼也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一個故事在,雖然未知其中真假,但從尹睫淑的話里來看,這事倒一點不對的地方也沒有了。
「不娶,不娶。」王競堯苦笑了下,隨口問道:「最近去皇后那沒有?皇后是你母親,要記得經常去探望一下。」
這個叫宗晉林的人,王競堯也認識,現在朝廷中擔任和吏部侍郎的官職,為人精細勤勉,相當得到上司賞識信任,也在短短一年多時間里,從一個小吏一路被提拔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上。
他還是非常欽佩皇帝陛下的,不光對情報力量異常重視,而且也不知怎麼就能發明福壽膏。在大都的張傲雲,就利用福壽膏控制住了很多韃子的達官貴族,現在他彷彿又已經看到,一陣陣的黃金雨正在向自己下來……
「父王。」蹦蹦跳跳過來的小音打斷了他的思路,笑靨如花地一下跳到了王競堯的身上。
小音這才開心起來,左右看了看沒有人,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佩,塞到了王競堯的手中:「有幾次,我看到尹睫淑一個人,在屋子裡悄悄看著這塊玉佩發獃,有次還流出了眼淚。我想著這玉佩里必定有什麼古怪,就趁著她洗澡的時候,將它偷了出來,父王,你看看。」
「天正,你見多識廣,你有沒有聽說過宋室朝廷中有一塊非常名貴的玉佩,正面寫著不離不棄,反面寫著生死相依?」王競堯靜靜地問道。
王競堯略微有些尷尬地笑了下:「那個高麗女人怎麼處置我還沒有想好,皇后就不用取笑我了。」
「有趣,有趣,事情越來越有趣了。」王競堯微微笑了起來,指著這玉佩說道:「這東西先交給任曉晟。任曉晟,我給你一天時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這玉佩的樣子、形狀牢牢記在自己的腦袋裡,然後再還給朕。」
一天之後,帶著任曉晟交還的玉佩,王競堯信步來到皇后姚楚菲的住處。那尹睫淑果然勤快得很,每日都準時出現在皇後身邊,好像這女人從來就沒有一天會耽誤的!
李天正將手中的冊子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忽然嘆息著說道:「是有一些玄機啊,如果朕心中猜測錯了,會覺得冤枉了一個善良的人,會非常之內疚。可如果被朕猜對了,朕又會覺得非常的難過。天正,你說朕應該怎麼辦?」
這樣的人,要麼句句說的都是發自內心,完全沒有一點欺騙別人的意思。要麼就是個大奸大惡之徒,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完全壓制在最深處。王競堯看著看著,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希望是前一種結果,希望是自己胡思亂想。
而且她自從入宮以來,除了與皇後走得過於親近一點,也能恪守宮中規矩,從來不做自己不應該做的事情,從來不說違反規矩的話。有的時候王競堯也覺得自己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對什麼人都持懷疑態度?
一回去之後,王競堯立刻派人找來李天正,向他詢問尹家之事,李天正聽到尹善忠這個名字,皺著眉頭想了好久,終於想出是誰。
偏偏這位皇帝陛下,什麼都好,可就是對金錢一點概念沒有,好像當真以為自己會變戲法一樣變出錢來。
說完,王競堯又閑聊了幾句,這才信步離去。背後,只留下了尹睫淑複雜的眼神,還有皇后疑惑的面容。皇上今天是怎麼了,這塊玉佩雖然不凡,但也不至於問得如此詳細……
有的時候王競堯也會被自己這個瘋狂的想法嚇到,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個念頭是從自己的腦海里冒出來的。這個時代戰場上的血腥殺戮,朝廷無情的政治鬥爭,已經讓他見慣了死人和陰謀,人命在這個時代一錢不值。誰的血更冷,誰的手段更加殘酷,誰才能站在最高的山峰。
「這塊玉佩價值連城啊。」王競堯淡淡笑了下:「想必你祖上有大富大貴之家。哎,說實話,別看朕當真這個皇帝,可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珍貴的東西,真是大開眼界啊。」
尹睫淑從從容容地道:「這是民女的父母留給我的,也算是給我的一個紀念吧。有的時候,我看到這塊玉佩,總是會想到父母的樣子,甚至經常為此而流淚!」
原來這尹善忠果然當過宋朝的太子太師,後來金兵入侵,尹善忠組織起一支義軍,前去投奔韓世忠元帥。在天盪湖之戰中,與金兵血戰,力竭身死,也算得上是一位大漢的英雄。再往後尹家也就漸漸失去了消息,沒人再見過他們。
遠遠看到李襄陽和任曉晟一起走來,王競堯讓小音自己去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難得見到你們兩位大人一同出現,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找朕?」
「小小年紀怎麼學人家做飛賊,看來我是得抽空好好管教管教你了。」王競堯笑了下,將玉佩湊到自己面前,那玉佩做工非常精美,正反面都刻著幾個字。正面是「不離不棄」,反面是「生死相依」。
王競堯有些啼笑皆非地說道:「那是高麗進獻給朝廷的,你小小年紀,要看她做什麼?」
「騙人。」小音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你當我不知道,那是高麗國進獻給你的女人,是來給你當妻子的。」
「朕,朕陪著你去。」王競堯遲疑了下,張口說道。
任曉晟知道這玉佩其中必有蹊蹺,當下急忙應下。
一來到陳霞的住處,看到躺在床上的陳霞面色蒼白,王競堯欲言又止。陳霞看到他進來,臉上有了幾分光彩,強撐著從床上起來,低聲叫了聲:「王大哥,你來了。」
王競堯也沒有讓她站起來,坐到了邊上的一把椅子上,說道:「說吧,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儘管說出來。」
「襄陽,別瞎想了,朕是在讓曉晟以後少問你要點錢。」王競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朕正好有個事想問你,你出身豪門,見到的好東西多,你看看這塊玉佩能值多少錢?」他順手把小音交給他的玉佩,遞給了李襄陽。
「然後……」王競堯來回走動了幾步,說道:「然後你給朕去仔細查,這塊玉佩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它真正的主人是誰,朕要在最短的時間里知道。那麼值錢的東西,不會憑空從地里冒出來,一定有源頭可以追查。」
當被召見來的宗晉林,一聽皇上問起此事,急忙請皇上派位大臣陪同自己回去一趟取本冊子。原來宗晉林祖上為前朝皇帝辦事的時候,府庫里有些什麼東西,什麼時候出庫,賞賜給了誰都有清楚詳細地記載。後來這本冊子被宗晉林的祖先帶出了宮,當做傳家寶一樣傳了下來。
正想和李天正說些朝中之事,忽然看到遠處太醫匆匆走過。叫住了他一問,太醫回稟道:「陛下,陳霞姑娘又病了,臣這是去為她診斷的。」
「父王,我可不要讓女人成為你的妻子。」小音硬拉著王競堯坐了下來:「你總說那些高麗棒子里沒有好人,咱是漢人,你要真娶了她,誰知道她將來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王競堯將他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咱們的福壽膏已經可以批量生產了,放著這麼個大金礦不用實在可惜。不過你可不要誤會,朕不是讓你賣給漢人,恩,就算北方韃子那也不能賣,也有可能會流落到在民間的漢人手中。朕的意思,現在高麗那一片混亂,你可以多派點人手去那販賣,順便也可以在高麗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情報系統。還有日本,你也可以把福壽膏賣過去,我聽說那的金子可多,要是讓日本人都碰上了這玩意,你還不怕金燦燦的金子落到你的口袋之中,到那時你還要看襄陽的臉色做人嗎?」
下的任何事情,只要做事的人心中有什麼不軌的地方,無論他做得如何隱蔽,也總有一天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而也許從這塊玉佩開始,尹睫淑身上,一些讓王競堯感興趣的東西會慢慢地浮出水面……
王競堯笑著點了點頭。
他將玉佩送到尹睫淑面前,誰想到尹睫淑看了沒看,淡然笑道:「我說這塊玉佩去了哪裡,原來是被錦屏公主拿去玩了,既然公主喜歡,那就當是民女孝敬給公主的吧。」
「稟皇上,陳霞姑娘可能是受了些風寒,臣這就為他配幾副葯,吃下去后休息幾天應該就沒有什麼事了。」太醫診斷完成後說道。
「陛下,聽說宮中來了個高麗美女,臣妾倒很想看看。」姚楚菲笑著請皇上坐下,說道:「陛下可真是艷福齊天,連高麗也進獻上了美女,不知道陛下準備什麼時候把她納入後宮之中?」
立刻,任曉晟眉開眼笑,李襄陽愁眉苦臉。自從跟了這位皇上以來,自己的殫精竭慮,每天為了錢的事情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現在帝國的經濟雖然正處在良性循環之中,不光是國內,而且海外大量的經營收入也源源不斷流向朝廷。可再大的家當,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病中的陳霞,面色蒼白。她本來就生得甚美,此刻的她,病懨懨的樣子,卻反而別有風韻。王競堯心裏嘆息一聲,這樣的病美人,只怕也只有這個時代才有。不過王競堯忽然覺得,自己和陳霞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那就不要去想。」李天正張口就說道:「不管什麼事情,總會有答案出現的那一天,無非就是時間長短而已,陛下又何必如此猶豫?陛下是當今天子,掌管著百千萬人的生死,又何必為了一塊玉佩傷神?」
王競堯聽了大感興趣,就令李天正一起與他前往。等了有一個多時辰,李天正和宗晉林這才回來,宗晉林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本已經泛黃的厚厚冊子,恭恭敬敬地交到了王競堯手中。
宗晉林的目光大是不捨得,但當年皇上要的東西,他可沒有膽量去再要回來。只能一步一回頭,戀戀不捨地離去,看得王競堯連連搖頭。
王競堯隨手翻了一下,原來隸屬於情報處的組織「一字通天」,在風雪傲的苦心經營下,最近規模越來越大,整個北方的幫會組織幾乎被他們一網打盡,而且接連組織了幾次大型的刺殺行動。讓北方的蒙古人和漢人走狗,提到「一字通天」就心驚膽戰。
這塊價值連城的玉佩,在尹睫淑的眼裡,竟如同分文不值,而且她的神色從容鎮定,一點也沒有什麼不悅的地方,無論王競堯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一點破綻出來。
只不過今天的尹睫淑看起來,眉宇間有一絲憂慮、失落,甚至還有一點煩躁。
當日黃家村刺殺,陳霞以命相救王競堯,胸口中了一刀,後來雖然救得性命,但卻落下了病根。她身子本就不是很好,這次被救過來之後,隔三差五總會有這裏那裡不適。
「玩笑。」王競堯將玉佩硬塞到了尹睫淑的手裡:「這塊玉佩連朕的宮中都沒有,朝廷中一大半的大臣只怕這輩子都沒有看到過,怎可以隨隨便便就送給一個小女孩。嘿嘿,不過朕今天能見到這樣的寶貝,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姚楚菲聽了一喜,急忙對尹睫淑連使眼色。那尹睫淑只淡淡地謝了個恩,既沒有太大的驚喜,也沒有失禮的地方。好像皇帝口中的話,完全和她無關一樣。
對於王競堯來講,他從當初來到這個時代,一個小小的步兵都頭,一直到後來的漢王,再到當今的皇帝陛下,這一切,都好像在夢裡才會發生一樣。
王競堯大笑起來:「好,好,我就讓貴妃娘娘教你們。這位貴妃娘娘可了不得,當年在常州的時候,兩口柳葉刀大戰韃子走狗史千壽,連我都未必是她的對手。」